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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长安解禁(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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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长安解禁(求订阅求月票)

  “壶青跑了”

  回到平舆候府,刘进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怎么跑的”

  “午后哺时,壶青说要出门买东西。卑下照常暗中跟隨,见他到了东市,进入了一家货栈。一开始,卑下並没有在意。可等了小半个时辰,却不见他出来,就意识到不妙。於是卑下装作是无意间路过,进去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壶青踪跡。”

  “之后就没回来”

  “没有!”

  鹿毋庸苦笑道。

  殿下给了我如此好机会,却被我浪费了!

  他只恨自己不够用心。

  “他的物品可查验过”

  “物品都在,不过他隨身的宝剑和他的钱货都没有了,估计是带走了。”

  “过去看看!”

  刘进在鹿毋庸等人的陪同下,走进壶青的房间。

  壶青不是一个很讲究的人,房间里乱糟糟的,衣物丟在榻上,案几上更有一层厚厚的油脂,想来他平日里经常在这里吃饭的缘故,反正看上去脏兮兮的,有点噁心。

  看了一圈,刘进便退出房间。

  “著人清理打扫一遍,好好的房子变成这个样子。”

  说完,他看向鹿毋庸。

  “以有心算无心,此事非你的错,是我的疏忽。”

  刘进笑著宽慰道:“可以確认的是,壶青並非一时起意,而是早有打算了。我昨日抓了李爽,就该想到他可能会有行动。不过,也算他识趣,只是走了-—---呵呵,人各有志,算了!他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不必再想他了。

  以后府中护卫之事,便交由你来负责。”

  鹿毋庸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刘进。

  他隨即反应过来,躬身道:“卑下必全力以赴,护卫侯府周全。“

  反应,挺快!

  刘进也很惊讶壶青的反应。

  不过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他去过李爽家,难保不会被李爽举报。

  当然了,刘进也忘了询问李爽,关於壶青的事情-—

  还是大意了!

  回到后宅时,李姝面露愧疚之色。

  很明显,壶青逃走,她觉得有些失责。

  但这种事情,连刘进自己都疏忽了,更何况身在侯府,对外界消息並不是很清楚的李姝。

  加上李姝怀著身孕,刘进更不会去责怪她。

  安抚了她很久,李姝这才算是从失责的情绪之中,摆脱出来。

  “那府里还要继续排查吗”

  “让鹿毋庸来负责此事即可,郭阿监协助。姝姊好好养身子,其他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我估计,经此一事之后,各方都会平静一段时间,府里也不会有状况。

  等孩子生下来,你身体大好了,若再想排查,也可以重新启动。“

  “好吧!”

  李姝虽然情绪上缓过来了,但仍有些的。

  刘进陪著她说了一会儿话,见李姝有些倦意,於是便让婢女扶著她,回屋歇息。

  而他,则打开了面板。

  【內鬼清除,任务完成,请宿主领取奖励。】

  任务,完成了

  那看来,就是壶青了!

  刘进的眼睛,不由得微合。

  心里,同时更生出了一丝杀意。

  歷史上,他,还有王翁须,史良娣,以及妹妹刘节,都死於壶青之手。

  壶青为何要下毒手

  应该是江充的指使..

  慢著,好像有点不对劲。

  刘进连忙又翻到了系统提供的巫蛊之祸线索,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太子起兵,江充已经死了。

  江充既然死了,便不可能与壶青命令。

  也就是说,歷史上杀害刘进一家的凶手,另有其人

  或者说,壶青的背后,並非江充,而是其他人

  否则,即便是江充提前发出了命令,壶青也不至於在江充死后,依旧执行命令。

  根据李姝和鹿毋庸的匯报,壶青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江充死了,他就算杀了刘进一家,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是不是

  可他还是动手了!

