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请，只要你不怕被我爸打折腿。”接过车的冉秋叶笑着回答。

　　王锴假装害怕，打了个冷颤，“那还是算了。”

　　“瞧你这怂样。”冉秋叶笑了笑，“要不你骑我的车回去吧！”

　　“不用，你明天还得上班呢，我走回去就行，权当饭后散步了。”王锴摇摇头。

　　“真不用？”

　　“真不用。”王锴坚定地回答。

　　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家，王锴心里直后悔，当下决定要把买自行车的事赶紧办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连个代步工具都没置办。

　　或许是因为轧钢厂离家不远吧。

　　回到家，王锴没立马睡觉，而是四处打量，陷入了沉思。

　　他没忘冉秋叶提醒的事。

　　世上只有长期做贼的，没有长期防贼的，这话没错。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防范，先发制人。

　　这样就不必天天提心吊胆了。

　　但这种方法现在不太适用，

　　如果直接把人弄没了，那岂不是少了个提供负面情绪的“矿”。

　　王锴的意思是，人可以不在四合院里出现，

　　但只要还活着，就得继续给他提供负面情绪，就像现在的棒梗一样。

　　就算在少管所，每天也能贡献一千多点负面情绪值。

　　可他也不能一直不去收割情绪，

　　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矿”在眼前晃，让他不动手，怎么可能？

　　而一旦动手，肯定会被人记恨，

　　秦淮如那种栽赃陷害的事，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次。

　　所以还是得提防一下，

　　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光靠对院内人的优越感来防，得有点实际手段。

　　秦淮如那事，录音机效果不错，

　　不过这个时代的录音机只能在家用，不能随身带，

　　于是王锴盯上了购物商店里的录音笔，

　　这种老物件，在购物商店价格都很高，而且越贵的越难买，

　　比如智能手机要点负面情绪值，

　　而一个录音笔只需要5000点。

　　咬了咬牙，王锴还是买了个高级录音笔，准备随身带着，

　　紧急时就直接播放，不紧急就藏在老式L601里放。

　　点负面情绪值瞬间变成！

　　王锴却没打算退出购物商店，又咬牙买了一台老式相机。

　　500点负面情绪值。

　　长虹牌120双镜头反光相机，是国内第一批量产的，1957年就有了。

　　接着，王锴又盯上了**器，

　　准确说是无线**器，

　　但他现在的负面情绪值根本买不起，一套就要十万点。

　　看到无线**器的价格，王锴终于明白，抽奖中心是正常的，

　　之所以负面情绪值来得这么快，是因为购物商店的东西太贵了！

　　但再贵也得买，

　　什么叫防患未然？就是把全院的人都监控起来，

　　有人想暗中算计他，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不需要全天候监控，最高级的设备有存储功能，可以回放。

　　只是太贵了，一套要十万点。

　　看着剩下点的负面情绪值，王锴觉得他得加把劲了，

　　原本还以为负面情绪值够多，现在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够。

　　“什么破系统，抽奖中心要是能给个顺风耳、千里眼之类的‘技能’就好了，多方便。”王锴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由于未知原因，扣除负面情绪值点。”

