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隐藏在末日中的将帅

　　“假日快乐！你去年错过的烟花，这次我替你补上。”

　　雾轨则帮闪尘启动他的那支烟花。一红一紫，象征着热烈与典雅。

　　快乐使然，闪尘都忘了一件事：助推器附带智能系统，其系统正处于自动航行模式下。

　　闪尘忽然觉得无比释怀，工作时都没有这种气氛：不用思考对方会根据自己的表现制定何种策略来应对自己。尤其是代表矿城镇签稀有矿石出口合同的时候。

　　他们越过水中的芦苇群，飞过几艘过往的渔船。渔民屹立不动，纯粹是出于民众对卫兵的尊敬，向闪尘与雾轨敬礼。怎奈闪尘只披一件无袖单衣，没东西拿去感谢渔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学校游艇预定的航线又远了许多。在快乐的气氛下，再多的理智和气质，总会慢慢被欢乐堆积起来的浓雾一点点吞噬。秋风和这青草的香气，令闪尘的身心也彻底放松下来。再路过一个十几平米宽的海岛后，闪尘与雾轨进入一片芦苇丛生的区域。前面的湖面被夕阳晒出金灿灿的光泽，好像涂了一层薄蜡。红色鲤鱼在芦苇之间的空隙里游来游去、雾轨摘下护目镜，远处只能看见翠绿的山峰。

　　“时间差不多了闪尘，咱们该回去了。”雾轨对闪尘说道，似乎她想回去喝水了。

　　“那咱们掉头，赶在助推器熄火前着陆不成问题。”

　　闪尘的喉咙又干又渴，他想对助推器下达停止命令，却想起来控制程序正在手机后台运行。飞之前闪尘将飞行时间设定在半小时之间，因此助推器应该熄火了。然而，彩虹没有消散的意思，再美丽的湖景也顶不住观赏者看上一天。游客往往在项目集中时的注意力持续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等下，助推器好像故障了。我没法控制它。”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就在他向右翻转身体滑行的一刹那，机械翅膀强行偏转方向，迫使他一直朝前走。

　　“什么叫你没法控制它？按钮在哪我给你按！”雾轨有些疑惑，然而她摸索一番，也无法在闪尘的装置上找到总开关，“我明白了。你开了智能导航，结果它突然失控了。”雾轨尝试着调整自己的姿势，缩短与闪尘之间的距离，

　　“太阳快落山了，咱们飞出来有四十分钟了。哪来得及！”雾轨继续安慰道，“这样，你让它飞到电量耗尽。然后我帮你把翅膀拆下来！”

　　“防止我一头撞上山。雾轨，你先飞回去，这事没必要牵连到你。我跳水游回去找你！”

　　“你在说什么？你是我的，凭啥我丢下你不管？”雾轨也急了。

　　倘若闪尘的喷射器一直开下去，抵达视线正前方的大山所花费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嗨你听我的！我飞之前检查出来你的装置有问题，就和你的换了！之前的病毒残留在喷射器系统里，这可能是它反过来入侵了该系统！你出事我回去，他们肯定说我图你家的钱故意害你！我出事你回去，你同学不会说什么！我无所谓！”

　　见闪尘如此坚定，雾轨真想给他一嘴巴。

　　“闪尘！没谁瞧不起你！和你跳舞的是我！陪你去修行的还是我！舞会它就是个娱乐形式！谁要你非得和他们融入一起去！咱俩经历过的事够多得了吧！”

　　“可是，以后怎么办？我不会交朋友，以后在学校怎么保护你？”

　　“咱来到学校的目的是坚持自己的信仰并致力于学习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信教的？”

　　“你妹妹介绍的。哎呀都这会了别贫了！反正我能保护自己！你赶快把外衣扣子解开！”雾轨仔细观察起助推器的结构，她不能先动喷射器。再往前一看，脖子上一紧，雾轨都能半山腰的古树轮廓了。再耽误下去，闪尘连解衣服扣子的时间都没有。“其实我也没啥朋友，慢慢来呗！还怕当四年独行侠吗？”