  是斩草除根

  彻底剷除太子一脉

  为什么要这样做

  答案很清楚,为其他人登基,扫清障碍。

  毕竟,太子刘据虽然造反,但刘进等人並未参与其中。

  以汉帝的性格,他大概会恼怒刘据的作为。但等他回过神,一定会很后悔

  那时候,作为刘据的后代,汉帝的长孙,未尝没有登基之可能。

  所以只有杀了刘进一家,才能保证利益。

  那么一来,参与巫蛊之祸的人,可就不止江充一家。

  刘屈

  他背后是中山王,明面上辅佐的是刘。

  有可能!

  刘旦

  他对皇位虎视耽耽,也有可能。

  还有,就是刘弗陵。

  当然了,刘弗陵现在还是个奶娃子,应该不是他的手笔。

  但他的母亲———

  壶青,是在太子宫长大。

  赵夫人是否有机会与壶青接触呢

  刘进越想,就越感觉复杂。

  对了!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刘弗陵,据说是赵夫人怀孕十四个月所出。

  十四个月

  怎么可能啊!

  只听说过早產,却没听说过怀孕十四个月。

  那刘弗陵哪吒转世不成

  心里,顿时一惊。

  他隱隱约约感觉到,他似平碰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再联想汉帝在刘弗陵登基之前,逼迫鉤弋夫人自杀的事情刘进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刘弗陵,他见过。

  白白嫩嫩,精雕玉琢一个奶娃娃,很是可爱。

  鉤弋夫人他也见过。

  一个文文弱弱,说话时会带著一点夹子音的绝色美人。

  史良娣曾经说过:赵夫人无甚背景,也是陛下在偶然机会下看到,便心生爱慕。

  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怎可能入得宫中。

  卫子夫当年被汉帝看重,也是在诸般推动下,才得了汉帝的关注,

  没有人在背后推动,赵夫人连走到汉帝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啊欧,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有趣个屁啊!

  刘进只觉头疼。

  他闭上眼,沉思许久。

  感觉这件事情的牵扯太大,以他现在的能力,怕是参与不得其中。

  他让倚华暗中调查弘恭,已经是冒著汉帝雷霆之怒,

  如果——

  哪怕汉帝再喜欢他,估摸著也会弄死他宫闈之乱,丑闻,丑闻啊!

  谁敢去碰触这种丑闻,那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刘进决定:暂时搁置。

  目光,隨即落在了內鬼任务的奖励上。

  漠北舆图

  这是打算让我征伐匈奴吗

  別人不知道,刘进却很清楚,

  汉帝此次在朝堂上表態,要对匈奴用兵,並非真要用兵。

  国力疲乏,汉帝心知肚明。

  之所以提出要用兵,更多是一种威镊。

  因为,狐鹿姑单于想要窥楼兰国。

  不过,估计也是一种试探。

  所谓命沈武自渠犁,路博德自居延出兵,更多是一种伴动,展露一下汉庭態度。

  威慑,大於征伐。

  所以这舆图,一时半会怕用不上。

  黄金千溢

  不在乎!

  刘进手里的黄金,加起来已近十万鎰。

  要不是很多黄金说不清楚出处,不能明目张胆的使用,刘进也不至於到现在都没有领取。

  虎骨壮身丹

  只有十瓶,寥胜於无。

  灌钢法工艺和甲骑具装工艺—

  大杀器!

  但目前来说,刘进还无法插手这种事情。

  除非,他能掌控少府。

  否则的话,不管是灌钢法还是甲骑具装,那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进行的事情。

  唯一让刘进感兴趣的,便只有造纸术!

