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尸傀蛊’

　　给沈清婉打完电话，宿羽尘心里那根弦一点都没敢松，立刻又翻出江祖平科长的号码拨了过去。这事儿牵扯到蛊术，已经不是普通刑警甚至一般国安人员能轻易搞定的了，必须得请这位专门处理“特殊事务”的老将出马。

　　晚上八点多钟，江祖平正舒舒服服地窝在自家客厅柔软的大沙发里，享受着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面前茶几上摆着一碗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清亮的汤底上漂着翠绿的葱花，卧着一个煎得边缘焦脆、蛋黄溏心的荷包蛋。他一手拿着筷子，吸溜着面条，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他最爱的热血番剧，嘴里还跟着哼唱主题曲，那小日子过得，别提多美了。

　　就在他看得津津有味，筷子正要夹向那颗诱人的荷包蛋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非常不识趣地响了起来，聒噪的铃声瞬间盖过了动漫的激昂配乐。

　　“谁啊这是……专挑饭点打电话……” 江祖平有点不耐烦地嘟囔着，伸长脖子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宿羽尘。

　　他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惬意瞬间消失了大半。宿羽尘这小子，没事的时候基本不联系，一联系准没好事！他无奈地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语气里带着点预料之中的无奈和还没完全消散的慵懒：“喂～小宿啊～这么晚给领导打电话，是又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事儿了吧？我就知道，你这顿饭肯定吃不消停。”

　　电话那头，宿羽尘叹了口气，语气异常沉重，快速地将喜鹊酒楼“揽月阁”包间里发生的惊天变故，言简意赅却又关键点不漏地汇报了一遍——从刀疤七带人踹门暴力讨债，到龙虾哥一个电话让十几名手下瞬间“丧尸化”疯狂攻击，再到何飞诡异中蛊昏迷不醒……每一件事都透着邪门和危险。

　　最后，他特别强调道：“江科长，我觉得您最好还是亲自来现场一趟。苗疆蛊术这东西……太偏门太邪性了，已经完全超出了常规犯罪的范畴，铁定属于超自然事件。您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说不定能从现场找到一些我们忽略的关键线索，或者能认出这蛊术的来历。”

　　“苗疆蛊术？！” 听到这四个字，江祖平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直接掉进了面碗里，溅起几点油汤。他瞬间觉得眼前的番剧不香了，面条也不诱人了。他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哀叹道：“我说小宿啊小宿！你小子是不是自带什么‘麻烦吸引’体质啊？怎么走哪儿都能撞上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邪乎事儿？吃个饭都能吃出蛊虫丧尸来？真是服了你了！”

　　他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动作却一点没慢，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唉，行了行了，摊上你这么个能惹事的线人，算我倒霉！地址！快说！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待在原地，保护好现场，什么东西都别乱动，尤其是那些虫子尸体，说不定还有危险！”

　　宿羽尘赶紧报上喜鹊酒楼的具体地址和“揽月阁”的包间号。江祖平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说了句“等着！”，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他也顾不上收拾碗筷了，抓起沙发背上的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趿拉着鞋就往门外冲，车钥匙在手里叮当作响。

　　打完这两个关键电话，宿羽尘心里才算稍稍踏实了一点。他走到一直在旁边耐心等待的黄琦警官和他的副手赵光身边，点了点头，低声道：“黄队，已经联系好了，国安那边的专家和负责特殊案件的领导正在赶过来，很快就到。”

　　黄琦警官心领神会，立刻展现出了优秀的配合意识和现场管控能力。他马上安排手下警员，将一直待在二号包间里、惊魂未定的叶琪、宋毅、魏成、孟宏伟、李莉和华欣等人，妥善地安置好，给他们倒了热水压惊，并安排专人陪着，安抚他们的情绪。

　　同时，他亲自带人在一号包间那扇被踹烂的大门上贴上了醒目的封条，拉起了蓝白相间的警戒带，并且指派了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员24小时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严禁任何无关人员靠近，最大限度地保护好了第一现场，等待国安专业人员前来接管。

　　昏迷不醒的何飞，则被宿羽尘和林妙鸢小心翼翼地抬到了二号包间靠近门口通风较好的沙发上平躺下来。此时的何飞，脸色比起刚才那骇人的青紫稍微缓和了一点点，透出了一丝极不健康的蜡黄，但呼吸依旧微弱急促，双眼紧闭，完全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楼下由远及近传来了急促而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红蓝闪烁的灯光划破了酒店的夜景。急救人员提着沉重的急救箱，推着轻便的担架床，脚步匆匆地乘电梯直达顶楼。

