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化干戈为玉帛(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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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化干戈为玉帛(求订阅求月票)刘胥已经使不出半点力气。
整个人好像没了骨头一样,被刘进拉著,顺势便伏在了地上。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光著屁股。
劫后余生的幸福感,蒙绕全身。
活著,真好!
他隨著刘进喊完,扭头朝刘进看了一眼。
这小傢伙,看上去好像也不是那么碍眼!今天如果不是刘进不计前嫌的撑了他一把,便要死在大殿外。
別看周围那么多人。
但事实上,他身上还扛著六七百斤的石像。
他栽倒,那玩意会毫不留情砸在他的身上。
轻则骨断筋折,重则性命不保。
那玩意,可不是什么人,隨隨便便就能扛住。
身为当事人,刘胥再清楚不过,刘进当时伸出援手,其实也是冒著极大的风险。
毕竟,他身上也扛著一尊石像。
这小子,真t够劲!
一边心里感激,一边又有些震惊。
他对刘进的气力,总算是有了一个了解。
如果两人真要交手的话,他还真未必是刘进的对手。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確实不如以前。
若年轻十岁,他必然不会如此吃力。
这些年,他荒废了!
愧疚、感激、惊讶.—
万种心思,縈绕在心头。
好半天,刘胥回过味来,苦笑著道了一句:“平舆候,多谢了!“
这一句话出口,刘胥便知道,他此生再无望皇位。
刘据有这么一个儿子做帮手,只要他自己不犯浑的话,他那太子之位將稳如泰山。
至於以后——
他连刘据都爭不过。
十年二十年之后,刘进正在壮年,他又怎可能是对手
不仅他不是对手,他儿子,他孙子———-广陵王一脉,也將彻底无缘那九五之尊。
但同时,刘胥又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鬆。
卫子夫眼泪扑的掉落,却满面笑容。
而汉帝,眼睛也有些发红。
刘胥和刘进联手,走出那最后三步,让汉帝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情温暖。
这才是一家人,这才是一家人!
你道汉帝喜欢看膝下子嗣爭权夺利,勾心斗角吗
他甚至不会在意刘进两人最后那些贺词。
眼前这一幕,让汉帝感到无比开心。
家和万事兴!
若一家人能如此相互帮衬著,谁又敢窥皇帝宝座
可以说,刘进那伸手一托,尽显其胸襟和格局之大,膝下诸子,无人能与之相提並论。
“哈哈哈哈!”
这也是今年以来,汉帝最高兴的时刻。
凿穿西域
打败匈奴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汉家江山將稳如泰山,无人能够撼动。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懵的太子刘据。
汉帝突然有点嫌弃。
他走上前,亲自伸手,把刘进刘胥两人扶起来。
“朕今天,非常开心。
不是进的十二愿,不是进的诗词,也不是进的无双勇力,只因进与广陵王在最后那三级台阶,携手同心。能有此一幕,朕一生无憾,朕这一生,再无遗憾了!”
自古以来,帝王之家无亲情。
兄弟姐妹,父子叔侄,骨肉相残的例子多不胜数。
哪怕是汉帝,也经歷过这种事情。
不是太子的时候,见孝景皇帝与叔父梁孝王刘武斗。
当太子的时候,叔父因恼怒袁盎等一千大臣支持他,派人刺杀十几位大臣,
彻底激怒了孝景皇帝。
从此,兄弟不復和睦。
没过多久,梁孝王抑鬱而终。
登基之前,和兄弟斗。
要知道,孝景皇帝十四个儿子。
除了长子刘荣是废太子之外,其他十二个兄弟,一直虎视耽。
登基之后,依旧要斗!