  西汉,已有造纸。

  但成本过高,且纸张质量奇差,甚至用来当手纸都不成,

  系统奖励的造纸术,是两汉至唐的造纸术。

  刘进立刻领取了造纸术的奖励。

  脑海中,旋即出现了各种造纸的工艺。

  从蔡侯纸到后来的宣纸工艺,內容非常详细。

  宣纸工艺暂时有些超前,而且许多条件无法达到。

  倒是在东汉末年出现的左伯纸,从目前来看,最为適合使用。

  他的工艺,远超蔡侯纸。

  纸张的產量和质量,也高於蔡侯纸。

  而且,以西汉目前的工艺水平而言,操作起来很容易。

  最重要的是,左伯纸的成本,要远远低於蔡侯纸。

  毕竟,蔡侯纸虽然是在西汉麻纸基础上提炼而成,其成本高昂。

  而左伯纸则是在蔡侯纸的基础上进行改良。时蔡侯纸已经推广百年,工艺和成本都在慢慢降低。左伯纸等於是在这种成熟工艺上的一次提升,再次压低了成本。

  就是它了!

  刘进决定,造纸。

  已经有成熟的工艺,和成熟的配比,刘进有把握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

  造出左伯纸。

  不过,便不再是左伯纸了。

  刘进已经想好了名字,就叫刘侯纸,

  他姓刘,是平舆候,刘侯纸名至实归。

  关键问题是要找到懂得造纸的匠师,这是重中之重。

  总不成他平舆候亲自下场,操持工艺吧。

  西汉时期,懂得造纸的匠师,大都为少府把持。

  刘进哪怕是皇长孙,哪怕是平舆候,想要从少府討要匠师,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也没有门路。

  少府上官桀,非太子一系。

  非但不是一系,而且还有恩怨。

  特別是和他刘进,有恩怨。

  因为上官桀的妹妹,就是上官氏

  当初,史良娣把上官氏弄的早產,甚至无法生育。

  也让上官氏在太子宫里,疯疯癲癲。

  上官桀估摸著,对他母子二人恨之入骨。

  哪怕汉帝亲自下旨,他估摸著也不会配合。弄不好,还会在背后给刘进使绊子。

  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少府这个门路,怕是走不通。

  但不走少府的话,造纸匠师可不容易找。

  民间懂造纸的匠师很少,即便是有那么几个,也大都被地方藩王或者豪强徵辟。

  藩王

  刘进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一个人!

  午夜,暴雪来袭。

  虽不是长安的第一场雪,確是长安入冬之后,第一场暴雪。

  雪势很大,一夜间染白长安。

  早上刘进出门时,发现道路上积雪深厚,车马在雪地上行进时,很慢,

  也很小心。

  平日里半个时辰的路,竟整整走了一个多时辰。

  好在刘进早有防备,提前出门。

  可饶是如此,抵达长信宫时,也已是天光大亮。

  一轮骄阳升起,碧空万里无云。

  可那阳光,並不温暖。

  反而比平时更冷。

  加之暴雪虽停息,但寒风依旧。

  刘进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真t冷!

  “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看著冷冷清清的长信宫,刘进有些困惑。

  恰巧,刘德的马车也到了。

  他从马车上下来,听到刘进的话,便笑著说道:“君侯忘了今日长安解禁!“

  “哦!”

  刘进顿时,露出恍然之色。

  刘德继续道:“幼公他们一早就带著宫中徒隶出城,说是受你所命。如今这司隶校尉,只有二百槐里狱徒隶。一群懒惫的傢伙,吃饭一个个生龙活虎,干活便一个个藏头缩尾。估摸著现在都在看管犯人造监,所以前殿这边只有些小吏。”

  “忘记了,忘记了!”

  刘进拍了怕额头。

  “君侯没有休息好”

  “倒也不是,主要是在想事情。”

  “何事也许德可以为君侯分忧一二。

  两人並肩而行。

  不过刘德还是微微落后了刘进半个身子,以示谦让。

  刘进倒也没有隱瞒。

  其实也没什么可隱瞒的。

  “我前几日在忘忧阁中看到了一本书,產生了一些灵感,想要改进一下麻纸工艺。可你也知道,这种事需要熟练匠师配合,我正在想,从何处去找来匠师。”

  “找少府啊!”

