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失态
推荐阅读:
神级强者在都市
龙啸天下陈平耿姗姗
重生2010:我垄断了全球经济
赌石之财色无双
人生重启二十年
虎虎生威贾二虎温茹玉
绝世狂龙贾二虎温茹玉
乱战三国之争霸召唤
冰河末世,我囤积了百亿物资张奕方雨晴
重生八零:甜宠娇妻有点辣
最新网址:http://www.hlys.cc
“姐姐,晔王殿下。”白姬语来到他们的案前,盈盈福礼,脸上挂着少女天真烂漫的笑容。北堂黎没有回应,转头望了白鹿茗一眼,白鹿茗神色漠然,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姬语。”
白姬语得意地回头一笑,拉过端立在她身后,一本正经地抬眼望天的人,“宴舟哥哥,你不过来打个招呼么?”
今日列席的,竟然还有陆宴舟。
简王府办事一向周全,可这一次,他的未免心也太大了,竟然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捞个和事佬当当。
陆宴舟两手一前一后负着,水蓝色的一袭衣袍,配上他嫩豆腐一般的肤色,看着委实清丽,如同出尘不染的一支睡莲。
他斜瞥了白姬语一眼,胸膛一个起伏,两眼盯着虚空一点,向晔王和晔王妃依制行礼,却是不等对方反应回礼,便转身阔步朝安排好的席位走去。
白姬语的那双眼睛已先于她的双腿,追着陆宴舟而去。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白府正经的嫡女,赵大将军的亲外孙女,可陆宴舟的那一双眼,为何从来不曾认真瞧上她一瞧。
就算白鹿茗曾经是“杀人犯”,而今是“晔王妃”,可他对她的在意,总是……!
“宴舟哥哥,等等我。”
这一场宴会,席上的人各怀心思,虽都聚在一处,可貌合神离,话锋并不投机。
简王妃的父亲安平侯同赵老将军是故交,因此,简王妃对赵姵十分客气,对白姬语也非常照应。
白姬语仗着身后有赵姵和简王妃两座靠山,在宴会上如同百灵鸟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简王妃夸了她一句 “天真可爱”,她便越发大胆起来,话中隐隐带刺,不出三句便要软软地扎一针在白鹿茗身上。
“姐姐真是好福气,三番两次都能化险为夷,原以为就要跌入尘埃,没想到转瞬就飞上了高枝。”
定王脸上不住挂笑,今天的宴席说起来意在赔礼、安抚,他不好发作,本就憋了一口气,见到有人代他冷箭直放,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简王听了,顿了一下手中的象牙箸,却也没多说什么。
陆宴舟本就没什么胃口,听了白姬语的暗中揶揄,一向滴酒不沾的他竟连着给自己灌了三杯酒,细白的脸颊很快便涌起一块驼红。
而晔王北堂黎,在白姬语开腔时,便捏着白鹿茗的一只手指头,往杯中沾了些酒水,旁若无人地拿着她的手在食案上点点画画,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像是怕极了旁人不晓得他们恩爱似的。
明明他们本就坐在一起,晔王偏要将唇凑到晔王妃耳畔低语。
时而将她逗笑,时而令她疑惑蹙眉,吸住了她的所有注意力,像是要刻意为她隔绝开这宴席上的一切嘈杂。
他亲自为她布菜,偶尔还会亲自将剥好的瓜果送到她嘴边。
若是别的男人,那种讨好的模样定然要叫人看了鄙夷,可偏偏那个男人是定王,曾经“大褚战神”的冷硬气质,只会令人更加艳羡这位晔王妃。
既能见识铁血男儿千锤百炼、锋芒毕露的棱角,又能享受其历经锻造、打磨过后的圆融和体贴。
陆宴舟心里很不是滋味,晔王看向白鹿茗的眼神,那种眼神……
像是随时能拉出糖丝一般!
陆宴舟杯中的酒又涩又苦,他自认为,纵然是自己最想求娶她的时候,也做不到用那样的眼神去凝视她。
那满溢的情意,浓稠而馥郁。
酒意上头,他越发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究竟还欠缺了一点什么?
