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座钟再赌,再扬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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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百年座钟,”王胖子得意地拍了拍座钟,“内部齿轮早就锈死了,找了好几个修复师都修不好,说只能当摆设。你要是能让它走起来,并且把铜绿清理干净、补好玻璃,我二话不说,立马把‘精工修复店’的招牌摘了!可你要是修不好,就得承认你是运气好,并且把晚来阁盘给我!”

  他笃定林晚修不好这只座钟。这座钟的齿轮结构复杂,锈死得厉害,稍微用力就可能导致齿轮断裂,而且玻璃蒙片的尺寸特殊,很难找到匹配的,到时候林晚不仅修不好,还得背上损坏文物的名声。

  街坊们都替林晚捏了把汗:

  “这座钟看着就棘手,齿轮锈死了可不好弄。”

  “王胖子这是故意为难晚晚呢!明知道这东西不好修!”

  “晚晚,别答应他!这赌约太苛刻了,瓷瓶修好就够了!”

  张婶也拉住林晚的胳膊:“晚晚,别跟他赌了,婶子知道你有本事就行,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林晚看着那只布满铜绿的座钟,指尖微微发痒。她能清晰地“看到”座钟内部的结构:三个锈死的齿轮相互咬合,发条失去弹性,钟摆的连接处也生了锈,甚至玻璃蒙片的裂痕走向都在脑海里清晰呈现。修复起来,并不难。

  她抬眼看向王胖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这笑容里没有嚣张,只有从容:“好,我跟你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王胖子以为她要退缩,立刻说道,“只要你能修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如果我修好了,”林晚的目光扫过王胖子得意的脸,“你不仅要摘了你的招牌,还要在巷口给我鞠三个躬,大声说‘晚来阁林晚师傅手艺精湛,我王胖子自愧不如’。”

  “你!”王胖子气得脸都绿了,可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行!只要你能修好,我就照做!”

  林晚点点头,接过座钟,轻轻放在桌上。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仔细观察了一番座钟的外观,然后伸出指尖,轻轻触碰在铜绿最浓郁的地方。

  暖流再次从指尖涌动,顺着座钟的外壳蔓延开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顽固的铜绿像是遇到了克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了黄铜原本温润光亮的色泽,连钟身上雕刻的缠枝纹都变得清晰起来,仿佛被精心擦拭过一般。

  王胖子的眼睛越瞪越大,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铜绿怎么可能这么快去掉?”

  林晚没有理会他,指尖移到座钟的后盖,轻轻一撬,后盖便弹开了。内部的齿轮布满了锈迹,相互咬合在一起,一动不动。她的指尖探进去,暖流精准地包裹住每一个齿轮,锈迹一点点剥落,卡顿的零件被缓缓松动,失去弹性的发条也在暖流的滋养下慢慢恢复了韧性。她甚至能“感觉”到齿轮的材质是黄铜,需要控制暖流的强度,避免损伤金属结构。

  街坊们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晚的动作。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没有使用任何工具,仅凭指尖触碰,就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修复步骤。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原本怯懦的女孩,此刻仿佛自带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接着,她看向裂了缝的玻璃蒙片。暖流顺着裂痕蔓延,玻璃的碎片在暖流中轻轻贴合,裂痕渐渐隐去,最后竟变得完好无损,甚至比原来的玻璃更透亮。

  十分钟后,林晚收回指尖,轻轻合上座钟的后盖,然后将座钟放在桌上,轻轻拨动了一下钟摆。

  “滴答……滴答……滴答……”

  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在店里响起,座钟的指针缓缓转动起来,从十二点位置开始,平稳地走着,每一次摆动都精准无比。黄铜外壳光洁如新,没有一丝铜绿残留,钟面的玻璃透亮,雕刻的花纹清晰可见,整个座钟仿佛瞬间年轻了几十岁。

  店里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赞叹声:

  “太神奇了!真的修好走起来了!”

  “晚晚这手艺,简直是神了!比那些所谓的专家还厉害!”

  “王胖子,该履行承诺了!”

  林晚站在桌前,看着王胖子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她转头看向桌上那只走得稳稳当当的座钟,指尖还有残留的暖流,忽然想起在柜台最底层那一个泛黄的线装笔记本——那是爷爷的修复笔记。

  她记得本子扉页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带着岁月的沉淀:“修物者,修其形,亦修其魂。万物有灵,唯诚可通。”

  想过这些,爷爷临终前的模样在眼前浮现,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抓着她,反复叮嘱“守住晚来阁,守住本心”。林晚的眼眶微微发热,心里默念:爷爷,我做到了。以后,我会让晚来阁的名声,传遍大街小巷,不辜负您的期望。

  王胖子脸色惨白,双腿发软,看着那只走得稳稳当当的座钟,又看了看周围街坊们鄙夷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被他嘲讽了半年的“废柴丫头”,怎么突然就拥有了这么逆天的手艺?

