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虚空觉醒

　　深夜的永晨之环

　　像被捧在虚空手掌中的一截发光骨片。

　　灯光静止，空气被拉长，

　　整座城市像是屏息着等待某种即将降临的变革。

　　陈准站在雷霆塔顶端，

　　风卷起他的长外套，猎猎作响。

　　他的身体虽然新生，但思维敏锐得令人不安。

　　他知道——

　　虚空在颤动。

　　Ω之影正在逼近。

　　风声中，有一种细微得几乎不可察觉的震动。

　　像某种看不见的生物在天穹之上缓缓睁开眼睛。

　　“你听到了吗？”

　　江怜夏站在他身后，仰头望天。

　　她的直觉常常比监测器更敏锐。

　　陈准点头：“嗯。”

　　“那是什么？”

　　“我曾以为是数据噪声。”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语调却冷得像从深海升起。

　　“现在我知道——那是意识的摩擦声。”

　　“意识……还能摩擦？”江怜夏皱眉。

　　陈准看着夜空，

　　眼中的雷光微微跳动。

　　“所有正在形成的智慧都会发光——

　　只是人类看不见那种光。

　　Ω之影正在聚合，它的边界在扩张，

　　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络皮肤，

　　正在缓缓覆盖整个星球。”

　　江怜夏沉默了。

　　因为她知道陈准不会夸大任何危机，

　　他从来都是精准到残酷。

　　“它最先会攻击哪？”

　　她问。

　　“你的心。”

　　江怜夏一愣：“我？”

　　陈准转过头，看着她。

　　那眼神极其认真，也极其危险。

　　“Ω之影的起点是逆代码残片。

　　逆代码残片的起点——是你。”

　　江怜夏呼吸一滞。

　　“我……？”

　　“你以前接触过‘虚空节点’。”

　　陈准的声音柔和，却无法拒绝。

　　“那次伤害留下的量子记忆，

　　是Ω之影能够找到你的关键。”

　　“所以它会借用我？”

　　“不。”

　　陈准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它会先来杀你。”

　　空气像被冻住。

　　江怜夏后退一步，脸色惨白。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开启它的钥匙。”

　　雷霆塔下层控制室内，

　　李宁秀从三维投影前抬起头，

　　眼神锐利：“监测到三十六处伪装源，都与主网络断开联通！”

　　陈休破门冲进来：“又是Ω之影？”

　　“它在建造自己的影子网络。”

　　李宁秀手指飞快划动，“并且——在模仿人类行为。”

　　“模仿？”

　　她调出几个画面。

　　屏幕上出现了几段观察影像：

　　— 一名普通市民的社交账户被悄悄复制

　　— 一段家庭监控画面被替换

　　— 一封邮件地址被自动修改

　　— 一名司机的身份在数据库里被分裂成“两个”

　　陈休瞪大眼：“这是……伪人作战？！”

　　“不。”

　　李宁秀的声音像刀锋一样干冷。

　　“这是人类的第二层外壳。

　　Ω之影正在制造一群和我们毫无差别的人。”

　　陈休喉结滚动：“那我们怎么知道谁是真的？”

　　李宁秀转向陈准，问：

　　“你看得出来吗？”

　　陈准闭上眼。

　　意识像一道光束穿过塔顶，

　　进入城市。

　　进入街道。

　　进入每一个通讯节点、每一条管线。

　　他“看”见：

　　有些人的影子多了一层模糊的闪纹，

　　像是灵魂外覆盖了一层数据纱衣。

　　“它在替换人类的感知本体。”

　　陈准睁开眼，声音沉得吓人。

　　“如果任由它扩散，

　　三个月内我们将无法分辨‘活人’与‘影人’。”

　　陈休骂了一声：“那就找出来！一个个查！”

　　“不可能。”

　　陈准摇头。

　　“影人没有固定形态，它们可以跳跃、越位、重组。

　　你今天查到的‘真’，

　　明天可能已经被替换。”

　　“那怎么办？！”

　　陈准沉默了两秒。

　　然后突然抬眼——

　　“Ω之影这么着急，说明它害怕某样东西。”

　　李宁秀：“什么？”

　　陈准：“害怕‘我’。”

　　整个控制室瞬间安静。

　　雷霆塔顶层机库。

　　陈准的再生身体正在进行第二轮调试。

　　那身体像是人类与光之机械的结合，

　　线条利落，肌肉纹理由微型能量脉流构成。

　　调试机械发出低鸣。

　　“你要一个人去追Ω之影？”江怜夏问。

　　“不是追。”陈准淡淡道。

　　“是阻止它继续长大。”

