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音乐没有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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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沟壑间穿行而来,带着春末特有的温润与草木初生的气息。李青山站在那棵老槐树下,望着几个孩子围坐在石桌旁,正用铅笔在作业本上抄写那段童谣——他们不知道这歌曾被传遍网络,更不明白为何城里来的老师说这是“文化”。
但他们唱得认真。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抬起头,忽然问:“李老师,我们的歌真的能变成钱吗?”
李青山蹲下身,轻声说:“不是为了变成钱才唱的。我们唱,是因为它本来就在心里。”
他没有说的是,在千里之外的北京金融街,一场关于“价值重估”的讨论正在悄然进行。
证监会大楼第七会议室,灯火通明。
薪火资本二期整改方案第三次听证会正在进行。李志江坐在答辩席上,西装笔挺,神情沉静。他身后的大屏上展示着全新的合作模型:“共生协议2.0”——所有项目立项前必须通过“三重听证”:社区公议、专家评审、青少年代表旁听。
收益分配中,原生传承群体占比不得低于45%;且每份文化资产数字化后,原始素材永不进入二级交易市场。
“我们不再打包,而是托付。”他在陈述结尾说道,“资本的角色不是占有者,而是看护人。”
台下坐着来自侗族鼓楼议事团的长老、敦煌壁画修复师、云南非遗保护中心主任,还有两位盲童音乐班的孩子家长。他们沉默地听着翻译耳机里的汉语解说,不时点头或摇头。
最终,评议组以十六比一通过方案重启。
只有一位藏族老阿妈举手反对。她不会讲普通话,由孙女代为发言:“你们说分成、说授权、说协议……可我们从小教孩子唱歌,是为了让他们记得祖辈的声音,不是为了签合同。”
全场寂静……
李志江起身,深深鞠躬:“您说得对。是我们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了。”
散会后,他在走廊接到丁元英的电话。他们是好朋友,也是合作伙伴,在正大房地产,李志江也是股东之一。
“你变了。”丁元英说。
“是你们让我看见了自己的盲区。”李志江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以前我觉得只要目的正确,手段可以灵活。现在才懂,如果过程已经伤害了尊严,结果再完美也没意义。”
“别太苛责自己。”丁元英声音低缓,“这场试验注定要走弯路。重要的是,有人愿意回头修正。”
两人约定一周后在西安重聚,参加由“心灵评议会”发起的首场线下对话活动——《谁在讲述我们的文明》。
与此同时,怒江峡谷深处的盲童音乐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芮小丹背着录音设备,沿着陡峭山路走了整整六个小时。她是应吴斌之邀前来记录孩子们的新作品《骨笛与雨林》。这部由五名视障儿童共同创作的即兴合奏曲,将在三个月后的世界听觉遗产周上首次公演。
教室里光线柔和,阳光透过竹帘洒在地板上。孩子们围坐一圈,手中握着不同材质的打击乐器:陶罐、木鱼、铜铃、兽骨制成的短笛。
“今天我们不练曲子。”芮小丹坐下来说,“我想听听你们每个人为什么喜欢音乐。”
一个小男孩率先开口:“因为妈妈说,我吹笛子的时候,眼睛是亮的。”
另一个女孩摸着手中的陶埙:“我喜欢它的声音像风穿过山洞。爸爸带我去过一次溶洞,他说那是大地的呼吸。”
轮到最年幼的那个孩子时,他歪着头想了想:“我不知道什么叫音乐……但我听见大家一块儿发声的时候,心里就不怕黑了。”
芮小丹眼眶微热。她按下录音键,却没有说话。这一刻不需要语言,只需要倾听。
当晚,她在日记本上写道:
“真正的文化,不在博物馆的展柜里,也不在基金报告的数据中。
它在一双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眼睛里,却依然相信声音有颜色;
在一群从未走出大山的孩子心中,却敢于为黑暗谱写旋律。
我们总想着‘拯救’什么,其实,有时候是他们在照亮我们。”
七日后,西安碑林旁的文化礼堂座无虚席。
台上没有主持人,也没有嘉宾席。一张圆桌置于中央,十二把椅子空着,象征着十二个民族的叙事权。任何人只要持有“萤火凭证”,便可申请登台发言五分钟。
第一位走上台的是内蒙古牧民巴特尔。他穿着传统长袍,手里拿着一把马头琴。
“有人说我们草原文化落后。”他用蒙语开始,随即切换成略显生涩的汉语,“可我的儿子今年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他写的交响乐叫《牧云的人》。评委问他灵感来自哪里,他说小时候躺在草地上,听爷爷讲英雄史诗,风吹过帐篷的声音就是节奏。”
台下掌声雷动……
接着是一位苏州缂丝匠人的女儿。她展示父亲三十年来修复的二十四幅古画残片,并宣布将其中一组图案无偿开放为公共数字资源。“我不怕别人学,只怕没人记得。”
第三位是深圳的一名程序员。他开发了一个开源插件,能把方言语音自动转译成现代诗格式。“我奶奶是潮汕人,她说的话越来越没人懂。但当我把她的唠叨变成诗句投在墙上时,我发现原来乡愁也可以被算法温柔对待。”
时间悄然滑向深夜。
最后一位登台者是个年轻人,穿着洁白的衬衫,名叫林远舟——正是那位从投行辞职去云南支教的经理。
他没有ppt,也没有数据图表,只是静静地说:
“我曾经以为改变世界要用杠杆、用IRR、用资本效率。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根本不能计算。
比如一个孩子第一次写出歌词时眼里的光,比如一群老人听到失传民谣重新响起时流下的泪。这些瞬间没有KpI,却是人类最珍贵的资产。”
他停顿片刻,望向观众席某个角落。
“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正坐在写字楼里看直播。也许今晚就能收到十几封辞职信。但请记住:不必非得离开才能改变。你在岗位上坚持一份良知,比远走他乡更有力量。”
礼堂陷入长久沉默,随后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一个月后,“萤火协议”迎来新里程碑:全球接入节点突破一千个,涵盖六大洲七十三个国家。巴西雨林的部落长老用骨哨录制祈福仪式,北欧萨米人上传驯鹿迁徙歌谣,日本冲绳渔民分享祭海调……越来越多的文化碎片在数字空间相遇、共鸣、融合。
而在中国西南某小镇中学的音乐课上,老师播放了一段来自非洲马里的童声吟唱。课程结束时,一个初中女生悄悄写下日记:
“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我不懂的语言,却都能让我想哭。
原来不同的声音,也可以是一样的心跳。”
这条日记被上传至“静夜思网络”,编号#,标签为纯粹。
系统自动将其归入“非商业使用库”,永久禁止任何形式的商业化调取。
丁元英看到这条记录时,正坐在自家阳台翻阅旧稿。他点燃一支烟,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嘴角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手机震动,芮小丹发来消息:
“你说风学会了选择方向。可我觉得,是人心开始懂得倾听。”
他回复:“或许,两者本就是同一件事。”
夜色如墨,星河低垂。
在这片古老而年轻的土地上,无数微弱的声音仍在生长——它们不成体系,不求回报,只是固执地存在。
如同野草破土,如同晨露凝结,如同一代又一代人在黄昏时分,对着山谷轻轻哼起一首无人记载的歌。
而这一次,终于有人愿意停下脚步,认真聆听。
世界的音乐,音乐没有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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