　　电梯门一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经验丰富的急救医生和护士们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一号包间门口刺眼的警戒线和封条，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仅凭这味道和这架势，心里都明白里面绝对发生了极其惨烈的事件。不过他们毕竟是专业的急救人员，生离死别、血腥场面见过太多，心理素质远超常人，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立刻收敛心神，目标明确地直奔二号包间里的病人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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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小组立刻围了上去，动作娴熟地对何飞进行了快速的初步检查：测量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查看瞳孔对光反射……

　　“患者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心率过缓，血压偏低，需要立刻进行气管插管辅助呼吸并静脉给药维持生命体征，必须马上送回医院ICU进行紧急抢救！” 为首的医生语速极快地下达着指令，护士们立刻配合着将何飞小心翼翼地转移到担架床上，固定好，准备立刻转运。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心急如焚的何薇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黄琦警官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恳求：“黄警官！黄警官！求求您！我是他亲姐姐何薇！让我跟着一起去医院吧！我弟弟现在这个样子，身边不能没有一个家人啊！到了医院很多手续需要家属签字，很多情况需要沟通，求您通融一下，让我陪着他去吧！”

　　黄琦警官看着何薇苍白的脸和哭红的眼睛，想了想，觉得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于情于理都应该允许家属陪同。而且有警方人员跟着，也不怕她中途搞什么小动作或者跑掉。于是他点了点头，语气缓和地说：“可以，何小姐，你的心情我理解。这样，我派两名同事开警车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一方面保护你们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方便后续了解情况，你看这样可以吗？”

　　何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可以可以！太好了！谢谢您！黄警官！真的太感谢您了！”

　　黄琦随即点了两名机灵的年轻警员，吩咐他们全程陪同何薇，负责安全和联络。很快，救护车再次鸣响警笛，载着昏迷的何飞、焦急的何薇以及两名警察，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徽京市医院。

　　而就在救护车门关上的刹那，宿羽尘不动声色地朝着一直处于隐身状态、静静飘在他和林妙鸢身边的雪女莎雪，递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眼神。

　　莎雪立刻心领神会，冰雪般晶莹剔透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化作一缕几乎看不见的寒雾，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跟随着救护车，轻盈地融入了车厢之内。何飞身上的蛊虫还未解除，何父又突然病危，医院那边情况不明，潜在的危险可能无处不在。有莎雪这位强大的式神在暗中贴身保护，至少能多一重保险，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恐怕救护车上的医生护士和警察都不会想到，这辆疾驰的救护车里，除了他们和病人，还多了一位看不见的“冰雪护卫”。

　　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钟，电梯再次到达顶楼，“叮”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首先走出来的是七八个穿着统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眼神锐利、行动干练的人员，正是国安局特别行动处的成员。带队的正是前几天在机场和宿羽尘、沈清婉打过交道的老熟人——小刘和马刚。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名穿着藏蓝色工装、提着各种精密勘察设备箱的技术人员，一看就是来进行专业现场取证的技术队。

　　看到国安局的同志终于赶到，宿羽尘和黄琦警官都不约而同地暗暗松了口气，正主总算来了！

　　宿羽尘刚想上前跟小刘、马刚他们打招呼，另一部电梯也恰好到达了顶楼。

　　电梯门打开，沈清婉、江祖平、笠原真由美、安川重樱和天心英子五人，竟然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

　　宿羽尘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快步迎上去问道：“咦？清婉，你们怎么和江科长一块上来了？是在酒店楼下碰见的吗？”

　　沈清婉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解释：“嗯，我们刚到停车场，正好遇见江科长的车也开进来，就一起坐电梯上来了。” 她随即眉头紧蹙，语气急切地问道：“羽尘，这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说得急，现场现在具体什么情况？人员伤亡怎么样？”

　　这时，林妙鸢也从二号包间里走了出来，听到沈清婉的问话，她抢先一步回答道，语气还带着点后怕和夸张：“师姐！你们是没亲眼看见！刚才那场面太吓人了！那些黑帮的人不知道被下了什么邪术，突然就变得跟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力大无穷，见人就扑！被我们放倒之后，更吓人的来了！从他们尸体伤口里，居然爬出来好多好多黑色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扭来扭去，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虫……虫子？！！” 沈清婉一听到“虫子”两个字，像是突然被一道电流击中，身体肉眼可见地猛地哆嗦了一下，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连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和惊恐，“妙鸢你……你确定是……是虫子？！很多……很多那种？！”

　　林妙鸢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这位看似天不怕地不怕、能徒手格斗歹徒的师姐，从小到大唯一的天敌和死穴就是——各种虫子！小时候在师父苏若云的道场里练功，只要看到一只小毛虫，都能把她吓得尖叫着跳起来，躲到自己这个小师妹身后，让自己去帮她踩死或者赶走。

