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孕事惊现、影缚难脱与晨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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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的青云宗总被薄雾笼罩,灵植阁的紫韵草到了采收季,凌玥每天清晨都会跟着陈凡去田埂上割草。她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指尖捏着特制的银镰,轻轻一勾就能将泛着金边的叶片割下,整齐地码进竹篮里。陈凡总站在她身侧,手里的活计慢半拍,目光却总落在她发间——那枚他新雕的木簪,刻着细碎的云锦花纹,是他熬夜做的,凌玥戴上那天,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小心点,别割到手。”陈凡伸手拂去她颊边的碎发,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凌玥的耳尖瞬间泛红,手里的银镰晃了晃,险些划到指腹。
“知道啦,你比晓棠还啰嗦。”她笑着躲开,将割好的紫韵草放进竹篮,语气里带着撒娇的软糯。这阵子的日子太安稳,安稳到她几乎要忘记,自己曾是那个在医馆里哭着说“不想做影子”的姑娘。陈凡的好太细致,细致到会记得她不吃灵椒,会在她看书时悄悄点上驱蚊的灵香,会把灵脉泉边最暖和的那块石头留给她——可越是这样,凌玥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就绷得越紧。
变故发生在采收季的第三日。那天清晨,凌玥刚蹲下身割草,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跌坐在田埂上。陈凡吓得立刻扔掉手里的银镰,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没事……可能是早上的灵米粥太稠了。”凌玥勉强笑了笑,可那股恶心感却没散去,鼻尖甚至能清晰闻到紫韵草叶片上的清苦,以前她从不觉得这味道难闻。陈凡还是不放心,硬拉着她回了房间,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则跑去膳房煮了清淡的灵米水。
接下来的几日,奇怪的症状越来越多——凌玥总觉得累,以前能跟着陈凡在灵田忙一下午,如今坐半个时辰就想犯困;她开始嗜酸,看到膳房送来的灵果,唯独盯着酸溜溜的青莓不放;甚至夜里睡觉时,她的手会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那里似乎有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有颗小种子在悄悄萌发。
凌玥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出身修真世家,自然知道修真者孕育子嗣的征兆——灵力波动变得平缓,体内会衍生出微弱的生命气息,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嗜酸感。这些症状,她全中了。
那天晚上,陈凡去灵脉泉查看灵脉波动,凌玥独自坐在房间里,指尖颤抖着抚上小腹。烛火的光映在她脸上,她的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恐惧——她有了陈凡的孩子,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本该是喜悦的,可她却只觉得害怕。
她想起那晚陈凡醉酒后的模样,想起他抱着她叫“仙尊”的声音,想起她离开时他沉默的样子。陈凡现在对她很好,可这份好,到底有多少是给“凌玥”的,又有多少是给“像凌仙尊的凌玥”的?若是以后孩子出生,陈凡看着孩子的眉眼,会不会也想起另一个人?她不想让孩子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更不想自己这辈子,都带着“替身”的烙印活下去。
“凌玥,我回来了。”陈凡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刚采的秋海棠,花瓣上还沾着灵脉泉的露水,“今天灵脉很稳定,我给你带了海棠,放在窗边能安神。”
凌玥慌忙收回放在小腹上的手,坐直身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嗯,很好看。”可她的眼神却不敢看陈凡,落在那束秋海棠上,心里却满是苦涩——她记得,水柔说过,凌仙尊最喜欢的花,就是秋海棠。
陈凡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今天有没有好点?还觉得恶心吗?”
