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蛊师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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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只通体漆黑、微微蠕动着的“尸傀蛊”强效子虫被江祖平发现并指出后,他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就变了!刚才那点因为看到血腥场面而产生的不适和吐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充满了专业研究者发现关键证据时的专注和凝重。

  他动作极其小心,仿佛对待的不是一只虫子,而是一颗一触即发的炸弹。他先从自己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颇有些年头的随身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材质特殊、完全密封的透明玻璃瓶。瓶子里装着大半瓶淡黄色的、略显粘稠的液体,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多种草药的特殊气味从瓶口隐隐散发出来。

  只见他用那柄特制的、闪着银光的镊子,屏住呼吸,极其精准又轻柔地夹起那只还在徒劳挣扎的小黑虫,以最平稳的速度,缓缓将其浸入那淡黄色的液体中。虫子一接触液体,挣扎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下来。江祖平迅速而有力地将特制的瓶盖拧紧,确保万无一失。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经过无数次练习,并且早就为应对这种情况做足了准备。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完成了某个重大仪式般,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他举起手中的瓶子,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里面已经不再动弹的虫子,语气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手里托着的是千斤重担:

  “唉……麻烦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南疆蛊术,销声匿迹几十年,到底还是重现江湖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真乃是大凶之兆啊!”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了困惑和不解的神情。好奇心最旺盛、也最藏不住话的林妙鸢第一个忍不住,眨着大眼睛问道:“啊?大凶之兆?江科长您这话说得也太吓人了吧?难道这帮玩蛊虫的家伙,在历史上就干过没什么好事?专门挑打仗或者乱世的时候跑出来害人?”

  江祖平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种穿越历史的深远和凝重,他环视了一圈周围这些年轻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一位即将讲述古老传说的说书人:

  “何止是没什么好事……这么说吧,这帮人,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咱们龙渊这片土地上,最早、最顽固、也最极端的一批分离主义分子!你们……还记得咱们龙渊国自古以来,一脉相承的主体民族,是哪个民族吧?”

  正在一旁蹲着仔细检查一具尸体颈部伤口的沈清婉闻言,下意识地抬起头,脱口而出:“汉族?”

  江祖平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纠正道:“不对,比‘汉族’这个概念要早得多,是‘华夏族’!” 他顿了顿,看到大家疑惑的眼神,详细解释道,“根据古老的传说和史料记载,咱们龙渊最初是由‘华’族部落和‘夏’族部落合并联盟,才逐渐发展壮大的。经过几千年的不断融合、扩张、同化周边无数大大小小的部落,才有了今天我们脚下这片辽阔的国土和‘龙渊’这个国度。所以,‘华夏族’这个根子,可比后来形成的‘汉族’这个概念,早了足足两千多年呢!”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你们想想也知道,华夏族在漫长的发展和融合过程中,肯定不是一路鲜花掌声对吧?战争、冲突、兼并……这都是难免的。而这其中,与南方‘九黎’部落联盟的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应该算是华夏族祖先面临的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一场生死存亡之战了。毫不夸张地说,如果那场战争咱们的老祖宗们打输了……那今天坐在这里的我们,恐怕就不是自称‘炎黄子孙’、‘华夏儿女’,而是‘九黎后人’了!”

  一直抱着胳膊、沉默观察的笠原真由美听到这里,忍不住微微蹙起了她那双好看的眉毛,带着一丝不解和质疑问道:“诶?我说江胖子,你扯这么远干嘛?这都五千多年前的老黄历了,跟现在这恶心人的蛊虫,还有那个什么龙虾哥,能扯上什么关系?总不至于说,这害人的蛊术,就是从那个什么九黎部落传下来的吧?”

  江祖平脸上露出一丝“你猜对了”的苦笑,点了点头:“笠原大姐,你还真就说到了点子上!这其中的关联,就在于——如今这些隐藏在苗疆、精通蛊术的家伙,他们追溯的祖先,正是当年那支战败后不肯臣服、一路南迁的九黎部落残部!而他们视若珍宝、秘不外传的控蛊之术,据说正是传承自当年的九黎部落,是他们用来在恶劣环境中生存、以及对抗强大敌人的看家本领和最后底牌!”