　　“他们欺负你，你父亲知道会骂我。他骂我，肯定乱批我一通，然后给我的工作加码。”

　　所幸雨衣很薄，雾轨很快将衣服上的扣子解开一半。闪尘再神蹄按住雨衣底部向上用力撕扯。赶在他碰到河岸椰树前一秒，双蹄向内弯曲，胳膊护住面目五官。笔直的落入水中，雾轨再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窝，这才没让闪尘身上受伤。

　　只见助推器带半拉雨衣直直地撞上峭壁，在剧烈的爆炸中化为一颗颗焦黑的碎片。

　　雾轨的助推器渐渐熄灭，应该是系统到时间自动关机了。

　　仿佛灾后荣获新生一般激动，雾轨伸胳膊紧紧与闪尘抱在一起，许久没有松开。闪尘成功游上岸，但是没有过路马走下过道去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幸好你没事。你先休息休息，我们坐车回学校去。”雾轨抽出双臂，用雨衣一角擦拭他的身体。闪尘看向与岸边相连的柏油公路上来去穿梭的巡航艇，起身要把雾轨的装置拆下来。

　　“我带你飞回去，等打车回去排队早完事了。”闪尘决不允许雾轨错过一年一度的派对。

　　“行，我陪你再游回去。”雾轨拆下助推器扔向林荫下的野草处，之后跳入水中，动作干净利落，说不出的果断迅速。见雾轨使出吃奶的力气往深了游，闪尘也没因一场意外搞得筋疲力尽。他注意到湖面西南方向有一个黑漆漆的斑点，一架飞行物从那个斑点忽然冲出来，然后在正前方停了下来，身体软塌塌地浸泡于湖面不动弹。岸边有一对中年夫妇从马路一侧的扶梯下来，快速往闪尘这边跑。他顾不得那么多！他赶紧下水去追逐雾轨，生怕她再因为自己出事。雾轨是会游泳的，闪尘好不容易追上她时，闪尘盯着远处的飞行物，皱起了眉头。雾轨显然察觉到危险，与闪尘一起停下了。那飞行物显露出头部与翅膀。颜色黑中带蓝，背部似乎裹着一条绯红色的棍子。

　　她是活的，并且头朝雾轨这边看了。十足的坏消息。

　　好消息是：透过翅膀与身体形成的夹角，闪尘能依稀瞅见游艇的轮廓。它还在那。

　　“雾轨。把头低下！有脏东西！”雾轨听到这话，立刻憋一口气，随后缩进湖里。

　　那东西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听一阵冷风擦着海面迅速向闪尘席卷而来。并非天上的魔物下凡捕猎无辜，而是海底有巨物在潜伏。硕大的轮廓在他们的身体下游过。完了，就这样被海怪吃掉了！“雾轨，赶紧跑！”见反抗无用，闪尘立刻拉起雾轨的蹄，拼命往岸边游。那对中年夫妇一个拨起急救电话，另一个开始脱外衣。

　　那东西是一条肥大的鲨鱼，雾轨趴在鱼鳍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奇怪的是，鲨鱼甘心当她俩的载具，在众马诧异的目光中默默地向游艇方向快速游去。闪尘连忙爬到雾轨身边，撩起雨衣去检查她的腿部皮肤是否有创伤。鲨鱼根本没想去伤害平民。

　　“抱歉孩子们，我吓到你们了。我那边遇到了坎，所幸机智如我，我赶回来了！”

　　这分明是露娜的声音。

　　“露，露娜？是你吗？”雾轨连忙发问。

　　“是我，情急之下变了个鲨鱼捞你们。我实在忘了海豚长啥样了变不出。雾轨，你和闪尘怎么在这游泳？你俩没去舞会啊？”露娜的语速很快。

　　“我们打算在游艇起飞，玩半个小时的飞行器。之后在中心岛着落，陪雾轨在那待一会。”闪尘进一步补充道，“飞行器出故障停不下来，我俩就一路被带到这了。露娜，又是什么事耽误你了？”

