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终焉尽头皆是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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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塔巴斯的真实身份终于揭晓,但超出我们所有人的预料:天角兽真的不会死吗?
露娜陷入昏迷,意识濒临死亡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和云宝的飞艇一样,二层靠近展览室的一排柜子里能存放衣物,闪尘和雾轨提前将礼服脱下,换一件雨衣披在身上。虽然她俩没兴趣回到舞会现场争夺王冠,但穿着鲜艳短袖短裤的一些高年级学生聚在一间棋牌室内玩桌游。雀跃欢呼声此起彼伏,闪尘看见输了的自罚一杯酒。她俩应粉丝的邀请,不得不进去玩几把大富翁游戏。闪尘跃跃欲试,和雾轨一起在游戏前期取得了一定优势。舞会上丢掉的面子渐渐地被他在擅长的活动中找了回来。的确,生活单调的地下矿工对于扑克牌爱不释手。
事实上,时间太紧迫,学生们玩得普遍很随意。为了顾及大小姐的面子,陪她玩游戏的学生有意攒下游戏筹码,单纯地根据骰子点数去挪动自己的棋子。闪尘喜笑颜开,乐意陪大家聊点工作上的事。女生们纷纷夸赞闪尘年轻能干,并有意向雾轨表面她捡了块宝。由此,他玩得更随意:逢五便买。雾轨只能尴尬地笑着,默默迎接一个个羡慕的眼光,一次又一次地点头。其中,不乏一名激进派,除去闪尘,就属他的赢面最大。
“闪尘,你看上去不过和我们一般大?为什么觉得住在公司里没问题?”对方穿一身标志的羊毛体恤衫,披一件丝绒外套。搭配名牌红色短裤。他比雾轨高一个年级,和她在同一间实验室工作。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卡,硬往闪尘雨衣里塞。
雾轨的脸颊涌现一抹潮红,她迅速将钱塞回对方的手中,无视对方眼神中流露的深情。
“勤俭节约呗,能省点是一点。再等四年,我评上矿区经理再考虑买房。”闪尘以一种严谨的态度回应他,引来周围学生赞许与羡慕的目光。然而,那男孩心中却没有产生任何波澜,似乎他比自己的上司更了解矿业的行情。
“我哥也是干矿厂的,我也经常往厂里窜。听他说,今天你能有这个位置,全靠你女朋友的爹兜着。虽说你升职是经过上面层层审批才批准的,可你要娶雾轨早晚得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你看现在,整个西暗港几乎被你买定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既然你敢吃定大资本家的女儿,必须掌握与他想对等的资源,并且得成熟到能管住她的女儿,从而堵住外界的嘴巴与摄像头。闪尘从棋盘上捏起骰子,随机又直直地松开,回头去看雾轨。她被旁边的女生问东问西,简直抽不出身喝口水。女生们言语激动得就差把雾轨吃了。雾轨肩头不禁打了个冷战,只用双字词语回应旁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麻雀”。
“我能搞定,用不着你操心。下轮该到你了。”
“别啊,暗面房子一平米一万多,光靠你日日勤俭节约,得熬到啥时候才能安定下来?”
“是啊闪尘,雾轨她毕业后肯定要回家的。东暗区房租可不便宜,一直租房住不划算的。”
众有说辞,全顾自己说得开心,全然忘记了雾轨心里真正所想的。
夏日微光落到闪尘的眼睛中,如同泪一般。他是规划不久后在某某海边和雾轨一起购置房子,这也是虹厂经理向他开的条件之一。不过现阶段闪尘工作上遇到的棘手问题、上级刻意的压迫也一直蹄子数不过来。
那男生越说越起劲,不时回望雾轨,同时摆出一副怜悯弱智的表情对闪尘说道:“还说一个单亲家庭的少女要强十几年,见过世面,经历过苦难与幸福之间巨大落差所带来的一系列不同画面。她想找安乐窝,不想永远地活在惶恐不安之中。她凭满腔意念支起一盏微灯,在风雨飘零的世界里禹禹独行。”
闪尘没有走下一步棋,默不作声的他自动放弃了本轮回合。
并且在场其他学生默认了他的说辞,仿佛这男生有点家庭背景。
“等我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去,我将用我父亲遗留的财产购买一套市中心的大别墅,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派对!雾轨,到时候我邀请你去做当地的形象大使!”对方掷出六点,买下了价值一千筹码的地皮。
“求你别说了!不知道丢脸二字怎么写吗?”雾轨实在看不下去,因为对方都站起来了。
“之前我以为你拒绝我是找到了更好的归宿,我今天一看他,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啊!”
