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皇长孙本纪(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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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皇长孙本纪(求订阅求月票!)“楼兰国形式如何”
“楼兰王已正式拒绝安归归国。”
“狐鹿姑什么反应”
“从目前来看,他很平静。自路博德居延塞出兵之后,匈奴很快便回缩兵力,向逐邪山退却。路博德也没有追击,隨即收兵,如今在居延泽屯驻,
监视匈奴。
沈武倒是神速,得到了命令后,便率三千兵马逼近白龙堆,诸国隨即安定。”
未央宫,宣室殿偏殿。
汉帝双目微合,听著霍光的匯报,连连点头。
“子孟以为,狐鹿姑会这么算了吗”
霍光忙道:“臣以为,狐鹿姑一定还有后著。”
“嗯,朕也如此想。“
他说完,仿佛自言自语般道:“此人,乃心腹之患。”
突然,他睁开眼睛。
“命沈武所部退回渠犁。”
“喏!”
霍光没有追问原因,因为他已经猜出了汉帝的想法。
“传旨李广利,命他在酒泉加紧整备兵马,同时与路博德,严密监控匈奴兵马动向。
传旨沈武,加速屯田,同时监控姑师、高昌壁的动作。”
“陛下莫非以为,姑师有变”
“那倒不是,只不过若楼兰若有异动,那么姑师和高昌壁,一定会有动作。他们与狐鹿姑的联繫,可是要比我们密切。如果狐鹿姑有动作的话,他们定会配合。”
霍光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丞相,密捕朱安世,可有进展”
汉帝和霍光交谈完毕,目光便转向了左丞相公孙贺。
公孙贺低著头,脸色有点难看。
“臣自奉旨以来,一直在尽心尽力——
“那就是没有进展”
公孙贺犹豫片刻,低声道:“是!”
但他隨即又解释道:“非是臣不用心,而是那朱安世太过狡猾。之前臣根据子孟与臣的信息判断,朱安世已经逃离长安。后因一个李信的口供,臣得知朱安世在月前秘密返回长安,但行踪不明。臣把部曲都派了出去,查遍了朱安世周围之人,但始终未有他的踪跡。臣本想著加大力度,不想司隶校尉抓捕巫蛊—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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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帝,怒了。
堂堂左丞相,一点担当都没有。
先是甩锅给霍光,而后又想要甩锅刘进。
这让汉帝有点怀疑,与公孙贺的诸多信任,是否值得
这傢伙就任以来,全无半点建树。
不但如此,更教子无方,连北军的军餉都敢挪用。
他公孙家缺钱吗
1900万钱,说穿了不过两千鎰金。
他公孙贺背靠卫霍,家里便是不富裕,但几万金,甚至十万金总是有的却偏偏挪用两千金,实在是丟人。
公孙贺也听出了汉帝的怒意,更清楚说错了话。
於是连忙匍匐在地,颤声道:“十日,请陛下再与臣十日,若朱安世在长安,便掘地三尺也要將之抓捕。”
“丞相!”
霍光幽幽开口。
“霍大夫有何见教”
“我记得陛下与丞相的密旨是:密捕!”
“嘶!”
公孙贺闻听,顿时一个机灵。
他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二十日,若二十日內没有进展,敬声便伏法吧。“
“喏!”
公孙贺不敢再爭论,颤声回应。
密捕啊!
你掘地三尺了,还算什么密捕
我汉帝的脸面不要了吗
二十日,也是汉帝给予公孙贺,最大的宽容。
“去吧,莫要再让朕失望。”
“臣,告退。”
公孙贺颤巍巍,退出偏殿。
而汉帝则看向了霍光。
“子孟,你认为公孙丞相能否抓捕成功”
霍光想了想,摇头道:“难!”
“为何”
“朱安世身后必有权贵掩护,这么久了,依旧没有结果。说明朱安世要么已经离开长安,要么已经被人灭口。丞相要想成功抓捕朱安世,臣以为非常困难。”
“是啊,人海茫茫,他若真要躲藏,的確麻烦。”
突然,汉帝话锋一转。
“那子孟以为,该如何处置公孙敬声”
“丞相年迈,且劳苦功高。虽说按律公孙敬声该死,但—-何不將之流放,命其戴罪立功”
“流放何处”
“这个——
霍光有点不好回答了。
如果流放的近了,没震力。
但若流放苦寒之地.
