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欢迎来到成人世界

　　多特蒙德，西格纳伊度纳公园球场。

　　这座全欧洲最着名的魔鬼主场，今天并没有因为东道主德国队的缺席而变得安静。相反，它被染成了另一种更加狂热、更加具有侵略性的红色——土耳其红。

　　在德国拥有庞大移民群体的土耳其队，几乎把这场F组的第二轮小组赛变成了他们的主场。超过五万名土耳其球迷挤爆了看台，他们制造出的声浪分贝，甚至让球场顶棚的钢梁都在隐隐共振。

　　球员通道内，空气燥热得让人窒息。

　　C罗站在队伍最前方，正在整理队长袖标。他抬头看了一眼通道尽头那片沸腾的红色海洋，脸上露出一丝习以为常的冷笑。

　　“听听这声音。”C罗侧过头，对身后的林渊说道，“他们想用噪音吓死我们。这帮土耳其人，总是这么激情过剩。”

　　林渊正在往手腕上缠着白色的运动胶带。一圈，两圈，勒得很紧，让小臂上的静脉血管微微凸起，透着一股力量感。

　　“噪音而已。”

　　林渊咬断胶带，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一声脆响，“只要把他们的喉咙扼住，世界就安静了。”

　　站在另一侧的土耳其球员们显然听不懂葡萄牙语，但他们能感受到那个高大强壮的16号身上散发出的轻蔑。

　　特别是那个身披8号球衣的少年——阿尔达·居莱尔。

　　这位年仅19岁、刚刚随皇家马德里拿到欧冠冠军的天才少年，正处于职业生涯自信心的巅峰。他有着“土耳其梅西”的绰号，脚下技术华丽至极。此时，他正用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眼神，挑衅地打量着林渊。

　　在他看来，英超的防守只是粗野，而他的技术足以戏耍这头笨重的野兽。

　　“哔——！”

　　随着主裁判的一声哨响，这场充满了火药味的比赛正式开始。

　　土耳其队显然被现场狂热的气氛冲昏了头脑，或者说，是被一种盲目的自信所鼓舞。他们没有选择稳守反击，而是直接压上，试图用技术和速度冲击葡萄牙的防线。

　　居莱尔成为了场上的焦点。

　　开场仅仅十分钟，这名皇马小将就在右路连续晃动，用两个极具观赏性的脚后跟磕球戏耍了坎塞洛，引得看台上土耳其球迷疯狂尖叫，那种欢呼声仿佛他们已经赢得了冠军。

　　“该死，这小子太灵活了。”坎塞洛有些狼狈地回追，嘴里骂骂咧咧。

　　第18分钟。

　　土耳其队卷土重来。恰尔汗奥卢在中场分球，皮球滚到了中圈附近的居莱尔脚下。

　　居莱尔抬头看了一眼。

　　在他面前是一片开阔地，只有一个身穿深红色16号球衣的高大身影挡在通往禁区的必经之路上。

　　林渊。

　　居莱尔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他在西甲见过太多这种大个子后腰了，笨重、转身慢、只会靠犯规来阻挡进攻。只要一个简单的变向，就能把他们的脚踝晃断。

　　少年天才决定表演一下。他要用最羞辱的方式过掉这个所谓的“英超暴君”。

　　他带球逼近，脚下频率极快。

　　在距离林渊还有两米的时候，居莱尔突然左肩下沉，做了一个向左突破的假动作，紧接着右脚外脚背快速拨球，瞬间扣回来，试图穿林渊的裆！

　　油炸丸子接穿裆过人。

　　这是一个极具想象力和羞辱性的动作。如果是面对普通的防守者，这球可能已经过去了，留下的将是一个狼狈转身的背景板和一段全网疯传的精彩集锦。

　　但林渊没有动。

　　或者说，他没有像居莱尔预想的那样伸脚去拦截，也没有因为那个假动作而失去重心。

　　他的眼神冷漠得像是一潭死水，死死锁定着居莱尔的身体重心。

　　在居莱尔扣球穿裆的一瞬间，林渊只是冷漠地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不仅仅是封堵，更是入侵。

　　林渊根本没有看球，他的膝盖和大腿肌肉像两块钢板一样，直接卡进了居莱尔的行进路线。

　　“嘭！”

　　这根本不是一次抢断，而是一次惨烈的交通事故。

　　体重只有70公斤、身板单薄的居莱尔，就像一只全速撞上防弹玻璃的麻雀。他在高速行进中，直接撞在了林渊如同城墙般巍然不动的身躯上。

　　巨大的反作用力让居莱尔整个人向后弹飞了出去。他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双脚离地，重重地摔在草皮上，甚至还因为惯性滚了两圈，脸颊蹭到了泥土，原本精心打理的发型变得凌乱不堪。

　　球，被林渊稳稳地踩在脚下。

　　全场那震耳欲聋的助威声，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掐住了脖子，瞬间戛然而止。

　　威斯特法伦球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林渊没有理会脚下的球，也没有看倒在地上的居莱尔。他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捂着胸口痛苦喘息的天才少年。

