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莫青山的真实身份

　　三天过去了，莫青山依然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摆摊。林轩每天都会装作不经意地路过，暗中观察这个神秘的古董商人。莫青山似乎并不着急，每天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擦拭他的，偶尔与路过的村民闲聊几句。

　　但林轩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第四天清晨，林轩决定主动出击。他带着铜镜来到村口，远远就看到莫青山已经在树下支起了摊位。今天的他似乎特意打扮过，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式立领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摊位上的物品也比前几天更加精致。

　　早上好，莫先生。林轩走近摊位，语气轻松，生意如何？

　　莫青山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林先生，早啊。生意马马虎虎，乡下人对古董兴趣不大。他顿了顿，不过，我倒是收了几件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或许你会感兴趣。

　　他从摊位下取出一个红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里铺着红色绒布，上面放着一枚青铜戒指——与林轩从爷爷那里继承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花纹略有不同。

　　林轩心头一震，但强自镇定：这是...？

　　守墓人戒指。莫青山直视林轩的眼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据说只有真正的守墓人才能激活它的力量。林先生既然是守墓人，不妨试试？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林轩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铜镜，能感觉到镜面微微发热。苏雨晴显然也认出了这枚戒指。

　　我对古董没研究。林轩后退一步，而且守墓人只是个称呼，我不懂这些。

　　莫青山轻笑一声，合上匣子：是吗？那真是可惜。他话锋一转，说起来，林先生可认识一位叫苏雨晴的姑娘？

　　林轩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怎么知道苏雨晴的名字？

　　不认识。林轩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村里没有姓苏的人家。

　　莫青山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一百多年前的事，谁说得准呢？

　　一百多年前？林轩瞳孔微缩。这个莫青山知道苏雨晴的真实身份！

　　莫先生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怎么会知道一百多年前的事？林轩试探道。

　　莫青山笑而不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黑色小石头——陨石碎片，在手中把玩：有些东西，能让人活得比常人长久些。比如这个。

　　陨石碎片在他掌心微微发光，散发出诡异的紫黑色光晕。林轩右腕上的印记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混沌的意识警觉起来：「危险...远离...」

　　这是什么？林轩假装好奇地问。

　　一块小石头罢了。莫青山将碎片收回口袋，不过对某些...特殊存在...有奇效。比如，能让虚弱的灵体暂时稳定下来。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林轩的口袋——那里正装着铜镜。林轩的手心渗出冷汗。莫青山不仅知道苏雨晴的存在，还知道她现在状态不稳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轩决定结束这场危险的对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莫青山没有挽留，只是在他转身时轻声说：如果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住在村东的老李家。

　　林轩头也不回地离开，直到拐过村口的磨坊，确认脱离了莫青山的视线，才长舒一口气。他掏出铜镜，苏雨晴的面容立刻浮现，表情凝重。

　　「他知道...太多...」她的声音直接传入林轩脑海，比以往更加清晰，「不是...普通...暗渊会...」

　　你觉得他是什么人？林轩低声问。

　　「莫青山...」苏雨晴沉思片刻，「可能...与莫天机...有血缘...」

　　林轩心头一震。确实，两人都姓莫，而且莫青山对古墓和陨石的了解非同一般。如果他真是莫天机的亲人...

　　右腕印记传来混沌的意识：「弟弟...莫天机...弟弟...」

　　混沌说他是莫天机的弟弟！林轩惊讶道，但莫天机已经死了上百年，如果他弟弟还活着...

　　「陨石...」苏雨晴接上他的思路，「碎片...延长...寿命...」

　　林轩想起莫青山把玩陨石碎片时说的话——能让人活得比常人长久些。如果莫青山真的靠陨石碎片活了上百年，那他对陨石力量的掌握可能远超想象。

　　他为什么现在出现？林轩思索着，为什么要试探我们？

　　「目标...可能...不是我...」苏雨晴的声音变得沉重，「而是...混沌...」

　　林轩心头一凛。确实，暗渊会一直试图控制混沌力量。莫青山作为莫天机的弟弟，很可能继承了哥哥的遗志。

　　我们得了解更多。林轩下定决心，今晚我去老李家探探虚实。

　　「太危险...」苏雨晴担忧地说，「他...明显...设下陷阱...」

　　所以我们得做好准备。林轩轻抚镜面，我需要你和混沌的帮助。

　　右腕印记传来混沌的回应：「警惕...但...可行...」

　　当天傍晚，林轩做了充分准备。他带上铜镜、爷爷留下的符纸和几件简单法器，右腕上的混沌印记也处于警戒状态。夜幕降临后，他悄悄向村东的老李家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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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家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有个独立的小院。林轩躲在院外的灌木丛中观察，发现屋内亮着灯，窗户上投映出莫青山伏案工作的剪影。

　　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林轩低声说。

　　铜镜微微发热：「感觉...不对...有...结界...」

　　林轩也察觉到了异常——院子周围的气息不对劲，空气中有种粘稠的阻力，像是看不见的屏障。他掏出一张破障符，轻声念咒，符纸燃烧起来，化为一道金光射向院墙。

　　空气中泛起涟漪般的波动，随后恢复正常。结界暂时被打开了缺口。

　　林轩迅速穿过院墙，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透过窗帘的缝隙，他能看到莫青山正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古旧的册子，手中拿着那块陨石碎片，似乎在研究什么。

　　就在这时，莫青山突然抬头，直视窗户——仿佛早就知道林轩在那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站起身。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他的声音清晰地穿透窗户，传入林轩耳中。

　　被发现了！林轩心头一紧，但事已至此，退缩反而更危险。他挺直腰板，走向门口。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莫青山站在屋内，手中仍握着那块陨石碎片，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示意林轩坐下，茶已经泡好了。

　　林轩没有动，警惕地站在门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青山轻笑，一个对古物感兴趣的商人罢了。不过...他摩挲着陨石碎片，我对你更感兴趣，林轩。或者说，对你体内的那个存在。

　　右腕印记突然刺痛，混沌的意识传来警告：「危险...他想...分离...」

　　你想要混沌？林轩直截了当地问。

　　莫青山挑眉：直白。我喜欢。他放下陨石碎片，从桌上拿起那枚青铜戒指，不只是混沌。还有她。他看向林轩的口袋，苏雨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铜镜剧烈震动，苏雨晴的声音在林轩脑海中响起：「不能...出去...陷阱...」

　　林轩按住口袋：她不会出来的。

　　是吗？莫青山突然举起陨石碎片，紫黑色的光芒大盛，那这样呢？

　　光芒照射下，铜镜变得滚烫，林轩不得不将它掏出。镜面剧烈波动，苏雨晴的面容痛苦地扭曲着，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拉扯。

　　住手！林轩怒吼，想扑上去，却发现双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不知何时，地面上浮现出暗红色的符文，将他牢牢固定。

　　别紧张。莫青山语气轻松，我只是想和她聊聊。他继续用陨石碎片照射铜镜，出来吧，苏小姐。这碎片能暂时稳定你的灵体，让你多一会儿。

　　镜面爆发出刺目的青光，苏雨晴的身影被迫浮现，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出镜外。她在空中旋转几圈，最终落在房间中央，身形比上次实体化时更加凝实，几乎与活人无异。

　　看，多完美。莫青山欣赏地看着苏雨晴，陨石能量果然对你的灵体有奇效。

　　苏雨晴站稳后，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莫青山身上：你...是谁？

　　莫青山，莫天机的弟弟。他微微鞠躬，动作优雅得像个老派绅士，也是暗渊会最后一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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