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梯·火雨·钱孔芽

最新网址:http://www.hlys.cc
  这一刻先声夺人

  “云南种红豆,比登天都难;登天只要命,种豆要的是命里榨出油。”仿佛在我们脑海中不断闪过,

  晨雾未起,锈谷口,

  璐璐单膝跪在焦黑田埂,指甲缝里全是锈土,

  这时候她咬破下唇,血珠滴在掌心,像是给命运画押。

  心中默默的低声:

  “我要让红豆在云南结果。在困难也要坚持”

  随即有顿一顿,补一句,像补刀——

  “哪怕结果的是债,是命,是我。”

  井口那轮迷你月亮忽然“叮”地一声,像被谁敲了杯沿,银梯扶摇直上,梯梢直插夜空,把黑夜捅出一个透光的窟窿,

  就算“滇土毒再烈,也怕月照返阴——梯够高,就能把三百年的瘴气倒进月窟,换得一夜干净土。”

  这时候璐璐抬眼,眸子里倒映银梯,

  银梯刚升三丈,锈谷深处“咕咚”一声,翻起黑浪。

  浪头站起独臂鬼母,眼眶镶半枚“梁”字铜钱,风一吹,铜钱“当啷”转,像收租的算盘。

  鬼母滇腔尖笑:

  “月梯敢吸瘴?问过老娘的断肠草没有!”

  她抡臂一甩,草籽暴雨般钉进田里——

  草籽遇血就长,根根勒住豆苗,像给婴儿上绞绳。

  突然出现一根草勒进豆苗茎秆,“噗”一声,苗身喷出透明汁,汁里浮出小人脸,仿佛在哭。

  夏夏把斧子横咬在嘴里,铜牙咬得斧背“咯吱”响,双手扯住草籽,指节“咔吧”裂成倒刺,血顺着草筋往下灌。

  并且不时的说着“老子砍人砍树砍命,今天砍草!”

  现在每断一根,她反手削自己掌心肉一片,肉落进田里,像给秤盘添砝码,

  豆苗得了血腥,叶子“唰”地立起,叶背银霜变刀锋,“噌噌”反割草藤,

  一道道草汁溅到夏夏眼皮,她丝毫都不眨眼,而眼皮割开一道缝,血珠滚进瞳孔,愣是不退。

  草汁溅银梯,梯身忽然长锈,红锈像活物,一阶一阶往下啃,

  梯阶掉落,砸进井里,发出婴儿啼哭——月娃被腐蚀的哭声,

  “月梯怕锈,一锈就往回抽时间;抽得越快,云南的夜越短。东隅蟹壳青已现,再有一刻,日出,梯崩,瘴气回巢,红豆永世不生。”

  这时候左慈一直蹲井沿看热闹,此刻忽然把火把插进自己喉咙。

  火舌从他耳孔喷出,脑袋瞬间成红灯笼。

  “梁蝉,穷字归我,利字归你——可老子没说要的是铜钱!”

  “噗!”他整个人炸成火雨,火点不落地,全往我掌心“穷”字窟窿里钻。

  我瞬间感受到整条左臂“唰”地失去颜色,灰白如纸——寿被抽走十年。

  此刻我掌心窟窿边缘,铜绿飞快长回,

  我咬断自己右手小指,血线甩空,穿进最后一粒交州红豆。

  “拿我十年寿,换一粒豆开花!”

  豆子被火雨包住,“噼啪”炸成赤色烟花,烟花落处,火雨倒卷,浇在断肠草上。

  草遇火油,烧得“叽叽”尖叫,扭成火蛇,反扑鬼母,把她裹成火炬。

  鬼母在火里笑——

  “烧吧!灰里长出的还是债!”

  当火灭,晨雾起,

  田里只剩一株豆苗,茎秆透明,能看到里面流动的不是汁,是字——

  “梁蝉欠云南x1”

  豆苗顶端,结出一枚小小荚,荚壳裂成两半,一半落我掌心,一半落夏夏斧刃。

  荚里无豆,只有两滴血,血里各映一张脸:

  我——十岁的时候样子,啃树皮;

  夏夏——八岁的时候的样子,举斧砍马贼。

  而璐璐用银针挑起两滴血,对着初升太阳,轻轻一碰——

  “叮!”

  血滴合成一枚极小的铜钱,钱孔里,一株嫩绿胚芽正探头。

  “云南的土仍毒,

  日头一出,瘴气仍卷,

  可那枚钱孔里的芽,

  把毒当水,

  把债当肥,

  把穷与利,

  一并吞了。”

  我攥紧铜钱,对天竖起中指——

  “左慈,利息先欠着,

  老子用命赊账,

  明年此日,

  带整座云南的红豆,

  来收你的魂!”