　　球场的探照灯光从头顶洒下来，将林渊的影子拉得很长，完全笼罩了居莱尔。

　　那种压迫感，让周围准备冲上来理论的土耳其球员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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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来到成人世界，孩子。”

　　林渊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瞬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教父般的威严。

　　“皇马教你踢球，但我教你做人。”

　　居莱尔抬起头，眼神中原本的狂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刚才那一撞，让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那种绝对力量上的碾压，让他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主裁判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倒地的居莱尔，又看了一眼林渊。

　　林渊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是合理冲撞：“裁判先生，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动都没动。”

　　裁判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掏牌。

　　因为在慢镜头回放里，林渊确实没有伸腿绊人，也没有伸手推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占据了有利位置，然后那个土耳其小孩就像撞墙一样飞了出去。

　　这是英超的对抗，这是男人之间的游戏。

　　比赛继续。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土耳其队的魂，断了。

　　那个曾经灵动无比、甚至有些嚣张的居莱尔，彻底隐身了。只要林渊出现在他五米范围内，他就会下意识地传球，甚至回传。他不敢再尝试任何花哨的过人，因为那个黑色的身影就像是他的梦魇。

　　失去了核心的调度和突破，土耳其队就像是一群没头的苍蝇，只能在后场盲目倒脚。

　　第21分钟，葡萄牙反击。

　　还是林渊。

　　他在中场准确预判了恰尔汗奥卢的传球线路，大长腿一伸，将球截断。

　　断球后的林渊没有丝毫粘球，他抬头看了一眼右路。

　　【上帝视角】激活。

　　他直接起脚长传。皮球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越过了土耳其左后卫的头顶，找到了高速插上的伯纳多·席尔瓦。

　　B席下底传中。

　　前点，C罗吸引了两名中卫的防守并故意一漏。

　　后点，无人盯防的B费迎球爆射！

　　“唰！”

　　皮球应声入网。

　　1:0！葡萄牙取得领先。

　　这一球，彻底击碎了土耳其人的心理防线。

　　仅仅过了7分钟，第28分钟。

　　土耳其后卫阿卡伊登在并没有太大压迫的情况下，因为看到林渊正在向他逼近，心里一慌，试图回传门将。

　　但他和门将巴因迪尔配合失误，门将已经出击了，皮球却滚进了空门。

　　乌龙球！

　　2:0！

　　这滑稽的一幕让看台上的土耳其球迷陷入了绝望的沉默。那些红色的烟火渐渐熄灭，只有葡萄牙球迷的歌声越来越响亮。

　　下半场，林渊更是开启了“屠杀”模式。

　　他不再满足于防守，开始频繁插上。每一次他带球推进，土耳其的中场就会像惊弓之鸟一样散开，根本没人敢上来进行身体对抗。

　　第55分钟。

　　林渊在中路策动攻势，直塞给前插的C罗。

　　C罗反越位成功，面对出击的门将，这位无私的老队长没有选择射门，而是横敲给了位置更好的B费。

　　3:0！

　　比赛彻底失去了悬念。

　　第70分钟，马丁内斯准备换人。

　　第四官员举起了换人牌：16号下，18号鲁本·内维斯上。

　　当林渊慢跑向场边时，看台上那些原本嘘他的土耳其球迷，竟然发不出声音。他们看着那个让自家天才少年全场隐身、让整个土耳其队窒息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敬畏。

　　这就是绝对实力的威慑。

　　林渊走到场边，和替补席上的每一个队友击掌。

　　“干得漂亮，野兽。”马丁内斯主动伸手，脸上笑开了花。这场胜利意味着葡萄牙提前锁定小组第一出线。

　　林渊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坐在了替补席上。

　　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土耳其替补席。

　　那个叫居莱尔的少年已经被换下，此刻正用毛巾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哭。

　　林渊面无表情地拧开水瓶，灌了一口水。

　　残酷吗？

　　也许吧。

　　但这才是职业足球。这里没有童话，只有弱肉强食。如果你不够硬、不够强，就会被嚼碎吞下去。

　　比赛结束。葡萄牙3:0大胜土耳其，提前一轮晋级16强。

　　赛后混合采访区。

　　记者们再次围住了林渊。这一次，没人再问他关于“优雅”的问题。

　　“林，对于居莱尔的表现你怎么看？赛前很多人拿你们做比较。”

　　林渊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镜头。

　　“他有天赋。”林渊淡淡地说道，“但他太沉迷于表演了。如果在皇马他还没学会怎么对抗，那这届欧洲杯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下一场对阵格鲁吉亚，既然已经出线了，你会休息吗？”

　　林渊耸了耸肩。

　　“那要看教练的安排。不过……”

　　他转头看向更衣室的方向，C罗正在那里接受队医的冰敷。

　　“如果我是教练，我会让某些老家伙好好歇歇。毕竟，真正的战争，淘汰赛才刚开始。”

　　林渊说完，推开人群离开。

　　他的背影在通道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两场小组赛，两场零封，两个助攻。

　　那个曾经被质疑只会破坏的“暴君”，正在用一种无可争议的方式，将这支葡萄牙队扛在肩上，向着柏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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