第40章 让德布劳内窒息

　　德布劳内一直觉得，踢球是一道复杂的几何题。

　　在他的眼里，球场上奔跑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移动的坐标点。他的大脑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实时计算着每一个队友的跑位、皮球的旋转轨迹、草皮的摩擦系数以及风速。

　　只要给他0.5秒的时间，他就能画出一条足以撕裂任何防线的弧线。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叫他“丁丁”，或者是“做饼师傅”。

　　但在今天，在这个该死的雨夜，德布劳内发现他的计算机“死机”了。

　　原因就是那个穿着切尔西44号球衣的疯子。

　　比赛进行到第25分钟。

　　曼城在右路发起攻势。沃克将球推给伯纳多·席尔瓦，B席像只灵巧的兔子一样在边路盘带，试图拉扯切尔西的防线。

　　德布劳内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游弋到了大禁区弧顶左侧的真空地带。这里是他的“杀戮区”，只要皮球传过来，他既可以远射，也可以送出直塞。

　　“这里！”德布劳内举手示意。

　　B席心领神会，一脚倒三角回传。

　　皮球贴着湿滑的草皮滚向德布劳内。

　　然而，就在皮球即将滚到德布劳内脚下的瞬间，甚至在他的脚弓还没来得及触碰到皮球的时候，一股充满压迫感的体温突然从背后袭来。

　　没有脚步声。

　　因为雨声掩盖了一切，也因为那个人的步伐像鬼魅一样轻。

　　“嘭！”

　　不是踢球的声音，是身体撞击的声音。

　　林渊在德布劳内接球的一刹那，用极其隐蔽的动作——侧身顶胯，狠狠地撞在了德布劳内的腰眼上。

　　这是一个处于犯规边缘的动作。如果力量再大一点，或者手上有了推搡，裁判奥利弗就会响哨。

　　但林渊的动作控制得堪称完美。

　　【被动技能触发：魔力鸟的阴影（Lv.3）】

　　【效果：在裁判视线盲区或身体接触瞬间，利用合理冲撞规则破坏对手重心，被判犯规几率降低40%。】

　　德布劳内只觉得腰部一阵剧痛，原本准备射门的支撑腿瞬间发软，整个人踉跄着向旁边歪去。皮球磕在他的脚后跟上，弹出了几米远，被切尔西后卫科尔威尔大脚解围。

　　“嘿！这是犯规！”德布劳内愤怒地向主裁判摊开双手，那张平时因为运动而微红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他根本没有冲球去！这是侵人！”

　　迈克尔·奥利弗就在五米外，但他摇了摇头，双手平举示意比赛继续。

　　“这里是英超，凯文。”奥利弗冷冷地丢下一句，“而且在下雨。”

　　德布劳内咬着牙，转头看向身后的林渊。

　　林渊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雨水淋湿的袖口，连看都没看德布劳内一眼，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撞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我说过，”林渊经过德布劳内身边时，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念悼词，“连呼吸的权利都没有。”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变成了这位比利时中场大师职业生涯中最黑暗的梦魇。

　　林渊彻底放弃了对球权的争夺。

　　当罗德里拿球时，林渊不抢。

　　当B席带球突破时，林渊不追。

　　哪怕哈兰德再次冲刺，林渊也只是用余光确认位置。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

　　第32分钟，曼城界外球。德布劳内试图回撤到中圈接应，想用距离换取空间。

　　他刚一转身，那道深蓝色的影子就盖了上来。

　　林渊就像是一张怎么甩都甩不掉的湿膏药，死死地贴在德布劳内的后背上。他的胸膛紧贴着德布劳内的脊背，每一次呼吸，德布劳内都能感觉到背后那具躯体里蕴含的恐怖热量。

　　这种贴身防守让德布劳内感到极度不适。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压迫，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强奸。

　　“滚开！”德布劳内一边跑位一边试图用手肘顶开林渊。

　　“太慢了。”

　　林渊预判了他的动作，提前卡住了身位，大腿肌肉一绷，像是一根铁柱子一样挡住了德布劳内的去路。

　　德布劳内被迫急停变向，但林渊的步伐调整得更快。经过【适应性步伐】和【亚亚·图雷推进】的双重强化，林渊现在的灵活性早已今非昔比。

　　皮球传了过来，但德布劳内根本没法舒服地接球。他在林渊的干扰下，不得不仓促地一脚出球。

　　传大了。

　　皮球直接飞出了底线。

　　“Fxxk！！！”

　　一向以冷静着称的德布劳内，终于失态了。他狠狠地把草皮踢起一块，以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斯坦福桥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声。