由于可能受到酒精的影响,他的言论稍显失控,并被旁边的朋友强行带离了这张桌子。
在场所有小马默不作声,纷纷议论着什么。有的说他喜欢找不谙世事的女孩吹牛,全为捕获猎物玩耍,但这种说辞不能让闪尘原谅这个男孩。他触犯了闪尘的底线,
“小插曲,别搅了咱们的兴致!该谁掷骰子了?”
闪尘眸光里喷射着火,对方确实将自己推向了自己仇恨的所在点。甭管他之前对雾轨怎样,闪尘咬死认定他不尊重雾轨的想法,并将舆论的长剑指向雾轨的心灵,实际他对雾轨的事情感到无所谓或者至少为了博取关注而把雾轨这个善良的女孩当成谈资一样挂在嘴边。玩游戏的时候凭什么多嘴强调自己在乎雾轨,明明闪尘守护在雾轨身边十五年,出于成绩差异被迫分别了一段时间。他没有权利站在上层阶级提供的平台上批判自己的生活。朴实打工仔的双蹄照样能给愿意自强自立的女孩支起一个坚实的家。
闪尘甩开众马,拉起雾轨默默地冲向阳光能照的道的走廊才停下。
闪尘如松如柏,面朝雾轨的目光都未漂移半分。他将雾轨搂入怀里,迟迟不愿松开。
“他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口香糖,和你在一起后,它还是黏在那。”
雾轨一口咬碎口中的软糖,吐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解释道。
“我知道,他以为房子那么好卖吗?租房有什么不好,背负贷款活着不难受吗?”
雾轨拍拍闪尘的胸脯,耐心回应道;“我理解你,闪尘。你正在改变,慢慢来就好。”
闪尘收回目光,保持现在的姿势去透过喧闹的房间看向墙壁上的钟表:
四点十分,距离派对开始已经过去一小时十分钟。
“雾轨,露娜不会出事了吧,这会应该来排队找咱俩了”
“可能被事情耽搁了吧。露娜她不太爱玩,也许在岸边晒太阳看书了。闪尘,赶其他学生下船前,咱俩去兜个风?做点咱俩都喜欢做的事吧。”面对温暖的日光,雾轨轻声向闪尘建议道。
四下一片沉寂,毫无生机。果然,我已远离此界,来到生死交界线接受命运的审判。天空呈现着绯红的色泽,却不曾看到任何繁星。太阳位于地平线中央,其色彩紫黑且昏暗。一片广阔的地平线上,紫色热浪不断起伏,萦绕着四周。
露娜发现自己的身体尚能动弹,此刻她已不再深陷于千米深的湖底,受着冰冷的束缚。她振作精神,努力抬起头,从一片暗淡的液体中站起身来。她的目光凝视着那空洞之物,陷入沉思。她的头发、翅膀全部浸湿了。喉部胀痛感再次来袭,促使她用力捶打腹部。她迅速趴在地上,吐出一摊海水。然而,这里究竟是何处?她疑惑地环顾四周,却无法看到自己的倒影。露娜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由岩石屏障围起的池子里。她放眼望去,发现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池子紧挨在一起。她尝试展翅高飞,但翅膀却无法使上力气。
“我这是死了吗?”