　　想到这里，林妙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意用手肘捅了捅沈清婉，调侃道：“哎哟喂～我亲爱的师姐～看来你这怕虫子的老毛病一点没变啊？放心放心～有你家无敌可爱又勇敢的小师妹我在呢！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会保护你的！保证不让任何一只恶心的小虫子靠近你三米之内！怎么样？够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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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一旁的马刚耳朵尖，听到这话，顿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啊？！不会吧沈科？您……您居然怕虫子？真的假的？我还以为您连枪林弹雨都不怕呢！居然会怕那种小东西？”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正在忙碌的国安局小伙子们也都听到了，一个个顿时憋不住了，赶紧低下头，肩膀控制不住地一耸一耸，发出极力压抑着的“噗嗤噗嗤”的偷笑声。他们简直无法想象，平时在局里雷厉风行、作风强硬、面对持枪悍匪都面不改色、被私下里称为“铁娘子”的沈科长，居然会有这么……这么“少女”的一面！怕虫子？这反差萌也太大了！

　　沈清婉顿时又羞又窘，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又气又好笑地抬手就在林妙鸢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嗔怪道：“死丫头！就你话多！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下好了吧？我的光辉形象全让你给毁了！以后还怎么带队伍？嗯？他们肯定在背后笑话我！”

　　林妙鸢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赶紧躲到宿羽尘身后，不再吱声。众人也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迅速收敛了笑意，脸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接着，宿羽尘和林妙鸢两人互相补充，将今天晚上从聚餐开始，到刀疤七带人闯入挑衅，再到龙虾哥遥控“丧尸化”，最后何飞中蛊昏迷的全过程，非常详细、没有任何遗漏地向小刘、马刚以及沈清婉、江祖平等领导汇报了一遍。

　　听完两人惊心动魄的叙述，所有国安人员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眉头紧紧锁起。

　　小刘摸着下巴，沉吟道：“南疆蛊术……这东西在龙渊境内几乎已经绝迹几十年了，一直被列为高度危险的禁忌邪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重现，而且还被用来大规模操控活人，制造这种恐慌事件！这背后牵扯的东西，绝对不简单！肯定有一条我们还没摸到的大鱼！”

　　马刚也面色沉重地点头附和：“没错！那个叫龙虾的，敢这么明目张胆，手段又如此诡异狠毒，背后要是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撑，我绝对不信！十有八九跟境外那些专门研究邪门歪道的组织有关！我们必须尽快把他挖出来！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沈清婉转过身，先是向黄琦警官正式出示了自己的国安局证件表明身份，然后语气极其严肃地问道：“黄警官，感谢你们前期的现场管控和工作配合。我想了解一下，在你们平时的治安管理工作中，这个‘金蛇帮’，活动是不是一直这么猖獗？历年的扫黑除恶专项行动，难道没有把他们列为重点打击对象吗？”

　　黄琦警官闻言，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愤懑，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沈科长，您有所不知。他们这个团伙，非常狡猾。早就洗白披上了合法的外衣，他们明面上注册的就是一家‘信用管理公司’，主营业务就是帮银行或者网贷公司催收债务。这债务催收嘛，本身很多就游走在灰色地带，取证非常困难。就算我们明知道他们用了恐吓、骚扰甚至轻微暴力等手段，但往往苦主不敢作证，或者证据链不完整，很难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打击和处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透露着一丝无力感：“而且……据我们私下了解，他们这个公司，跟区里、甚至市里某些部门的个别领导……关系似乎有点‘不一般’。别说我这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了，恐怕就是我们分局局长见了他们公司的高层，有时候也得客客气气，打点交道……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一把甚至好几把不小的‘保护伞’在罩着他们！所以这么多年，他们才能一次次躲过风头，越来越嚣张……唉！” 黄琦最后这一声叹息，道尽了基层办案的艰辛和无奈。

　　沈清婉听完，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她用力拍了拍黄琦的肩膀，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力量：“黄警官，你放心！以前怎么样我们不管，但这一次，他们彻底玩过头了！涉及如此恶劣的超自然犯罪，闹出十几条人命，证据确凿，影响极其恶劣！别说区区几把‘保护伞’，就算他背后是天王老子，我们国安局也绝对一查到底！坚决把他们连根拔起，彻底铲除！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说完，沈清婉立刻恢复了她干练指挥的本色，转身对着自己的部下清晰地下达命令：“小刘！你立刻带领技术组全体人员，进入一号包间核心现场！进行最彻底的勘察！血迹、毛发、指纹、衣物纤维、所有可疑物品、尤其是那些昆虫尸体样本，全部给我仔细采集！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

　　“马刚！你带两个人，去二号包间，给叶琪、宋毅、李莉、华欣他们所有人做一份最详细的笔录！重点是金蛇帮成员闯入后的言行，‘丧尸化’前后的具体表现、动作特征、攻击方式等所有细节！越详细越好！”

