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重生1970,批斗会上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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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省延吉市小河村
十一月的东北,天地间早已褪尽残存的暖意,寒风卷着雪粒子,从长白山主峰方向猛扑下来,灌进小河村这个憋屈的山坳子里。
雪粒子打在脸上,就像针扎似的疼。
"李长青!你这个投机倒把的蛀虫!今天非得让你尝尝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
李长青正跪在村口的打谷场上,感觉骨头缝都冻透了,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
后脑勺现在还隐隐作痛,耳朵里嗡嗡嗡的响着,眼前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群,全都举着拳头,愤怒的呐喊声震得他头皮发麻。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这双布满冻疮却年轻有力的手,又抬头望向土坯墙上那条斑驳的标语。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日期1970年11月7日。”
记忆如冰锥般刺入脑海。
2025年,七十二岁的他,那个身家亿万却孤独病逝于VIP病房的山货大王,重生回了十七岁这年,他因为偷偷拿了家里攒的半个月鸡蛋,想去三十里外的公社黑市换点粮票改善家里的状况,却被村霸周扒皮举报,导致因投机倒把被批斗的时刻!
无边的悔恨,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前世,他李长青富甲一方,却充满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母亲王桂芬,就是在他这次被关进学习班后,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两年就撒手人寰了。
父亲李守山的腿伤,也因无钱医治,彻底落下残疾,晚年郁郁而终。
还有那个扎着麻花辫一直帮助他的女知青林晓梅……他因为自卑和后来的颠沛流离,始终不敢表露心迹,眼睁睁看着她返城后音讯全无,成为一生憾事。
“重活一世……这一世,我绝不让悲剧重演!”
他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悔恨化为巨大的决心,让他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而锐利。
"你小子还敢瞪眼!"
村支书王有德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站在用两张破桌子搭的台子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他的脸上。
"快说!你那资本主义尾巴还想藏到啥时候?今天不交代清楚,就把你送公社学习班去!"
学习班?
李长青心里一紧,那地方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前世他就是因为这次批斗,在公社学习班关了三个月,落下了病根,家里更是雪上加霜。
"王支书,我......"
他刚张嘴,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就打断了他。
"支书!长青他知道错了!他就是饿了啊......"
母亲王桂芬推开人群,扑通一声跪在王有德面前,死死攥着他的裤腿。
"家里已经断粮两天了,娃他爹又在工地上摔伤了腿,实在是没法子了......您就高抬贵手好不好,饶了他这回吧......"
李长青心里此时像被针扎了一样,又酸又胀。
前世的他对这个家亏欠太多了。
父亲李守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因为腿伤干不了重活,整天唉声叹气的。大哥李建军性子懦弱,大嫂刘彩凤又精明算计,这个家全靠母亲里外操持,才把家扛起来的。
"没法子?没法子就能去走资本主义的邪路?"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说话的是周扒皮,他膀大腰圆,一脸横肉,身上裹着件油腻的棉袄,而且他早就眼红李长青家那几分自留地了,前世也为了这件事没少打交道。
"我看就是思想根源有问题!得狠狠批,狠狠斗!"
李长青抬头,目光扫过人群。
在外围看到一个脸上布满风霜,蹲在地上闷头抽旱烟的老汉,赵大山。
他穿着件打满补丁的旧军棉袄,腰间别着烟袋锅,脚上是自己打的乌拉草鞋,他可是方圆百里最好的猎手,也是前世少数帮过他,在他落魄时给过一碗饭的恩人。
赵大山也正看着他,眼神里有关切,但更多的是无奈。
还有那个站在知青队伍最边上,低着头,梳着两条黑亮麻花辫的女知青,林晓梅。
她轻咬着嘴唇,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同情。
而站在王有德身旁,那个一脸得意、煽风点火的人,正是村霸周扒皮。
李长青心中冷笑。
周扒皮,何止是眼红他家那点自留地?前世记忆里,周扒皮的大哥在公社当个小干事,两家仗着这点权势,在村里横行霸道,一直想吞并他家这块靠近水源、相对平整的宅基地。
这次举报,不过是借题发挥,想把他家往死里整,逼他们滚蛋的第一步棋。
“周扒皮,还有你公社那个靠山……这一世,咱们慢慢玩。”
李长青瞬间看清了这表面冲突下隐藏的更深恶意。
母亲王桂芬扑跪在王有德面前哭求的场景,更是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长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前世几十年的商海沉浮,对山货市场的精准把握,还有那些藏在长白山里的秘密……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不再是少年的惶恐,而是沉淀了岁月沧桑的沉稳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支书,周叔说得对,我错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王有德举着的手臂都忘了挥下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李长青继续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不该只想着自个儿家没饭吃。咱小河村,背靠着长白山这座宝库,乡亲们却年年为口粮发愁,我们这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啊!"