“是的,你的生命已经结束,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你在濒死之际展现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这种欲望引导你来到了这里。事象地平线,多重梦境无限延伸下去,最终在这汇聚成一点。”
这个熟悉的声音充斥着嘲弄与轻视,令露娜心中升起一抹寒意。
“昙塔巴斯,是你在讲话?”露娜听声却寻不到昙塔巴斯的踪影。
“抬头往上看,我正凝视着渺小的你。可悲的灵魂啊,让你姐姐操碎了心。”经过仔细地观察,露娜才得以发现,那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的那声音。露娜回过神来,才明白这声音是由紫黑色的太阳所发出,其中还伴随着几枚黑色的斑点在太阳内部不时闪现,并逐渐拉伸成丝状纽带相互交错。
“另外不要叫我昙塔巴斯,我是罪梦灵——伟大的观察者。”
“我为什么会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你凉透了。但你被做梦者点名了,我从他的梦境中把你拉了回来。若她不是梦见你溺水,你压根没机会见到我。你说说你,你明明知道她让你下海是存心不良,为什么还要傻乎乎地下海去证明自己会潜水呢?你太天真了,小丫头。也难怪好的运气总是绕着你走。你就想用无意义的忙碌来制造出幸福的假象,没学到什么东西就希望别的小马注意到你。最后你还是得坦然面对残酷的现实,还是得自己傻了吧唧地单独过日子。迄今为止,你还没认识到自己有多少本事。”昙塔巴斯说话声音高过于音响,露娜想捂耳朵不听嘲讽的话,发现根本不可能阻止梦魇神。是的,她读过一些书,从书中得知心中有执念,不愿死的家伙会统一来到这里。
“你说完没有?告诉我怎么出去!”露娜大概是被它说急眼了。
“你已经死掉了,露娜。你败给了你的傲慢,腐朽躯壳会永久地在此中长眠。那是真正的深渊啊宝贝,你闲得没事居然选择让真相与冤屈永远不得浮出水面。”
“我不信。我记得自己明明是被深渊中的怪物拖下去了,它……”露娜戛然而止,她已经明白了所处境地的尴尬之处。她不能再用那份傲慢来掩盖心中的恐惧了,她确实永久地和那个熟悉的世界告别了。露娜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有一种焦虑不安混合着后悔不已的心情开始折磨她。她开始掩面哭泣,声音微弱但充满沉痛。岸西边开始刮来一阵淡粉色的风,风越刮越猛,将露娜低沉的悲哀呜咽声盖住了。她的哭泣不是因为舍不得一笔花不完的钱,也不是因为和谁在夕阳下共同创造的美好回忆。而是因为她感到对不起姐姐多年来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和无尽的关怀。
“不过呢,你能进来,我就有办法让你活着回去,不过还是要看运气的。”
露娜立刻将头抬起来,像个乖巧懂事的孩童般兴奋。脸上没有泪痕,也许是坚强的体现。
“你有一个名字叫昙塔巴斯,现在的你不认识我。所以我那个世界的昙塔巴斯是你播撒的意识体。我猜这个办法得靠梦境位面实现对吧?”
“小朋友,给你说件事。如果你亲近的小马在梦里见到了你,我能在不同的现实世界里找到和他梦里相对应的场景,然后撕开一条通往现实世界的裂缝。所以等她再梦到你时,你可以取代她梦中的你,然后穿过裂缝回到对应的现实世界。有很大的概率,你无法再回到原来的世界,赶紧考虑换个名字重新生活吧。如果你运气好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也不一定能准确穿越回你死的那一天。或许你会发现时间倒退了一百多年,你无动于衷。当然,你可以留下来,成为神之永恒一般的存在。”
“回到哪,全凭梦境内容呗。那我能把梦中出现的其他事物一并带走吗?”