　　“看哪！那个曼城的大脑短路了！”

　　“干死他！林！让他知道谁才是斯坦福桥的主人！”

　　场边，瓜迪奥拉再也坐不住了。他冲到第四官员身边，激动地指着场上：“这算什么？这是人盯人吗？这是跟踪狂！这甚至不是足球战术，这是单纯的骚扰！他在毁掉比赛！”

　　穆里尼奥就在不远处，听到了瓜迪奥拉的咆哮。

　　狂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身体微微后仰，对着瓜迪奥拉耸了耸肩。

　　“别哭，佩普。”穆里尼奥自言自语道，“欢迎来到地狱。”

　　在穆里尼奥的足球哲学里，毁掉对手的核心，就是最高级的战术。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第41分钟，曼城甚至出现了一次罕见的内讧征兆。

　　由于德布劳内完全被林渊“兑子”兑掉，曼城的中场运转出现了严重的凝滞。哈兰德在前场跑出了三次空位，但球都没有传出来。

　　“凯文！球！把那该死的球传出来！”哈兰德在前面摊手抱怨。

　　德布劳内此时满脸是汗水和雨水的混合物，头发凌乱地贴在脑门上，听到哈兰德的抱怨，他猛地转过身吼了回去：“那你过来拿啊！你看不到这只疯狗一直挂在我身上吗？！”

　　疯狗。

　　这是一个很难听的词。

　　但林渊听到这个词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那是暴君听到猎物在陷阱里哀嚎时的愉悦。

　　此时正值死球时间。林渊走到德布劳内身边，距离近到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黑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如果我是疯狗，”林渊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撞破的嘴唇，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那你就是嘴里的那块骨头。”

　　“别想我吐出来。”

　　德布劳内看着这双眼睛，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见过很多凶狠的防守球员。基恩、维埃拉、或者是现在的卡塞米罗。他们都很硬，很凶。

　　但林渊不一样。

　　这个切尔西的44号，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非人感”。他在做这一切破坏工作时，冷静得可怕，就像是一个正在执行程序的机器人，精准、无情、且不知疲倦。

　　从开场到现在，林渊至少在德布劳内身上进行了二十次身体对抗。每一次都是刚好卡在犯规边缘，每一次都让德布劳内的肌肉更酸痛一分。

　　这不仅是体能的消耗，更是意志的消磨。

　　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中场大师，在被这样一只不知疼痛、不论死活的怪物缠斗了四十分钟后，心态也濒临崩溃。

　　此时，曼城发角球。

　　所有人都挤在禁区里。

　　混乱中，林渊再次找到了德布劳内。

　　“你又来了？”德布劳内甚至感到一阵绝望。

　　“还没完呢。”林渊在他耳边低语，“刚才哈兰德说要把我的肺撞出来。现在看来，先窒息的会是你。”

　　角球发出。

　　就在德布劳内准备起跳争顶的一瞬间，林渊没有起跳，而是利用强壮的背部力量，向后一靠。

　　这种“坐”人的动作非常隐蔽，直接废掉了德布劳内的起跳高度。

　　皮球划过头顶，被蒂亚戈·席尔瓦解围。

　　而在落地时，林渊“不小心”踩了一下德布劳内的脚尖。

　　“啊！”

　　德布劳内痛呼一声，单脚跳着退后。

　　“别装了，我没用力。”林渊冷冷地看着他，“如果我用力，你的脚趾已经粉碎性骨折了。”

　　裁判奥利弗跑了过来，警告了林渊两句，但依然没有掏牌。

　　因为在刚才的混乱中，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半场结束的哨声终于响起。

　　对于曼城来说，这哨声就像是天籁。

　　德布劳内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向球员通道。他的背影显得无比萧瑟和疲惫，那种掌控一切的大师风范荡然无存。

　　而林渊站在雨中，并没有急着离场。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向电子记分牌。

　　0:0。

　　虽然没有进球，但切尔西赢了局势。那支不可一世的蓝月亮舰队，在斯坦福桥的泥沼里搁浅了。

　　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

　　【任务进度更新：[扼杀大脑] 完成度80%。】

　　【德布劳内当前心态值：崩溃边缘（红色预警）。】

　　【宿主获得临时称号：沉默术士（Silencer）。】

　　林渊迈开脚步，走向更衣室。路过曼城的替补席时，他能感受到所有曼城替补球员投来的目光。

　　有愤怒，有不解。

　　但更多的是——畏惧。

　　这正是他想要的。

　　暴君的统治，从来不是建立在鲜花和掌声之上，而是建立在对手的恐惧与废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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