公孙贺如果知道是他的主意,绝对会和他拼命。
汉帝看出了霍光心里的犹豫,不由得笑了。
犹豫,是正常的!
毕竟,公孙贺在朝堂上的实力不弱,真要是针对霍光,霍光虽不至於有危险,也会焦头烂额。
“让他去朝鲜如何”
“啊”
“进在调查东瀛岛,那里与朝鲜隔海相望。朕不知道进为何会对东瀛岛感兴趣,但以朕对他的了解,不会是无的放矢。所以,朕也想弄清楚,那东瀛岛有何奇异。让公孙敬声去玄郡,为不而都尉,打探东瀛岛的情况,同时镇抚朝鲜。”
霍光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朝鲜新置四郡,百废待兴。
那边也確实需要人来镇守,公孙敬声骄奢,但也並非没有真才实学。
不而都尉,品秩也不高。
对公孙敬声而言,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臣以为,此上上策。”
“那就看公孙贺接下来,会如何表现吧。』
汉帝说完,伸了个懒腰。
他看向了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郭。
“平舆候最近在忙什么”
“回稟陛下,平舆候与三日前已离开长安,前往奉明。羌氏兵马已经进驻,凉州送来的千四百良家子也已经抵达。平舆候赶去奉明,便是要进行兵马整备。老臣听说,平舆候的计划是先令兵马稳定,进行一些简单的操练,
待开春后正式展开训练.
不过如何训练
老臣也不是很清楚。
据老臣的细作探知,平舆候似乎设计了一套很完整的方案,不过只赵破奴知晓。“
“那老货,可还安静”
霍光挑了挑眉毛。
他知道汉帝口中的『老货』,就是赵破奴。
“赵破奴很安静,如今在全力配合平舆候。据细作探知,他现在每日能吃三斛酒,五斤肉。颇有几分当年淀野侯的气势。另外韩增在前日,已经抵达虎豹营骑。”
“太子推荐的无且,真不去了”
“太子命无且掌博望苑,还赶走了一些门客。”
“什么门客”
“便是一些贤良文学,据说石德也因为此,对太子颇有怨言。”
汉帝晒然一笑。
“他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不过—...“
“不过如何”
“平舆候把司马迁召入了仓頡阁。”
“什么”
汉帝顿时身子一正,目视郭。
“他为何召司马迁”
“老臣打探过,不过当日仓頡阁中只平舆候和司马迁两人,所以也不甚清楚具体说些什么。
但据细作回报,司马迁那日在阁中痛哭失声,出来时,却又显得是精神奕奕—..
“可知何故”
“尚不清楚。”
郭轻声道:“不过老臣倒是从侧面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司马迁回家后,与一些旧友閒聊时,言及平舆候对苏子卿大为推崇,
想要將之早日迎回。他准备写一篇苏武列传,但尚未动笔。同时,他还打算再写一篇皇长孙本纪-----据老臣所知,司马迁对平舆候非常讚赏。言必称平舆候言,也惹得不少人暗地耻笑。”
“什么本纪、列传”
“好像是司马迁所著史书中的分类吧。他把他那部书视若珍宝,除了少部分文章流传出来之外,具体的內容,大多数人並不清楚。陛下若有兴趣,
可以命他献上。”
“什么狗屁巨著,朕不屑读那老货的文章。”
汉帝忍不住骂了一句,便把话题转移开来。
郭,轻轻出了一口气。
他对汉帝,忠心耿耿。
哪怕他很看好刘进,但在涉及立场问题时,他仍会毫不犹豫站在汉帝一边。
当然,他也替刘进隱瞒了很多事情。
比如檀何之死。
比如刘进委託倚华暗中调查宫中事务。
比如———
之所以不报,也是因为在郭看来,刘进的所作所为,並没有危害到汉帝的利益。
相反,他的举措,似乎都是在维护汉帝。
既然如此,隱瞒一下又有何妨
反正,他会盯著刘进!