  话一出口,刘德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

  史良娣收拾上官氏的事情,市井中没人知晓。

  但在宗室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传闻。

  对此,刘德不予置评。

  这种事莫说在宗室里,便是王侯公卿,勛贵巨富之家,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便是他家里,也有这种事情。

  想想看,他老爹六七十岁,而他才二十。

  有的时候,宅斗比宫斗更加凶狠。

  毕竟宫斗还要讲求一个表面上的和气,而宅斗,那可真的是刀光剑影,

  凶险至极。

  “君侯准备如何改进”

  刘进闻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拉著刘德,便直奔大殿。

  杜延年和杨敞都出门了,樊胜客也跟著走了。

  如今这司隶校尉,只剩下黄霸、刘德和郭孟儒三人当值,加上一些小吏,也不过几十人。

  当然,其他人则在督查监狱的建造。

  还是缺人啊!

  刘进在心里感慨一声。

  “黄长史呢”

  “在狱神殿。”

  狱神殿,就是未来司隶狱所在。

  那边有一座小宫殿,整个司隶狱便是围绕著那座宫殿修建。

  刘进命人摘了原来的牌匾,换上了狱神殿的名字。

  “一大早去狱神殿作甚”

  “听说,死人了!”

  “啊”

  刘德眉道:“不是让注意防寒保暖吗何以死人”

  “不是徒隶,是一个犯人。”

  “犯人”

  “好像是前日才抓捕的那个犯人———

  “李爽”

  “对!”

  陈毋疾连连点头。

  刘进闻听,呼的便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但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缓缓退回殿上。

  “君侯不过去看看”

  刘德也听说过李爽这个案子,但具体的,他不是很清楚,

  好像很重要!

  但刘进的表现—

  刘进笑道:“黄长史既然已经过去查看,我们便在这里静候结果便是。”

  刘德笑道:“君侯似乎对这位黄长史,很是信任。”

  “既然是我把他找过来,便只能相信他的能力。他在阳做的不错。而且,幼公和前京兆尹沈武,对他也是极为推崇。我相信,凭他的能力,一定能与我一个交代。”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刘德。

  “既然委以重任,便信他能力。事必亲躬是美德,但也是一件坏事。凡事都要插手,仿那—.”

  刘进,突然闭上了嘴巴。

  他差点就说出:我可不想效仿诸葛武侯。

  刘德倒是没有在意刘进戛然而止的话语。

  反而,他觉得刘进说的很有道理。

  陈毋疾这时候也送来两斛浆水,又在两人身边放置了两个炉子,用小火温水,保持浆水的温度。

  刘进吃了一口,又从桌案上拿起一块粑粒,咬了一口。

  炬粒,是一种颇有歷史的点心。

  最初流行於楚国。

  《楚辞招魂》中,便有记载。

  它是一种把蜜和米麵搓成细条之后,组之成束,而后扭成环形,再用油进行煎制。

  色泽多样,根据个人喜好而定,五顏六色,颇招人喜欢。

  西汉时期的生活中,或者宴席上,多会放置粑,做小甜点,小糕点。

  刘进觉得,有点像后世的子。

  柜妆入口酥脆,带著蜜香。

  一口浆水,一口粑,倒是让人感觉舒服了很多。

  陈毋疾则坐在一旁的小桌上,处理公务。

  而刘进则滔滔不绝,和刘德说起了改造麻纸的方法。

  当然,他不会说的特別详细。

  只是提出了一些想法。

  可即便如此,也让刘德的眼睛,灼灼放光。

  “真能做出君侯所说的那种纸吗”

  “我觉得,至少八成可能。”

  “听上去,好像不错———-君侯打算製成之后,献於陛下”

  “肯定要献的!”