“好多了,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凌玥躲开他的手,声音低低的,“我有点困了,想早点睡。”
陈凡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满是担忧,却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早点睡,我就在外间整理灵植图谱,有事你喊我。”他轻轻为凌玥掖好被角,才转身走出内间,还特意将房门留了一道缝,方便听到她的动静。
凌玥躺在床上,听着外间陈凡翻动纸张的声音,眼泪却悄悄流了下来。她知道陈凡现在很在意她,可她心里的坎,始终过不去。那个“影子”的标签,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困住了她,无论陈凡做多少,她都无法完全相信,自己是被真正爱着的。
接下来的几天,凌玥开始悄悄做准备。她把陈凡送她的木簪、凝露兰标本,还有那本她亲手写的灵植培育手册,都仔细地收进一个木盒里——这些都是陈凡给她的东西,她不能带走,也不想留下,就像她不想再纠缠在这段感情里一样。她还把自己的衣物和常用的法器,都收进了储物戒,只留下一件陈凡穿过的青布衣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下——这件衣服上有陈凡的气息,她想留着,给孩子做个念想。
她依旧像往常一样,陪着陈凡去灵田,帮他整理灵植,只是话变得少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决绝。陈凡只当她还没完全恢复,依旧对她百般呵护,甚至还笑着说等紫韵草采收完,就带她去山下的城镇玩,那里的灵糖糕很有名。凌玥每次听到这些,心里都像被刀割一样疼,却还是笑着点头,说“好啊”。
离开的那天,是个薄雾蒙蒙的清晨。凌玥起得很早,她轻轻推开内间的门,看到陈凡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张没画完的灵植图谱——那是他为她画的,上面是一株凝露兰,旁边还写着“凌玥喜欢”。
凌玥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走到书桌前,轻轻为陈凡盖上一件外衣,又将一张写好的纸条放在图谱旁边。她最后看了一眼陈凡的睡颜,心里默默说:“陈凡,对不起,我不能再做你的影子了。也谢谢你,给了我一段开心的日子。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做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她转身走出房间,没有回头。清晨的薄雾笼罩着青云宗,灵植阁的田埂上静悄悄的,只有紫韵草的叶片上挂着露珠,像在为她的离开流泪。凌玥没有用飞行法器,只是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她想慢慢离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慢慢忘记这里的一切。
陈凡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身上的外衣,心里满是温暖——他以为凌玥是去灵田了。可当他看到书桌上的纸条时,笑容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
纸条上的字迹依旧清秀,却带着一丝决绝:“陈凡,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我已经离开青云宗了。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可我不能带着他留在你身边,因为我不想让他,也不想让我自己,永远活在凌仙尊的影子里。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可这份好里,始终有别人的影子,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也不用找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凌玥留。”
陈凡手里的纸条掉在地上,他疯了一样冲出房间,大喊着凌玥的名字:“凌玥!凌玥!你在哪里?你出来!”
他跑遍了灵植阁的每一个角落,跑遍了灵脉泉边,跑遍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可哪里都没有凌玥的身影。水柔和苏晓棠听到声音跑过来,看到陈凡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地上的纸条,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陈师兄,你别着急,我们去找凌姑娘,一定能找到她的!”苏晓棠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
“找不到了……”陈凡摇着头,声音沙哑,“她不会再回来了,她不想再做影子了……是我错了,我还是没能让她相信,我爱的是她……”
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他想起凌玥发现怀孕后的慌乱,想起她最近的沉默,想起她昨晚还笑着说要和他去山下吃灵糖糕——原来,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是他一直没察觉,还沉浸在自己以为的幸福里。
水柔捡起地上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字,叹了口气:“陈师兄,凌姑娘也是怕了,她怕自己和孩子都活在别人的影子里。你要是真的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等她想通了,或许会回来的。”
“想通?”陈凡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她都走了,还会想通吗?我连她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我怎么找她?我们的孩子……我还没来得及抱抱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很期待他的到来……”
他站起身,踉跄着朝着灵田走去。灵田的紫韵草已经采收完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土地,像他此刻空荡荡的心。他走到他们曾经一起蹲过的田埂上,坐下,手里拿着那支凌玥用过的银镰,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夕阳西下时,陈凡依旧坐在田埂上。他看着远处的山,心里满是悔恨和痛苦——他终于明白,凌玥要的不是他的呵护,不是他的陪伴,而是一份纯粹的、只属于她的爱,一份没有影子、没有过去的爱。可他明白得太晚了,他把那个最想珍惜的人,再次弄丢了,还弄丢了他们的孩子。
从那以后,陈凡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每天只是默默地打理灵植阁的灵植,整理凌玥留下的灵植培育手册,偶尔还会对着灵脉泉发呆,像是在等什么人。他把凌玥留下的木盒放在床头,每天都会打开看一眼,里面的木簪、标本和手册,都被他保存得很好,没有一丝损坏。
水柔和苏晓棠偶尔会提起凌玥,陈凡只是沉默,然后说:“她会回来的,等她想通了,就会带着孩子回来的。”他一直在等,等那个带着他的孩子,穿着青布衣裙,笑着对他说“陈凡,我回来了”的姑娘。
而此刻的凌玥,已经走到了离青云宗很远的一个小镇。她住在一间小小的院子里,院子里种了些普通的蔬菜,没有灵植,没有修仙者,只有平凡的人间烟火。每天清晨,她会去镇上的集市买新鲜的蔬菜和灵米,傍晚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轻轻抚摸着小腹,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宝宝,今天妈妈给你买了青莓,酸酸的,很好吃哦。等你出生了,妈妈带你去看海,去看山,带你去很多很多地方,让你做一个开心的、没有影子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也不知道陈凡会不会来找她,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再见到他。可她知道,她必须坚强,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要带着孩子,在一个没有“凌仙尊”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做一个真正的凌玥,而不是谁的影子。
月光洒在院子里,凌玥靠在石凳上,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她知道,未来的路可能会很艰难,可只要有孩子在身边,她就有勇气走下去。至于陈凡,至于青云宗,至于那段让她又爱又恨的过往,就都让它留在过去吧。她要带着孩子,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一个没有影子、只有阳光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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