　　听到脑海忠的提示声，王锴愣住了，

　　这家伙，他今天才知道，系统还有情绪呢。

　　什么未知原因，还不是因为他骂了一句破系统？

　　看着一下子又少了1万点负面情绪值，王锴欲哭无泪，

　　好在还有几个人一直在给他提供负面情绪值。

　　看着缓慢但持续增长的数值，王锴稍微安心了些。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屋里，

　　王锴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迎接新的一天。

　　然后，

　　又过了两天。

　　连续两天，院子里都挺平静，王锴也没机会主动“捞好处”，

　　主要是院子里的几个主要人物都不在，

　　秦淮如、何雨柱、许大茂、贾张氏，这四个家伙还在被“教育”呢！

　　要是没得到王锴的原谅，估计还得继续“学习”一阵子。

　　棒梗就不用提了，还在少管所里关着呢！

　　小当和槐花还在医院躺着，一大妈也陪着他们两个“白眼狼”。

　　易忠海虽然每天回家，但天天窝在家里，根本见不着人影。

　　阎阜贵也在医院，他老婆和四个孩子轮班照顾他，

　　而且奇怪的是，阎阜贵那四个孩子现在一见到王锴就绕道走，

　　虽然也会带来一些负面情绪值，但撑不了太久，这让王锴也有点无奈。

　　娄小娥直接回娘家去了，聋老太太从那天之后也几乎不见人影。

　　唯一经常能在院子里看到的，就是二大爷刘海忠了。

　　易忠海被王锴揭穿伪善之后，院里的事情基本不闻不问了，阎阜贵又在医院，

　　所以现在院里最有威望的人就是刘海忠了，这两天有啥事都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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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倒是挺忙活的。

　　王锴也不是没试过，想从刘海忠身上“收割”负面情绪值，

　　可令王锴诧异的是，无论怎么着，刘海忠这家伙居然不再闹情绪了。

　　仿佛最近他突然间开了窍，悟出了些什么道理。

　　只要王锴一开口，不论对错，刘海忠总是回应道：

　　“王主任，您说得对！”

　　“我听领导的安排！”

　　“您是轧钢厂食堂的副主任，在这院子里，您不当领导谁当领导？”

　　这两天，王锴的耳朵都快被这些话磨出茧子了。

　　他现在不得不重新审视刘海忠这个人，这家伙不光是个官迷，还是个拍马屁的高手，

　　关键是拍得那么自然，那么真诚。

　　这还真有点棘手了！

　　王锴从未料到，这个院子里最难缠的竟然是刘海忠。

　　看来得对他来点狠招，才能让他再产生些负面情绪。

　　主意已定，王锴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见刘光天刚好下班回家，

　　正摇摇晃晃地往自个儿家里晃悠，

　　那得意样儿，比何雨柱、许大茂还要嚣张几分，

　　莫非是因为那两人不在，他觉得自己能在这院子里横着走了？

　　怕是忘了自己的斤两。

　　王锴觉得被轻视了，

　　要不要拿刘光天开刀？

　　这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刘光天好像也不太受刘海忠待见！

　　管他呢，收割他的负面情绪也是一样的。

　　既然决定从刘光天下手，那就得先找到他的软肋，

　　记得刘光天在家里一直不受宠。

　　刘海忠特别溺爱大儿子，半辈子攒的钱都花在给大儿子娶媳妇上了，

　　刘海忠原是个七级钳工，一个月工资也有八十多块，

　　可如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天天吃棒子面馍馍，偶尔才煎个鸡蛋，

　　那还是给自己下酒用的，

　　家里两个儿子想吃个鸡蛋都不行，连酒都不能沾。

　　刘光天和刘光福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想到这儿，王锴有了计较，

　　他从物品栏里翻出老师的电子管录音机，鼓捣了一会儿，然后放在桌子底下接上电源。

　　接着开始炒菜，

　　半小时后，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小炒肉、一盘花生米，外加一瓶白酒，

　　全摆上了桌，

　　王锴打开房门，坐在桌前等了起来。

　　按理说这时候刘光天应该吃完饭出来遛弯了，

　　刚想到这儿，透过敞开的门，王锴就见刘光天从中院往这边走来，

　　但此时的刘光天完全没有刚才的得意样，脸上神情也不大好。

　　看来是在家里受了气，这还真是巧了。

　　“刘光天！”王锴喊了一声。

　　听到有人叫自己，刘光天转过头来，

　　一瞧是王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王主任，您叫我？”

　　“对，来陪我喝两杯，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了。”王锴说着，举起酒杯。

　　“我刚……”刘光天刚想推辞，一眼瞅见桌上摆的菜，立马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不给面子？”王锴又加了一句。

　　刘光天听了这话，不再犹豫，走进屋子坐到王锴对面。

　　王锴起身关上门，回来后给刘光天倒了一杯酒。

　　看着王锴亲自给自己倒酒，刘光天心里有点发憷。

　　最近王锴在厂里的所作所为，刘光天一清二楚。

　　想到那些得罪过王锴的人都没啥好果子吃，现在王锴却对自己这么客气，刘光天当场又贡献了233点负面情绪值。

　　王锴瞧着系统里刘光天的负面情绪，指着桌上的菜说：“怎么不吃？吃！”