　　“是！明白！” 小刘和马刚立刻挺身领命，毫不犹豫地带着各自的手下，迅速行动起来，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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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琦警官也立刻招呼自己带来的派出所民警，全力配合国安同志的工作，帮忙维持外围秩序、登记信息、引导人员，整个酒楼顶层顿时陷入一片繁忙却有序的紧张气氛中。

　　而江祖平则对宿羽尘、沈清婉、林妙鸢、笠原真由美、安川重樱和天心英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吧，咱们几个，进核心现场看看。小宿，妙鸢，你们两个是亲历者，给我们指一下关键位置和情况。”

　　一行人推开那扇贴着封条、依旧弥漫着浓重血腥和恶臭的一号包间大门。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包间内那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景象完整地呈现在眼前时，江祖平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而出：“我滴个乖乖！这……这他妈也太惨烈了吧？！我说小宿啊，你确定我现在不是在做梦？或者又穿越回前几天在曼德勒战乱区的时候了？这哪是五星级酒店的包间啊？这分明就是个刚打完仗的血肉磨坊！修罗场啊！”

　　宿羽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江科，我们现在确实在徽京。至于这场面……当时情况危急，那些人被蛊虫控制后完全失去了理智，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力量和速度都暴增，攻击性极强。为了保护其他人，我和妙鸢没有办法，只能下重手，以求最快速度解除威胁……所以，场面确实有点……失控。”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普通人做噩梦的恐怖场景，在场的其他几位女性——沈清婉、林妙鸢、笠原真由美、安川重樱和天心英子，却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神里只有冷静的审视和专业的观察，仿佛眼前不是十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而只是一堆需要检查的物件。

　　沈清婉是国安局的老兵，各种凶杀案、碎尸案现场早就见惯了；林妙鸢和宿羽尘一起在中东和波斯经历过好几次生死搏杀；笠原真由美作为问道境的高手，江湖风雨、生死搏杀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而安川重樱和天心英子更是从小接受严苛的训练，对死亡和尸体早已麻木。

　　江祖平看着这群淡定的女人，再看看自己刚才那没出息的反应，不由得有点尴尬，自嘲地吐槽道：“喂喂喂～我说你们几位女侠……倒是给点正常的反应行不行啊？一个个淡定得像是在看菜市场摆摊一样！显得我这个大老爷们心理素质很不过关啊！好歹尊重一下这惨烈的现场氛围嘛！”

　　笠原真由美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低声嘀咕道：“切～大惊小怪。不就是十几具尸体吗？还都是些不入流的杂鱼。当年我在银座清理东城会的时候，一晚上解决掉的肮脏生物比这多好几倍呢，那场面比这‘壮观’多了。”

　　旁边的安川重樱和天心英子虽然没说话，但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里表达着同样的意思：就这？小场面而已。

　　江祖平被怼得一时语塞，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决定不再自讨没趣，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他收敛心神，开始专注于勘察现场。但他的勘察方式，与旁边沈清婉带领的技术组截然不同。

　　技术组的成员们穿着白大褂，戴着橡胶手套和口罩，拿着棉签、证物袋、紫外线灯、相机等设备，小心翼翼地采集着各种刑事科学证据：测量血迹喷溅形状、提取死者DNA样本、检查尸体表面是否有其他伤痕、收集可能残留的毒物或药物成分……他们的工作是还原案件事实，固定法律证据。

　　而江祖平则更像一个“灵异侦探”。他蹲在地上，几乎将脸贴到地毯上，目光如炬，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具尸体周围极其细微的痕迹，时不时用一把特制的银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弄一下尸体伤口边缘的残留物，或者沾起一点地面上可疑的、颜色异常的粉末放在鼻尖轻轻嗅闻。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目光死死锁定在墙角一具趴着的尸体耳朵后面，一个极其不起眼的阴影处！

　　那里，有一只通体漆黑如墨、大小约莫只有半个小指甲盖那么大、形状怪异、长着许多细密小脚的虫子，正在微微地、缓慢地蠕动着！似乎是因为宿主死亡，它也变得极其虚弱，但确实还活着！

　　江祖平眼睛猛地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宝藏！他立刻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尖轻轻将其拨弄到一张干净的证物纸上，然后猛地站起身，对着正在四处查看的众人大声喊道：

　　“快！都过来看！我找到了！就是这东西在作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聚焦在那张白纸上缓缓蠕动的小黑点上。

　　江祖平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确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南疆蛊术里非常阴毒的一种——‘尸傀蛊’的母虫或者强效子虫！就是它钻入活人大脑，释放神经毒素，控制了这些人的行动，让他们变成了只听特定指令的行尸走肉！”

　　真相，似乎随着这只微小蛊虫的发现，露出了第一缕曙光。一场针对诡异蛊术和其背后黑手的深入调查，正式在这弥漫着血腥气的包间里，拉开了沉重的序幕。

　　喜欢灵启都市纪元：佣兵的平凡幻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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