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仗是我们穷人的事，你们有钱人就该待在安全的地方。

　　壮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仓库深处。

　　负责看守的班长依照解团长的指示，默许林川跟着进入那间封闭的仓库。

　　两名士兵依旧守在门口。

　　林川走进房间，从衣兜里摸出一包香烟。

　　“兄弟，抽一根。”

　　他将烟分给众人。

　　虽然对林川有些嫌弃，但烟在此时却是好东西，尤其当他们都被恐惧笼罩时。

　　“我不想死……我害怕！”

　　一个大汉刚接过烟吸了一口，眼泪便落了下来。

　　这一哭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他人的身体也跟着颤抖。

　　“怂货！”

　　先前的大汉嗤之以鼻。

　　“怎么称呼？”

　　林川望向那个满脸不屑的汉子。

　　对方瞥了林川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烟：“喊我老羊就行。”

　　“你呢？”

　　林川转向那个吓得发抖的大汉。

　　那人低声道：“我就是个打铁的，没名字，叫我老铁吧。”

　　“老铁？”

　　林川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此时没人知道这称呼的另类含义。

　　通过交谈，林川大致了解了这些逃兵的背景。

　　老羊曾是正规军，上过战场的老兵，因为和部队失散才被当成逃兵。

　　老铁并非军人出身，是被强征来的，连枪都没碰过，因怕死当了逃兵。

　　还有个戴眼镜的男人，被叫作老算盘，平日只在后勤端茶送水，同样贪生怕死。

　　另外有个年轻小伙子叫端午，是来支援海都的，他有个弟弟叫小湖北，两人同乡。

　　其余十几人，有的来自其他队伍，有的是逃兵，有的则是被打散的。

　　林川的目标，是让这些人重燃军人的血性。

　　“诸位，我们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逃。”

　　他直截了当地说。

　　听闻此言，胆小者几乎崩溃。

　　但林川没打算做心理疏导或劝说，那太费时间。

　　他决定直接动用八奇技——双全手。

　　如今退守至此，无人知晓鬼子何时会攻来。

　　一旦交火，这些怯懦之人可能成为突破口，甚至动摇军心。

　　因此，林川明白，必须彻底抹除他们的畏缩情绪。

　　此前解团长已明确表示，他们很可能会战死于此。

　　“我是林川。”

　　他笑着拍了拍那位胆怯的老哥。

　　与此同时，他的手已泛起蓝色光芒，双全手悄然发动。

　　他的思想被快速扭转，原本贪生怕死的本性瞬间化为满腔热血。

　　那群 ** 小鬼子在哪儿？我非宰了他们不可！

　　经林川改造过思维后，老铁眼中燃烧着仇恨与无畏。

　　此刻哪怕给他一把菜刀，他都敢冲出去跟鬼子拼命。

　　别急，有你施展的时候。

　　林川对双全手的效果相当满意。

　　他接着拍了拍老算盘的肩头，这个胆小鬼也被彻底改变了。

　　随着思维重构，老算盘脸上的惧色一扫而空。

　　林川不厌其烦地为每个人重塑心智——除了那个本就老兵出身的。

　　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这群懦夫瞬间蜕变成悍不畏死的战士。

　　但连续改造十几人后，就连林川也略显疲态。

　　他终究是血肉之躯，如此耗神费力难免力不从心。

　　不过拥有这支敢死队，林川觉得胜算足够了。

　　先养精蓄锐，明日有场恶战。

　　老算盘咧嘴道：怕他个鸟！鬼子敢来，老子送他们回老家！

　　林川走出房间时，朱班长早已在门外等候。

　　有富余的枪就发给他们，没有的话等歼灭鬼子后让他们自己缴械。

　　林川吩咐道。

　　朱胜忠满脸疑惑：这些逃兵先前贪生怕死，配枪怕是......

　　执行命令。

　　林川打断他。

　　当朱班长推开房门，赫然发现那群懦夫眼中凶光毕露，宛如换了一群人。

　　他不禁暗自心惊：这位林顾问究竟施了什么魔法？

　　“立正！”

　　房间内的逃兵们齐刷刷挺直脊背，目光如炬。

　　“仓库物资虽多，却无一枪一弹。”

　　朱班长扫视众人，继续道：

　　“暂作休整，稍后给你们送饭。”

　　作为老兵，他敏锐察觉到众人气质的变化。

　　“是！”

　　整齐的吼声震得屋顶簌簌落灰。

　　朱班长暗自咋舌——这般令行禁止的模样，哪还有半分逃兵的颓唐？

　　“即日起，你们编为加强班。”

　　他的目光落在老羊身上：

　　“由你担任班长。”

　　“保证完成任务！”

　　老羊声如洪钟。

　　待朱班长退出仓库时，额头已沁出细汗。

　　见到倚墙而立的林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林顾问这手点兵术当真神了！我带兵多年，还没见过逃兵能脱胎换骨......”