　　“您怎么突然找我喝酒？”刘光天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哎呀，也不是特意找你，谁路过我就叫谁，一个人喝酒多无聊。”

　　“真的没事吧？”刘光天还是有些忐忑。

　　“我找你能有啥事？我的事你能解决？”王锴有点不乐意了，“要喝就喝，不喝就走。”

　　“不不不，您误会了！”刘光天赶紧解释。

　　“喝！”王锴不想听解释，端起酒杯做了个敬酒的动作，一口干了。

　　刘光天也只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味在嘴里散开，他赶紧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彻底放松下来。

　　王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今天看你下班这么晚，咋回事？”

　　“别提了，车间出次品，所有人都不能走。”

　　“你们车间主任是……”

　　两人就这么聊上了。

　　酒过三巡，

　　王锴拿起已经空了的酒瓶晃了晃，对刘光天说：“你小子，挺能喝！”

　　“那当然，王主任不是吹，我这酒量在厂里可是出了名的。”刘光天舌头都打结了。

　　“那你天天回家不得喝二两？”

　　一听这话，刘光天脸色立马变了，但没说话，拿起杯子想再喝一口，却发现杯子里已经空了。

　　王锴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桌子下面，再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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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瓶盖，给刘光天倒上，接着说：“怎么，我看你不开心，是不是你爸不让你喝？”

　　“可不是嘛！”刘光天又一饮而尽。

　　“也是，酒伤身，少喝点也好，你爸是关心你。”

　　“啪！”刘光天一拍桌子，不满地说：“屁！”

　　“嗯？”王锴疑惑地看着他。

　　“王主任，我不是说您！”刘光天赶紧解释，“我是说我爸，他不让我喝酒，哪是关心我，他是舍不得给我喝。”

　　“不会吧？”王锴惊讶。

　　“怎么不可能？我跟你说，我爸我妈都不是玩意儿，对我大哥特别偏心。”

　　“我哥结婚的时候，家底全掏空了，就剩我们哥俩倒霉。”

　　“您说说，我不是他们儿子吗，家里吃饭还得分伙食费。”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炒个鸡蛋我都吃不到一口，说是给我爸下酒用的。”

　　“那酒就更不用说了，平时藏得严严实实，我要敢喝一口，我爸那个老家伙，真敢动手打我。”

　　“还有，那……”

　　刘光天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全是吐槽他爸的。

　　好像终于找了个能倾诉的人，连“老家伙”这样的词都说了出来。

　　王锴一直没打断他，等他说完，才把脚往桌子底下伸了伸。

　　“碰”的一声。

　　王锴好像被吓了一哆嗦，一边掀开桌布往桌子底下看，一边问：“啥玩意儿？”

　　刘光天也瞪大了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王锴小心翼翼地把桌子底下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是一台L601电子管录音机。

　　他瞅着那台机器，一脸迷茫：“这玩意儿咋跑到桌子下面去了？”

　　“这不是您那台录音机吗？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您就是用它……”刘光天认了出来，还想起了那天王锴用这个录音机录下秦淮如的事。

　　听到这话，王锴嘴角微微上扬。

　　以后，你对那台录音机的印象绝对会更加深刻！

　　“我想起来了！”王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我本来想录点东西的，结果做饭就给忘了，我到底录了啥？”

　　说着，他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不一会儿，录音机的声音传了出来，刘光天也竖起耳朵仔细听。

　　“王主任，我不是说你！”

　　“我是说我爸，他不让我喝酒，那不是关心我，是舍不得酒给我喝。”

　　“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跟你说，我爸我妈都不是好人，对我大哥特别偏心。”

　　“我哥结婚那会儿……”

　　这不正是我刚才说的话吗？

　　刘光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让老爹刘海忠听到这些话，自己非得挨顿打不可。

　　就算被院子里其他人听见，也是件大事，骂自己亲爹是老顽固，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想到这里，刘光天急了，猛地站起来指着录音机问王锴：“王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不小心录的吧。”王锴满不在乎地回答，“没事，没人听见。”