抬起头,郭发现霍光正看著他。
他朝著霍光微微一笑。
而霍光也仿佛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
奉明军营,变得热闹起来。
先是八百羌氏返回营地。
数日之后,千四百六郡良家子也进驻军营。
又两日,史玄带著千余匹骏马抵达奉明,让原本就已经是热火朝天的军营,沸腾起来。
人喊马嘶,整整持续了一整天。
直到史玄带著人把马匹送入马既之中,才算消停下来。
是夜,奉明军营中军大帐,灯火通明。
刘进坐在主位上,赵破奴则坐在上首位置,身边还坐著一个鬚髮灰白的老人。
他看上去,大约在五旬年纪。
身材魁梧,膀阔腰圆。
老人,名叫王围。
曾为受降城强弩都尉。
此人精於弓弩,技巧非凡。
他比李广小一些,出道也晚,没能赶上霍去病六征匈奴,但却在隨后一系列的遭遇战中,展现出了非凡能力。
卫青曾说过:王围弓弩精於技,不弱李广。
李广,同样精於弓弩。
除了灵宝弓之外,他还擅长大黄弩。
那是西汉时期一种非常可怕的杀器。
力量最大的大黄弩,需要十石力道才能使用。
所以,李广的弓弩在於力。
正如他用兵一样,大开大闔。
而王围则不同,他善用各种弓弩。
当然,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把他的技巧普及到全军,並能根据不同的情况,组成不同的弓弩作战方法。
战绩,不算特別响亮。
但战功,却远超过了李广。
只可惜,李广有司马迁父子这样的基友,可以为他和他的后人扬名立传而王围没有太多朋友,只能默默做事。
当年赵破奴浚稽山战败后,王围便告老还乡。
他在家中,写出了一部多达五卷的《王围射法》。
总结了他毕生使用弓弩的经验。
只可惜,无人宣扬。
这部《强弩將军王围射法》几乎没有任何波澜,便消失在歷史的长河之中,无人知晓。
若非《汉书艺文志》中提及,也许世人根本就不知道,曾经有这样一部兵法问世。
赵破奴派人,把王围从老家请了回来。
他是凉州郁至人。
正好听闻凉州刺史杨午招兵,於是便隨看六郡良家子一同返回长安。
同时,还带来了他那部精心编撰书写的《王围射法》。
在见到刘进之后,他也在第一时间,將这本书献给了刘进。
刘进也因此获得系统奖励。
二十个穿越点,一千鎰黄金,以及一套完善的指南针製作工艺流程,
虽然王围没有名气,但刘进並未忽视。
他与赵破奴和王围在虎豹营骑的结构上进行了商討。
决意另组一支四百人的弩兵,作为虎豹营骑的辅助,
『其实,骑兵也可以用弩,只需对弩机进行一些调整和改善,就可能达到最佳效果。”
“这个,需要匠师协助,我回头会招揽一些匠师入军营。”
刘进对王围的建议很感兴趣。
其实,汉代的骑射非常普及。
但骑射所使用的,大都是角弓。
射程在一百五十步范围之內,有效杀伤力,在八十步左右。
射程短,且需要高明的骑射技巧。
如果按照王围的建议,对弩机进行改进的话,对骑射技巧的要求会降低,同时易於推广。
当然,这需要不断的实验,方可证明。
“此次营中五部兵马,分別为重骑、轻骑各一部,重装步兵一部,轻装步兵两部。此外主公亲隨最好满一部,若再加上一部弩兵的话------可便要近三千人方可。”
“如此,粮餉辐重怕要超支了!”
“对啊,三郎这次只买了一千匹马,按照主公规划,还有至少五百匹马的缺口。”
同观起身提出了异议。
“马不必担心,我已经与桥家说好了,如果咱们需要,开春之后他们可以再卖一千匹马过来。”
说完,他看向了刘进。
“殿下,我真没钱了。”
“钱不必担心,我会解决。”
“怎么解决”
史玄说道:“一千匹马,就算是桥家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便宜一些,至少也要三千金。还有,养一匹马所需费甚重。而且再来一千匹马,奉明可未必有足够空间。”
『我这次过来,共带来了两万金。
弩兵很重要,我的亲隨也很重要--既然已经超了,那就按照三千人招募便是。”
史玄闻听,眼睛顿时一亮。
“若如此,我没话说了。”
两万金,对於一支两三千人的兵马而言,的確是绰绰有余了。
“殿下,既然辐重粮草马匹的问题解决了,那何时开始操练兵马”
坐在大帐角落里的韩增,开口问道。
他身高八尺,相貌俊朗,颇有几分他父亲韩说的姿容,
刘进道:“如今已入十一月,先进行操演,让儿郎们知晓,如何令行禁止。年前我不准备过多操练,但要让儿郎们知晓如何使用兵器。具体的章程,赵侯和王围都尉已经设计好了。回头会把一应章程分与大家。
这两日先不急於训练,让儿郎们稳定下来。
操演,自十日开始。一旦开始,便不得停顿,持续一个月的时间,而后进行休整。”
韩增闻听,点了点头。
他目光向赵破奴看了过去,就见赵破奴朝他,微微一笑。
韩增对赵破奴不陌生。
当年,赵破奴和韩说曾同在卫青帐下效力。
如果不是后来赵破奴在浚稽山被俘,说不定他还要叫赵破奴一声叔父。
当然,现在也可以叫。
只是韩增心里,有点不太愿意。
毕竟赵破奴当年输了!