　　林川笑而不答，只问：“现在可还担心后院起火？”

　　“我这就去禀报团长。”

　　朱班长快步上楼时，注意到底层防御工事已初具规模——沙包垒成的掩体环抱着 ** 空地。

　　顶楼指挥所里，解团长听完汇报后微微颔首。

　　“团座，那些怂包简直像被换了魂！”

　　朱班长偷瞄着林川，“这林同志莫不是会甚么法术？”

　　解团长摆摆手示意部下去休息，转身凝视着林川：“能让溃兵重燃战意，林先生必有高招。”

　　“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林川望向远处硝烟，

　　“若人人皆存赴死之心，倭寇何足道哉？”

　　解团长抚摸着驳壳枪柄，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林川抽出一包烟，问道：“来一支？酒要不要？”

　　解团长双眼一亮，咧嘴笑了：“那敢情好。”

　　他快速在系统商城兑换了烟酒。

　　“对今后有啥打算？”

　　林川递过香烟。

　　解团长摇摇头：“活着走出这里再说吧。”

　　“要是能活下来呢？”

　　林川追问。

　　“回部队报到。”

　　解团长吐着烟圈。

　　林川眯起眼睛：“跟着那支总吃败仗的队伍，你觉得有奔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解团长眉头拧成疙瘩。

　　“跟我去常沙，”

　　林川压低声音，“咱们干点正经营生。”

　　解团长像是听到了笑话：“常沙？鬼子下一个目标就是那儿，你们守得住？”

　　他狠狠掐灭烟头，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窝囊仗——兵力占优却节节败退，敌人连根汗毛都没伤着。

　　......

　　林川不急不躁地掸了掸烟灰。

　　这人是个打仗的好料子，只要多费些口舌，总能拐到常沙去。

　　“歇着吧。”

　　解团长灌完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走向草垛。

　　天刚蒙蒙亮， ** 声就撕裂了晨雾。

　　林川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窗外满眼都是膏药旗，鬼子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短短二十四小时，海都已然沦陷，唯有租界孤岛般矗立着。

　　又一声巨响震得房梁簌簌落灰。

　　林川循声望去，发现是日军正企图攻占这座仓库。

　　要知道仓库后方就是租界，一旦被占领，就等于宣告整个海都沦陷，仿佛这天下真成了鬼子的地盘。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昨夜逃兵们早就在工事下面埋设了大量地雷。

　　正在推进的日军刚踏入雷区，就被连环 ** 当场炸死十余人。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敌人大乱，纷纷寻找掩体躲避，同时火速向上级汇报情况。

　　我们暴露了，看来恶战在所难免。

　　解团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林川身后说道。

　　由于工事中布满地雷，日军行动变得格外谨慎。

　　在得到上级指示后，立即派出了工兵排雷队。

　　给我往死里打！想拆我们的雷可没那么容易！外围工事里传来班长的怒吼。

　　激烈的枪声瞬间响彻整个仓库，但林川注意到大部分守军都隐蔽未动。

　　这是请君入瓮？林川低声询问。

　　那些溃兵还没武器呢。

　　解团长解释道。

　　林川这才明白一楼特意留出的空地和周边工事的用意——原来是要给鬼子设下死亡陷阱。

　　外围仅有一个班的兵力作诱饵，很快就被日军机枪压得抬不起头。

　　撤！立即撤回仓库！班长下令时顺势敞开了仓库大门。

　　日 ** 兵趁机跟进排雷，却不料正中下怀。

　　每当他们弯腰作业时，仓库里就会响起精准的冷枪。

　　虽然只是栓动 ** ，但老兵们弹无虚发，接连撂倒数名工兵。

　　不过开火的始终只有零星几人。

　　别慌！不过是些散兵游勇，火力压制！日军指挥官很快调整战术。

　　密集的 ** 将仓库所有射击“随时可以。”

　　林川说道。

　　解团长说道：“别，先消灭一部分敌人再说。”

　　林川点点头不再多言，继续观察着外面的动向。

　　对方的火力相当密集，同时布置了多挺机枪。

　　完全封锁了任何暴露的可能。

　　“注意隐蔽，敌人的 ** 手很棘手。”

　　解团长提醒跃跃欲试的林川。

　　林川表示明白，他深知敌方的作战素质不容小觑。

　　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绝非等闲之辈。

　　终于，外围的敌军清理完了地雷区。

　　“突击！前进！”

　　随着障碍清除，约三十余名敌兵迅速突入库房。

　　就在他们全部进入后，厚重的闸门轰然落下。

　　“开火！”

　　一声令下，埋伏在四周的战士同时现身。

　　数十支枪械齐齐锁定目标， ** 瞬间倾泻而出。

　　四百多名守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即便敌军躲入掩体也无济于事。

　　密集的交火声中夹杂着 ** 的轰鸣。

　　当枪声停息时，场中已无站立之敌。

　　“漂亮的战术。”

　　林川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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