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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2章 提问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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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套合作区的晨光刚漫过“灵语者”项目指挥中心的落地窗时,守白团队部署的首批高灵敏度环境灵韵探测节点,已经像数千根无形的神经末梢,悄然扎进了园区的每一处角落。

  这些指甲盖大小的节点嵌在天花板的通风口、工位的桌角缝隙里,甚至藏在茶水间的咖啡机旁——它们不采集任何肉眼可见的影像,只捕捉人类意识活动时,那些极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灵韵波动”。此刻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实时展开的“灵韵活性热力图”正以暖橙、明黄与冷灰的色块,勾勒出这片区域的“意识生态”。

  大部分区域是流动的暖色调,像被风吹动的光斑:行政区的浅橙里裹着细碎的亮黄,那是文员们对接工作时,偶尔跳出的新想法;实验室区域的明黄带着跃动的金边,研究员们讨论方案时,灵韵波动正随着争论向外扩散。但在屏幕右侧,几个被高强度研发岗位占据的区域,却像被墨点晕开似的,浮着零星、细密的冷灰斑点——那是“僵化”的信号。

  “数据和我们在模拟环境里的预测完全一致。”刘知非推了推眼镜,指尖在屏幕上点过那些冷斑,“这些区域的工作人员,生理监测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心率稳定、血氧充足,但他们的灵韵场‘弹性系数’比园区均值低了27%,‘创造力波纹’的峰值更是几乎被压平了。”

  他调出后台的岗位标注:“都是算法调试、数据核对这类需要长时间重复专注的岗位。他们每天的工作流程被拆分成了23个标准化步骤,误差不能超过0.02%。”

  陆研新抱着手臂站在屏幕前,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小臂。这些冷斑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视线里——三个月前,合作区有位算法工程师提交了调岗申请,理由是“觉得自己像个会打字的机器”,当时没人把这句话当回事,现在看,那或许是灵韵枯竭的早期信号。

  就在这时,指挥台中央的诺亚系统突然弹出一个悬浮窗口,淡蓝色的光效圈出了“高关联度外部信息”的标识——是一段刚被上传到网络的演讲片段,标题是“黄仁勋剑桥谈AI:少走5年弯路”。

  屏幕里的场景切换到剑桥联合会的橡木大厅,壁炉的火光裹着暖棕的木纹漫开,英伟达CEO黄仁勋坐在皮质扶手椅里,灰白的发梢沾着点跳跃的光。他指尖原本正轻轻叩着扶手,直到主持人问出“2025年AI会淘汰哪类人”,那敲击的动作才骤然停住。

  “不是‘淘汰’,是‘筛选’。”黄仁勋往前倾了倾身,黑色皮夹克的拉链蹭过沙发扶手,发出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响,“上周我在伦敦见了位资深会计,他说AI抢了他做报表的活——可他不知道,他同事务所的另一个年轻人,已经用AI把三个月的审计数据做成了动态风险模型,客户愿意为这个模型多付三倍的费用。”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眼镜片上的火光晃了晃:“被落下的人,不是不会用AI,是不会给AI提问题。AI是把锤子,但你得先知道‘哪里需要钉钉子’。现在的放射科医生没被取代,是因为他们开始问‘这组影像里的异常,AI漏了哪些临床关联?’;顶尖律所的律师没失业,是因为他们让AI先筛完案例,自己琢磨‘这个判例的漏洞,能不能适配新修订的数字经济法案?’”

  演讲的背景音里,能听见台下有人翻笔记本的沙沙声。黄仁勋忽然笑了,露出点硅谷工程师式的狡黠:“上周我让助理用AI写这份剑桥演讲的提纲,它列了二十条GPU的技术参数,逻辑严密得像本说明书——可我今天要讲的是‘蛋白质会说话’,是我们用AI模拟蛋白质折叠时,发现它的结构波动里藏着的、能预测疾病的‘语言’。这个问题,AI写不出来。”

  沙发对面的主持人把钢笔按开又合上,金属碰撞的轻响落进安静的大厅:“那您说的‘这类人’,到底是哪类?”

  “把‘完成任务’当终点的人。”黄仁勋往后靠回椅背,壁炉的光在他的发梢镀了层暖边,“AI能把一周的活压缩到一天,但有人用这省下的六天喝咖啡刷短视频,有人用这六天想‘下一个问题是什么’。三十三年前我和朋友在车库里鼓捣GPU时,没人给我们布置‘做通用计算芯片’的任务——但我们问了句‘这东西除了打游戏,还能干嘛?’,现在,那成了AI的底座。”

  “AI淘汰的,从来不是‘人’,是‘忘了怎么提问的人’。”

  演讲片段播放完毕,指挥中心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涛挠了挠后脑勺,把手里的能量棒咬得咔嚓响:“这老黄说的,怎么跟咱们念叨的‘灵韵枯竭’撞一块儿了?”

