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寻踪与日常

　　第二百一十章 寻踪与日常

　　回到扎纸店时，已是深夜。店里温暖的灯光和熟悉的香烛纸张气味，驱散了别墅带来的阴冷与沉重。胖子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嚷嚷着心灵受到巨大创伤，需要美食抚慰，被张清玄一句“下月零食经费扣五十”怼得没了脾气，只能幽怨地钻进厨房烧水泡茶。

　　陈子轩则坐在一旁，眉头紧锁，显然还沉浸在李小雅悲剧带来的冲击中。“玄哥，被至亲之人如此杀害……这种痛苦，恐怕比任何酷刑都难以承受。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李国富！”

　　张清玄坐在柜台后，摩挲着温润的紫砂壶，目光沉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逃不掉。”

　　第二天一早，林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清玄，查到了。”林瑶的声音带着一丝熬夜后的沙哑，但依旧干练，“李国富在三年前公司破产、别墅抵押后，就离开了本市。我们追踪了他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使用记录，发现他最后出现在邻省一个叫‘溪台镇’的地方，之后记录就中断了，像是刻意隐藏了行踪。那边经济相对落后，监控也不完善，找人需要点时间。”

　　“溪台镇……”张清玄记下这个名字，“需要多久？”

　　“我已经联系了当地警方协助排查，但范围不小，快则两三天，慢则一周。需要我派人过去吗？”林瑶问道。

　　“不用。”张清玄拒绝，“等你的确切消息。有地址后，我们自己去。”

　　“好，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林瑶顿了顿，语气略带关切，“你自己也小心，那种人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挂了电话，张清玄将情况告知了胖子和陈子轩。

　　“溪台镇？听着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老小子倒是会躲！”胖子撇撇嘴，“老板，等找到地址，咱们是直接杀过去？”

　　“不然呢？请他喝茶？”张清玄瞥了他一眼。

　　胖子缩缩脖子，心里吐槽：‘老板这冷笑话水平一如既往的冻人……’

　　等待消息的日子，扎纸店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张清玄大部分时间依旧坐在柜台后，研究那块黑色陨石和域核碎片，偶尔指点一下陈子轩的画符和胖子的“灵力微控”训练——后者通常是让一根鸡毛悬浮超过十秒，结果往往是胖子憋得脸红脖子粗，鸡毛却只在离桌面一厘米的高度颤巍巍晃悠，引来陈子轩的偷笑和张清玄毫不留情的点评：“重心不稳，气息浮躁。”

　　这天上午，阳光正好。胖子难得没被加练，拿着块抹布，一边心不在焉地擦拭货架上的纸人金童，一边对着那些栩栩如生却面无表情的纸人小声嘀咕：“唉，还是你们好，没烦恼，不用怕鬼，也不用怕老板扣钱……话说老板也真是，明明有钱（指每次任务的酬劳），还这么抠门，一件t恤穿到洗变形都不换，对我们倒是越来越大方了（指伙食费），真是搞不懂……”

　　他声音极小，几乎是含在喉咙里，但柜台后的张清玄擦拭紫砂壶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中午，胖子用张清玄“特批”的伙食费，做了一道工序复杂的松鼠鳜鱼。鱼身炸得外酥里嫩，浇上酸甜适口的酱汁，造型美观，香气扑鼻。

　　张清玄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鱼肉酥脆，酱汁酸甜恰到好处，火候掌控得极好。他点了点头，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刀工精细，火候精准，酱汁调和不俗。”

　　胖子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之前所有被坑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心里美滋滋地想：‘果然，抓住老板的胃是王道！’

　　陈子轩也吃得赞不绝口，对胖子的厨艺佩服得五体投地。

　　饭后，胖子收拾碗筷，陈子轩主动帮忙。张清玄则走到店门口，看着外面胡同里人来人往。几个吃完饭的老邻居正坐在树下摇着蒲扇闲聊，看到张清玄，都笑着点头打招呼。

　　“小张老板，吃过了？”

　　“今儿胖子又做啥好吃的了？香味儿飘老远！”