  宿羽尘也听得入神,忍不住插话问道:“江科长,就算他们是九黎后裔,掌握着古老的蛊术,这跟您刚才说的‘大凶之兆’又有什么必然联系呢?总不能因为他们祖上是战败方,就说他们一出现就代表灾难吧?”

  江祖平脸上的苦笑更浓了,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一种历史的沉重感和深深的无奈:“问题就在于他们的心态和传承的执念!他们世世代代,从未真正承认过涿鹿之战的失败!这帮玩虫子的极端分子,千百年来只有一个疯狂而执着的终极目标——那就是有朝一日,要灭亡华夏正统,重现他们心目中所谓的‘九黎荣光’!”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也可以这么说,他们从骨子里就不认为自己是华夏民族的一部分,夏、商、周乃至后面所有的中原王朝,在他们偏激的认知里,都是‘侵略者’建立的‘伪朝’。更可怕的是,历史上几乎每一次中原王朝陷入动荡、内忧外患的乱世,这帮人都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投靠外族入侵者,借助外部力量,疯狂地屠杀华夏百姓,所作所为,简直是罄竹难书,恶劣到令人发指!”

  他似乎觉得光说不够形象,想了想,举了个离现在相对近一点的例子:“打个比方来说吧,就在几十年前那场艰苦卓绝的抗樱战争时期……” 说到这里,江祖平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略带歉意和谨慎地扫过身边的笠原真由美、安川重樱和天心英子三人,担心这段涉及历史伤疤的话题会让她们感到尴尬或不快。

  然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三位来自樱花国的姑娘,非但没有露出任何抵触或不适的情绪,反而一个个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极度关注和感兴趣的神情,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传奇故事。尤其是安川重樱,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和笔,一副准备认真做笔记、深入研究的学术模样,看得江祖平一愣一愣的。

  看到她们这个反应,江祖平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放心地继续说了下去:“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这帮蛊术的传承者中的败类,为了他们那可笑的、扭曲的所谓‘千年复仇’,竟然主动背叛国家,投靠了入侵的樱花皇军!他们利用自身诡谲的蛊术,在西南大后方帮助敌人!用蛊虫制造大面积的瘟疫和恐慌,用控尸蛊操纵战俘甚至平民去冲击我方阵地当炮灰……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西南军民惨死在他们的邪术之下!就因为他们固执地认为五千多年前的一场部落战争是‘血海深仇’,就能世世代代铭记,并且不惜在民族危亡之时投靠外敌,反过来屠杀自己的同胞!你们说,这种逻辑荒谬不荒谬?可怕不可怕?”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胸膛都有些起伏,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慨:“唉!再说句实在话,考据历史,他们尊奉的祖先蚩尤,本身也是炎帝的后裔分支。说白了,远古那场华夏与九黎的战争,本质上就是一场决定谁来做老大的华夏内部争斗,是兄弟阋墙。可就因为这场内战,他们的后代就能偏执疯狂到如此地步,每逢天下动荡就要跳出来兴风作浪,残害无数生灵!你们说,这帮人的脑子是不是早就被虫子蛀坏了?完全没法用常理理解!”

  林妙鸢听得眉头紧锁,又追问道:“可是江科长,刚才小刘警官和马刚警官不是说,南疆蛊术在龙渊境内不是已经绝迹了好几十年了吗?那他们这几十年都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祖平摩挲着手中那冰凉的小玻璃瓶,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追忆:“那是因为,自新龙渊成立之后,人民政府下了巨大的决心,对这帮危害国家安全、社会稳定的极端分子展开了最彻底、最无情的清算!我们道门以及各大正道流派,也积极响应政府号召,主动配合,对他们展开了长达二十多年、近乎不死不休的持续追剿!”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看到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岁月:“经过一轮又一轮反复拉网式的清剿,终于在上世纪70年代左右,将他们的主要力量和大部分残余势力,彻底赶出了国境线,驱逐到了南边的貔貅国境内。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消灭了一大批罪大恶极、手上沾满鲜血的蛊师头目。但是……唉,这帮人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生命力极其顽强,总有一些漏网之鱼侥幸逃到了国外,隐姓埋名,潜伏起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天心英子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小脸绷得紧紧的,严肃地问道:“江科长,那按照您的意思,这帮人现在突然又冒出头来,活动还这么猖獗,是因为他们觉得……现在的国际国内形势,又到了可以搞乱龙渊、甚至实现他们那套‘灭亡华夏’疯狂幻想的机会了?”