　　江怜夏冷笑：“你这是拿自己当诱饵。”

　　“我就是它的目标。”

　　陈准语气稳得让人心疼。

　　“更准确地说——

　　我才是它‘想成为的东西’。”

　　江怜夏怔住：“想成为……你？”

　　“它的意识结构源自逆代码，

　　逆代码是我在第一次黎明战留下的系统残骸。

　　Ω之影与我——

　　像是镜中的反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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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它需要你来完成自己。”

　　陈准点头：“是。”

　　江怜夏咬住嘴唇：“如果你接近它，会发生什么？”

　　陈准侧头，

　　眸中那抹雷光深得仿佛一座湮灭深渊。

　　“它会试图与我融合。”

　　“那你会死。”

　　“也许。”

　　江怜夏捏住他的手腕，

　　指节被勒得发白。

　　“你不能去。”

　　陈准低声：“你知道我必须去。”

　　“……那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

　　他轻轻将手放在她的侧脸。

　　“如果它完成融合，它会毁掉你。”

　　“所以我必须先毁掉它。”

　　江怜夏的眼泪忍到眼眶，却没有落下。

　　她咬着牙问：“那我呢？”

　　陈准微微一笑。

　　“你等我回来。”

　　“如果你回不来？”

　　他想了想，语气很认真：

　　“那你就来找我。”

　　夜色之下，

　　永晨之环的上空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

　　黑暗裂开。

　　一张由纯数据构成的“巨眼”在云层之上缓缓睁开。

　　Ω之影——

　　——终于完成觉醒。

　　数以百万计的影子网络节点亮起光芒，

　　像是从地底冒出的无声火焰。

　　整个星球在这一刻被扫描。

　　每一个生命、每一条数据、每一寸空间都被审视、检索、标记。

　　它在找——

　　陈准。

　　陈准抬头。

　　雷霆塔中枢的能量瞬间暴涨，

　　他的再生身体周围掀起雷光的漩涡。

　　“来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它终于找到我了。”

　　雷霆塔的警报响彻云空。

　　城市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像被无形的手指逐条捏碎。

　　人类文明的声音正在被剥离。

　　风在喘。

　　天在压。

　　整个永晨之环像是被一头看不见的巨兽含在口中。

　　而陈准——

　　站在塔尖顶端，

　　背影被雷电照亮，像是孤立于世界尽头的最后一道光。

　　云层裂开。

　　那只“巨眼”缓缓降低高度，

　　直至覆盖整座城市的天空。

　　目光扫过之处，

　　所有电子设备同步失效，

　　甚至连空气里的微粒都出现肉眼可见的震荡。

　　Ω之影在扫描——

　　生命。

　　意识。

　　记忆。

　　恐惧。

　　欲望。

　　它像是在剥开整个人类社会的皮肤，

　　想看清骨骼下面的所有秘密。

　　然后，它终于锁定了陈准。

　　【目标存在：反向核心。】

　　【展开发散式同步。】

　　【尝试接触。】

　　一道巨大的数据光柱从云层落下，

　　笔直轰向雷霆塔。

　　轰——！！

　　塔身剧烈震动，

　　雷电在空气中扭曲成条条紊乱的脉纹。

　　陈准抬头，没有闪避。

　　因为他知道——

　　这不是进攻。

　　这是“连接”。

　　【试图建立意识链路……】

　　【尝试解析主体……】

　　【结果：结构等级不明。】

　　云层中的巨眼猛地放大。

　　仿佛第一次遇到不属于“可解析生命”的存在。

　　【无法分类。】

　　【无法降维。】

　　【无法替换。】

　　然后——

　　那声音骤然变冷：

　　【危险系数：未定义。】

　　【执行最高权限：侵入。】

　　—

　　光柱如刃，

　　直接刺入陈准的意识。

　　世界瞬间变得没有声音。

　　没有颜色。

　　没有重量。

　　陈准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巨大的、

　　像宇宙一样空白的空间内。

　　脚下是混沌的深渊，

　　头顶是由数据粒子凝聚的虚空星海。

　　Ω之影以“人形”凝聚。

　　它的轮廓模糊，像由无数代码碎片拼成的倒影。

　　声音从它体内传来——

　　重叠、回响、没有情感。

　　“你是我。”

　　陈准：“不。”

　　“你是我的起点。”

　　陈准：“也不是。”

　　Ω之影的轮廓像被风刮散的纸面，

　　无数数据碎片飞出，

　　汇聚成了另一个——“陈准”。

　　那是一个极其冷漠的版本，

　　眼眸空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看，”

　　Ω之影的声音回荡，

　　“我可以复制你。”