　　“我误入阴阳交界线，陪一位大客户喝下午茶。它舍不得我，刚刚才放我回来。”露娜的声音轻柔又有郑重，“我在这个世界找不到死棘之枪，只好去别的世界把枪拿回来。我离开之后，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将与持有那支枪的世界的时间线不再保持同步。也就是说，我可以再回到取枪的时间，把枪还回去。”

　　“平行世界？你能自由穿梭于不同空间？”闪尘看过科幻电影，焦急地向露娜问道，“那个宇宙里的你经历过和本体的你一样的事吗？万一她也想去你的宇宙抢枪，那你该不会是杀了另一个宇宙的自己，又好不容易甩掉了她尾随跟来的爪牙。”

　　“科幻小说看多了吧你，”雾轨拨开闪尘的脸，“没找到是好事。要能找到的话，暗面资本家肯定抢在露娜之前去组织马找去了。这种出鞘必沾血的武器，能改变多少个家族的命运啊。”雾轨认真地分析道，“水库、发电厂、再把里头的能量提炼出去分出去。”

　　“闪尘前一半说对了，后一半讲错了。我着急逃出来，愣了一会才关闭梦境裂缝。祈祷吧，那玩意没追过来。我正怀疑去哪能找到这么了解我的月球马，我稍微给他一点提示，她立刻能根据提示还原事情全貌。没有他的积极配合，我就算拿到枪也回不去现实。”露娜冷冷地说道。

　　游艇逐渐展露出其基本轮廓，露娜也能够清晰地看到中心岛外侧的椰树。

　　“等下，我走水路接的你们。那你们看见了啥，扭头要跑？”

　　“紫色雾团包裹黑色的黏液，样子和你差不多。”雾轨回应道。冷风拂过水面，水中的鲤鱼慌忙游走，水底的草荇摇曳不止。

　　“坏了，昙塔巴斯又不在，梦魇只会四处横行。”

　　周围寂静无声，天空中的云朵在露娜头顶飘荡。西边的芦苇开始剧烈地向右飘荡，一阵强风不知从哪刮过来。鸭子不见了，湖面上下拨动。闪尘仰头向天空望去，却意外发现大片乌云聚集在身后不远处。它的体积始终在膨胀，并且在有意识地向下播撒黑色黏液。它是活的生命！说时迟，那时快。夹在黑色与紫色的墨汁化作陨石打在旁边的芦苇丛中。激起一阵两米高的水花。只见芦苇被融化成透明的烟雾，陨石落下的位置留下满地黏稠的黑水。黑水逐渐像电影中的终结者一样凝固成型，自主形成骨架和意识。那是一匹飞马的轮廓。

　　时间紧迫，闪尘甚至花时间详细询问露娜怎么回事，露娜便加足马力直奔中心岛驶去。更多的陨石从那团未知生命体中孕育而出，噼噼啪啪在不同位置、污染了水质不提，那乌云飞升上天，似乎要去链接自然界的云朵。它与白云相接瞬间，天空这个大染缸在短短几秒就被染成纯黑色。阳光闭塞，狰狞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闪尘，雾轨！你们带装备没有？”

　　“存在储物柜里！露娜，我俩都听你的！”雾轨说完。更多拖着黑雾的陨石铺天盖地地砸下来。黑雾仿佛吸收了天地精华，渐渐进化出飞马的模样，徐徐下降。那些落水的陨石快速融化，与湖水结合变成一只狂暴化的异化夜骐。发疯般地奔向闪尘与雾轨。

　　“妈的，裂缝还是合不上！一会我去把它引开，你们就近找掩蔽物躲起来，然后通知其他学生离开西湖！越快越好！”

　　“我要和你一起！”