白鹿茗并不是不想报复回击,只不过经历过生离死别,又得知了夹谷幽兰的死亡真相,她的心已没那么容易被搅动。
她要他们付出真正的代价。
“姐姐!”白姬语忍不住一声高呼,像是小孩子闹脾气、求关注的模样。
一人的独角戏,没有对手,哪能演得下去。
白鹿茗瞬间失了耐性,一记阴冷的眸光如刀光袭去。
白姬语有一瞬的恍神,倏然觉得白鹿茗投来的当真是一把利刃,令她遍体生寒。
紧接着,一阵阴恻恻的掌风刮在脸上,令她左颊生疼。
“你……”她还来不及说话,又一道掌风袭来,掴在她右脸上。
左右开弓,白姬语那张小脸儿,像是被柳絮抽了似的,留下一道道红斑。
她痛苦地捂住双颊,委屈、不解地瞪着白鹿茗。
“妹妹怎么忽地红了脸了?莫非是得了桃花癣?”白鹿茗一脸漠然。
“我。”白姬语觉得今日的白鹿茗甚有古怪,让她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俗话说知女莫若母,赵姵早已看到简王妃神色有变,连忙投去一个制止的眼神。
可白姬语在这京都风云中,到底还只是个新手。
她不顾赵姵的劝阻,端起酒杯,直步来到晔王和王妃的食案前。
忍着双颊的疼痛,她咬着牙根道:“看到姐夫和姐姐鹣鲽情深,真叫人羡慕,姐姐过门那日办得仓促了些,姬语没能好好道喜,今日正好借着简王府的薄酒一杯,敬一下姐夫同姐姐。希望姬语也能有这份好福气,同今生挚爱结为连理。”
说到这里,白姬语忍不住回头望了陆宴舟一眼,可她却无法接上陆宴舟的眸光。
那一刻他的双眼正落在她对面的白鹿茗身上,随着白姬语回头,他警觉地垂下眼,盯着案上的空白处发起呆来。
白姬语妒火中烧,嘴角微微**。
她方才那两句话说的听似恭维,实则乃是暗讽白鹿茗婚礼办得简陋狼狈。
且她不知白鹿茗与北堂黎已在巫谷之中定情,故而在最后一句,专程扯了陆宴舟,就是要让白鹿茗心里不痛快。
可白鹿茗神色木然,并无举杯之意,任由案上的酒杯空着,似乎在等白姬语还有什么下文。
白姬语被干干凉在那边,无人解围,她虽娇宠惯了,可到底年少,面子上一下就挂不住了,那蕴着几分嘲讽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
“姐姐!”白姬语撒娇似的嗔了一句,“今天这杯酒,无论如何你可是要喝的呀。”
说完,她提起案上的酒壶,就着白鹿茗的杯子灌了下去,心中含着怒气,用力过猛,白鹿茗的酒杯子忽地一崴,一滩甘醇美酒沿着食案淌到白鹿茗的一袭衣裙上。
白鹿茗紧紧握着北堂黎蓄势待发的指节。
他本可以阻止的。
她却不让。
“姬语!失礼了。”赵姵急急轻喝一声。
白姬语正要对着母亲发作,却是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一人身上,却一点儿也无认同、嘉赏之意。
就连简王妃,也无一开始那般慈爱了。
白姬语指尖一缩,心虚地灭了气焰。
这场宴席上的任何差池,落的都是简王妃的脸。
简王妃原本念及白姬语是赵老将军的外孙女,本是想同她多亲近亲近。
原以为小姑娘天真烂漫,恃宠而骄又是世家女子与生俱来的优势,谁没有过。
没想到的是,这个白姬语竟然如此的不将简王府放在眼里,借着简王府的宴席,对付起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更别说,今日晔王府乃宴席座上宾,是为主客。
简王府虽说不同晔王府亲近,可他们到底是在为褚帝办事,简王妃一向要求严苛,眼里揉不得沙子。
白姬语显然是犯了这位东道主的大忌。
“宝瓶,快带晔王妃去内院更衣。”简王妃盖住不悦的脸色,随即对晔王妃旋出一笑,露出一对梨涡。
白鹿茗想要起身,却发觉北堂黎并不松手,她讨好地对他展露一笑,又挠了挠他的掌心,这才没了束缚。
北堂黎神色冷冷,泛白的骨节在白鹿茗起身的那一刹才渐渐恢复了血色。
方才他要拦着杯子,白鹿茗的手却在食案下将他按住了。
宝瓶客客气气地引着白鹿茗往内院行去,到了西院的一处偏房,宝瓶让手底下人取了一件新的薄罩衫给白鹿茗换上。
正巧这时,后厨那边有人来寻宝瓶,说是最后的那道甜汤出了点小问题,宝瓶两端难顾。
屋里头的白鹿茗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便让宝瓶先去后厨料理。
“我就好了,不碍事的,我认得路,待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你赶紧去忙吧。”白鹿茗体贴她的难处,并不端着王妃的架子。
“多谢晔王妃。”她的主子可是个容不得差池的,宝瓶快快说完话,拔起步子向膳房一路小跑而去。
白鹿茗收拾好之后,按着原路拐出西院,向宴席所在的后花园行去,她打小就很认路,独自一人轻轻松松就折回了后花园。
这后花园常是简王府会客宴请的地方,修得错落有致,小桥流水假山应有尽有。
特别是西边的那一汪碧玉般的湖泊,碧绿如玉,看着浓稠,可又清澈见底,美得十分出彩,
舅舅叫她要同水多亲近才是,她不由得驻足。
金乌的光彩投在湖面上,一半金光闪闪如同跳跃的精灵,另一半沉静如同安睡的孩童,白鹿茗一时看得出神,却忽地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悲叹。
“为什么要杀人?”