两万六郡良家子丧命浚稽山之下,血流成河。
也让韩增对赵破奴的能力,有些怀疑。
至於王围
他没有听说过。
韩说没有提过的人,在韩增看来,都不足以让他心服口服。
刘进看了他一眼,並未在意。
“五部司马,奉先、胜客与韩王孙早有安排,但之前大人推荐的无且,
因故无法就任,所以两部司马出缺。我之前曾与陛下言说,欲在军中比武选取司马,诸位以为如何”
赵安国、樊胜客和韩增三人,都一脸平静。
他三人的职位稳如泰山。
赵安国和樊胜客都是刘进心腹。
而韩增,更是汉帝亲自点名,无人可以撼动。
比武选士
汉军之中不泛这种先例。
更何况,只是军司马,更无人在意。
两千四百人中选两个军司马
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军司马辖两曲共四百人,所以也不是特別在意个人能力。
有武力,能服从命令,挺好调遣,有胆气,敢衝锋陷阵,便足以担当这个职务。
但这个时候,刘进却看到史玄张了张嘴。
“三郎,有事吗”
史玄起身,轻声道:“我这次途经狄道时,偶遇一猛士,便將之带来。”
“哦”
不仅刘进感兴趣,其他人也都露出了笑容。
韩增可是清楚,史玄在长安是什么人。
他说的“猛士』,可能要打个问號才行。
只不过,看在刘进和史玄的关係,韩增並未多嘴。
得罪人的事情少做,又没什么好处。万一刘进因此不满,也就辜负了父亲和陛下的苦心。
“真的是猛士。”
史玄见眾人表情,便明白了其中含义。
他立刻喊道,“那人名叫辛武贤,是狄道人。我亲眼见他带了十个人凿穿了百余羌贼-—-—--而且,他还读过兵书。叫什么来著”
史玄苦思冥想片刻,道:“尉繚子,对就是尉繚子!”
韩增一愣,脱口而出道:“他何来那尉繚子书”
尉繚子,始皇帝横扫六国时,最为重要的谋臣,也是將领。
只是在始皇帝统一天下后,尉繚子便归隱了,无人知晓他的下落。
当时他留下了一部兵法,就是尉繚子。
可惜后来在项羽攻入关中之后,那部兵书便失传了——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看过。”
刘进眸光闪烁。
他沉吟片刻后,道:“比武在三日之后,先经过力量、耐力、射术以及骑术思想考验。只有过了考验,才能参加比武。三郎,若你说的这个辛武贤真有本领,让他先通过考核再说。”
“他一定可以!”
史玄气呼呼说道。
“那就让他来吧。”
刘进说道:“全营都要参加,到时候同观主意要保证后勤供应。
要让儿郎们吃好,休息好-—-“--此次招募结束后,我会与你二百部曲,听候差遣。”
“观定不让主公失望。”
同观,顿时露出了灿烂笑容。
说实话,他有点羡慕杨。
八从事之一,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可惜,他是司马迁的儿子,刘进无法与他过於显赫的职位。
但如果能有两百部曲差遣的话,便是杨也难以相比。
“好了,就这么说定。”
刘进起身,说道:“诸君都做好准备。比武之后分配兵马,到时候就要看你们的手段了。”
“喏!”