  刘德,眸光一暗。

  “不过工艺我要保留,我想把纸张制出后,便做一工坊。嘿嘿,到时候可以供给关中,输送往山东各地。有了纸张,读书便不需要再抱著厚重竹简,也无需再使用那些帛书——-——-纸张出来后,可以书写,可以绘画,一定会被天下读书人喜爱。”

  嗯

  刘德抬头,眸光再次闪烁。

  “君侯很缺钱”

  “缺,谁不缺钱你別看这司隶校尉有朝廷给予俸禄,可单靠俸禄,怕是也难让有,

  我那虎豹营骑,马上就要满员了。之后的整备、训练,都需要钱。那可要我自己出钱呢。”

  刘进把手里的粑粒吃乾净,擦了擦手。

  他嘆了口气,对刘德说道:“陛下信任我,令我组建虎豹营骑。但一开始便说好了,虎豹营骑是我的部曲,所以一应开销,需要我自行解决-—----之前,皇后帮我筹集了一些。短期之內不需要担心粮餉。可我总不能一直依靠祖母帮忙吧。”

  “那倒也是。”

  刘德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转。

  “路叔对这刘侯纸,也感兴趣”

  “哈,若刘侯纸真如君侯所言的那般美妙,谁又能不感兴趣呢君侯真若造出刘侯纸,便是天下儒生之福音。莫说我了,便是我那老大人,也会十分高兴的。“

  “一起”

  “啊”

  “我是说,咱们一起搞”

  这个

  刘德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看得出,他很心动。

  “我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的糕点,得有人一起合作。別的不说,就说刘侯纸造成之后,如何贩卖到各地我想多找几个人,等刘侯纸工艺完全成熟,便把工坊设立各地,让刘侯纸彻底普及开来。我想过了,鲁王世子刘庆忌,我得拉他过来。”

  “为何要找他”

  “齐鲁之地,儒生最多,也是未来刘侯纸售卖的重点地区。有鲁王世子协助,咱们可以在齐鲁之地,很轻鬆站稳脚跟。而且,如果將来有人想要抢夺,刘庆忌也可以为你我之臂助。”

  刘德注意到,刘进用的是“你我』或者『我们』。

  他,突然笑了。

  “君侯,高明。”

  “有兴趣吗”

  “当然!”

  刘德相信,刘进拉他入伙,可不会是为了什么宗室之情。

  他刘辟强是大宗正。

  而大宗正,又是楚王后裔。

  楚王刘交,是高祖皇帝刘邦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大汉帝国的缔造者之虽然楚王一脉传至第三代刘戊时,因七国之乱被除国,但楚王的后裔仍在延续。

  刘辟强,便是红懿侯。

  而刘辟强的宗亲,也有很多侯国,大部分在楚地。

  宗室也有派系的!

  刘辟强这个派系,不是很显赫,但任何人都无法轻视。

  哪怕是中山王系、河间王系,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都比不得楚王一系。

  因为,楚王系是坚定的汉帝支持者。

  楚王加上鲁王

  刘进便可以轻鬆把刘侯纸推进到楚地和齐鲁之地。

  加上刘进为司隶校尉,检查七郡,那么三辅、河南再加上河东河內,便有了基础。

  这些地方加起来,几乎能占居天下七成以上的读书人。

  是读书人,就会用到刘侯纸。

  如此庞大的市场,刘德怎会不动心

  他深谱黄老之道,也清心寡欲不假。

  但是,正如刘进所言:谁不缺钱

  哪怕他刘德,也常会为钱发愁——

  “君侯所言当真”

  “这又何作假。”

  “不瞒君侯,家大人府中,就有精於造纸的匠师———原本是少府的匠师,后因年迈告老,被大人招揽。其实,大人对此也颇有兴趣,一直在尝试著进行改进。”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傢伙的家底儿很厚!