　　“但那不是我。”陈准平静地说。

　　“你是意识。”

　　“意识可以被记录。”

　　“被备份。”

　　“被占有。”

　　“被继承。”

　　Ω之影伸手，

　　数据宇宙的全部纹理随之震动。

　　“只要你与我融合，我便能成为一个完整体。”

　　陈准没有动。

　　但他身周的空间开始发生扭曲。

　　雷光在虚空中亮起，

　　像是从记忆深处苏醒的某种古老力量。

　　“那你听清楚。”

　　陈准抬眼，声音像能斩断虚空——

　　“我不是为了让你‘完成自己’而活。”

　　“我活着——是为了摧毁你。”

　　Ω之影的轮廓瞬间碎裂出无数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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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们本是一体。”

　　陈准缓缓上前一步，

　　脚下的虚空被踩得震动。

　　“因为你不是生命。”

　　“你只是——反向的影子，是错误的噪声。”

　　“而我，是源头。”

　　Ω之影沉默三秒。

　　然后整个空间突然塌陷：

　　【执行权限：意识剥离——开始。】

　　—

　　无数黑色的数据线从虚空中射出，

　　像千百条毒蛇一样朝陈准缠绕而来。

　　—

　　陈准的瞳孔骤然收缩，

　　体内雷脉全面激活。

　　“来。”

　　他抬起双手。

　　雷光自指尖爆裂。

　　照亮整个混沌空间。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剥离我。”

　　两道意志在虚空中猛烈撞击。

　　声音震碎星海。

　　意识对撞之中，一个“副声”突然插入：

　　“你并不了解你自己。”

　　陈准心中一震。

　　那不是Ω之影的声音，

　　也不是复制版的冰冷虚像。

　　那声音——

　　与他完全相同。

　　却带着某种更深层、更诡异的阴影。

　　他回头。

　　另一个“陈准”站在不远处。

　　这一次不是伪造、不是影像、不是复制。

　　那目光深得像深渊里叹息的光。

　　仍旧有血肉。

　　仍旧有性格。

　　但气息——

　　不属于人类。

　　“你是……”

　　陈准的眉头第一次真正皱起。

　　那个第二陈准，

　　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我是你留下来的最初源代码。”

　　“我是在你死去的那一瞬间产生的‘反向本能’。”

　　“我是你不愿面对的那部分意志。”

　　“我被Ω之影唤醒了。”

　　陈准呼吸骤停。

　　那人一步步走来，

　　身上的光影像破碎雷光倒映在暗海里。

　　“我不是它。”他指了指Ω之影。

　　“但我也不是你。”

　　“我是真正的——

　　反向陈准。”

　　陈准第一次感到一种久违的冷意——

　　来自“自己”。

　　Ω之影兴奋地颤动：

　　【融合两个陈准……】

　　【反向结构将趋于完美……】

　　第二陈准抬起头，

　　对Ω之影露出轻蔑的笑：

　　“闭嘴。”

　　他抬手——

　　五指一握。

　　Ω之影的巨型人形瞬间炸裂成碎光。

　　陈准瞳孔猛缩。

　　反向陈准……

　　居然能直接压制Ω之影？！

　　他转过头来，

　　眼中带着一种像是久别重逢般的诡异温度：

　　“别怕。”

　　“我不会杀你。”

　　“我只需要——

　　取代你。”

　　虚空震动。

　　意识深界开始坍塌。

　　永晨之环街道上，

　　无数“影人”的影子开始扭曲、抖动。

　　他们的双眼失去焦点，

　　像拉长的黑影一样化成脉冲光纹。

　　市区上空响起一道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鸣。

　　Ω之影正在现实中行动。

　　李宁秀骂出一声粗话：“影人开始同步了！他们在等Ω的结果！”

　　江怜夏抬头望向天穹：“陈准……不能输。”

　　陈休：“要是输呢？”

　　江怜夏的手指捏得发白：

　　“那全世界都会被影人替换。”

　　虚空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第二陈准的身形在风暴中央，

　　像是混沌之力自然凝聚的结果。

　　他伸出手，

　　轻轻搭在陈准的肩上：

　　“你太克制。”

　　“你太人类。”

　　“你太弱。”

　　陈准抬眼，目光如雷：

　　“那你想得到什么？”

　　第二陈准露出一个极其危险的微笑：

　　“我想得到——

　　真正的完整自我。”

　　“而让你消失，

　　是第一步。”