眾人,纷纷起身,退出了大帐。
刘进靠在榻上,向赵破奴和王围看去。
“接下来,便要劳两位老將军多多费心。『
“殿下所制操典已非常完善,只需按照操典进行,用不得多久,虎豹营骑定能成为一支精兵。”
“嗯,到时候,我会有一场考验。”
“什么考验”
赵破奴和王围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好奇询问道。
刘进笑了笑,轻声道:“到时候,自见分晓。”
夜,已经深了。
赵破奴和王围也都回军帐休息去了。
史玄溜溜达达,走进了刘进的大帐。
“三哥怎地不去休息,有事吗”
“嘻嘻,当然有事。”
刘进闻听,顿时笑了,示意他坐下,然后从铜釜中,取出一斛温热的浆水,递给了史玄。
“你说的那个辛武贤,靠谱嘛。”
“绝对靠谱!”
史玄信誓旦旦保证道:“我知道我以前不那么靠谱,但这一次-—----你是没有见到,当时那傢伙有多凶猛。一手鉤镶一手刀,如入无人之境。那些羌贼也凶悍的紧,却被他杀了一个来回。我当时就觉得,这傢伙绝对可以成为你的帮手。”
“那我先谢谢三哥。”
刘进斜靠在榻上,笑著说道。
“那就不用担心了,他若真有本事,自然可以在比武之中胜出。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需要人。便是虎豹营骑这边安排不得,也可以安排去司隶校尉那边。”
说完,他突然话锋一转。
“三郎,你刚才说羌贼肆虐—————很猖狂吗”
史玄闻听,点了点头。
『我先去的陇西,而后又取了狄道----去年凉州天灾不断,很多羌氏部落都难以生存。县城里情况还好,但如果是在偏远之地,朝廷便是想援助也非常困难。
我从陇右一路过来,遭遇了好几拨的羌贼氏匪。
也亏得我这次路上认识了两个朋友,一个就是辛武贤,另一个名叫范明友。
他二人联手,多次击退了那些盗匪------但,还是有不少商队,身受盗匪之患。”
“杨凉州,可有措施”
“当然有措施,一方面剿灭匪患,另一方面,他断了羌氏的联繫。”
“为何”
“我听范明友说,杨凉州应该是想要趁此机会,一次性镇压羌氏。你也知道,羌氏不服管教。也就是之前年景好,所以没有作乱。可现在——---终究是肘腋之患。”
说到这里,史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过,范明友说,杨凉州此举可能不会成功。”
“为何”
“他说杨凉州不晓羌氏之事。那些羌氏,素来不羈,看似分散,实则彼此都有联繫。一旦杨凉州压迫的狠了,羌氏部落绝不会轻易低头,弄不好还会激化矛盾。”
“那他可有对策”
“无非分化,拉拢“
史玄挠挠头,笑道:“我记不太清楚了。“
“那范明友可在营中”
“没有,他住在奉明县城里,说是另有事情。”
“你把他安抚下来,等我忙完了这边的事情,要和他见上一面。”
“好!”
“还有事吗”
史玄杯中的浆水已经喝完了。
却又不肯离开,和刘进东拉西扯。
刘进忍不住疑惑询问,史玄却显得有些期期艾艾。
“到底有甚事,明说与我。”
“我想问问,你打算如何安排我”
刘进,顿时笑了。
“你呢怎么想是留在营中,还是回长安。”
“我肯定不想待在这边。我自己清楚自己的本事,也受不得这军营之中的辛苦。”
“一个假佐,如何”
“假佐”
“怎么,不满意”
“倒也不是—我听说杜延年那廝——”
“你可闭嘴吧,你也没有杜延年那本事。八大从事,现在还有三个出缺。我已经选好了两个人。剩下的一个,我要斟酌。所以三郎,只能委屈你先为假佐。”
说完,刘进又漏了一句。
“品秩比大郎要高。”
“那我干了!”
见史玄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刘进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清楚史玄在家中的地位。
虽然最受宠爱,但也最不受待见。
公子嘛——
按照贞君,也就是刘进外祖母的话说:他在游荡几年,怕是卫不疑都得让了那太岁之名。
“你別答应的这么轻鬆,司隶校尉不养閒人。”
“你要我作甚”
“知道卫不疑吗”
“太岁那我怎可能不知。”
史玄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仰慕之色。
吃喝赌的宗师!
