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你们烧了又烧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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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蛇巷的风,从来不温柔。它裹着锈铁与烂泥的气息,从巷口灌进来,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刮着人的骨头。
雨还没停,檐角滴水砸在坑洼的地面,溅起浑浊的涟漪。
李云飞赤脚走在碎玻璃和煤渣上,脚步沉得像是拖着整座城市的记忆。
他的左眼,燃着赤金。
那不是火,却比火更烫——那是“归心主真身”觉醒后的印记,能照破人心最深处被抹去的断点。
此刻,整条巷子在他眼中已不再是破败废墟,而是铺展成一张巨大的血色阵图,蜿蜒如蛇,根根线条自地底浮现,连接着每一块青石、每一扇铁门、每一个曾在此奔跑呼喊的身影。
“清道阵……”他低声呢喃,嗓音沙哑如砂纸磨过,“原来他们踩的,从来不是路,是刀。”
苏媚紧随其后,右臂缠着缚心绫,血顺着指尖滴落。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破旧旗袍裂开半边肩,露出雪白肌肤上的鞭痕。
可她眼神亮得惊人,像要把这十年屈辱一把烧尽。
一名混混模样的青年突然从暗处扑出,手握菜刀直劈而来。
苏媚冷笑一声,腕间红绫如活物般甩出,瞬间缠住对方手腕。
照心纱自袖中飘出,轻覆于那人额前。
刹那间,画面闪现——
昏暗出租屋里,一个枯瘦女人躺在病床上咳嗽不止。
男人跪在床边,手里攥着一叠钞票,耳边响起冰冷声音:“砍了铁狗,你妈就能进特护病房。”
“我……我没得选……”男人双目充血,泪流满面。
苏媚收回纱,冷笑更甚:“所以你们连穷人的刀都买得起?清道司,真是干净啊。”她一抖绫带,那人便如破麻袋般摔进墙角,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林诗音站在巷口石墩旁,手中铭心簪微微震颤。
她闭目凝神,簪尖轻触石面,一道细不可察的裂纹缓缓张开。
嗡——
簪身共鸣,仿佛有千百声低语涌入脑海。
残碑!地下埋着半块火种碑!
她猛然睁眼,瞳孔收缩:“第1000人,生于巷,食辣条,心火自燃……”她死死盯着碑文残迹,声音发颤,“李云飞,他们不是想杀你……他们是怕你醒来!你是‘火种’,不是逃犯!”
话音未落,慕容雪拄着铜铃杖缓步而至。
她虽失聪,却以脚下震动感知天地。
三声铃响,叩地如钟。
咚、咚、咚。
整条巷子的地基轻轻一震,尘灰簌簌落下。
某种古老的东西,在地底深处缓缓翻身,似梦呓般低语:
“……钥匙……回来了……”
李云飞没有回头。
他一步步走向那堵墙——五年前,他就是在这里被砍倒,鲜血浸透砖缝,意识坠入黑暗。
如今,他站在同样的位置,心口忽然一阵灼热。
一团幽蓝火焰自丹田升腾,顺经脉奔涌至掌心。
“心火?”他咧嘴一笑,竟不惧反迎,“来得好。”
火焰扑向墙面,灰烬层层剥落,露出一道早已干涸的刻痕——歪歪扭扭,却清晰无比:一支青竹笛。
是他昏迷前,用血画下的最后印记。
“我还记得……”他喃喃道,“那天,阿七塞给我一包辣条,说‘吃了就不怕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压扁的辣条,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辣味冲上鼻腔,眼泪差点飙出来。
“老子当年没死,是因为有人记得我。”他咬着辣条,笑得像个痞子,“哪怕全世界忘了,也总有人,偷偷留了一口热气。”
就在此刻,青竹笛忽在腰间微鸣。
柳如烟的残念再度浮现,这一次,不再破碎。
她白衣胜雪,眉心一点朱砂,静静立于月下,目光温柔如初。
“归心之门,在被遗忘处开启。”她轻声道,“你以为是你逃命的地方?不,这里是起点。你才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自愿走进门的人。”
李云飞怔住。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记得痛。”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而他们,早已学会麻木。”
光影渐散,余音绕梁。