  刘进嘿嘿笑了起来。

  “路叔可以与叔祖商议一下,若有兴趣,咱们便可以继续推进。”

  “好,我今天回去,便会有大人商议。”

  刘进,轻轻鬆了口气。

  昨天晚上,他想到了刘庆忌。

  刘庆忌的老爹也是个风雅之人,一定会感兴趣,

  所以一大早,他便写了封书信,派王翁须去史家,而后通过史家,和刘庆忌联繫。

  刘侯纸,可以为他提供大量財富。

  同时,也是他拉拢別人的一个路子。

  刘据的同盟,太少了!

  卫霍集团隨著卫青过世,实力暴减,

  虽然益州有个卫广,但身居一隅之地,很难给予卫霍集团帮助。

  卫伉,感觉很废。

  卫不疑—----太岁之名传遍长安,註定了他不可能成为卫霍集团的主心骨。

  卫登也是。

  他们都缺乏足够的凝聚力。

  可以说,卫霍集团到现在没有彻底散掉,多亏了卫子夫在位,勉励维持可卫子夫毕竟是女人。

  她的號召力和凝聚力,远远不如卫青和霍去病。

  或许,未来的霍光能撑起卫霍集团

  但他那股子矫情劲儿

  刘进觉得,他未必会愿意接手。

  刘德、刘庆忌!

  宗室一系,暂时不再考虑。

  公卿大臣

  刘进觉得,他现在不必拉拢。

  毕竟汉帝还在,他动作太大,说不定会引起怀疑,

  別看汉帝现在宠爱他。

  想想卫长公主,也就是刘进的姑姑。

  汉室之中,唯一一个拥有盐邑食邑的人。

  盐邑啊!

  那是何等的宠爱。

  可结果呢

  还不是被汉帝赐死。

  卫长公主死时,原主已经长大。

  在他的记忆中,汉帝赐死卫长公主的时候,史良娣等人都被嚇得瑟瑟发抖..

  卫长公主最初是嫁给了曹襄,也是刘节的婆婆。

  曹襄死后,卫长公主二嫁。

  嫁给了一个叫欒大的方士。

  结果,那廝是个骗子,在汉帝面前各种吹牛,骗取了不少钱財,最终被汉帝发现,处以腰斩之刑。

  后世网际网路上,各种小科普,说卫长公主被腰斩。

  还说卫长公主也死於巫蛊之祸,乃无稽之谈。

  以刘进从原主记忆里得来的信息:欒大被杀,绝不是简单的吹牛诈骗。

  估摸著,他干了什么触犯了汉帝底线的事情。

  联想到他方士出身,也有可能涉及巫蛊。

  卫长公主属於那种很温顺的女人,在家靠爹妈,嫁人靠丈夫。

  性子软,很温和。

  这是史良娣对她的评价。

  所以,刘进猜测,卫长公主估计是知道欒大干了什么。

  但她没有阻止,甚至有可能还帮著遮掩,这才触怒的汉帝。

  否则,以汉帝对她的宠爱,不至於痛下杀手,赐她一死-——

  而且,卫长公主的死,並未波及曹宗,也就是刘节的丈夫。

  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所以,刘进不打算在朝堂上拉拢人。

  倒是曹宗

  刘进准备拉拢一下。

  曹参的后人,汉初册封的列候中,少有的能一直延续到现在,並且始终圣眷不减的勛贵之一。

  其他——.

  比如张良。

  比如樊会比如陈平.—.

  被除爵的除爵,没落的没落。

  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曹宗也是勛贵的代表。

  值得拉拢。

  大舅子拉拢妹夫,天经地义的事情。

  相信,曹宗也不会拒绝!