“你自身难保了还想偷神器来改变世界吗?”罪梦灵怒斥道,“确实可以。”
“我正在找一把神枪,名为穿刺死棘之枪。我需要拿它拍戏,需要我的时候,我蹄中有筹码,说不定能拯救世界。”露娜的面容宛如贝壳般轻薄,其高傲之中显露出丝丝脆弱。忽然间,狭窄的水池内部浮现出一个令露娜倍感亲切的画面:在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年轻的露娜独自站在城堡典礼台上,为那些瘫软在地上的独角兽们升起月亮。台下布满荒草,宫殿的墙壁立刻布满青苔,茂密的藤萝将斑驳的石头与发黑的石头地板融为一体。尽管露娜的身体越来越疲劳,但她仍然坚定地站在那里,高举着大大的月亮。这一幕似曾相识,属于星璇导师的梦境。
墙壁上的一颗岩石忽然松动,朝露娜蹄下滚动。一些缠绕于屋檐的藤萝纸条开始脱落,露娜本能地试图将蹄子伸进水池中,以接住即将伤到她的岩石。又是那么的巧,紫黑色的豁口沿露娜胳膊呈现,使露娜半只胳膊真的碰到了那颗岩石。露娜能感受得到它拥有质量。露娜俯身朝下将落石使劲举出水面,它完好无损。露娜激动地晃动下身体,石头打它的胳膊上滚落下去,又顺豁口滚回梦了去了。还好,梦中的露娜及时闪避,岩石跌下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想吧。仔细想想。”
“罪梦灵,这事我听明白了。露娜必须得回去,否则我也不走了。”
“好啊,”夕阳中浮现出黑色的瞳孔,嘲弄般地说道,“此乃双喜临门,你们这么激动,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不是面对真正的黑暗。”
硕大夕阳中涌出无限的紫黑色触手,以不可阻挡之势向露娜伸过来,内部的液体翻滚着,渐渐向四周拉伸,形成一只粗壮的凸出,末端竟然长出空洞的白色眼珠。
露娜和黑晶都没想到罪梦灵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黑晶王迅速跨出一蹄,挡在露娜面前。也挡住了那些蠕动着的要将真相揭开的硕大触须。
“给我憋回去,不许伤害她!”
“呦,你居然会喜欢她?有意思。”触手立即缩了回去。
“你凭什么审判我和露娜的命运,我和她之间确实发生多次摩擦,”黑晶视线轻移,向露娜看了过来,露娜觉得事实已定,热泪夺眶而出,不忍黑晶替她难过,背对他坐下埋头哭泣。
“我是神,你俩又是啥?你借一己私欲,篡改它族命运。你将自己的错归咎于容你的世界,从不反思自己。所以你不是真正爱她,她愿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就绝对的公平。可你却一心向战,从不听她的话。”罪梦灵不止在替露娜批判自己,是站在公理这边。
黑晶蹄下的池水有了实影:
“自己看吧,一个梦不够,我让你看个够。”
寒冷的夜晚,露娜穿单薄的黄袍去月球的营地上找黑晶。她披着黑晶的战袍,一再乞求他收留几个孩子。这些孩子衣服破旧,走不了几步就会跌倒。黑晶甩开露娜,反而与她争执不下。
黑晶握起拳头,面朝向露娜叹息,真相明了,黑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掩盖真相。
三百年前,他和露娜将两个来自不同阶层的孤儿于天马医院对调。承诺还孱弱的孩童一个美好的家庭。时光荏苒,孤儿已成翩翩少年。而接受他的孤儿院被烈火吞噬,少年终究没能长出双翼,跨越阶层,挤入上层社会。和无数平凡的孤儿们一样,他靠一门手艺坚强地活了下去。
二百八十年前十一月,一场叛乱夺走了他敬爱的师傅,还有赖以生存的工厂。他浪迹街头,寻着记忆,走过一千米路来到坎特洛特城堡。
二百七十五年前暖炉节,灰烬军团正式成立;塞莱斯蒂亚继任公主;露娜与他再次相见。
露娜为赴五年之月约,不惜与姐姐决裂,送那个孤儿来投奔黑晶。
“这些我知道,因为那个孩子体格弱,又不亲近同伴。因此不适合留在部队。”
“因为他身上有你的影子,你害怕他有一天会取代你。”罪梦灵毫不掩饰地说道。
“我让亚瑟试探过他,亚瑟说他不行。露娜不服,我又安排艾吉斯和雏菊去和他过招,他又败下阵来。军队有军队的规矩,体能不达标就是没办法。”
黑晶辩解道,露娜微微抬起头,双眼饱含泪水,红肿而显露无遗。他转头看向黑晶,依旧是严肃的神态和冷酷的目光。
他一直以来都拿这个态度对待士兵,好似他天生就有令士兵臣服的气场。也许是维护自己的尊严,面对露娜这样的女孩子,他的心会不自觉地软下来,语气变得谦恭许多,三句话里有两句是在哄自己开心。可是,对待露娜的夜之子,他完全温柔不起来。这不是露娜想看到的。
“黑晶,我明明说的是让他先住你那一段时间。他身体虚弱咋可能通过测验?你当时神奇得很,我只从你的眼神中看到对他的轻蔑。过去这几年,你急着扩军扩地,就是不改善环境,让孩子们不挨饿,学知识。”露娜声调抬高,多年来挤压的愤慨在这一刻决堤而出。
黑晶无奈摇头,“露娜!我的军队数量以万作单位!不可能每个孩子都照顾得来!”
