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望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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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台第一章 忘川无月
忘川河的水是活的,像无数条纠缠的墨色小蛇,在嶙峋的河床石上蜿蜒。阿禾赤着脚踩在浅滩里,冰凉的河水漫过脚踝,带来细碎的刺痛感——那是亡魂未散的执念在啃噬她的灵体。新来的?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禾转身时,看见个提着灯笼的老妪。灯笼是纸糊的,骨架却泛着青玉般的光泽,昏黄光晕里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尘埃。老妪的脸藏在斗笠阴影下,只能看见枯树枝似的手指捏着半块啃剩的麦饼,饼渣簌簌落在灰布裙裾上。孟婆?阿禾的声音比想象中干涩,像被忘川水泡过的纸。叫我孟婆的都喝了汤。老妪把麦饼递过来,尝尝?阳间新收的晚麦做的。阿禾咬了一口,温热的麦香在舌尖炸开,竟尝到了阳光的味道。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娘把最后半块麦饼塞进她怀里,说阿禾快跑。后来她被山匪拖进林子时,怀里的麦饼还带着娘手心的温度。望乡台在那边。老妪的灯笼指向河对岸。阿禾这才看见那座悬浮在半空的石台。说是台,更像半截断裂的巨峰,崖壁上刻满模糊的人脸,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翻滚的灰云中。有白影在台上晃动,时而化作人形,时而散作轻烟,远远传来碎玻璃似的呜咽声。喝了汤再上去,什么都不记得,就不疼了。老妪的灯笼突然剧烈摇晃,金色尘埃像受惊的蜂群四散飞开。阿禾低头看自己的手,半透明的指尖正在消散。她这才想起,三日前被雷劈中时,她的魂魄已经碎成了八片。能走到这里,全靠怀里那半块麦饼的执念撑着。我要见个人。阿禾抓住老妪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凝实。老妪的皮肤下浮出青色脉络,像老树的年轮。她沉默地从袖中摸出个陶碗,碗里盛着浑浊的汤水,水面漂浮着几缕黑发。阿禾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汤里扭曲,变成山匪狞笑的脸。不喝也能上去。老妪收回陶碗,但台上的风会吹散你的魂。上个月有个状元郎,非要记着高中的荣光,结果魂魄被望乡台的罡风吹成了星子,现在还在天河里飘着呢。阿禾望向河对岸。忘川突然涨潮,黑色的浪涛拍打着看不见的堤岸,浪花溅在石台上,激起大片银色的光屑。有个穿红衣的女子正站在台边,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明明隔着宽阔的河面,阿禾却看清了她鬓边那朵枯萎的山茶——那是阿禾亲手给姐姐簪上的。姐姐!阿禾扑进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胸口。亡魂的执念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四肢百骸,她看见无数张痛苦的脸从水底浮现,抓住她的脚踝往下拖。莫回头!老妪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灯笼的金光穿透了黑雾。阿禾挣扎着抬头,看见红衣女子正回头望她。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姐姐的眉眼间多了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她等了你二十年。老妪不知何时站在阿禾身边,灯笼的光照亮河底层层叠叠的白骨,当年你姐姐被山匪掳走,本可以逃的。阿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竟掐出了血珠。她记起来了,那天她躲在灌木丛里,看见姐姐咬断山匪的喉咙,看见她被乱刀砍死时,手里还紧紧攥着阿禾送她的木梳。望乡台能看见阳间事。老妪的灯笼突然熄灭,但看一次,魂就散一分。你确定要拿魂魄换一样?阿禾已经踏上了河中央的石桥。桥栏上的石狮子全是哭脸,眼睛里淌着黑色的泪。她每走一步,脚下就绽放出蓝色的莲花,花瓣落地时化作细碎的星光。对岸的望乡台越来越近,崖壁上的人脸开始转动,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像要把她吸进某个无底深渊。阿禾突然想起娘说过,人死后魂魄会化作蝴蝶,飞过忘川就能转世。可她现在连蝴蝶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半块麦饼的执念在支撑着残魂。红衣女子还在台上等她。风吹起她的衣袖,露出手腕上那串红豆手链——那是阿禾用攒了半年的铜钱买的,说是能保平安。