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暗渊会最后一位长老

　　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星光点缀着夜空。林轩这才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起身走向厨房，准备随便弄点吃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林轩？你在吗？是村长李叔的声音。

　　林轩打开门，李叔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听说你今天又去古墓了？想着你可能没时间做饭，给你带了点吃的。

　　谢谢李叔。林轩接过食盒，香气立刻勾起了他的食欲，您太周到了。

　　李叔摆摆手，却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古墓下面有什么新发现吗？

　　林轩警觉起来。李叔虽然一直很照顾他，但很少直接询问古墓的事。他含糊地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古物和石刻。

　　是吗？李叔似乎有些失望，随即又打起精神，对了，村里来了个陌生人，说是古董商人，对咱们村的古墓很感兴趣。我想着你对古物有研究，也许可以和他聊聊？

　　林轩心头一紧。陌生人？对古墓感兴趣？这太巧合了。

　　他长什么样？

　　四十来岁，穿着讲究，说话文绉绉的。李叔回忆道，自称姓莫，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搭了个临时摊位，展示些小玩意儿。

　　姓莫？林轩立刻联想到莫天机。虽然莫天机已经死了，但暗渊会可能还有其他成员。这个时机太可疑了——刚好在他们探索陨石密室之后。

　　我会去看看的。林轩说，谢谢提醒。

　　李叔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离开了。林轩关上门，立刻掏出铜镜。

　　雨晴，你听到了吗？

　　镜面泛起微光，苏雨晴疲惫的面容浮现：「听到了...姓莫...不是巧合...」

　　你觉得是暗渊会的人？

　　「很可能...」苏雨晴的声音虚弱但清晰，「小心...可能...最后一位...长老...」

　　林轩记得爷爷的笔记中提到过，暗渊会有三位长老，莫天机只是其中之一。如果另外两位中还有幸存者...

　　我明天一早就去会会他。林轩下定决心，如果是暗渊会的余孽，得想办法解决。

　　苏雨晴担忧地看着他：「不要...单独行动...带上...铜镜...」

　　当然。林轩轻抚镜面，我们三个一起。

　　右腕印记传来混沌的回应：「警惕...准备...」

　　林轩打开食盒，香气四溢的饭菜却突然失去了吸引力。他的思绪全在那个神秘的陌生人身上。如果真是暗渊会的长老，对方很可能已经盯上了他，甚至可能知道混沌和苏雨晴的存在。

　　他必须非常小心。

　　第二天清晨，林轩早早起床，做了充分准备。他将铜镜贴身携带，右腕上的混沌印记也处于警戒状态。出门前，他特意检查了随身携带的符纸和爷爷留下的几件法器。

　　村口的老槐树是村里的地标，据说有三百多年历史。远远地，林轩就看到树下支起了一个简易的摊位，铺着蓝色粗布，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铜钱、玉佩、鼻烟壶之类。

　　摊位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考究的深灰色中山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与周围朴素的乡村环境格格不入。他正低头擦拭一块玉佩，动作娴熟而专注。

　　林轩调整呼吸，装作随意地走近摊位。

　　早上好。他打招呼道，听说您是古董商人？

　　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眼睛细长，眼角微微上挑，给人一种精明而深沉的感觉。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却不达眼底。

　　正是。男子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书卷气，在下莫青山，专营古玩杂项。您是？

　　林轩，村里的守墓人。林轩故意强调自己的身份，观察对方的反应。

　　莫青山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久仰。听说贵村有座古墓，历史久远，想必出土了不少珍品？

　　直入主题啊。林轩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些普通陪葬品，没什么价值。莫先生对古墓很感兴趣？

　　职业习惯罢了。莫青山轻描淡写地说，从摊位上拿起一枚铜钱把玩，古墓往往能反映一个时代的风貌。对了，林先生既然是守墓人，想必对古物有些研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约拇指大小，表面光滑，隐约有细小的纹路。您可认得这个？

　　林轩心头一震。那石头虽然小，但特征与古墓下的天外陨石极为相似——同样的黑色，同样的棱面，只是体积小得多。

　　没见过。林轩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是什么？

　　一种罕见的矿物，据说有特殊能量。莫青山意味深长地说，我收集了不少类似的东西。

　　他将黑石收回口袋，又从摊位上拿起一面铜镜——与林轩携带的极为相似，只是花纹略有不同。这面镜子据说能照见灵体，林先生可要看看？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林轩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莫青山绝非普通古董商人。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林轩后退一步，村里还有事，先告辞了。

　　莫青山也不挽留，只是微笑着点头：随时欢迎再来。我还会在村里待几天。

　　离开摊位后，林轩的背脊一阵发凉。他能感觉到莫青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如芒在背。直到拐过村口的磨坊，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才消失。

　　他立刻找了个僻静处，掏出铜镜：雨晴，你看到了吗？

　　苏雨晴的面容浮现，表情凝重：「看到了...那块石头...是陨石碎片...」

　　他绝对是暗渊会的人。林轩咬牙道，而且比莫天机更危险——莫天机至少明目张胆地行动，这个莫青山却在伪装。

　　「姓莫...可能是...莫天机的...同族...」苏雨晴分析道，「他手里...有陨石碎片...说明...」

　　说明他可能去过古墓下层。林轩接上她的话，或者有其他渠道获取陨石能量。

　　右腕印记传来混沌的意识：「强大...敌人...小心...」

　　林轩深吸一口气。情况比想象的更复杂。莫青山不仅可能是暗渊会的最后一位长老，还掌握了陨石碎片的力量。而他出现在村里的时机，恰好是苏雨晴灵体进化之后...

　　他在监视我。林轩低声说，可能已经知道你的存在，甚至知道混沌的存在。

　　苏雨晴沉默片刻：「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我会想办法接近他。林轩下定决心，至少要弄清楚他的目的和实力。

　　「太危险...」苏雨晴担忧地说，「不如...等我...恢复...」

　　林轩摇头：没时间了。他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他思索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对了，你不是能实体化了吗？虽然时间有限，但也许能帮上忙。

　　苏雨晴的表情变得复杂：「可以...但...混沌...」

　　确实，混沌昨天的激烈反应是个问题。如果再次实体化时混沌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和混沌好好沟通。林轩承诺道，这次我们三个必须齐心协力。

　　右腕印记传来一阵波动，混沌的意识模模糊糊地表示同意，但林轩能感觉到其中仍有保留。三者之间的平衡正在改变，而这种变化带来的不确定性令人不安。

　　林轩最后看了一眼村口的方向，莫青山依然坐在老槐树下，远远望去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胁感。

　　这场暗中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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