那些兄弟可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之人。
不仅要与兄弟斗,还要与亲戚们斗,与勛贵们斗,与王侯公卿们斗-——
这一辈子,汉帝就没有轻鬆过。
哪怕是到现在,那些爭斗也一直在私下里持续。
只是不復当年那么激烈了———
他斗了一辈子。
儿子们又开始重复当年的事情。
原以为早早立下太子,能让所有人都不再胡思乱想。
可谁能想到——
更可怕的,是燕王的丧心病狂。
汉帝本已经绝望了。
可未想到在这一年的最后一日,刘进的伸手一托,让他那颗早已冷酷的心,
竟解冻了。
他岂能不开心,不高兴
如果不是隔著一个刘据,汉帝甚至有一种衝动,直接让刘进为太子。
当然,这念头也就是那么一闪而过。
而大殿上,文武百官齐声道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广陵王与平舆候叔侄融洽,乃汉家江山一大幸事。“
有人,是真心道贺。
有人,则口不隨心。
江充咬著嘴唇,隨著百官齐声向汉帝道贺。
可他的目光,却死死盯著混在人群中的两个人——
大格局,大胸襟
我不信!
沽名钓誉之徒,只可惜全天下人都被你蒙蔽了。
我就不相信,你真能有如此道德
待那件事爆发,看你如何选择。
帮亲,所谓大公无私便是谎言。
不帮亲,看你如何兄友弟恭—————-到时候,不相信你父子不起齦!
一顿酒宴,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
由於第二日一早便要起床,汉帝也没有继续。
但,大家都很尽兴!
见识到了刘进诗书两绝。
见识到了刘进堪比霸王的无双勇力,
见识到了刘进的品德和气度。
也见识到了帝王家,並非冷酷无情的一面。
很满足!
哪怕在酒宴散去之后,眾人也是三五成群走在一起,说著刚才殿上发生的事情。
“进,明日別忘了早起,去太庙参加祭祖。”
“孩儿知道了。”
刘据有点吃多了酒,晃晃悠悠叮嘱刘进。
他今天也很开心。
同时,又想和刘进说一点事情。
可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来,冲刘进抱拳拱手道:“平舆候,可否移步一谈”
“啊”
刘进看到那人,也一愣。
是按道侯韩说,也就是长安的京兆尹。
他和韩说之间没有恩怨。
而且韩说之子韩增,还在虎豹营骑效力。
但是,他却对韩说,有那么一点提防。
歷史上,韩说可是配合江充,逼得刘据最后起兵造反。
对了,还有一个章赣。
哪个是章赣
之前在宴会的时候,他好像有听到章赣的名字。
但当时,他在和刘据说话,所以並没有在意。以至於回想起来,他竟然不记得对方是谁。
韩说主动找他,是一件好事。
想当年,韩说可是卫青的將领,后来从卫霍一系分离出来,又得了汉帝的宠爱。
他是京兆尹。
而刘进是司隶校尉。
以后,两人少不得会有交集。
所以刘进只微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笑道:“也好!”
他扭头对刘据道:“大人,按道侯唤我,我先与他寒暄一下。大人晚上吃了不少酒,也早早回去吧。明日要起大早,大人身份特殊,可不敢有半点差池才是。”
刘据点点头,道:“也好!”
刘进彬彬有礼,让他很开心。
至少他能感觉得出来,刘进还是尊重他的
於是,刘据便先走了。
而刘进则和韩说走到一旁。
韩说道:“犬子得平舆候关照,这些日子来,颇有长进。前些时候还派人与我说,敬慕平舆候呢。“
“韩侯休要取笑,王孙在虎豹营骑,无人可以替代。
有他在,我著实省了不少心。”
“哈哈哈,那也得平舆候能降服他才行。
犬子性子恶劣,若不是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人,他可不会甘心情愿做事。哪怕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敢说能够降服他。也是平舆候心胸广阔,才能让他安心。”
好话,谁都喜欢听。
虽然刘进对韩说有些提防,却不代表他要和韩说横眉冷目。
事实上,有韩增这个关係在。
刘进並不想和韩说闹翻。
如果韩说可以向他靠过来,对於刘进,对於刘据,无疑是一件好事。
两人拉扯两句,韩说话锋一转。
“平舆候,与奉明县令具忱可有交情”
“具忱”
刘进笑道:“倒是与具公有些交集。他人不错,我之前还想著,请他入司隶校尉做事呢。”
韩说的脸色,却在这时候,微微一肃。
刘进立刻觉察到了不妙。
“具忱怎地了”
韩说露出苦涩笑容,轻声道:“具忱怕是无法为殿下效力了。”
“什么意思”
“数日前,我召具忱回长安商议事情。”
“这个,我知道啊!”
