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替身

　　汪家总部·走廊

　　汪灿站在囚室外的走廊上，低头凝视着自己手背上的泪痕。那滴泪水已经干涸，却像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缓缓握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老大，需要包扎吗？”守在走廊尽头的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汪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滚。”

　　手下立刻噤声退下。汪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机械地擦拭着手腕上的血迹。那个新鲜的牙印与三年前的旧伤完美重叠，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他忽然冷笑一声，将染血的手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大步走向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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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山居·凌晨

　　张海客站在院子里，指尖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月光下，他的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

　　“还没睡？”

　　黑瞎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海客头也不回，只是狠狠吸了口烟：“睡不着。”

　　黑瞎子走到他旁边，难得没有调侃，只是安静地陪他站着。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张家那边联系了吗？”

　　“联系了，张海杏正在调集海外张家的人手。”张海客掐灭烟头，声音沙哑，“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黑瞎子拍拍他的肩：“汪灿不会轻易动她，毕竟……”

　　“毕竟什么？”张海客猛地转头，眼中布满血丝，“毕竟他痴迷安安？那只会让她更加危险！”

　　黑瞎子没接话，只是叹了口气。

　　二楼窗口，张启灵静静注视着院中的两人。他手里握着一块龟甲，指腹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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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家总部·研究室

　　汪先生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龟甲放在特制的玻璃台上。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围在旁边，用放大镜仔细检查上面的纹路。

　　“这确实是西周早期的文字，”最年长的老者说道，“但有些符号很特殊，像是某种祭祀用语。”

　　汪灿靠在门边，冷眼旁观。他的手腕上缠着纱布，隐隐渗出血迹。

　　“能破译出具体内容吗？”汪先生问道。

　　“需要时间，”另一个研究者回答，“这些符号的组合方式很古怪，像是故意加密过。”

　　汪先生看向汪灿：“张启灵他们现在什么动向？”

　　“全员出动，在找我们。”汪灿勾起嘴角，“可惜总部的位置，他们永远猜不到。”

　　“不要大意，”汪先生警告道，“尤其是那个解雨臣，他在道上的人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广。”

　　汪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走廊尽头——那里通往囚禁张安安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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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家总部·囚室

　　汪灿再次站在囚室门前，手里端着一个餐盘。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安安蜷缩在角落里，听到动静立刻警觉地抬头。看到是汪灿，她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吃点东西。”汪灿将餐盘放在地上，推到她面前。

　　张安安看都没看一眼：“拿走。”

　　汪灿也不恼，只是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脾气还是这么倔。”

　　张安安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汪灿盯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张启灵他们找不到这里的，你死心吧。”

　　张安安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关我一辈子？”

　　“当然不。”汪灿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我处理好龟甲的事情，有的是时间……陪你。”

　　他说最后两个字时，语气微妙地放缓，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张安安别过脸，不再看他。

　　汪灿也不在意，转身离开。

　　门关上后，张安安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她盯着餐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碰。

　　——在汪家的地盘，她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就在她闭眼休息时，囚室的门锁再次传来轻微的响动。

　　张安安猛地睁眼，警惕地望过去——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那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张安安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是……零号……？”她低声道。

　　零号——汪家培养的完美替身，代替她生活在吴山居，甚至骗过了张启灵。

　　零号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张安安面前，蹲下身，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她。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张安安’。”零号轻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张安安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零号没回答，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手腕上的镣铐，轻声道：“你想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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