  江祖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眼神却异常坚定:“是啊~恐怕这就是他们的痴心妄想。如今国际局势风云变幻,错综复杂,他们背后很可能有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境外势力在暗中支持和怂恿,觉得有机可乘了。但是!”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斩钉截铁地说道,“咱们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们这种邪恶企图得逞的!对不对?”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所有人的斗志。在场的所有国安成员,以及宿羽尘小队的每一个人,都神情肃穆,郑重地点头,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一种扞卫家国、绝不容邪祟作乱的决心在空气中弥漫。

  就在这时,一向安静内向的安川重樱却微微歪着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轻声问道:“那个……江科长,我还有一个问题。您刚才说的这个‘尸傀蛊’,它具体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蛊术呢?它的作用原理又是怎样的?我听羽尘说 ~刚才那些人被控制的状态,有点像是被某些强大的精神系式神操控了心神,但又好像不完全一样……似乎更……更绝对一些?”

  江祖平有些意外地看了安川重樱一眼,笑着调侃道:“哦?樱酱,看来你对这蛊术很感兴趣啊?怎么,想深入研究一下,找找破解之法?我可事先提醒你啊,这玩意儿邪门得很,阴毒无比,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道,反噬自身,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他顿了顿,看到安川重樱依旧那副认真求教的模样,便收起玩笑,认真解释道:“这‘尸傀蛊’的原理嘛,说起来其实也不算特别复杂,但过程极其阴损。简单来说,就是蛊师通过某种不易察觉的方式——比如混在食物饮料里,或者通过伤口接触——将特制的蛊虫虫卵或者幼虫送入活人体内。这些蛊虫会潜伏下来,慢慢移动到宿主的大脑或者脊髓附近,进入一种类似休眠的状态。”

  他比划着:“平时,宿主看起来和正常人完全没两样,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自己都完全察觉不到身体里多了这么个‘定时炸弹’。但是,一旦养蛊人在一定距离内,用特制的‘蛊笛’吹响某种特定的、人耳听不到的频率,这些沉睡的蛊虫就会被瞬间激活!它们会立刻释放出一种强烈的神经毒素,直接攻击并掌控宿主的中枢神经系统,剥夺其所有的自主意识,让其变成一具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只知道听从最基本攻击指令的——行尸走肉!”

  “唉~说起来,” 江祖平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安川重樱和天心英子,“这帮玩蛊虫的,和你们阴阳师玩式神的,在某些底层逻辑上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操控他者为自己所用。这些蛊术流派,世世代代都会在自己族群里,专门筛选那些对虫豸有着特殊感应天赋的小孩子,从小就用各种秘传的草药、甚至活虫来喂养、浸泡,用近乎残酷的方式培养成新一代的蛊师。当然啦,他们具体怎么选人、怎么培养、有哪些不传之秘,这就是他们的核心机密了,外人很难知道详情。”