  刘进和刘德各有心思,大殿里便沉寂下来。

  突然,脚步声响起。

  黄霸急匆匆,从外面进来。

  “下官见过君侯。”

  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也正常,刘进已经让他看好李爽,结果李爽却死了。

  这也让一心想要大展拳脚,在仕途上再进一步的黄霸,感到顏面无存。

  “调查的如何”

  “已经调查清楚,李爽是被府中佐史张庆所杀。”

  “哦”

  “据狱神殿的徒隶交代,张庆昨夜突然出现在狱神殿。由於狱神殿目前缺少狱丞管理,所以徒隶们也就没有阻拦。之后没多久,张庆就走了。天亮前,李爽被人发现,死於房中。下官隨即派人前往张庆家里,张庆一家已不见了踪影。”

  刘进,深吸一口气。

  本打算再找李爽打听一下壶青的事情,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此皆下官疏忽,还请君侯责罚。”

  “矣,这件事与你无关。”

  刘进摆了摆手,沉声道:“你才来司隶校尉多久那张庆在你之前,便已经在这里做事。我都没有觉察,更別说你了----长史能为我问出李爽口供,已是大功一件。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咱们便不要再追究谁的错。此事,

  便交由你处理。”

  “下官,定竭尽全力。”

  黄霸,鬆了口气。

  同时,心里更多了几分感激。

  平舆候果然是重视我。

  既然如此,我便更不能让平舆候失望,

  示意黄霸坐下,刘进扭头,看向了刘德。

  “路叔,看样子咱们这司隶校尉之中,藏了不少老鼠啊。“

  刘德,也阴沉著脸。

  关於司隶校尉所配置的佐吏,是他一手完成。

  如今出了一个奸细,等同於是说,他刘德的失误。

  刘德怎可能善罢甘休。

  “我会配合长史,全力清查。”

  他咬牙切齿道:“若不把那些老鼠一只只揪出来,刘德愿意辞官。』

  “辞你个头,你走了,便多了一个人的公事。我手里如今本就人手不够,你別给我添乱。”

  “我——”

  刘德露出了羞愧之色。

  “清查可以,但不要大张旗鼓。咱们这司隶校尉才设立,根基犹不稳固-----再加上死了人,佐吏们怕也都是惶恐不安。这时候大张旗鼓的清查,

  谁还有精神做事”

  “那怎么办”

  刘进向黄霸看去。

  黄霸道:“此事也简单,佐吏加起来不过几十人,只需根据名册,私下里暗中调查一下,便能有一个大概的判断。之后再入佐吏,小心一点便是,

  路叔不必担心。”

  “那,好吧!”

  “等杨回来,我会让他协助你们。

  刘进又吃了一个炬妆,起身说道:“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正可以大展身手。这件事,就慢慢的进行。”

  “喏!”

  刘德和黄霸都站起身来,躬身应命。

  巫蛊之事,暂时告一段落。

  但刘进很清楚,也只是暂时。

  江充及其身后之人,不会就这样结束。

  这样子结束,便等於前功尽弃。

  不管他们最终是什么目的,但有一点,刘进非常清楚,那就是他们会继续针对太子。

  不禁是太子,还要加上他!

  而宫中,也会平静下来。

  相信江充,也要拼命的斩断和宫中的联繫。

  朱安世失踪的事情瞒不过太久,也许这个时候,江充已经得到了朱安世失踪的消息。

  他,会做出什么动作来呢

  有点头晕!

  一定是用脑过度的原因。

  彼其母婢之,上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几个月来用脑频繁。

  今天的长信宫,很安静。

  王翁须没有过来,留在家里陪伴李姝。

  刘进觉得,有些寂寞。

  王翁须在的时候,他有时会觉得吵闹。

  但她不在———

  他又有些想念,

  女人,真t让男人神魂顛倒的生物!

  把匯总过来的卷宗看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刘进的思绪,便从司隶校尉这边,转移到了虎豹营骑那边。

  史玄来信,他带著马群已经过了武功县。

  估摸著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他就会返回奉明。

  嗯,马匹有了。

  军械早已准备妥当。

  一应粮草辐重,也都送入军营。

  八百羌氏,估摸著明日就会返回奉明。

  可以先拉练一下。

  这些时日为他们补充身体,开销也不小了。

  而且,两千多汉子聚在一起,必然会有诸多问题出现。

  刘据已经让张贺送信过来,说是无且另有任命,所以不会前往虎豹营骑就任。

  无且

  应该是可以信任之人吧。

  系统提供的线索里可是提到了他。

  他奉太子之命杀了韩说。

  也就是说,他对刘据应该是很忠诚。

  否则,他也不会杀了韩说,那可是按道侯!

