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拖家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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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雪芙失神地摇着头，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反驳，想尖叫，想告诉苏白他错了，他根本不了解自己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可她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一片空白。
因为苏白说的，全都是对的。
如果今天陷入绝境的是她，她会安心地把后背交给苏白......
她做不到。
她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只会是如何利用他来脱困，甚至是如何在他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的瞬间，从他背后捅上最狠的一刀。
因为她不相信任何人。
“啊啊啊啊啊——！！！”
无法承受的自我认知崩塌，最终化作了最歇斯底里的咆哮！
既然道理说不过，那就用力量！
只要杀了他，只要把眼前这些人全部抹除，那么今天发生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错误的，就将永远是他们！
“苏白！我要你死！”
顾雪芙的身躯在一瞬间膨胀，崩裂，然后重组！
她放弃了人类的形态，主动与身后那尊混沌的兽神虚影彻底融合！
一个高达百米，身躯由扭曲的混沌能量与幽蓝色冰晶构成，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恐怖形态的神魔，降临在了这片沸腾的海面之上！
神魔发出无声的咆哮，一只足以遮蔽天日的巨大利爪，撕裂了空间，裹挟着让整个星球都在哀鸣的混沌之力，朝着苏白悍然抓下！
这一击，她赌上了自己的所有！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爪，苏白抬起了空着的左手。
铮！
一道绯红如晚霞的剑鸣，自虚空中响起，带着看尽人间百态的沧桑与洒脱。
铮！
另一道空灵飘渺，仿佛能洞悉过去未来的剑鸣，紧随其后，玄奥莫测。
一柄剑身流转着红尘俗世画面的古朴长剑，与另一柄仿佛由星光与迷雾构筑，不断变幻形态的奇异长剑，凭空出现在苏白身前，交叉成一个“X”形。
红尘剑！天机剑！
轰——！！！
那只混沌巨爪，重重地拍在了这两柄看似纤细的长剑之上。
足以捏碎星辰的力量，却被牢牢地挡住了。
剑锋与利爪的交击点，迸发出的不是能量的爆炸，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剧烈冲突。
混沌之力想要湮灭一切，红尘剑意却将其拉入滚滚俗世，用因果业力消磨其锋芒；天机剑意则不断推演其轨迹，寻找其破绽，引导其走向自我瓦解的宿命。
僵持住了。
但也就在这一刻，两道截然不同的光华，自那两柄神剑之后，缓缓亮起。
光芒之中，两道身影，渐渐清晰。
萧清洛。
沈梦言。
当顾雪芙，或者说那尊混沌神魔的意志，看清那两张脸，以及她们身上那两套同样刺眼的婚服时，她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疯狂，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然后，一种比疯狂更加恐怖的情绪，席卷了她的意识。
“呵......”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魔的巨口中，发出了顾雪芙那尖锐而癫狂的笑声。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苏白......苏白......”
神魔的头颅缓缓低下，那双由混沌能量构成的巨大眼瞳，死死地盯着下方那个被四个风格迥异的绝色女子簇拥在中心的身影。
“你现在......是这么喜欢拖家带口的吗？”
“怎么？一个人打不过我，所以把你的女人们都叫出来，打算群殴？”
苏白闻言，也笑了。
他的笑容温和而平静，完全没有被对方的嘲讽所影响。
他看了一眼身旁四位神情各异，但眼神都同样坚定的女子，然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那尊巨大的神魔。
“有什么不好呢？”
他反问道。
“至少，我的身边，站着我信任的人，也站着信任我的人。”
“她们每一个，都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而我，也同样愿意为她们撑起一片天。”
“我们站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想站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这种感觉，这种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算计，仅仅是想要陪伴在彼此身边的纯粹情感......”
“顾雪芙，你永远都不会懂。”
懂？
她不需要懂！
既然她的路是错的，那她就要用这条错误的道路，将眼前这些所谓的正确，全部拖下地狱！
“说得真好听啊，苏白！”
神魔的咆哮声震动天地，沸腾的海水被掀起万丈狂澜！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的信任，到底有多么强大！”
她要将这片战场，连同整个北极圈，甚至这颗星球，都化作她与苏白共同的坟墓！
神魔放弃了与红尘、天机二剑的角力，那只被挡住的巨爪猛然收回，紧接着，另一只更加庞大的，完全由混沌能量构成的利爪，携着撕裂现实的力量，朝着下方的五人横扫而来！
这一击，不再锁定某一个人，而是要将这片空间，连同其中的所有存在，一同抹除！
萧清洛的反应快得惊人。
她几乎是在神魔收回利爪的同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梦言，别看结果，看它的轨迹！”
“啊？哦！好！”
沈梦言慌乱地点头，她的小脸煞白，握着天机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不是吧？
这种阵仗，我只是个搞后勤的辅助啊！
为什么也要我上第一线！
她有点抓狂，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将所有灵能注入了天机剑中。
那柄由星光与迷雾构成的奇异长剑，在她手中发出了空灵的嗡鸣。
沈梦言闭上了眼睛。
她不敢看那只横扫而来的混沌巨爪，因为她知道，在天机剑的视野里，那只巨爪所代表的未来，是一片纯粹的，没有任何可能性的“无”。
那是绝对的终结，是无法被推演，无法被改变的结局。
萧清洛的指令点醒了她。
既然看不到终点，那就去看过程！
天机剑的威能，并非只能洞悉未来。它能看穿万事万物运转的“理”，洞察那隐藏在表象之下的法则之线。
在沈梦言的视野中，世界失去了色彩，化作了由无数条或明或暗的线条构成的网络。
而那只横扫而来的混沌巨爪，则是这个网络中一个巨大的，不断吞噬着周围线条的黑色空洞。
但它并非无迹可寻！
沈梦言看到了，在那片纯粹的混沌之中，有七道极其微弱，却又无比坚韧的，带着死寂气息的因果之线，支撑着那片混沌的形态。
她还看到了，在那七道死线的核心，有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古老，充满了野性与掠夺气息的力量，将所有力量整合在一起。
“清洛！”她猛地睁开眼睛，语速极快地喊道，“它的核心是七位前辈的残存剑意！被兽神的力量强行扭合在一起！攻击本身没有破绽，但它的力量来源，是掠夺来的！它不属于顾雪芙！”
“明白了。”
萧清洛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但她的行动，却比声音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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