她没想到这时身后会有人突然出现,心里一惊,回头一看,正是蓝衣肤白、儒雅书生模样的陆宴舟。
为什么要杀人?……
陆宴舟哀痛的神情令她回想起这三世里的孤立无援。
除北堂黎外,无一人肯为她说一句话。
更别提陆宴舟,对她除了责怪和怨恨以外,再无其他。
无非是再一次的责难罢了。
如今再由陆宴舟提起,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慨已无从前那般浓烈。
她的救命稻草,从来都不是他。
今日这样的场合,实在不宜同陆宴舟讨论这个话题。
白鹿茗轻提裙摆,眼神冷淡,从陆宴舟身畔侧过。
“为什么?”一向内敛的陆宴舟,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地伸手抓住了她轻提裙摆的小臂,“你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抗争吗?”
他颤抖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点悲鸣,脸上不甘的神情,如同孩提偶然丧失了那个陪伴了他许久的玩具。
“从前吗?”白鹿茗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感,既没有吃惊,亦没有感动,更没有同他一样的惋惜。
她的疑问似乎只针对了他言语上的漏洞,理智得足以令人失去所有继续争辩的力量。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提问,他说的“抗争”是指从前吗?
早在他应承父母之命和白姬语订婚之前?
因为在那以后,他对她所剩的似乎只有厌恶。
而他抗争的结果便是那般轻易的妥协?
白鹿茗赫然发现原来这般冷静的三个字,同样极具讽刺意味。
而显然,这种辛辣的感觉陆宴舟也体会到了。
出人意表的是,他竟然没有就此放弃,“当初我答应娶白姬语也是为了你,爹娘说了只要我明媒正娶了白姬语,便不会再反对我和你的事,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可这一切都被你毁灭了,是你消灭了所有可能,你知道我有多恨吗?而你呢,转身就成了晔王妃,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
“可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自从事发以来,便是如此。
三进牢狱,他可从来没有顾虑过她的死活。
陆宴舟脸上一愕,忽地也忘了今日为何如此失态,竟然在简王府中单独质问她这些问题。
兴许是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从牢狱脱身后的白鹿茗摇身一变成了地位尊贵的晔王妃。
更没想到她如今比少女时竟要更加温润可人了些,甚至和北堂黎走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般配登对、琴瑟和鸣。
所有要说的话一时顿住,如鲠在喉,让陆宴舟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感。
他终于一甩水蓝色的衣袖,愤愤离去。
白鹿茗偏头对着湖面吐了口气,再次面对陆宴舟,她竟能如此从容,
白鹿茗步履沉沉地踏上架于湖面的石条拱桥。
粉衣少女盈盈而来。
“姐姐。”白姬语顶着满面笑意款步而来,“方才你同宴舟哥哥都说了些什么呀?他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安好的模样。”
白姬语在这场宴席上,刻意拉着陆宴舟来当她的男伴,为的就是让这一对有缘无分的“仇人”再生矛盾。
既能膈应白鹿茗,又能让陆宴舟看清楚如今已为人妇的白鹿茗,再度激起他心中的仇恨。
白姬语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次机会,让陆宴舟重新接纳自己,看看自己和姐姐的不同,就算他要为了报复姐姐而娶她,她也心甘情愿。
“妹妹不如直接去问他。”
在这仅有两人宽的桥面上,白姬语横叉在中间,一副不让的架势。
路只有这一条,白鹿茗不愿纠缠,便想寻隙从她身边侧过。
“你们到底说明白没有!”此时只有她二人,白姬语顾不得掩饰自己那份乖张蛮横的性情,咄咄逼人。
白鹿茗许是方才又擅自动用了驭风术,脑袋有些发昏。
就在这一瞬,她眼前一黑,身体被人一推,骤然失去了平衡。
“你去死吧!”
——————
(我的小可爱们好给力!重磅继续,再来5张月票?留言【双更】周五晚圆房夜双更奉上。)
http://www.hlys.cc/28981/3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