  他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神色:“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个能出师的蛊师,都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与各类毒虫沟通的能力。他们每个人都会贴身携带一支或多支特制的‘蛊笛’,那玩意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一旦吹响,据说方圆几里之内的毒虫都会被吸引过来,受其驱策,向目标发起疯狂攻击,防不胜防!”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后怕和敬畏:“我听我师父以前提起过,他年轻那会儿云游历练,就在滇南那边的深山里,跟一个心术不正的邪恶老蛊师生死相搏过。那老家伙笛子一吹,好家伙!那真是漫山遍野的毒蛇、蜈蚣、蝎子、蜘蛛……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黑压压一片!差点就把我师父给埋了!虽然后来师父侥幸险胜,但也受了不轻的伤,回来之后没少跟我念叨,说那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凶险、最头皮发麻的战斗之一,一点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宿羽尘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关键的一点,猛地问道:“蛊笛?您是说,他们是通过吹一种特殊的笛子来控制蛊虫发作的?可是……可是刚才我跟那个龙虾哥通电话的时候,手机听筒里除了他的声音,并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笛声或者杂音啊?那他是怎么隔空激活那些手下体内的蛊虫,让他们瞬间变成丧尸攻击我们的呢?”

  江祖平露出一副“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的表情,解释道:“你没听到那就对了!那种专门用来催动蛊虫的特制蛊笛,发出的声音频率极其特殊,远远超出了人耳能够接收的范围!那是专门针对虫子设计的声音,只有蛊虫能敏锐地捕捉到并产生反应。你要是能听见……那估计你就不是人,而是成了精的蛊虫了!”

  他摸着下巴分析道:“所以我推测,那个龙虾哥,很可能就在跟你打电话互相放狠话、吸引你注意力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摸摸地把蛊笛凑到手机话筒附近,或者用了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装置,把那种人耳听不见的特定频率声音传输了过来,远程激活了那些倒霉蛋体内的蛊虫。等蛊虫开始发作,失去理智的手下开始攻击你们,他再顺势挂掉电话,躲在暗处看戏,等着你们两败俱伤。哼,这种阴险狡诈、背后下黑手的套路,正是这帮玩蛊的老阴逼们最擅长、也最常用的传统伎俩!”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蛊术的种种诡异之处,旁边的国安技术人员也在紧张有序地勘察现场、采集各种物证样本的时候——

  异变陡生!

  “啊——!!!虫……虫子!好多虫子!又出来了!” 一个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提取血迹样本的年轻技术员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着刚才他取证的那块地毯!

  这一声尖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包间内相对有序的氛围!

  所有人循着他惊恐的目光望去——

  只见从包间的各个阴暗角落、缝隙之中——厚厚的地毯绒毛深处、豪华实木桌椅的底部阴影里、墙壁上装饰画的背后、甚至是从那些早已死透、姿态扭曲的尸体张开的嘴巴、鼻孔、耳朵以及狰狞的伤口里——无数只通体漆黑、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蛊虫,如同决堤的黑色潮水般,密密麻麻地涌了出来!

  它们有的多足爬行,速度快得惊人;有的则振动着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翅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低空飞行;它们相互叠压、蠕动、汇聚成一片令人极度不适的、不断移动扩张的黑色虫潮,瞬间就布满了包间的大片地面和低空,眼看就要蔓延到众人的脚下!

  那场面,简直就像是打开了地狱的虫巢!密集程度足以让任何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当场晕厥!

  “我的妈呀!!!”

  尤其是沈清婉,她本来就对虫子有着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此刻看到这如同噩梦成真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整个人瞬间缩成了一团,几乎是本能地、手脚并用地猛地躲到了离她最近的林妙鸢身后,双手死死地抓住林妙鸢的胳膊,把脸埋在林妙鸢的后背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剧烈。

  “大家别慌!冷静!捂住口鼻!千万不要让这些蛊虫靠近七窍!也别让它们直接接触到皮肤!快!” 江祖平反应极快,到底是经验丰富,临危不乱,立刻用最大的声音吼道,稳定军心。

  同时,他迅速从自己的百宝挎包里掏出一块材质特殊、浸过药液的深色帕子,闪电般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一双锐利警惕的眼睛。

  宿羽尘、林妙鸢、笠原真由美和天心英子四人也是久经战阵,虽然这场景同样让他们头皮发麻,但反应丝毫不慢,立刻或用衣袖,或扯过桌上还算干净的餐巾布,迅速捂住口鼻,同时身体微微下蹲,摆出了防御姿态,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不断逼近的虫潮。

  而安川重樱则在第一时间将手伸进了自己的符咒袋里,瞬间就掏出了厚厚一沓明黄色的“驱虫符”。她举起符咒,焦急地看向江祖平,语速极快地请示道:“江科长!情况紧急!可以用驱虫符强行驱散它们吗?我现在就可以激活符咒!”