阿禾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原来这么多年,姐姐一直在等她。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抹红色的身影。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姐姐衣角的瞬间,望乡台突然剧烈震动,崖壁上的人脸同时张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阿禾的魂魄像被投入滚筒的布条,在罡风中疯狂撕扯。她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娘在灶台边揉面的背影,姐姐在灯下为她缝补衣衫的侧脸,山匪狰狞的笑容,还有二十年来,姐姐在忘川河边等她的每个日升月落。阿禾!姐姐的声音穿透了风声。阿禾看见红衣女子化作一只巨大的红蝶,翅膀上沾满了血泪。红蝶撞向罡风最猛烈的地方,用身体为她开出一条通路。喝了它!老妪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阿禾被塞进一个陶碗,汤水的苦涩味直冲鼻腔。她看见姐姐的红蝶翅膀一片片剥落,化作漫天飞舞的红豆。当最后一片翅膀落下时,红蝶终于穿过了罡风,落在望乡台中央,化作一座小小的坟茔,墓碑上刻着阿禾之姊四个血字。汤水顺着喉咙流下,温暖的感觉扩散到四肢百骸。阿禾的魂魄开始凝聚,手指变得有了温度。她低头看陶碗,里面的残汤映出她的脸——那是张二十岁的脸,眉眼间带着姐姐的影子。她用魂飞魄散换你轮回。老妪收起陶碗,现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阿禾摸了摸胸口,那里空空的,既没有麦饼,也没有红豆手链。她茫然地望向望乡台,崖壁上的人脸还在嘶吼,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该走了。老妪提着灯笼在前引路。阿禾跟着灯笼走下石桥,忘川河水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脚踝。她回头望了一眼望乡台,看见红衣女子站在台上向她挥手,鬓边的山茶花开得正艳。再见。阿禾轻声说。风吹过,带来麦饼的香气。
第二章 骨笛
忘川的水开始沸腾时,陈砚正在擦拭他的骨笛。笛身是截白玉似的骨头,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笛孔边缘泛着淡淡的血色。这是他在乱葬岗捡到的,当时骨头还连着几缕腐肉,被野狗撕咬着拖过他的脚边。他用符水洗净时,骨头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惊飞了半个山头的乌鸦。陈先生,忘川又闹了。小吏的声音带着哭腔从门外传来。陈砚放下骨笛,看见个绿袍小吏跌跌撞撞跑进来,乌纱帽歪在一边,官靴上还沾着黑色的河泥。哪段?陈砚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玄色大氅。望乡台下面那段!小吏的脸煞白,孟婆说水里浮起了好多骨头,拼起来像...像个小孩!陈砚的脚步顿了顿。骨笛在袖中发烫,笛孔里渗出细小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滴出朵诡异的花。他想起三日前那个暴雨夜,他在望乡台底下埋的东西。忘川河畔已经围了不少鬼差。这些青面獠牙的汉子此刻缩着脖子,手里的铁链哗哗作响,却没人敢靠近翻涌的河面。黑色的浪涛里浮出无数白骨,正自动拼接成孩童的形状,小胳膊小腿在水里一蹬一蹬,朝着望乡台的方向游去。陈先生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鬼差们纷纷让开一条路。陈砚走到河边,骨笛突然从袖中飞出,悬停在水面上方。笛孔里飘出袅袅青烟,在半空化作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红袄,正对着水里的白骨娃娃招手。阿瑶。陈砚轻声说。红袄小姑娘转过头,脸蛋上有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里面淌着血泪,滴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爹爹。阿瑶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弟弟在叫我。水里的白骨娃娃已经拼好了大半,小小的头颅正左右摇晃,像是在寻找什么。陈砚看见娃娃的胸腔里,有颗腐烂的心脏在微弱跳动,每跳一下,忘川河就涨起一阵黑浪。他不该来这里。陈砚举起骨笛,笛身上的云纹突然亮起红光。阿瑶突然尖叫起来,黑洞似的眼睛里伸出无数黑发,缠住骨笛的笛孔。你答应过让我们团聚的!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红袄上的颜色顺着发丝流进水里,把黑色的河面染成一片血红。