　　张清玄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在这条胡同住久了，虽然性子冷淡，但邻居们都习惯了，也知道他这个扎纸店有些“特别”，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这时，一阵低沉悦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了胡同口。车门打开，陈静薇优雅地躬身而出。她今天是一身香槟色的真丝衬衫和白色及膝裙，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黑长直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妆容精致，气质清冷高雅。

　　她手中提着两个精致的纸质手提袋，步履从容地走向扎纸店。

　　“张先生。”陈静薇走到店门口，对张清玄微微一笑，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随即转向店内，对正在擦桌子的胖子和收拾厨房的陈子轩也点了点头，“铁柱，子轩。”

　　“陈小姐！”胖子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抹布迎上来，“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陈静薇走进店里，将手提袋放在柜台上，声音温婉动人：“听说你们最近在忙，带了点朋友空运来的和牛和蓝鳍金枪鱼大腹，给铁柱加加菜。”她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张清玄。

　　胖子一听，口水差点流出来，搓着手道：“哎哟！陈小姐您太客气了！这、这怎么好意思……”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两个袋子，仿佛能透视看到里面顶级的食材。

　　张清玄推了推墨镜，目光在陈静薇被真丝衬衫包裹的、起伏有致的胸脯和裙摆下笔直修长的小腿上快速掠过，随即自然移开。“陈小姐破费了。”

　　“一点心意而已。”陈静薇浅浅一笑，很自然地走到张清玄常坐的那把椅子旁，却没有坐下，只是倚着柜台，姿态优雅，“子轩最近跟着你，人都稳重了不少，家父也很欣慰。”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林瑶一身警服，额角带着细汗，似乎是匆忙赶来的。她看到店内的陈静薇和柜台上的奢华手提袋，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清玄，李国富那边有进展了。”林瑶走到张清玄另一边，直接切入正题，语气带着一丝振奋，“我们排查了溪台镇近期的流动人口和租房记录，锁定了一个疑似目标，住在镇子东头的老居民区，具体地址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

　　她说着，将一份更详细的资料递给张清玄，目光扫过陈静薇，点了点头：“陈小姐。”

　　陈静薇回以得体的微笑：“林警官，辛苦了。”

　　林瑶看向张清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需要当地警方配合吗？”

　　“明天一早。”张清玄接过资料，快速浏览着，“不用惊动当地，我们自己去就行。”

　　陈静薇适时开口，声音温婉却带着力量：“溪台镇那边，陈家也有些生意往来，如果需要交通工具或者当地接应，请不必客气。”

　　“多谢陈小姐，有需要我会开口。”林瑶公事公办地回应，语气比起对张清玄时，明显疏离了一些。

　　两位女士的目光再次短暂交汇，空气中那微妙的张力让胖子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柜台底下，对着陈子轩无声地做口型：‘又来了！’

　　张清玄仿佛毫无所觉，将资料收起，对林瑶道：“谢了。”

　　林瑶因为还有公务，先行离开。陈静薇也没有久留，优雅告辞，临走前又柔声对张清玄道：“张先生，此行小心。”

　　店里重新剩下自己人。

　　胖子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颈有点发凉，忍不住小声对陈子轩感叹：“子轩，你说老板这定力是怎么练的？两位大美女啊，一个英姿飒爽，一个温婉动人，为了他明里暗里较劲，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子轩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铁柱哥，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小心老板又扣你经费。”

　　胖子立刻闭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张清玄没理会他们的窃窃私语，看着手机上的地址，目光微冷。

　　溪台镇……李国富，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收起手机，对胖子道：“晚上把那金枪鱼大腹切了，尝尝鲜。”

　　胖子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好嘞老板！保证让它物超所值！”心里却嘀咕：‘老板果然还是那个吃货！不过……嘿嘿，正好我也馋了！’

　　夜色渐深，扎纸店里飘起了淡淡的茶香和即将料理顶级食材的期待感。然而，无论是张清玄，还是胖子和陈子轩都明白，这短暂的平静，只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了结一段人间惨剧的行程积蓄力量。

　　红尘万丈，恩怨情仇，从未止息。

　　（第二百一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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