　　“不行，你得赶紧把这段录音删掉。”刘光天有些着急，酒也醒了不少，但眼神还是有些**，身体也有点摇晃。

　　此刻他只想让这段录音彻底消失。

　　“我只会录音，不知道怎么删。”王锴挠了挠头，一脸无奈。

　　“不可能，上次我看到你这台录音机后，去问过朋友，他说这玩意儿能录就能删。”刘光天说话还有点不利索。

　　“我真不会！”王锴耸耸肩，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关上录音机的盖子。

　　看到这一幕，刘光天更加着急了，

　　因为他又想起上次秦淮如的事情，王锴就是靠这台录音机录下了秦淮如的声音，不仅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让秦淮如他们被抓走了。

　　现在这台录音机里录的是自己刘光天的声音，难道王锴想对自己不利？

　　无缘无故请自己喝酒，还录音？

　　想到这里，刘光天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抓住录音机：“王主任，今天你必须把我的录音删掉。”

　　“我真的不会，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听到的。”王锴一边说，一边试图拉开刘光天的手。

　　“你是不是想陷害我？”刘光天瞪大眼睛问。

　　“好心请你喝酒，你说我陷害你？滚出去！”王锴好像真的生气了，伸手就要把录音机拿走。

　　在酒精的作用下，刘光天没来得及想，如果王锴真想用这个录音做点什么，为什么还要放出来让他听？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段录音删掉。

　　看到王锴要拿走录音机，刘光天头脑一热，就扑了上去。

　　“你干什么，松手！”

　　“不行，这录音机你今天绝对不能拿走，想拿走也行，先把录音删了。”

　　两人就这样争抢起来。

　　突然，王锴松了手，录音机被刘光天抢到了手里。

　　但他没想到王锴会突然松手，双手还在用力，结果一个踉跄，向后倒去，摔坐在了地上，

　　录音机也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块。

　　其实刘光天猜对了，王锴确实想用他的录音来做点事情，但并不是把录音给刘海忠或者其他谁听，也不是想用这个录音去威胁刘光天。

　　他想要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录音机已经摔成了四瓣！

　　之所以这么容易摔碎，当然是因为他事先动了手脚。

　　不过，如果刘光天不吐槽自己的老爹刘海忠，也不急着去抢录音机的话，他的计划也根本不可能成功。

　　看到录音机碎了，刘光天也愣了一下，接着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开口说道：“王主任，这可不怨我，你突然松手，录音机才掉下去的。”

　　“是不是你拿的，你不抢怎么会摔坏？”王锴冷冷地说。

　　刘光天也明白，这事讲理说不清，事实确实像王锴说的那样，是自己抢夺导致录音机摔坏的。

　　但他只在乎录音没了就行，想到这里，他立刻说：“行，那就当我弄坏的，王主任你说怎么办？”

　　没想到刘光天这么上道，王锴直接说：“还能怎么办？赔吧，这录音机是我借的，你想不赔都不行。”

　　“多少钱，你说个数？”刘光天好像只记得秦淮如被录音害了，却忘了那天有人说过录音机的价格。

　　“六百块！”王锴冷笑着说。

　　“六百块就六百块，我这就回家给你拿！”刘光天说着就要往外走，突然又反应过来，转头看向王锴，一脸不敢相信地问：“多少钱？”

　　“六百块！”王锴声音又大了一点。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刘光天额头瞬间冒汗，酒也醒了一大半，“王主任，你开玩笑吧？”

　　“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王锴冷笑，“赶紧拿钱！”

　　‘收到刘光天的负面情绪 289， 263， 245’

　　不错，这六百块的负面情绪值，一下就赚回来了，还赚了两次。

　　“你**我？”刘光天这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你？录音机不是你弄坏的吗？怎么，想耍赖？”王锴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听到这话，刘光天额头的汗更多了，他现在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也想起王锴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院子里得罪王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论身份，王锴是轧钢厂的副主任；论实力，他们俩都不是王锴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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