  “不是撞,是他把我们没说透的本质点破了!”陆研新猛地转过身,眼中的光像被点燃的灯芯,他快步走到灵韵热力屏前,手指重重点在那些冷灰斑点上,“你看这些区域——他们的工作,就是黄仁勋说的‘以完成任务为终点’!流程被拆成了标准化的指令,目标是‘不出错、效率高’,就像AI执行代码一样精准,但整个过程里,没有任何‘自主提问’的空间!”

  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在指挥中心里荡开:“我们之前以为‘灵韵枯竭’是重复劳动和高压导致的,但黄仁勋给了另一个角度——更深层的原因,是‘提问能力’的丧失!是创造性思维和自主探索的意识被压抑了!当一个人每天做的只是机械响应外部指令,而不是主动向现状、向未知问一句‘为什么’‘能不能更好’时,他的意识活动就会越来越僵化,灵韵场自然会失去活性,像一潭不流动的水,慢慢走向熵增!”

  刘知非的手指立刻在键盘上敲动起来,屏幕上弹出了灵韵波动的对比曲线——主动提问时,曲线是跳跃的、向外发散的波峰;被动执行时,曲线是平缓的、向内收敛的直线。“也就是说,‘灵语者’之前的设计思路太浅了!”他抬头看向陆研新,“我们原本想的是‘监测异常就报警’‘灵韵低了就用滋养波补’,但这都是治标——真正要做的,是识别‘提问能力缺失’的状态,然后想办法把它激活?”

  “对!”陆研新重重点头,手掌按在屏幕上,指尖贴着那些冷斑,“预警和滋养是给身体‘补能量’,但‘提问意识’才是让灵韵‘活起来’的心脏!没有这个核心动力,补多少能量都会耗光!”

  守白抚着胡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画着圈,他的声音带着常年研究灵韵的沉静:“从传统灵韵理论看,主动‘提问’的意识,其波动是‘生发’之相——像春天的芽,向外探、向上长,带着不确定性和可能性;而被动‘应答’的意识,波动是‘固化’之相——像秋天的叶,向内收、向下沉,追求稳定和确定。这两种状态持续久了,灵韵场的‘气脉’自然天差地别。”

  何静看着屏幕上那些越来越密集的冷斑,眉头拧成了结:“可是研新,现代社会的分工就是这样——很多岗位的核心要求就是‘稳定、重复、不出错’。比如流水线的分拣工,比如银行的柜员,你让他们‘提问’,他们能问什么?要求所有人都保持‘探索欲’,这现实吗?”

  “这不是要每个人都当科学家。”陆研新摇了摇头,他走到何静身边,指着屏幕上一个靠近茶水间的冷斑——那是数据录入岗的区域,“‘提问’可以是很小的事:分拣工琢磨‘这个包装盒的角度能不能调得更顺手’,是提问;柜员想‘这个填单流程能不能少写两行字’,是提问;就算是数据录入员,问一句‘这些重复的字段能不能用快捷键批量填’,也是提问。”

  他的声音放轻了些,目光扫过指挥中心里的每个人:“关键不是问题的大小,是有没有那份‘不把现状当成理所当然’的意识——对工具的审视,对流程的改进,对‘更好一点’的渴望,哪怕只是一点好奇,都是‘提问意识’的火苗。这火苗,就是灵韵场的活性之源。”

  陆研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团队,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灵语者’的目标要升级。我们不仅要做‘灵韵监护仪’,还要做‘提问意识的激发器’。”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写下“灵韵场激励模块”几个字:“我们可以设计一种特殊的灵韵波纹——不是直接补能量,而是轻微刺激大脑的前额叶皮层,触发一点‘好奇感’。比如当系统检测到某个工位的灵韵波动连续三小时处于‘固化态’,就自动释放这种波纹,同时推送一个和他工作相关的‘小疑问’——比如给数据录入员推‘你今天录入的100条数据里,有没有重复的规律?’,给算法工程师推‘你调试的这个模块,有没有更省内存的写法?’”

  “不用要求他们立刻找到答案,”陆研新放下马克笔,指尖点在“小疑问”三个字上,“只要让他们‘停下来想一秒’,这缕‘提问’的火苗就燃起来了。”

  这个构想像一颗石子,砸进了原本按部就班的项目计划里——它意味着“灵语者”不再是被动的“健康工具”,而是主动的“认知赋能系统”,要干预的不是身体状态,是人类最核心的思维本能。

  指挥中心的屏幕上,黄仁勋演讲的画面还停留在最后一帧——壁炉的火光裹着他的侧脸,像在说一句没讲完的话。陆研新看着那帧画面,忽然觉得,这位硅谷大佬在剑桥说的“提问”,和他们在河套合作区研究的“灵韵”,本质上是同一件事:

  现代化的分工像一张细密的网,把每个人都框进了“指令-执行”的格子里,而人类最宝贵的“提问权力”——对未知的好奇、对现状的审视、对更好的渴望——正在这张网里悄然萎缩。

  灵韵的枯竭,不过是这权力沦丧的外在显现。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用灵韵科技这把“钥匙”,轻轻撬开那些被框住的格子,让“提温”的火苗重新亮起来——哪怕只是一点微光,也是人类内在活力的星火。

  这场仗,从监测灵韵的“健康保卫战”,变成了守护人类创造力的“意识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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