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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地窖擒得智囊臣,解缚共论天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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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地窖残灯:孤臣吞毒殉旧朝

  开武三年秋九月十四,汴梁内城荒署地窖中,潮湿霉味裹挟着苦杏仁的刺鼻气息,在昏黄油灯下氤氲不散。赵普倚靠着冰冷石壁,嘴角凝结暗紫血痕,右手无力垂落,指尖还沾着未散尽的鹤顶红粉末 —— 这藏在袖中三年的毒药,本是为城破之日殉宋而备,此刻却因双手剧烈颤抖,未能尽数服下,只换来喉头灼烧与腹内翻江倒海般的剧痛。

  木门外传来轻缓脚步声,甲字军士兵持火把鱼贯而入。摇曳的火光中,赵普身前案几上的景象清晰毕现:半篇未竟的《乞退表》墨迹未干,歪斜的字迹里,“臣普虽死,不敢负宋” 八字却力透纸背;一旁磨损的铜印静静躺着,“枢密院印” 的刻痕早已模糊,却仍能让人想起他辅佐赵匡胤时的风云岁月。

  “赵相公,陛下有请,移步政事堂一叙。” 领头校尉语气温和,并未上前捆绑,反而示意士兵递上温水,“陛下严令,务必以礼相待。”

  赵普缓缓抬头,浑浊目光扫过士兵手中玄色战旗,眼中闪过决绝。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剧痛拽回石壁,沙哑的声音带着文臣傲骨:“吾乃大宋枢密使,城破当殉国!无需见你家陛下,要杀便杀!”

  校尉不再多言,示意士兵小心搀扶赵普,用布巾擦拭血迹,又为他垫上棉垫 —— 这是柴熙诲特意叮嘱的 “待之以礼”。毕竟眼前这位,曾是赵氏政权的定海神针,更是燕朝亟需的治国大才。随着油灯渐远,赵普被搀扶着穿过满目疮痍的街巷,沿途燕军修缮房屋、百姓领取粮种的景象,悄然在他坚定的殉国之志上,撕开一道裂缝。

  二、政事堂见:昂首求死显风骨

  朱漆斑驳的汴梁政事堂内,案几已被擦拭一新,燕朝《藩镇收权策》与《政学军学章程》整齐摊开。柴熙诲正与陈恪商议吏治改革,见赵普被搀扶而入,立刻起身示意士兵退下。

  赵普挣脱搀扶,强撑着挺直身形,虽面色惨白、脚步虚浮,却仍保持着臣子仪态:“罪臣赵普,参见大燕皇帝。” 他只是拱手作揖,并未跪拜,“城破国亡,臣无颜苟活,只求陛下赐死,全臣气节。”

  一旁的陈恪望着这位曾与父亲隔空论政的北宋名臣,目光复杂。赵普 “杯酒释兵权” 的智慧,与燕朝收藩镇、定制衡的治国理念,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柴熙诲并未动怒,反而上前亲手解开赵普腰间防止自尽的束缚带:“赵相公,忠臣之‘忠’,究竟该忠于一姓王朝,还是天下百姓?” 他指尖轻点《藩镇收权策》,“你辅佐太祖行‘杯酒释兵权’,辅佐太宗定‘强干弱枝’,与朕今日之举,又有何不同?”

  赵普猛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他从未想过,这位覆灭赵氏的新帝,竟如此洞悉自己的施政初心。一时之间,当年劝赵匡胤收兵权以止藩镇之乱的初心,与眼前柴熙诲的治国之道,在他心中激烈碰撞。

  三、解缚论道:同怀一统破芥蒂

  柴熙诲请赵普落座,亲手斟上热茶,氤氲热气驱散了地窖带来的寒意:“自幽州密信起,朕便知你胸怀天下。燕京政学军学的情报,与你派来密探所言丝毫不差;劝太宗‘轻徭薄赋’之策,亦与你‘集权安天下’的主张一脉相承。”

  话音未落,茶盏重重落在石案上:“陈琅与朕有隙,与你更是宿敌。可这些年你暗中相助的书信,朕皆珍藏。” 他倾身向前,烛火在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你我所求皆为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天下重归太平。为何非要执着于‘宋’与‘燕’?”

  赵普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建隆雪夜与太祖定策的豪情,太平兴国劝太宗修内政的无奈,此刻与柴熙诲的话语交织在一起。他辅佐赵氏,所求本就是天下一统,可这个理想在赵氏手中屡屡受挫,如今却在新帝身上看到了曙光。

  “陛下之策,确为治世良方。” 赵普语气稍缓,却仍有顾虑,“可臣身为宋臣,若降燕,恐遭天下士人耻笑,更无颜面对赵氏先祖。”

  “士人所鄙,是背主求荣之徒,而非为百姓弃暗投明者。” 柴熙诲走到窗前,指着忙碌的百姓,“他们所求不过温饱安宁。若你辅佐朕,将‘集权之策’融入治国,早日实现天下一统,这才是真正的‘忠’,才是不负自己的理想。”

  说罢,他拿出一份奏折 —— 竟是赵普写给赵光义的《均税疏》,上面赫然有柴熙诲的朱批:“此策可行,待天下一统后,由政学署细化推行。” 原来,这位新帝早已深入研究过他的主张,甚至全盘认可。

  赵普望着朱批,眼中的决绝渐渐化作挣扎。茶汤晃动间,映出他鬓角白发,半生为赵氏操劳,如今理想近在咫尺,却需改换门庭,这究竟算不算 “背叛”?

  四、沉默留白:智囊归处待来日

  政事堂内,唯有秋风轻拂帘幔的声响。陈恪静静伫立 —— 他深知,这是两位心怀天下者的思想交锋,旁人无法置喙。

  柴熙诲并未催促,只是将热茶推近:“赵相公,不必急于答复。朕给你三日,可在汴梁走走,看看燕军治下的民生。三日后,若仍求死,朕必成全;若愿辅佐,政事堂永远有你的位置。”

  赵普抬头,眼中闪过感激,缓缓起身,对着柴熙诲深深一揖。这一揖,不再是宋臣对燕帝的敷衍,而是两位政治家之间的惺惺相惜。他摆手拒绝搀扶,独自迈出政事堂,秋日阳光下的背影,虽显孤寂,却也隐约透出希望。

  望着赵普远去,柴熙诲对陈恪笑道:“若得赵普相助,一统后的治理便稳了几分。”

  “陛下以‘理想’相邀,远比‘威权’更能收服人心。” 陈恪点头,“父亲常言‘天下英才,愿为知己者死’,陛下此举,正是知己之道。”

  此时,内侍来报:“陈太师听闻赵普被俘,愿修书劝降。” 柴熙诲展开奏折,见陈琅写道:“普有治世之才,惜遇明主晚矣。燕朝需此等臣僚,天下百姓亦需此等臣僚,望陛下惜才、普亦惜己。” 他将奏折递给陈恪,笑道:“看来,赵普的选择,或许无需三日了。”

  秋日暖阳透过窗棂,洒在《藩镇收权策》与《均税疏》上。两份来自不同时代、却怀揣相同理想的文书静静相叠,仿佛在诉说着新旧交替的必然,也预示着 “天下一统” 的盛世,正缓缓走来。而赵普的抉择,必将成为这幅盛世画卷中最关键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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