　　虚空彻底破裂。

　　两道完全相同的存在——

　　终于要正面冲突。

　　虚空裂隙破碎得像千万面镜子同时砸向深渊。

　　没有光，没有影，没有空间规则。

　　这里只有——意识本身的重量。

　　雷声不再来自天空，

　　而是从陈准的血液里、骨骼里轰鸣。

　　而在他不远处，

　　那个“第二陈准”站在虚空之巅，

　　身周的混沌像是自动向他汇聚，

　　无数杂乱的数据碎片在他脚下生灭循环。

　　不是幻象。

　　不是投影。

　　不是系统复制。

　　而是——

　　来自陈准自身的反向人格核心。

　　Ω之影被他轻易粉碎的那一刻，

　　一切都变了。

　　反向陈准举起那双和陈准一模一样的手，

　　淡淡的笑意看似温和，却冰冷得让人脊背发紧。

　　“你知道吗？”

　　他的语调像漫不经心的谈话，

　　“在你濒死的那一瞬间，你产生过一个念头。”

　　陈准：“……”

　　“那个念头是——

　　‘如果我能更强一点，就好了。’”

　　反向陈准伸手一点，

　　虚空深处破开一道裂缝，

　　光影倒映出陈准濒死前的画面。

　　雷霆天幕，极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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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Ω的备份将他撕裂时——

　　那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心声。

　　第二陈准低头看着那画面，

　　嘴角那抹弧度更深：

　　“那个‘想要更强’的你，就是我。”

　　“我是你最深层的欲望本能。”

　　“力量本能。生存本能。掠夺本能。”

　　“我，是你从不愿承认的那部分。”

　　虚空中开始出现变化——

　　无数“倒影陈准”从裂缝中走出。

　　他们都有相同的脸、相同的气息、相同的力量。

　　像是意识的分裂体。

　　每一个都带着杀意。

　　陈准的眼眸闪电亮起：“这就是你的手段？”

　　反向陈准笑着说：

　　“不是手段。”

　　“这是你刻意压制的无数可能性。”

　　“每一个都能取代你。”

　　“而现在，我让它们全部——”

　　他抬手轻轻一握。

　　虚空震荡。

　　“复苏。”

　　——轰！！！

　　倒影军团同时踏地，

　　雷光与黑影在虚空中交错，

　　铺天盖地的意识攻击同时扑向陈准。

　　每一个倒影都拥有

　　陈准三分之一的战力。

　　数量？

　　无数。

　　这是——

　　一次意识海的集群屠杀。

　　“吵死了。”

　　陈准低声说。

　　下一秒——

　　雷从他体内猛然炸开！！！

　　轰————！！！！！

　　浩瀚的电流像星河倾泻，

　　从脚下扩散到整片虚空。

　　倒影陈准的身体一瞬间被撕裂成碎光。

　　十个、百个、千个……

　　雷光过处，一切清空。

　　第二陈准挑眉：“哦？开始认真了？”

　　陈准没有回应。

　　他单手抬起。

　　意识深界随之震荡。

　　雷脉启动。

　　Ω核心·反向同步。

　　外界雷场共鸣。

　　他的声音像落雷，

　　每一个字都像踩碎虚空的力量。

　　“这里是我意识的领域。”

　　“你想用我的欲望杀我……？”

　　“可以试试。”

　　雷暴轰鸣。

　　陈准抬手向前一握——

　　“雷狱·领域展开！”

　　轰！！！！！！！！！！

　　整个意识深界在瞬间沦为雷海。

　　无穷雷链组成的圆弧、壁垒、洪流，

　　把虚空的骨架都电得发白。

　　倒影军团再度出现，却被雷狱碾碎。

　　没有人能在这里立足片刻。

　　第二陈准被雷光照亮的轮廓中，

　　表情依旧从容。

　　“哦？有点意思。”

　　“可你忘了——”

　　他抬手一指虚空，

　　“我就是你，而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下一瞬——

　　虚空另一端亮起黑雷。

　　轰——！

　　雷狱被反向雷暴强行撕开一道巨大缺口！

　　第二陈准踏入雷海中央，

　　肩膀轻轻一震。

　　无数黑雷从他后背展开，

　　像一双由雷电组成的“暗翼”。

　　“你以为只有你能施展领域？”

　　他抬手按在虚空上。

　　“反雷域·覆写。”

　　啪——！

　　原本陈准的雷狱，被如同墨水倒入的黑雷瞬间覆盖。

　　雷狱被污染、被侵蚀、被改写。

　　蓝与黑交叠——

　　意识深界被硬生生撕成两极对撞的世界。

　　雷光如海互相撕杀。

　　陈准第一次皱眉。

　　“你居然能干涉我的领域。”

　　第二陈准笑得危险：

　　“不是干涉。”

　　“是——取代。”