刘进当时要前往蓝田,还送了一辆马车给具忱代步。
只因他见具忱那匹老马不堪大用。
那匹老马,如今还在他虎豹营骑的营地里呢。
“他乘坐的车仗,还是我借他使用呢—————-他,怎么了”“
韩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具县令,死了。”
“啊””
刘进闻听,大吃一惊。
“他,死了”
“是!”
“怎么死的我当日送他启程时,他好好的啊。”
韩说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从刘进的话语之中,他听出了刘进对具忱颇有好感。
这件事,怕是要麻烦了!
“我也是在次日才得知此事。具忱主僕三人的车仗,在前来长安的路上,马受了惊,突然失控,以至於车仗翻到,具忱当场死亡。驭手和书童,至今昏迷不醒。”
“这不可能!”
刘进斩钉截铁说道。
“我那车仗的弩马,性情十分温和,且极其稳定。怎可能受了惊失控---他受了什么惊”
“不清楚,应该是遭遇了惊嚇』
“好端端,哪里来的惊嚇”
“此案,最初是由长安县接手。史全在知晓死者的身份之后,便立刻稟报了我。我派人查过,事发之地,確有杂乱的马蹄印,应该是有马队经过,造成了惊嚇。”
“马队”
刘进眉头紧,脱口而出问道:“哪里的马队”
“尚不清楚。”
“怎会不清楚”
刘进顿时急了眼,“既然是马队,那定有人能看到。”
“问题是,当时路上没有其他人,所以到底是何方马队,无人知晓。”
“怎会无人——”
刘进话说了一半,便闭上了嘴巴。
事发当日,已是腊月二十四日。
临近岁末,加之天寒地冻確实很少有人走动。
主要是奉明来长安的路,不似其他道路那么繁华。
如果是西域的路,或者从积道往长安的路.-对了,积道到长安,有驰道。
那种路上过往的行人很多。
而奉明到长安的路,不太好走,人就稀少。
“从奉明到长安,必走清明门,可以询问清明门城门司马”
“问过了,当日並无马队自清明门进出。』
“那就是往奉明”
“我也派人查过,奉明当日也没有马队经过。”
“怎么可能———既然是马队,怎可能凭空消失”
“此事,我也想不明白。”
韩说嘆了口气,道:“我之所以与平舆候说此事,也是因为见是平舆候的车仗。
本打算前几日拜访。
可.....
韩说说到这里,再次嘆了口气。
但他旋即道:“不过平舆候放心,我会继续追查。”
“徐坚和具荣如何”
“阿”
刘进解释道:“徐坚,是具公的驭手,也是他的扈从;具荣是他的书童,也是他本家族侄。他们现在情况如何伤势可严重为何昏迷不醒可找了医工诊治”
“医工倒是找了,说他二人受了衝击。
徐坚的情况比较严重,伤势不轻;但具荣的伤势,倒是不甚严重。据当时发现他们的人说,车厢破裂,具公应该是从马车上掉落时,头部撞击路边石头的稜角处,当场毙命。但很奇怪,他死死护著具荣,所以他伤势不重,可就是一直昏迷。”
这种涉及到医术的事情,刘进是真不知如何解决。
除非—
系统给他一身无敌的医术。
不过,说到医术.—
“韩侯请的医工,可是太医“
“平舆候说笑了,太医署那边的人,怎可能过来。”
韩说道:“我找的是东市颇有名气的医工,也算是名医,但比不得太医署的太医。”
他肯定不会找太医。
哪怕他口中的名医,估摸著也就是那样。
刘进想了想,道:“韩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平舆候请讲。”
“可否把徐坚和具荣两人给我。”
韩说愣了一下,不解看著刘进。
刘进道:“他们坐的是我的车仗,发生这种事情,我以为也有我的责任。我会找名医为他们诊治,儘量让他们儘快醒来。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怎样一回事。”
“这个———.”
“还请韩侯通融。”
刘进说著,抱拳一揖。
韩说见此情形,也不好再拒绝,只能躬身还礼,道:“既然平舆候如此说,
便依平舆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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