  “钱孔里的芽,是赊来的命;太阳一晒,就要算日息。”

  此时我单膝跪在焦土,铜钱攥在手心,芽尖抵着掌纹,像一枚定时针。

  还在自言自语道,声音很沙哑:

  “明年此日,我要让整座云南飘红豆香;

  今年此日,我先让蚁队把芽运出去——

  运不出去,就拿我的影子垫背。”

  “咔哒!”一声

  左慈补全的虎符自动张口,喷出一股黑烟,烟里滚出密密麻麻的蚂蚁,每只背驮一枚“滇”字铜板,

  “南中七部蚁队,人走菌桥,货走蚁背;

  欠一文,剁一两,欠十文,剁全身。”

  我摊开掌心,铜钱芽露尖,蚁队立刻列队,头蚁触角一碰,芽根便伸出透明丝,缠住蚁背,

  菌桥尽头,三十六部鬼母合一的巨脸再次浮出,这次只剩半张——另半张是当时被关羽刀光劈碎的缺口里,爬出无数细小手掌,手掌心各写“税”字。

  鬼母齐声,声音像三十六部合唱,震得桥栏铜绿簌簌掉:

  “梁蝉,还差最后一笔首付——

  拿刘大耳的荆州印来盖印钮!

  否则,蚁队过桥,先收你影子三成利息!”

  巨脸缺口处,印钮黑洞洞的,正好与我掌心“穷”字窟窿同形。

  我摸向怀里,掏出那根烧焦尾羽——刘备的荆州大印=张飞勇 诸葛舌 关羽傲。

  “勇呢?先借我!”

  夏夏这时候把斧柄往肩上一扛,笑得比瘴气还毒:

  “勇可以,先付利息——一斧背的肉!”

  下意识把斧刃往我胳膊底下一垫,我主动压臂——

  “嗤啦!”

  血溅桥面,浮出一枚迷你张飞脸,豹头环眼,一声吼:

  “燕人张飞在此——谁敢收老子的买路财!”

  吼声震得鬼母鼻梁再塌半边,

  接着,莲花咬破指尖,蓝血化《出师表》小篆,字字带钩,钩住鬼母下巴:

  “临表涕零……臣亮愿减云南三百年赋税!”

  鬼母眼泪哗哗,全是蚂蚁铜钱。

  最后,影子蹲在桥头剔牙,冲我比中指,中指化小青龙偃月刀,刀光劈下——

  “关某斩颜良诛文丑,区区鬼母,也配谈条件?”

  刀光落,铜匣“咚”掉落,匣面“荆州”二字锃亮,缺钮处正好嵌我掌心“穷”字窟窿。

  我扑过去,抱住铜匣,倒计时:0!

  系统残响:

  “隐藏任务·鬼母箐——完成!

  奖励:云南赋税清零!

  但运费当场结——”

  铜匣自动弹开,里面空空如也,只躺一张纸条:

  “印已到手,穷字归我,利字归你。

  明日日出,菌桥收过路费:

  一文钱,一两肉,

  少一分,

  你的影子,

  就上来收利息。”

  风一吹,纸条化灰,灰落进我掌心,重新拼成被撕走的“穷”字,“啪”地盖回我心口。

  我低头——影子在脚边抬头,冲我咧嘴:

  “老板,首笔利息,已到账。”

  蚁队接到虎符新令,本该运芽,却忽然掉头,冲向我影子——

  头蚁触角一碰,影子裂成黑丝,被蚂蚁一口口啃食,发出“咯吱咯吱”嚼铜钱声。

  “利字归你,利息也归你;

  影子被啃,痛的是心口。”

  我跪地,指缝插土,指甲翻起,却抓不住一丝影子。

  夏夏抡斧要砍蚁队,被璐璐按住:

  “别动!蚁队在帮芽‘减负’——

  影子越薄,芽越轻,越能过瘴气。”

  我咬牙,把刚长回的“穷”字再撕下一半,血混铜绿,往蚁队头上一洒。

  “拿我的债,换蚁队的路!

  欠云南的,记我账上!”

  穷字灰落,蚁队停啃,齐刷刷掉头,背驮铜钱芽,开始过桥。

  每走一步,蚁背就掉一枚铜板,铜板落进锈谷,被豆苗根须卷走,叶背“梁蝉欠xN”的刻字越烧越亮。

  我踉跄跟上,脚下影子只剩薄薄一层,像随时会破的窗纸。

  这时候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东方既白,月梯“咔嚓”一声,碎成银沙,被日出蒸成水汽,

  瘴气如巨浪,从锈谷深处回卷,扑向菌桥,

  最后一瞬——

  蚁队抬着铜钱芽,冲过桥尽头;

  芽尖钱孔里,那株嫩绿胚芽,忽然探出两片真叶,叶背各写一字:

  “赎”

  “滇”

  瘴气扑到,叶片“噗”地合上,像关门,把整株芽包进透明钱壳。

  壳内,芽继续长,根须伸出壳外,却不再吸血,而是吸瘴——

  一缕缕黑瘴被抽进钱孔,芽身由绿转红,由红转紫,最后凝成一粒指尖大的红豆,牢牢嵌在钱孔中央。

  “云南的土仍毒,

  日头一出,债不消;

  可钱孔里的红豆,

  把毒含在嘴里,

  把债封进壳里,

  把‘穷’与‘利’,

  一并

  扛走了。”

  我跪倒在桥尾,掌心影子只剩一条线,像被谁用橡皮擦淡的铅笔印。

  抬头,我对着初升的太阳,竖起中指——

  “左慈,利息我认了,

  本金先欠着,

  等红豆开遍云南,

  老子再连本带利,

  收你的命!”