陈砚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他背着发高烧的阿瑶去求医,路过乱葬岗时,阿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说爹爹,弟弟在哭。后来他才知道,他那未出世的儿子,就埋在乱葬岗的槐树下。孟婆汤准备好了。孟婆的声音从雾气里传来。老妪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陶碗里的汤水泛着诡异的红光。阿瑶的黑发突然收紧,骨笛发出痛苦的嗡鸣。陈砚看见水里的白骨娃娃张开嘴,露出细密的尖牙,朝着阿瑶的影子咬去。孽障!陈砚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骨笛上。红光暴涨,黑发寸寸断裂。阿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漫天飞舞的纸灰。陈砚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片带着血腥味的衣角。水里的白骨娃娃突然停止了动作,小小的头颅无力地垂在胸口。那颗腐烂的心脏从胸腔里滚出来,落在陈砚脚边,化作一颗沾血的虎头鞋扣子。陈砚的手指开始颤抖。这颗扣子,是他亲手缝在阿瑶弟弟襁褓上的。当年他娘子难产而死,他抱着两个冰冷的孩子,在乱葬岗坐了三天三夜。陈先生,该烧了。孟婆的灯笼照在白骨娃娃身上,娃娃的指骨突然动了动,像是在抓他的裤脚。陈砚从袖中摸出火折子,却迟迟点不燃。阿瑶的影子还在骨笛上盘旋,黑洞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面映出三年前他抱着两个孩子走向乱葬岗的背影。爹爹,冷。微弱的童音从白骨娃娃嘴里发出。陈砚看见娃娃的眼眶里渗出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把小小的尖牙染得通红。火折子地一声燃起。陈砚闭上眼睛,将火苗凑向白骨娃娃。就在火焰即将触碰到白骨的瞬间,望乡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崖壁上的人脸同时睁开眼睛,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陈砚抬头望去,看见石台上站着个穿红衣的女子,正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指尖有红光闪烁。是她。陈砚的心猛地一沉。三年前那个被雷劈死的女道士,魂魄明明已经碎成了八片,怎么会出现在望乡台上?红衣女子的指尖落下一滴血,滴在望乡台的石面上。血珠像活物般迅速蔓延,在石台上画出个巨大的阵法,金光从阵眼处喷涌而出,将整个忘川河照得如同白昼。水里的白骨娃娃突然剧烈抽搐,细小的骨骼开始寸寸断裂。陈砚听见阿瑶的哭声从骨笛里传来,越来越凄厉,最后化作一声尖锐的笛鸣。当金光散去时,忘川河恢复了平静。水里的白骨消失无踪,只有陈砚脚边那颗虎头鞋扣子,还在微微发烫。骨笛从半空落下,笛身上的云纹已经变得暗淡。陈砚捡起笛子,看见笛孔里塞着一缕红色的发丝,柔软得像活物。她在望乡台上留了东西。孟婆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灯笼的光照亮陈砚苍白的脸,二十年前,她也是这样。陈砚握紧骨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在乱葬岗捡到的那具女尸,胸口插着桃木剑,怀里却紧紧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望乡台的石缝里,似乎有红光在闪烁,像谁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第三章 往生镜
铜镜里的人影开始扭曲时,沈砚秋正在给镜缘描金。狼毫笔蘸着掺了朱砂的金粉,在铜镜边缘的缠枝莲纹上游走。当笔尖划过最后一片莲叶时,镜中突然泛起水波似的涟漪,她的倒影变成个穿玄色道袍的男子,正举着桃木剑刺向她的胸口。师兄。沈砚秋轻声说。镜中人没有回应。他的脸被一层薄雾笼罩,只能看见紧抿的嘴唇和握剑的手。那只手她太熟悉了,指节分明,虎口处有层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就是这只手,把桃木剑送进了她的心脏。铜镜突然剧烈震动,金粉簌簌落在妆台上。沈砚秋看见镜中的男子转过身,露出腰间挂着的玉佩——半块鲤鱼形状的暖玉,另一半本该在她这里。阿砚!门外传来丫鬟的惊呼声。沈砚秋猛地合上铜镜。妆台上的描金漆盒突然炸开,里面的桃木簪、黄符纸散落一地,还有半块啃剩的麦饼滚到她脚边,饼渣里嵌着几缕黑发。小姐,您没事吧?丫鬟撞开房门,看见沈砚秋正蹲在地上捡麦饼,手指因为用力而掐进饼里,掐出几个血洞。没事。沈砚秋把麦饼塞进袖中,血洞处的皮肤正在自动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像谁的牙印。丫鬟盯着她的手,眼睛越睁越大。