露娜笑了笑,“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告诉过你月球上只有天灾,光建设家园要一万马吗?”
“那然后呢?那么多夜之子放着本地资源不用,还过以前的生活吗?按照你的想法,那这孩子来月球干吗呢?夜骐八大家族把着资源,我不先发兵让他们回过味来歼灭我们吗?我想对你好,可你想得总是太简单,太幼稚!你做很多决定都不问我!所以之前几次我才不出来管你!”
轮到露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俩相互背过身去,露娜看向池水,那个孩子顺着铁轨走向不知名的地域,被两只北山夜骐抓个正着。北山家向来秉承仇视异族的规矩,于是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夜之子被送上黄昏下的断头台。北山酋长亲自操刀,又命家女将头送给黑晶领地。以报当年之仇,代表夜骐法庭,向黑晶作出警告。
“说完了吗?说完老老实实待在这反省自己。你俩都是。”罪梦灵的声音能震破耳膜,
“黑晶王:狂妄自大、漠视生命的意义。你不如死了算!“罪梦灵的一审判决下来了。
“不是你凭什么……”
“露娜:任性自私,不但骗自己,还骗朋友,骗家马。给你脑袋不是撑身高用的!恬不知耻的烂天角兽!很遗憾,单程票你用完了,我这不卖返程票。”
“什么?我明明让夜之子活得更好了啊!”露娜还想解释,给自己搭台阶下。
不料罪梦灵是什么角色,怎可能动怜悯之心。瞳孔紧闭,不再睁开。
独留黑晶与露娜面面相觑。
露娜脸上挂着真挚的歉意,说什么她也不应该自寻死路,没有找其他懂宝物的独角兽再去确定一下宝物的位置。她想过去问一下雾轨和她的老爹,可面子上又划不来。可惜一代天骄竟然被设计陷害,一颗谣言的彗星就此陨落。她之前都想好了,长枪一旦到蹄,便去打听午夜家族现任酋长的下落,将午夜家的传家枪与死棘之枪的技巧融会贯通,能传承一只夜骐算一个。午夜家得了实力,再想办法举家撤离地底,彻底与绿洲家族割断联系。接着露娜再说一些推辞的借口,让小蝶方打消对午夜家的顾虑。推翻绿洲势力指日可待。
不说这些,露娜还有其他的打算。但在这荒诞之景的笼罩下,空有躯壳的她什么都做不了。璀璨的巨型夕阳四周,弥漫着亮红色的热浪爬过迷雾中的山脉。放眼望去:无数个方形的池子仅用崎岖的暗紫色沟壑隔开,向四个方向无限次地延伸下去。露娜走过三百米,又是几百米。
天角兽的孩子躲在被窝里哭,只因为他们的努力无法在父母面前得到一丝正向的反馈:
陆马露娜时能做好三菜一汤,却被疲劳的母亲埋怨道做菜太多浪费,下次别再做了。
独角兽露娜自学了催熟魔法,保姆却批评她效率太低,别家小孩早去研究高阶魔法了。
不知为何,露娜越看越难受,蹄步终究停歇。
望着池水中一个又一个儿时的梦,露娜再也没有动力走下去了。一只蛞蝓慢悠悠地从露娜面前走过。透明的身体由紫黑色的能量体组成,那正是昙塔巴斯的颜色。蛞蝓低头去喝坑池中的水,并将一滴黏稠的紫色液体滴入池中。
莫非,这暗示了露娜今后的命运?坐以待毙,然后永远地告别那个世界?
“我不要!我要回家!我不要变成软塌塌的蛞蝓,又丑又恶心!都给我走开啊!”
这次露娜是真的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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