“他现在是八大从事之一。
“啊”
“不过,他没有具体的职事,我与他的任务就是,该吃吃,该喝喝,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消息即可。”
“还有这等好事”
“所以我与你的职事,也如此。”
“有太岁在,我能作甚”
“卫候结交的,都是长安城顶层的圈子。而你,我要你在中下层,打响名头。所以,你这个假佐的身份,只有我知道-----你可以继续如从前那般但要扩大你的圈子才行。至於外祖母那边,我会偷偷与他解释。三郎,你可愿意做此事吗”
“那可是需要钱的。“
史玄露出了为难表情。
刘进微微一笑,起身下榻,走到角落里,拎了一个袋子出来。
“一百鎰,你先拿去使用。
需要大钱的时候,再与我说,我会帮你想办法。”
史玄立刻起身,一把从刘进手里抢过了袋子。
“我现在信心十足。”
“好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以后有任务,我会通过大郎与你联繫。”
“喏!”
史玄用力点了点头。
他突然问道:“殿下,我现在算不算是间呢”
“当然。”
史玄嘿嘿笑了起来。
翌日,一封奏疏出现在了汉帝案头。
汉帝看完之后,露出了困惑表情。
他把金日、霍光等人唤来,把手中的奏疏,递给他们传看。
待几人看完后,汉帝问道:“凉州羌祸已成糜烂之局,何以朕竟然一无所知呢”
桑弘羊道:“此前凉州刺史杨午,曾奏疏言凉州今夏天灾不断,令河湟陇西之地的羌氏部落出现绝收现象。他曾諫言,请朝廷发巴蜀储粮以賑济河湟羌氏部落。
但左丞相以为,些许灾祸,不必忧虑。
又说巴蜀之地也有夷祸,所以储粮不宜妄动。”
“巴蜀夷乱他说的是且兰之乱吧。”
“正是。”
“卫广不是已平定了吗”
“但在当时,尚未平定,所以左丞相才会拒绝。”
“区区南蛮之乱,何需在意公孙贺简直是-—----那现在凉州羌祸,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河湟十九个部落,皆有盗匪横行。”
“那杨午呢他准备如何解决”
“杨午曾奏疏,言陇西各县坚壁清野,不使羌贼有掠夺之际。待其穷途末路之事,在进行招抚,可一举平定羌祸。”
“那需要多久”
“这个——.”
霍光突然道:“平舆候奏疏中諫言,分化拉拢,颇有见地。”
“哦”
“羌人凶悍,素来不服管教。一味压迫,只会令羌氏各部落联手,以求与朝廷抗衡,获取生机。那样一来,局势会变得更加恶劣。即便杨凉州兵强马壮,也难以在短期之內解决。弄不好,会蔓延出河湟,以至於陇西,狄道,郁至各地收到影响。”
“如何分化,如何拉拢”
汉帝沉声问道。
霍光拿著刘进的奏疏,却没有急於回答。
“可使羌氏內迁”
金日禪突然开口说道:“羌氏之所以成祸事,说穿了也只是想要求一个生路而已。我们可以把河湟的羌氏潜入陇右之地,这样一来,他们有了生路,自然便会安定。”
“那他们会接受朝廷所制吗”
“这个..”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霍光道:“羌人想要谋求生路,没有问题。但他们即想要谋生,又不愿意尊崇朝廷律法,岂不是自成一系还有,迁多少人至陇右陇右也有羌低,再加上內迁的羌氏,人数越来越多。又聚集一处,不肯接受朝廷所制,
到最后会酿成更大的胡祸。”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整个凉州,都可以受到波及。”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平舆候已经与我们了一条思路,分化、拉拢。
如何分化如何拉拢如何在解决他们生计的前提下,又能让他们服从朝廷律法
翁叔,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个思路上考虑。”
汉帝,点了点头。
对於霍光的观点,他很赞同。
“既然如此,何不派人与平舆候,请教一下他的想法”
“他在忙於虎豹营骑的组建,后日还要全营大比,只怕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吧。”
“是他虎豹营骑重要,还是凉州羌祸重要”
金日有些不满。
明明有捷径,却要顾虑重重。
霍光咧了咧嘴,目光向汉帝看去。
这件事,得汉帝拿主意才行“
而汉帝却没有回应。
他微合双目,靠在踏上。
许久,他突然睁开眼晴,沉声道:“先把入夏以来,凉州的奏报全部整理出来。翁叔,派人前往凉州,认认真真的查清状况。此事,可使绣衣配合,听从你的差遣。”
“臣遵命。”
“另外,制詔杨午,让他加强凉州的管控。平舆候说,西域至长安的商路必须保持通畅。过去一年来,西域往来的税赋不断增加。这一点,也必须要加以重视。”
桑弘羊忙起身,躬身道:“臣遵命。”
“先这样吧,大家回去都想一想,明日再议。”
眾人再次起身,躬身领命!