这个刚被从乱葬岗救回来的小姐总是很奇怪:不怕冷,不吃饭,伤口愈合得比常人快,而且怀里总揣着半块发霉的麦饼。外面怎么了?沈砚秋岔开话题。丫鬟这才想起正事,脸色发白地说:望乡台...望乡台那边出事了!听说河里浮起好多白骨,还有鬼差在河边烧纸人呢!沈砚秋的心脏突然抽痛。她推开窗户,看见城西的方向有黑烟升起,像条黑色的巨龙盘旋在半空。她知道那是谁在望乡台底下埋的东西,就像她知道自己胸口那道陈年剑伤,为什么每到阴雨天就会流血。望乡台周围已经围满了百姓。这些平日里对鬼神避之不及的凡夫俗子,此刻踮着脚尖朝石台上张望,手里的香烛纸钱堆成了小山。他们看不见盘旋的鬼差,却能听见半空中传来的呜咽声,像无数人在同时哭泣。让让!让让!几个穿黑衣的道士挤开人群,为首的老者手持罗盘,铜针正疯狂转动,指向望乡台的方向。沈砚秋混在人群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麦饼。她看见黑衣道士在台下布下法坛,桃木剑、黄符纸、朱砂笔整齐排列,香炉里插着三支粗大的香,青烟却打着旋不肯上升,反而朝着地面钻去。孽障!老道怒吼一声,桃木剑出鞘,直指望乡台顶。石台上突然炸开一朵红色的烟花,血珠像雨点般落下,打在围观百姓的脸上。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沈砚秋站在原地,任由温热的血珠落在脸上,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是她自己的血。望乡台的崖壁开始渗出血水,顺着刻满人脸的石面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小溪,朝着法坛的方向流去。黑衣道士们纷纷后退,手里的符咒无火自燃,化作灰烬飘散在空中。沈砚秋!熟悉的声音穿透了混乱。沈砚秋抬头,看见望乡台顶站着个玄衣男子,正举着桃木剑指向她。他的脸不再被薄雾笼罩,清晰得像就在眼前——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只是嘴角那道疤痕,比二十年前更深了。师兄。沈砚秋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陈砚的桃木剑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道红光,朝着沈砚秋的胸口射来。她没有躲,甚至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道熟悉的红光。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她胸口的瞬间,沈砚秋袖中的麦饼突然飞出,化作张巨大的黄符,挡住了桃木剑的去路。符纸上用鲜血画着奇怪的符文,中央是个小小的字,笔画扭曲得像挣扎的人形。你还带着它。陈砚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黄符突然燃烧起来,火光中浮现出无数画面:二十年前的乱葬岗,雪地里的女尸,胸口插着的桃木剑,还有他从女尸怀里抱出的那个婴儿,襁褓里塞着半块麦饼。阿禾...陈砚的脸色变得惨白。沈砚秋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看见自己的手指穿过胸口,触碰到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二十年来,支撑她魂魄不散的,从来不是什么道法仙术,而是怀里那半块麦饼,和麦饼里藏着的秘密。他在等你。沈砚秋朝着望乡台伸出手,指尖有红光闪烁。陈砚突然明白了。二十年前他从乱葬岗抱走的那个婴儿,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女尸胸口的桃木剑,是他亲手刺进去的,可那把剑上淬的不是符水,而是他的心头血——能让魂魄不散的,除了执念,还有血亲的精血。望乡台突然剧烈震动,崖壁上的人脸同时张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沈砚秋看见无数魂魄从石缝里飞出,化作漫天飞舞的蝴蝶,翅膀上沾满了血泪。喝了它。孟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沈砚秋被塞进一个陶碗,汤水的苦涩味直冲鼻腔。她看见陈砚从望乡台上跳下来,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鲤鱼玉佩。当最后一滴汤水滑入喉咙时,沈砚秋笑了。她看见自己的魂魄化作只巨大的红蝶,翅膀上写满了符文,朝着望乡台的方向飞去。陈砚站在原地,手里的鲤鱼玉佩突然发烫。他低头,看见玉佩的断口处渗出鲜血,正自动愈合,与他一直佩戴的那半块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望乡台的石缝里,红光渐渐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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