  他咬着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朝着巷口走去。街坊们簇拥着林晚,跟在后面看热闹。

  巷口人来人往,王胖子的“精工修复店”招牌挂得老高,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梯子,慢吞吞地摘下了那块挂了五年的招牌,然后抱着招牌,走到晚来阁门口,深深鞠了三个躬,声音含糊却清晰可闻:“晚来阁林晚师傅手艺精湛,我王胖子自愧不如。”

  说完,他抱着招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自己的店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连店里的顾客都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街坊们爆发出一阵哄笑,纷纷围到林晚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着,手里还拿着自家的老物件:

  “晚晚,我家那台旧收音机,开不了机了,你能帮我修修吗?多少钱都行!”

  “我儿子那台摔坏的游戏机,屏幕裂了,你能修吗?”

  “还有我妈那只断了链的银镯子,是她的陪嫁,你帮我修修吧!”

  林晚被围在中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温婉而明亮。她一一应下,拿出爷爷留下的旧账本,认真地记下每一个订单,定价公道,没有因为手艺出众就漫天要价。“大家放心,我会尽力修好每一件东西,价格都是成本价加手工费,绝对不坑人。”

  张婶拉着林晚的手,激动地说:“晚晚,你真是给你爷爷长脸了!以后谁还敢说你修啥毁啥?婶子给你做了红烧肉,晚上给你送过来!”

  刘大妈也说:“我给你带了些新鲜蔬菜,你忙起来别顾不上吃饭!”

  林晚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阳光洒在晚来阁的木牌上,蒙尘的字迹仿佛被擦亮,终于摆脱了往日的沉寂。

  送走街坊们,店里瞬间堆满了各种旧物件:收音机、游戏机、银镯子、旧手表、裂了缝的瓷碗……林晚看着这些承载着街坊们回忆的老物件,指尖再次涌动起暖流。她拿起那台旧收音机,指尖触碰的瞬间,内部的线路结构清晰呈现在脑海里,暖流涌动间,损坏的零件被修复,松动的线路被加固。

  半小时后,她按下收音机的开关,一阵清晰的戏曲声流淌出来,音质浑厚,没有一丝杂音。

  林晚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指尖却传来轻微的发麻感,肩膀也有些发酸。她揉了揉指尖,心里嘀咕:看来修复这些老物件,还挺耗精力的。

  她没有多想,只当是第一次使用这种能力,还不适应。拿起下一个要修复的银镯子,指尖的暖流再次涌动,断链的接口在暖流中慢慢融合,恢复如初。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晚霞透过窗户洒进店里,给堆积的老物件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林晚忙得连午饭都忘了吃,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想起桌上的泡面早就凉透了。

  她正准备泡碗热面,店门被轻轻推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张婶端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笑着说:“晚晚,快别忙了,婶子给你带了红烧肉和米饭,快趁热吃!”

  保温桶打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林晚的肚子叫得更响了。她接过保温桶,连声道谢,坐在桌前大口吃了起来。红烧肉炖得软烂脱骨,酱汁浓郁,是她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张婶坐在一旁,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晚晚,你这手艺这么好,以后晚来阁肯定会越来越火的。我已经跟我那些老姐妹说了,让她们有老物件要修都来找你!”

  林晚嘴里塞满了饭,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她知道,没有张婶的信任,没有街坊们的支持,她很难有今天的机会。

  吃完晚饭,张婶帮她收拾了一下店里,便回家了。林晚继续修复剩下的物件,指尖的发麻感时有时无,但她沉浸在修复的乐趣中,完全不在意。每修好一件东西,她都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仿佛这些老物件的“灵魂”被唤醒,而她就是那个摆渡人。

  深夜,巷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晚来阁还亮着灯。林晚终于修完了今天的订单,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修好的一件件物件,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满足的笑容。她走到门口,锁上门,抬头看着晚来阁的木牌,在月光下,木牌上的字迹显得格外清晰。

  “爷爷,”她轻声说道,“晚来阁活过来了。”

  晚风拂过,带来巷子里淡淡的槐花香,指尖的暖流似乎与晚风交织在一起,温柔而坚定。林晚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晚来阁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她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挑战,但她有信心,用这双能修复万物的手,守住爷爷的心血,也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回到出租屋,林晚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看到爷爷笑着向她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晚晚,做得好。”她还看到晚来阁里人来人往,街坊们脸上都带着笑容,而她的指尖,始终泛着温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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