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哭泣能做到什么？

　　剧烈的冲击使得奈克瑟斯的身躯再次落入废墟之中，硝烟弥漫，大雨将一切都笼罩于其中，漆黑的天色，浓稠的乌云下，奈克瑟斯再度爬起。

　　一旁的大厦镜面完美的反射出他的模样，欧布猛斯王继续发起进攻。

　　这一幕，秦昊宇和月寂都捕捉到了。

　　但二者的思绪却截然不同。

　　要死了……不……我明明示好了！为什么，快停火啊！

　　秦昊宇心中呐喊着，新一轮炮击接踵而至，不等普通攻击来至面前，奈克瑟斯便双臂交叉释放出马赫移动，连番躲过攻击后，他也瞥见了欧布猛斯王的动作。

　　吱呃呃呃！！！

　　欧布猛斯王突然昂首嘶鸣。焚烧光束如血红利剑刺破战场，瞬间汽化了数十枚导弹。爆炸的火球连成一片，将夜空染成地狱般的赤红色。

　　秦昊宇不信邪，他再度摆出停火的姿势，这样的动作也暂缓了人类军队的进攻速度，林冲义继续下令，“可以暂缓攻势，我很好奇奥特曼能做到什么，让二者死斗吧，把兵力用于疏散群众，以确保安全。”

　　国防部长有些不悦地回应道：“身为我下令组成的队伍，你在关键时刻以下犯上，不太好吧？”

　　“听我的，这次一定可以抓住适能者，只是一味的开火，我们是拿不到任何信息的，而且……关于适能者的真实身份现在已经在联合国内传开了，距离收尾的时刻快到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目的不就是抓住他吗？”

　　沉默片刻，国防部长对林冲义下令道：“那空中管辖权就暂时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保卫人民的安全，抓捕适能者并不是我们华夏国的义务，保护人民的安全才是。”

　　“我理解，所以我才说，暂时交给我就好。”林冲义看着屏幕，奈克瑟斯还在与欧布猛斯王周旋，他嘴角的笑容也收敛了许多。

　　一条路走向深处，这才是你真实的目的吗……月寂？你的规划甚至，来到了百年之后……这样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雨还在下，战场的轰鸣声从未停歇。奈克瑟斯躲过欧布猛斯王的利爪，后背重重撞在镜面大厦上，镜面瞬间龟裂，欧布猛斯王猛地发力冲去。

　　砰！！！

　　刹那间，整栋高达百米的大厦都塌陷进去，奈克瑟斯快速挥出两拳，重重地给了欧布猛斯王两拳后，后者便继续发力，宽达近百米的建筑物就这么被贯穿，奈克瑟斯吃痛翻滚拉开距离，但欧布猛斯王则被下塌的大厦压了下去。

　　碎石飞溅，秦昊宇捂住刚才受伤的右肩，心中的悲愤也愈来愈重。

　　月寂放纵自己这么做，放纵自己见证这么多死亡。

　　目的真的和他所想的一样吗？

　　哭声、雨声、自己的喘息声。

　　身体的疼痛与精神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几乎控制不住眼眶中的热意——那不是软弱，而是肉身对恐惧最诚实的反应。

　　泪水覆盖了一部分的视野。

　　“老子…… 跟你拼了！”

　　低吼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哭腔，却硬得像块石头。秦昊宇拖着伤肩冲出去，拳头带着破风的劲，狠狠砸向还在废墟里挣扎的欧布猛斯王。

　　重重的一拳轰在了欧布猛斯王上，恐怖的冲击力更是使得引起一阵涟漪，方圆百米的玻璃因此全部爆裂，而秦昊宇则再次听到了人类的声音。

　　恐惧、不安、谩骂。

　　人类军队的不解、愤怒、焦躁、惶恐。

　　他没有感觉到多少信任的目光，这让秦昊宇对自身的怀疑又增加了不少，欧布猛斯王痛哼一声快速起身，焚烧光束零距离释放。

　　没等奈克瑟斯有所反应，恐怖的光束便轰在了银色巨人的躯体上，剧烈的爆炸声接踵而至。

　　轰！！！

　　爆炸是在光线扫过后的零点几秒产生，待硝烟散去，红色青年形态的奈克瑟斯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随后双拳捏紧站了起来。

　　“给我死啊混蛋……给我死啊！！！”

　　秦昊宇发出一声怒吼，随后握紧了拳头，为欧布猛斯王的头颅送上一记蓄力摆拳。

　　咚嗯！！！

　　不知是不是巧合，秦昊宇这洒满泪水的重拳爆发出了微弱的奥闪，短暂出现的空间扭曲对欧布猛斯王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同时，它身后一条直线上的所有建筑物都在刹那间破碎，宛如被真空大炮轰击过一般。

　　这一击的余波，死了至少数十个人。

　　秦昊宇一愣，还没接受死人的事实，欧布猛斯王便再次挣扎起身。

　　死去的人们在乞讨。

　　有人痛恨灾难，有人痛恨这一切，有人痛恨怪兽，也有人痛恨着奥特曼。

　　但不知道为何，或许是齐杰拉的影响，那诸多怨念都在诉求，诉求红球。

　　杀了奥特曼！

　　奥特曼不应该出现在现实！！

　　他从不是救世神！

　　红球不再是红球，爆裂而出的尖刺遍布全身，而欧布猛斯王本就破败不堪的躯体则再度站了起来。

　　……

　　月寂感应着这一切，确定红球的力量来源和能力后，他起身离开男孩的身旁。

　　男孩本还想说什么，但月寂却只是给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答案。

　　“走吧，遵循你内心的选择，这样后悔的话，只怪罪自己就好。”

　　男孩再度沉思了片刻，最后说道：“我想……回家试试……我现在什么也做不到……”

　　“好。”

　　月寂只回应了一个字，随后抬手对着男孩的方向虚虚一握。淡蓝色的能量从他掌心涌出，像层柔软的光茧，将男孩轻轻裹住。没等男孩反应过来，光茧便带着他缓缓升空，朝着远离车厢的方向飞去。

　　至于男孩会操控光茧飞到哪里，是真的回家，还是半路上因为恐惧改变方向，月寂没再管。每个人的路都得自己选，哪怕是个孩子，也该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有些脱力，月寂来到了车厢的连接，盘坐下来后，他瞥见对面盘坐着一位瞎子。

　　那人似乎是算命的，不怎么受人待见。

　　突兀的变化引起了月寂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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