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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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姵和南宫睿曾经有过一段密切的交往,而就在南宫睿匆忙逃离褚国回到祈国的时候,赵姵在老将军的势力下,耍了点手段,急急地嫁到了白府。”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呼之欲出。

  白鹿茗不自觉地曲了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唇。

  赵姵当年嫁白择元,前后不过用了一个月时间。

  她当年娇横,爱恨分明,感情炽烈,京都之中,人人都以为是赵姵一眼便相中了白择元,非卿不嫁,这才有了当年那一段“逼婚”的故事。

  赵姵嫁给白择元之后,很快便被诊出了身孕。

  夹谷幽兰临盆后,赵姵常犯头疾,为此还特意请了道士,那道士说赵姵身体的不适乃是因与夹谷幽兰喜不见喜,相冲所致,不宜同在一处。

  故而,赵姵才以此为由,大大方方地搬离了白府,迁至南郊别苑休养待产。

  白鹿茗一直都想不通,赵姵那般个性,当时怎会有那样的胸襟,甘愿屈居京郊。

  如今看来,更像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打算。

  后来白予安说漏了嘴,才让人想到,这其中的关联。

  “闻风在司天台查过记录,崇景十一年四月,根本就没下过一滴雨,该年三月到五月,褚国大旱,二月十五,下了大旱前的最后一场雨。我猜这才是赵姵为予安改名的真正原因。”北堂黎道。

  白鹿茗眼前浮起白予安的脸,正直而善良的少年,从来没有埋怨过父母的忽视和偏心,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出身。

  他从来都只努力做好自己,并期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快乐。

  当年的赵姵虽然并不很宠白予安,可也处处借着白予安嫡子的身份欺负夹谷幽兰。

  白鹿茗想到这些,越发为娘亲感到不值。

  如果事实真是她所猜测的那样,那么白予安在白府的嫡子身份,恐怕要比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嫡长女,要尴尬得多。

  倘若白予安真的是……那他接下来的命途又该如何?

  白鹿茗犹豫了。

  予安予安,谁能予安?

  说到生辰八字,白鹿茗不由得联想到,她看到死去的陆容川手中拽紧着白姬语的庚帖,莫非就是在暗示这件事?

  而陆容川真正的死因,便也跟这件事有关?

  北堂黎像是早就推算好了一切似的,定定地坐在那里等待白鹿茗理清其中关系。

  直到她的眼神投了过来,他才淡然问道:“接下来,你觉得应该查谁?”

  北堂黎的心思很奇妙,他明明有自己的想法和答案,可他却不愿干预白鹿茗的判断。

  他只把调查得来的所有线索往她面前一摆,便由她自己去理,自己去想,自己去得出答案。

  “狱卒?”白鹿茗问。

  北堂黎笑笑,将眼神转向闻风。

  “如二位主子所料,那名因饮酒不慎跌入护城河的狱卒,他的死亡的确有所古怪。”闻风道。

  “那名狱卒死后第三日,家中曾遭遇过盗窃,据王府暗卫调查得知,乃是丢了一包来历不明的金子。除了那包金子之外,并无其他财务遗失,家中寡妻因说不清那包金子的来历,故而也不敢报官。”

  “另外……”闻风迟疑地看向北堂黎。

  接下来要说的是当初北堂黎暗中命他调查的事,像是为了验证白鹿茗的说法是否可信。

  如今要当着王妃娘娘的面提起,总叫他有几分心虚。

  “但说无妨。”

  “是,娘娘曾经提过毒酒一事。被毒死的耗子,我们并没有找到,只不过,当真在那个狱卒的值房里,发现了一瓶未曾开封的毒酒。真凶能在狱卒休沐时杀人灭口,能够到他家中盗回收买他的金子,却是恐怕无法轻易进入地牢的值房中,将这瓶毒酒盗出,这才让我们有所发现。”

  “我就是觉得他贼眉鼠眼的,不安好心。”白鹿茗嘀咕。

  毒酒一事,并非这一世的记忆,她是真的无法解释清楚。

  而北堂黎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只是笑笑,并不打算计较。

  “如若这一切真能串到一起,其实根本就是一件事,那么,为赵姵杀人布局的,又是谁呢?”

  白鹿茗秀眉轻蹙,赵姵虽说出生将军世家,习过一些防身的功夫,比起阴谋诡谲,她更像是一个性情中人。

  对夹谷幽蓝和白鹿茗二人的言语中伤与苛待,她总是恨不得搬到明面上来。

  她从来自恃将军之女的金贵身份,爱以出身压人。

  而这一系列事件,虽说一桩桩、一件件都同赵姵有关,赵姵又是这些事件的最终受益人。

  可以白鹿茗这近二十年来同赵姵的相处,怎么看,都不像是赵姵的手笔。

  或者说,并非是她一人能够所为。

  北堂黎握过她的手,“只要知道了这些,就不难再往下追查,真相会慢慢浮出水面的,稍安勿躁,别将自己逼得太紧。”

  “嗯。”白鹿茗自然也知,能够查到这些,已是不易。

  若非她同时有着三世的记忆,若非晔王府暗中培育的势力手段强悍。

  常人实在无法将这些看似无关的事件逐一联系起来。

  当然,这其中还有白予安的无意透露……

  想到这位在三省书院修学的弟弟,白鹿茗的眉目,再次不得舒展。

  北堂黎的指腹轻轻按揉着她的眉心,“怎么?”

  “我很担心予安。”

  他是整个白家,最不应该受到伤害之人。

  “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弟弟了。你这么担心他,真是叫人难以不吃醋。”北堂黎的唇贴在她的秀发上,掌心抚着她的脊背。

  白鹿茗知道他不过是变着法儿的安慰她,心里并不当真。

  她抬起双臂环着他的蜂腰,听着他的心跳,“可你就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安心。”

  “那我呢?”北堂黎突然将她缩紧,“想叫我安心的话,便快些学会凫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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