  “别!千万别!!” 江祖平闻言,急忙大声阻止,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能用驱虫符!那种符咒的力量会惊扰刺激到这些蛊虫!它们受到惊吓后会更加疯狂地四处逃窜!万一让它们冲破这个包间,跑到酒楼其他的包厢、厨房甚至是通风管道里,乃至扩散到外面热闹的大街上……那引发的恐慌和后续的清理工作,简直不堪设想!那才是真正的大灾难!”

  他语速飞快地解释着,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思考对策:“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驱散,而是要把它们全部吸引到一起,集中起来,然后一网打尽!彻底消灭!”

  说完,他立刻有了决断。他先将手中那个装着“母虫”的密封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在脚下不远处相对干净的一块空地上,然后动作极其迅速地拧开了瓶盖。

  接着,他又以快得让人眼花的速度从挎包里摸出一张裁剪好的空白符纸和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签字笔。他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笔走龙蛇,朱红色的笔尖在黄色的符纸上飞速游走,勾勒出一道道复杂无比、蕴含着奇异力量的符文,嘴里同时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念动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一张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百虫召令符”便绘制完成!

  江祖平举起这张新鲜出炉的符箓,气沉丹田,用蕴含着道门真力的声音朗声念出敕令:“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以虫为引,召归其门!百虫听令,入此瓶中!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毕,他手腕一抖,精准地将那张闪烁着微光的符箓扔进了那个打开盖子的玻璃瓶中!

  奇迹发生了!

  就在符箓落入瓶中的那一刹那,仿佛有一股无形但强大的吸力以玻璃瓶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那些原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爬、乱飞的蛊虫,像是突然接到了无可抗拒的圣旨,动作猛地一滞,随即齐刷刷地改变了方向,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般,疯狂地朝着地上那个小小的玻璃瓶口涌去!

  它们争先恐后、层层叠叠地沿着瓶壁爬进去,或者直接振翅飞入瓶口。原本只装着一只母虫和少量液体的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密密麻麻、蠕动着的黑色蛊虫填满,很快就变得黑乎乎一片,几乎看不到原来的颜色了。

  整个过程中,包间里只剩下蛊虫移动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和翅膀振动的“嗡嗡”声。

  不到三分钟,原本充斥整个包间、让人无处下脚的恐怖虫潮,竟然消失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蛊虫,一只不落,全都自行钻进了那个小小的玻璃瓶里!

  江祖平直到这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瓶口,确认没有虫子残留,然后才迅速拿起瓶盖,用力将其拧紧,甚至还额外贴了一张小小的封印符在瓶盖接口处。

  他擦了把汗,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对周围依然保持警惕的众人说道:“好了好了,危机解除!搞定!这些玩意儿现在全都被暂时封印在这个‘虫巢瓶’里了,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各位可以继续安心工作了,放心,不会再有小可爱跑出来打扰你们了!”

  众人这才真正地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纷纷放下了捂着口鼻的手,长出了一口气。尤其是沈清婉,她惊魂未定地、极其缓慢地从林妙鸢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睛怯生生地扫视了一圈,确认真的连一只漏网之虫都没有了之后,才敢彻底松开紧紧抓着林妙鸢胳膊的手,只是双腿依旧有些发软,脸色苍白得厉害,看来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这场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的虫潮危机,总算被江祖平凭借其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的符箓手段化解了。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清楚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那个隐藏在电话另一端、神秘而邪恶的龙虾哥,以及他所代表的金蛇帮,还有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加庞大和危险的南疆蛊师势力……这些,才是真正悬在头顶的、散发着致命威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场针对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的全面调查与雷霆追捕,已经迫在眉睫,即将正式拉开它沉重而危险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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