  钱孔红豆被蚁队高举,迎着第一缕阳光,像给云南点了一颗

  ——会发芽的

  ——新痣。

  我双膝陷进软泥,影子只剩一根线,仍倔强地指向前方。

  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却带笑:

  “把红豆运出锈谷,种进滇池最毒的那块底泥,

  让豆子替云南把债啃光;

  啃不光,就拿我剩下半条影子垫底。”

  蚁队抬着钱孔红豆,步步下桥;

  每落一足,桥面便生出一枚铜绿小印,印文统一——

  “梁蝉·已付利息x1”

  头蚁触角一摆,将红豆轻轻放在一株枯死的野芭蕉根部。

  “芭蕉叶阔,可承瘴;芭蕉心空,可藏愿。

  红豆入蕉,等于给毒找了一张床。”

  我伸手,刚欲捧豆,却听“噗”的一声——

  芭蕉枯皮裂开,露出里面早已蛀空的茎心,正好是一枚天然印钮,大小与荆州印缺钮处丝毫不差。

  铜钱红豆一碰印钮,立刻“咔哒”嵌死,

  下一秒,整株芭蕉活过来,枯皮翻卷,缠住我手腕;

  蛀孔里涌出细小手掌,每只手掌心写“税”字,指甲是蚁足,抠进我血管。

  鬼母半张巨脸从蕉心浮出,声音带锈:

  “梁蝉,印钮已备,还差印泥——

  拿你的良心来盖章!”

  我低头,看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正被一根铜绿丝牵着,一寸寸往外拽。

  我咬牙,把中指插进心口旧疤,指甲一勾,勾出半枚心瓣膜——

  血瓣膜在晨光下像一枚湿红的印章垫。

  “老子的良心早烂了,

  只剩这层膜,还肯替云南跳!”

  我把血瓣膜按向印钮,鬼母巨脸立刻伸舌,舌面布满蚁眼,齐刷刷盯膜;

  膜一碰钮,“嗤”地化为一滩红泥,被钮吸得干干净净。

  鬼母打了个饱嗝,嘴里掉出三枚铜钱,钱面新刻:

  “梁蝉·首付已清”

  印钮得泥,铜钱红豆忽然“噼啪”裂壳,壳内却非豆子,而是一张极小的脸——

  是我十岁那年的脸,饿得发绿,嘴角还沾树皮渣。

  小脸睁眼,冲我“哇”地一声哭,哭声化作一缕透明瘴,顺着血管倒灌回我心脏。

  “红豆吸瘴,再反哺债主;

  哭声入血,等于把童年的饿,重新种回命里。”

  我瞬间跪地,左胸“咚咚”急跳,每跳一下,就长出一根铜绿毛细血管,爬满颈侧。

  鬼母巨脸得寸进尺,半张脸化作黑泥,“哗啦”一声泼向整片锈谷;

  泥里滚动无数细小种子,种子外壳是“税”字,内核是婴儿啼哭。

  鬼母滇腔高唱,调子像春耕号子:

  “梁蝉印泥已足,

  今替云南春耕——

  一税一秧,

  一哭一壮,

  来年此日,

  收你千倍利息!”

  黑泥所过之处,焦土翻起,竟冒出密密麻麻的“税”字秧苗,叶背各映一张婴儿脸,齐声嚎哭,声音把晨雾都震成雨。

  我双掌拍地,把仅剩的半根影子撕下,对折,对折,再对折,折成一枚黑纸鹤。

  对白·低吟:

  “童年的饿,我认;

  云南的债,我背;

  但谁敢拿婴儿哭声当利息,

  我就拿纸鹤啄瞎他算盘!”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纸鹤,鹤立刻展翅,翅上写满“免”字;

  纸鹤掠过“税”字秧苗,每碰一片叶,叶背婴儿脸便止哭,转成酣睡,

  税叶随之枯萎,化为一撮干灰,被风卷进滇池方向。

  鬼母巨脸见状,急张嘴吞灰,却吞得太多,噎得眼珠翻白,

  “嗝——”

  一声巨响,半张脸被撑裂,裂口喷出漫天铜绿孢子,孢子落地,竟长成一弯弯细小月牙,

  月牙排成北斗,把黑泥春耕之路,硬生生切成七段。

  月牙北斗成形,勺柄正指滇池最深处——那里有一块传说连鱼都不敢栖的“底泥王”。

  纸鹤飞回,落在我肩头,鹤嘴叼着一株刚冒芽的红豆苗,

  芽根上还沾着鬼母黑泥,却已被“免”字染成银白。

  这时候,仿佛一句话出现,

  税叶枯,月牙生;

  黑泥断,银芽行。

  云南的毒,还在;

  云南的债,未清;

  可钱孔里的红豆,

  但是我们五姐妹依然很努力的给云南毒土种植红豆!造福云南的百姓!
  http://www.hlys.cc/23921/34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