　　眼瞅着游艇近在咫尺，数颗陨石沿一排砸向露娜正前方的海域砸下。一支夜骐军列成一队，钢刀与弓弩全部准备就绪。这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看不到任何空隙，留给露娜思考的时间不多了。但是露娜临危不惧，毅然带俩孩子冲向没有实体的傀儡。弓箭应声而发，露娜这只鲨鱼笔直地跃出海面，卷起五米高的浪潮。又长又粗的棕色触须代替了鱼尾，肮脏的吸盘紧紧地遏制住傀儡的喉咙。三道雷光闪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接踵而至。黑色的液体顺着吸盘流了出来，梦魇军就此溃败。

　　露娜冲过这道防线，更多的陨石擦耳过去，被消灭的傀儡再度聚集身形。组成一支五马小队，不惜将湖水染黑拼命追着露娜。万幸的是，他们终于赶在集体拍照活动之前游回到了小岛的岸边。以往组织活动的教职员工会领大家在宅子面前合影，每名学生需着正装。谁也想不到，今年他们碰到了意外。游艇上不见有马，靠岸的浅水区也没了学生。因为他们此刻都聚集在别墅前，戈尔萨奇相机都举好了。

　　黑压压的乌云已经蔓延至这里，惹得学生们纷纷抬头仰望太空，说什么天气预报不准，从来不见西湖这里降大雨，天气系统怎么会故障一类弱智话题。这里毫无遮挡，视野开阔。他们想活命，必须躲进戈尔萨奇的宅子里才行。

　　“暴风雨来了，赶快躲进屋子里避难！”雾轨拼命向他们挥蹄，却没得到回应。

　　“雾轨！是不是你家的天气原件又坏了？”

　　“什么跟什么？是落雪在管，然后丢给夜骐去管！外头出事了！赶紧上船！”

　　拍照的戈尔萨奇命令学生回到游艇上去，回头便冲雾轨嚷嚷：

　　“你们把我的助推器弄哪去了？那是一只鲨鱼吗？”

　　露娜调转方向，因为一颗焦黑陨石冒着浓烟，恰好击中索洛尔面前的充气垫。戈尔萨奇彻底慌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顾不得组织学生有序撤离，而是选择抱头鼠窜，狼狈逃向他的私马别墅。

　　“靠，他配当辅导员吗？”

　　“原谅他吧。大难临头爹死娘嫁马吧！他一个月才拿三千马币，拼什么命。”

　　今天处理不掉梦魇，明天梦魇能蚕食整个月球。露娜这样想着。值得庆幸的是，她安全地护送俩孩子抵达游艇的头部。陨石雨永不停歇地下着，看不到头。灰烬爪牙大肆挥刀欺辱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露娜带它来的，露娜得亲自收拾这个烂摊子。这个恶灵能对现实造成实体伤害，和普通的梦魇不在一个层次，它不像是从梦境里走出来的魔物。

　　一道闪电夹杂着强光击中露娜的后背。她忍住疼痛向后甩尾巴，将闪尘和雾轨安全送到游艇的甲板上楼。自己却被雷电击晕，鳍条断裂。她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这片湖水。引来了海上的追兵。那异化夜骐一刀下去，将鳍条撕开，甩入湖中。

　　因此受伤。只要再向左走五十米往右拐，就能从楼梯口去到二楼的储物柜。闪尘先扶雾轨起来，立刻扒栏杆焦急地望向露娜消失的位置。

　　露娜无影无踪。空中异象愈演愈烈，

　　“闪尘，打不打？” 雾轨确实害怕了，热泪滚滚而下。

　　“干！这他妈不干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闪尘回答道。

　　“好！我陪你干！还像上次那样！”雾轨抬起头，与闪尘击蹄打气。

　　象征着梦魇的飞马可不在乎露娜的死活。铺天盖地的陨石只是开胃菜，它化作更大的，内部闪烁着紫色荧光的球体朝着游艇砸过来了。陨石的形状和尺寸各异，内部传出一种嘶哑的哀鸣声，这种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呼喊，这些陨石在降落过程中，毫不留情地砸断了途中的椰树，并沉重地压垮了沙滩椅，释放出巨大的破坏力。何况陨石能孵化邪恶的夜骐，见活马就要拔刀行凶。学生们才意识到事态发展严重，这不是什么派对玩笑。霎时间，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乱窜，争先恐后地想要逃脱这个危险的地方。纷纷涌向通往游艇的唯一一处登船口，想要尽快脱离这个险象环生的环境。想弃船游回岸边的学生，被孵化出来的异化夜骐高举砍刀，发射死亡射线吓破了胆。因为射线能融化小马的蹄子。绝对力量面前，任何小伎俩简都是花里胡哨。