"你胡咧咧啥!"周扒皮嚷嚷道。
"我没胡说。"
李长青目光直视王有德。
"王支书,我前两天进山捡柴火时,好像......好像瞅见了个东西。就在后山鹰嘴崖那边,那东西说不定能帮咱们村过个好年,还能给公社添点光彩。"
"啥东西?"王有德将信将疑。
鹰嘴崖那地方险得很,平时根本没人去。
"像是一株老山参。"
李长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确定,但又带着点把握。
"当时我离得远,没怎么看清。但看那秧子的长势,年份可能不浅。要是能挖出来,献给公社或供销社,也算我将功补过,为集体做点贡献。"
他这话半真半假,参是真的,但他不是好像瞅见,而是凭借前世模糊的记忆,知道鹰嘴崖背阴处可能有好东西。更重要的是,他必须立刻扭转这绝境!
"鹰嘴崖?那地方邪乎得很!去年老刘家小子上去掏鸟蛋,就摔断了腿!"
人群里有人惊呼。
赵大山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是懂行的,鹰嘴崖地势险,人迹罕至,反而可能藏着一些好东西。
他磕了磕烟袋锅,没说话,但看李长青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王有德动心了。
已经年底了,各个大队都在搞总结。
要是真能上交一株像样的野山参,那可是实打实的成绩,脸上也有光啊。
他沉吟片刻"你说的是真的?要是谎报的话,可是罪加一等!"
"我愿意立军令状!"李长青斩钉截铁的说。
"让大山叔跟我一起去好了,他懂山,有他把关的话,准没错!要是挖不到,回来我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赵大山身上。
老汉慢吞吞地站起身,声音沙哑却带着分量
"鹰嘴崖是挺险的,寻常人参长不了那儿......但要是真有,肯定是宝贝。而且我感觉长青娃子......不像在说谎。"
于是批斗会就这么虎头蛇尾地散了,王有德勒令李长青在赵大山监督下,尽快把事情搞清楚。
人群散去时,李长青看到林晓梅投来的担忧一瞥,而周扒皮则恶狠狠地瞪着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显然不信他能成事。
母亲过来搀着他慢慢往家走,那是个低矮破旧的三间土坯房,院墙塌了半截。屋里冷得像冰窖,灶台冰凉,父亲李守山躺在炕上咳嗽,大哥蹲在门口唉声叹气,大嫂则拉着脸在灶台边摔摔打打。
"你个死娃子,尽惹祸!那鹰嘴崖是能去的地方吗?"
父亲气得直捶炕沿。
"爸,妈,哥,嫂子"李长青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心里堵得难受,但眼神异常坚定。
"就信我这次吧,咱家的苦日子,到头了。"
夜里,李长青躺在冰冷的炕上,裹着硬邦邦的棉被,久久无法入睡。
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一天的遭遇像做梦一样。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脑子里"嗡"的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猛地清醒过来,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了他。
闭上眼睛,他仿佛能看到周围空气中漂浮着极其细微的绿色光点,尤其是窗外那棵老榆树的方向,光点更密集一些。
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很想靠近那些光点,更奇怪的是,他脑子里好像多了一些模糊的信息,是关于植物的......生长周期、药用价值......甚至大致方位?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重生还附赠了福利?李长青心里又惊又喜,又有点不敢相信。
他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外,伸手触碰那棵老榆树粗糙的树皮。
一瞬间,一股微弱的、带着生机的暖流顺着指尖传来,同时脑子里清晰地浮现出信息:百年老榆树,树皮、树叶可入药,安神利水......东南方向十五里,阴坡有微弱灵气反应......
他触电般缩回手,心脏怦怦直跳。
真的!这不是梦!
他真的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应该是能感知植物,甚至能模糊地定位有价值的药材!这难道就是......山神赐福?
狂喜之后,他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这个能力太惊世骇俗,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但有了它,再加上前世的记忆,鹰嘴崖那株参,他更有把握了!
他心里激动的想着
目前除了解决温饱,更要以此为契机,建立和大山叔的信任,组建起自己的队伍,这样才有把握对抗周扒皮背后的势力,还要寻找与林晓梅相处的机会。
甚至整个长白山,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等待开启的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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