整条铁蛇巷陷入短暂死寂。
唯有风穿过废墟,吹动李云飞衣角。
他仰头望天,乌云裂开一线,漏下一束微光。
他将最后一口辣条咽下,舔了舔嘴角的辣椒粉,转身看向身后三女。
苏媚握紧了缚心绫,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
林诗音指尖摩挲铭心簪,终于明白此行意义。
慕容雪轻摇铜铃,地底回应愈发清晰。
而在巷子尽头,黑暗最浓之处,一双沾满泥泞的军靴缓缓踏出。
刀锋拖地,发出刺耳摩擦声。
那人抬起头,脸上没有表情,眼里没有光。
但他手中握着的那把砍刀,刃口还残留着五年前的血锈。
巷子尽头,那双沾满泥泞的军靴终于踏出黑暗。
刀锋拖地,划出刺耳的声响,像钝锯在磨骨。
那人抬起头——正是五年前追砍李云飞的混混头目“铁狗”。
他的脸依旧狰狞,可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具行走的躯壳。
他死死盯着李云飞,嘴唇微颤,却发不出声音。
李云飞没动。
他站在原地,嘴角甚至扬起一丝笑,像是看一个老熟人。
然后,他走上前,一步、两步,赤金左眼如熔炉般燃烧着,将对方从头到脚照得通透。
他看见了——那人的记忆深处,有一道被强行撕裂的断口,血淋淋地封着黑雾,像是被人用刀剜去了心。
“你妈临终前喊了你三十七声‘儿子’。”李云飞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雷落在死水中,“最后一句是:‘别去砍人……别毁了自己……’”
铁狗浑身一震,瞳孔剧烈收缩。
李云飞从怀里掏出一包压扁的辣条,塞进他冰冷的手心:“你妈的药,我开了,去拿。”
话落刹那,一股暖流自掌心炸开,顺着经脉直冲脑海!
轰——
记忆碎片如潮水倒灌!
病房里,枯瘦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起起伏伏。
床头监控仪滴滴作响。
她拼尽最后一口气,伸手想抓什么,嘴里喃喃:“狗儿……回来……妈不怪你……”
而年轻的铁狗跪在门口,被人按着头,耳边响起机械般的声音:“杀了李云飞,你妈就能活。”
他红着眼点头,转身拎刀冲进雨夜。
第二天,母亲已火化,遗照被泼了油,烧成焦黑一片——而他,亲手点的火。
“啊——!!!”铁狗仰天嘶吼,双膝重重砸地,额头磕在碎石上,鲜血直流。
那把染血的砍刀,“哐当”落地。
身后数十名混混同时停步,眼中灰雾如烟散去。
有人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问:“我……我为啥在这?”
有人抱头痛哭:“我想起来了……我爸那天喝醉了,求我别出门……可我就是走出了门……”
一道道被抹去的记忆,在心火余温中缓缓复苏。
李云飞静静站着,没有胜利者的姿态,只有沉重的平静。
他抬头望向整条铁蛇巷,赤金左眼扫过每一寸砖瓦、每一道裂缝。
心火自丹田奔涌而出,顺着脚下地脉蔓延——
嗤!嗤!嗤!
地面裂开细纹,幽蓝火焰如根须游走,点燃埋藏多年的“火种碑”残片。
刹那间,整条巷子的地表浮现出巨大阵图,青筋虬结,宛如活物。
阵心处,赫然映出一座古朴堂阁的倒影——归心堂。
与此同时,现代都市的夜空之上,无数正在低头赶路的人突然抬头。
地铁站里,白领女子停下脚步,怔怔望着玻璃倒影;
天台边缘,欲轻生的少年手指松了松;
便利店中,值夜班的老伯摸着胸口,喃喃:“谁在叫我?”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某个早就结痂的地方,忽然热了一下。
苏媚走到李云飞身边,靠在他肩上,唇角扬起一抹妖冶的笑:“这回,不是你找他们了……是他们,等你了。”
林诗音指尖轻抚铭心簪,低语:“原来‘清道司’清除的不只是火种候选人,更是所有不肯遗忘的人。”
慕容雪铜铃轻晃,地底回应愈发清晰,仿佛有千百个声音在共鸣。
而巷子最深处,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缓缓合拢。
门缝将闭未闭之际——
一只稚嫩的小手,悄悄从门内伸出。
手里攥着半包褪色的辣条,指尖微微发抖。
风穿过巷口,吹起李云飞的衣角。
他蹲下身,背对着众人,赤金左眼低垂,映出地底深处——九百九十九道暗线如根须蔓延,每一道,都连着一个无声无息的“记忆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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