霍光等人的头疼,刘进没有考虑。
他只是把他所能想到的事情,与汉帝做一个预警。
什么事情
东汉末年,凉州羌乱。
只要是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那个时期的羌乱,对朝廷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和影响。
董卓、马腾、马超、韩遂,全都是从羌乱之中走出来的名將。
刘进可不想他所在的这个时空里,也发生同样的事情。
单纯內迁,肯定不行。
那和唐朝的羈摩州制度有什么区別
而大唐的崩溃,可以说是因为安史之乱和藩镇林立有关,但羈摩州所造成的破坏,同样不容小。
如何解决与少数民族的衝突
一直是中国歷史之中,非常重要的课题。
刘进也不知道答案。
但是先把问题提出来,相信以汉帝那些智囊的能力,绝对可以想出一个妥善之法。
而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即將开始的比武上。
明天,就是考核淘汰日。
两千多兵马,都要参加,所需准备的事情,自然繁多。
后仓和同观两人,已经忙飞了。
整整两天,两人几乎都没有合眼。
眼看著他二人那憔悴的样子,刘进也觉得,他用牛马是不是用的太过狠辣了呢
好在,一应准备,都已经完成。
奉明县很配合,提供了一块足够大的场地。
很多聪明人,此刻也已经在大校场的周围摆设好了摊子。
入冬之后,人们都变得懒了。
如今有这么热闹的事情发生,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
不仅是奉明县,包括奉明县周围的一些城邑,也有人赶来奉明,打算凑一下热闹。
好在,没有出现二十万铁骑夜袭开封的景象。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刘进让人架著后仓和同观回军帐睡觉去了。
看著他二人的黑眼圈,他甚至觉得,如果再不让他们两人去休息,说不定就会猝死。
反正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
明日,只需维持好秩序即可。
“子明,这都是什么”
刘进坐在军帐里,看著冯奉世把一简书摆放在桌案上。
“这是之前那八百徒隶散开之后,从三辅三十八城打探来的各种信息。
杨从事带著人,已经把那些信息整理完毕。这些都是杨从事认为,与主公有用的。”
“这么多”
“主公,三十八城呢!”
刘进顿时觉得头皮发痒。
“我这两天很忙。”
“我知道,所以主公可以慢慢看嘛。对了,这里共有二十九卷简书,是蓝田县的信息-—----嗯,关於寿家的信息,有十三卷。还有玉山脚下那个田庄的信息,在这里。”
刘进闻听,眸光闪烁。
他看著冯奉世,笑道:“子明,这是你的主意”
“是啊,主公之前提醒过我,要多留意蓝田寿家的事情。”
“子明,你別待在司隶校尉了。”
“啊”
“回来吧,帮我!”
“这个,不好吧。”
“我亲隨部曲,尚缺少一个军司马。”
“主要是我如果走了,杨从事会在那边调教骂娘的。”
“那就再给他找帮手”
刘进说著话,起身从榻上走下来。
他握住了冯奉世的手,非常严肃的说道:“以子明之才干,留在司隶校尉有些委屈了。”
“主公,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处理这些公务吧。”
冯奉世一语中的,拆穿了刘进的虚情假意。
刘进则嘿嘿笑了起来。
“我实不耐整日看这些劳什子。可惜司隶校尉那边的琐事也很繁杂,要不然我都想要把陈毋疾也调过来帮我-—----子明,我还是认为,虎豹营骑才是你施展才华之地。”
冯奉世看著刘进,最终也只有无奈点头。
而后,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嘆息。
他,有点后悔了!
自家主公,用起牛马来,是一点脸面都不要。
明明就是想要让他过来坐牛马,却偏偏说的如此义正词严。
那无赖的模样,看实让冯奉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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