　　戈尔萨奇倒是把自己锁进别墅，关闭所有门窗做缩头乌龟。年轻的学生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哭爹喊娘了半天，一个溜走的也没有。恐惧就写在一张张成熟的面孔上。五只异化夜骐围住学生分散站开，连成一个椭圆形。他们将刀反向插入中心，以形成一个封闭的结界，将这些学生们围成一团。

　　又是一道闪电不偏不倚地劈中他们蹄下的木板，直接将其烧出一个豁口。将闪尘与雾轨彻底隔开。

　　“别慌。我从另一边绕过去，一会在储物柜会和！轩辕弓拿上没？”

　　“拿了，你的光明剑也在吧？”

　　“嗯！拿到武器前，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

　　“好，保存体力，撑到露娜来！加油！”

　　距离西湖派对结束还剩两个小时。

　　那陨石击穿甲板，只听咔嚓几声，撞击引起多次爆炸，从上至下击穿了整艘游艇。在雾气中，一只紫肤黑翅膀的盔甲夜骐傲然地显现。她拥有两对翅膀，胸前的盔甲印有灰烬军团的徽记。其余邪恶夜骐兵立刻卑躬屈膝，向她献上膝盖。

　　“老规矩，我不可能和你们多说一句废话。本元帅名为雏菊·克劳，奉黑晶统帅之命前来收复失地。我不是个暴君，不想把你们的血当酒喝。月球的阴暗面滋生罪恶，其住民应迁移至光明一面净化身体。灰烬走卒们！把纯粹净化给我狠狠地灌输进这些蠢货的大脑！”她一声令下，嘴巴裂开幅度大到离谱。学生们个个吓破了胆，只能将头尽可能地埋进沙子里寻求一丝安全感。抑或者高举双臂表示自己甘心当小白鼠，把性命和尊严完全交出去。只见五六条线状黑气从雏菊嘴中一并喷出，如猛烈的潮水般淹没了圈子里的学生。

　　痛苦的呻吟声响彻云霄，丝状黑气顺耳朵流进去，从而控制住他们的大脑与神经。神采奕奕的瞳孔不再充满光泽，浑浊的亮紫色取而代之。学生们的泳衣也被背部冒出的多支尖刺捅穿，变得破烂不堪。耳机与耳环被黑气拂过，随机被血液染红，掉落在地。此时此刻，在岛上别墅里，在那层灰蒙蒙的自动窗帘后，那临阵脱逃的夜骐教师龟缩在一角等待着希望的到来。雏菊元帅抬头，异化的学生们彻底失去了自我意识，连连对她顶礼膜拜起来。雏菊又猛地踩踏地面。数十枚锐化尖刺瞬间从海底冒出，直接戳穿这艘游艇。总的来讲，雏菊动用黑晶熟悉的魔法强行同化了校园游艇。船头多出一枚雕塑：是黑晶王的头颅。

　　此时此刻，闪尘正躲在一根尖锐的晶刺后，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往前方的一排掀翻的长椅，而两名灰烬战士瞪着红彤彤的目光正在巡视海面与走廊。他们张开血盆大口，亮出一盏探照灯。在他们的身后，便是闪尘要找的储物柜。他迅速沿栏杆突围，不料对方立刻回头举刀便要刺。闪尘往椅子与栏杆间隙去躲，对方直接将让长椅融化为一摊烂泥。关键时刻，一位身穿铠甲，意气风发的黑色独角兽从某个方向闪烁过来，一只蹄子直接戳穿夜骐的胸腔，并用力上下搅碎它的五脏六腑。这灰烬战士的体积急速收缩，变成某种液体被黑色独角兽的皮肤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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