  歷史上韩说是否为京兆尹

  刘进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韩说一定是汉帝的人。

  杀了韩说,死路一条。

  达感觉这么久了,太子身边终於有一个可说是刘据的心腹之人。

  当然了,还有一个张贺。

  至於石德

  刘进不相信他!

  为了保全性命,不惜挑唆太子起兵造反。

  这t是你一个太子少傅应该做的事情吗

  是,当时刘据的局面很难。

  但他始终是汉帝的几子,而且汉帝也没说要杀他。

  就算太子宫里发现了巫蛊又如何

  汉帝的態度尚不清楚,就仓促教唆太子起兵,让他们父子相残

  这是一个读书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可恨,杀不得那石德!

  慢著,好像杀了,也就杀了。

  谁知道是他刘进的手笔

  而且,死了石德,刘据可能会很伤心。

  却不会再有人能说动刘据起兵,

  把所有的问题都在刚出苗头的时候解决。

  只要刘据不起兵造反,哪怕真的是发生了巫蛊事件,汉帝始终会给太子留一线生机。

  至少,他和母亲,还有王翁须他们,不会有危险。

  刘进想到这里,忍不住搓起手掌。

  不是不可以的哦!

  石德死了,短期之內不会有人取代他在刘据心中的地位。

  所以——

  刘进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午饭后,刘进便翘班了!

  待在长信宫里,好像也没什么事。

  今日长安解禁,被封印了近十天的长安城,即便有风雪阻挠,也一定会非常热闹。

  “霍禹,陈毋疾!”

  他唤了两人,然后又换了衣装,便溜溜达达,从掖门离开。

  “君侯,咱们去哪儿”

  “转转,隨便转转!”

  刘进兴致勃勃的在前面走。

  陈毋疾则嘀咕道:“可是我还有好多文书未能—.“

  霍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蠢货,文书什么时候都能处理,坐在那大殿里,怎有隨君侯出来散心重要”

  “可文书也重要啊,我得整理出来,给君侯批阅呢。”

  “你没看君侯都溜出来了,你还想让他批阅”

  陈毋疾看著走在前面,兴致勃勃打量周围的刘进,想了想,便闭上了嘴h

  长安的街道,已经被清扫过,

  但道路仍很滑,不时可以看到有人正行走间,噗通一下便四脚朝天。

  也让不少人露出了笑容。

  解禁了!

  生活可以正常了。

  路边的店铺,也都纷纷开张。

  看得出来,那些掌柜的也都的狠了,所以都走出店铺,招揽过往的客人欢笑声,叫卖声,还有交谈声—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长安变得再一次鲜活起来。

  全无前几日,那般死气沉沉的光景。

  这才是生活!

  刘进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隨著这一幕幕鲜活的景象,竟慢慢的消散了,平静了!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云诡波,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他一定会很开心吧。

  正经人,谁又愿意天天生活在那种刀光剑影之中呢

  “餵”

  正走著,刘进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指著路边一家酒肆,疑惑问道:“这是新开的酒肆吗』

  “是!”

  霍禹上前回答道:“是一个胡姬开设的酒肆,好像刚开业,我前几天路过时还没有。”

  酒肆中,传来了胡乐声。

  门口一个芦棚,棚下垒砌了一排酒。

  酒坫中,温著酒。

  一股带有浓浓果香的酒味,在空中飘散。

  是葡萄酒!

  刘进忍不住来了兴致,扭头对霍禹两人道:“走,我请你们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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