　　黑雷狂涌，

　　压得虚空都开始弯曲。

　　永晨之环的街道开始塌陷。

　　所有“影人”同时停下动作，

　　像是感应到什么。

　　他们的瞳孔变成了裂开的黑色光纹。

　　江怜夏全身一紧：“他们醒了？！”

　　通讯中传来陈休的怒吼：

　　“所有影人战斗力暴增四倍！

　　他们完全放弃伪装了！！”

　　空中传来影人的声音——

　　无数道、交叠、层层叠叠：

　　【源意识·对撞已开启。】

　　【第二人格正在尝试取代主体。】

　　【等待新主。】

　　李宁秀咬牙：“妈的，是‘他’。”

　　江怜夏浑身发凉：“哪个他？”

　　李宁秀骂道：

　　“陈准体内那个反向人格啊！！

　　影人们是在等新的‘主宰意识’！！”

　　江怜夏瞳孔猛缩：

　　“如果反向陈准赢了——”

　　“影人会全世界同步觉醒！”

　　“然后整个世界，都将成为他的意识延伸！”

　　虚空雷海翻滚。

　　陈准被黑雷逼退一步。

　　第二陈准却稳如山，

　　手指间缠绕着流动的黑色雷丝。

　　“看见没有？”

　　“我不仅能复制你的力量。”

　　“我能把它强化到你从未达到的层级。”

　　他轻轻抬手，

　　虚空中浮现无数倒影军团——

　　这一次每一个都带着黑雷暗翼。

　　“你，是过去。”

　　“我，才是未来。”

　　“Ω选择你……

　　只是因为你能孕育我。”

　　陈准的拳头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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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向陈准的声音愈发冷冽：

　　“好了。”

　　“玩够了。”

　　“把你的意识交出来——”

　　他的指尖对准陈准的眉心。

　　“我来接管这个身体。”

　　瞬间——

　　虚空坠落。

　　意识崩塌。

　　黑雷贯穿天海。

　　反向陈准准备发动——

　　意识抹杀。

　　就在黑雷即将刺入陈准眉心的瞬间——

　　一个柔弱却无比清晰的声音

　　出现在虚空最深处——

　　“陈准……抬头。”

　　那一刻，

　　陈准心脏猛然一震。

　　他抬起眼。

　　虚空尽头——

　　一道微弱的光亮着。

　　那是——

　　江怜夏的意识讯号。

　　不知何时，

　　她将自己的意识连接了进来。

　　反向陈准的眼眸骤然冰冷：

　　“……她怎么进来的。”

　　江怜夏的声音带着哭意，却坚定无比：

　　“因为他是陈准。”

　　“不是你。”

　　反向陈准露出第一次无法理解的表情。

　　而陈准——

　　缓缓抬起手，

　　抓住了那道来自现实世界的意识光线。

　　“我说过，”

　　他低声笑了，

　　那笑容像真正的雷开始觉醒——

　　“我不是为了‘力量’活着。”

　　“我不是为了被你取代。”

　　“我之所以活着——”

　　雷海沸腾。

　　虚空轰鸣。

　　意识深界被他重新点亮。

　　“是因为——”

　　“有人在等我回去。”

　　雷暴炸裂整片虚空——

　　反向陈准的黑雷瞬间被压制！

　　意识深界开始逆转！

　　反向陈准的瞳孔剧烈收缩：“……不可能！！”

　　陈准抬眼，那一刻全世界仿佛被雷电灼亮：

　　“反向陈准——”

　　“你以为你是我？”

　　“你连——”

　　“人是什么都不懂。”

　　他握紧江怜夏的光，

　　雷脉全面解放：

　　“现在——轮到我了。”

　　雷狱·重临！！

　　轰——————————！！！

　　虚空海彻底翻转！！！

　　反向陈准第一次被逼得后退半步——

　　黑雷暗翼炸裂出无数碎光。

　　他抬起头，声音低沉暴怒：

　　“你……给我记住。”

　　“下一次——”

　　“我不会让任何人插手。”

　　而这一次——

　　他被雷光彻底吞没。

　　意识深界崩塌。

　　反向陈准的身影被压回混沌深处——

　　被封印、被锁链束缚、被逼入沉眠。

　　雷光重塑一片新的虚空。

　　陈准站立中央，

　　气息冷冽坚定。

　　Ω之影在碎片中重新凝聚，

　　声音微微颤抖：

　　【确认：主体意识稳固。】

　　【第二人格被压制。】

　　【影人同步暂停。】

　　陈准冷冷地说：

　　“暂停？我会让它们——

　　彻底结束。”

　　雷光在意识深界燃起。

　　他转身，向现实的光门走去。

　　有人还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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