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西贡。

　　餐馆内。

　　一个染着绿发的马仔快步走到大傻身旁，低声道：大傻哥，姓凌的今天要回来了。

　　大傻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回来就好，拿下西贡最大码头，咱们的走私生意就能更上一层楼......

　　没错！小弟兴奋地附和，那个码头光是收船位费，每月就是笔可观的收入！

　　大傻点点头：去召集弟兄们，等我吃完就去下那个码头。

　　明白！

　　......

　　一辆黑色虎头奔驰驶入西贡。

　　车内。

　　凌墨接听着电话：凌先生，中午回来用餐吗？按您要求，家里新请了厨师。

　　凌墨简短回应。

　　片刻后。

　　闭目养神的凌墨问道：天虹，到哪了？

　　驾驶座的骆天虹回答：凌哥，已经进入西贡，快到码头了。

　　凌墨轻应一声，思绪翻涌。穿越到这个港片融合的世界已近一月，作为穿越者，他获得了每日签到的系统奖励——或是属性点，或是钱财。每月还能召唤得力助手，骆天虹便是第一个。明天就是第二个月，又能召唤新人了。

　　想到这里，凌墨不禁轻叹一声。

　　“凌哥，出啥事了？”骆天虹听到叹息声，转头问道。

　　凌墨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如今的港岛真是鱼龙混杂，大帮小派的，四大探长不在了，江湖反倒更热闹了。”

　　骆天虹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凌哥，你好像挺高兴？”

　　“哈哈哈......”

　　凌墨爽朗大笑，眯着眼望向窗外：“能不高兴吗？乱世......正是英雄辈出之时！”

　　听到这话，骆天虹也笑了起来。

　　在当下的港岛，无论大公司还是小报摊，各行各业都绕不开社团的势力。凌墨要发展，免不了要和社团打交道。

　　但他既不想加入社团，更不愿混迹其中。

　　要当就当掌权者！

　　做古惑仔？

　　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望着窗外，凌墨问道：“最近码头那边有人来 吗？”

　　“ 倒没有，不过......”骆天虹汇报说，“施工的包工头说，经常有社团模样的人在附近转悠。”

　　凌墨并不意外。

　　他买下将军澳码头后，日夜赶工扩建翻新，如今已是西贡最大的码头。这种事不引起社团注意才怪。

　　“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凌墨笑道。

　　“凌哥放心......”

　　骆天虹瞥了眼身旁的汉剑，语气森然：“谁敢捣乱，用不着你动手，我来解决。”

　　车子驶入码头，十几个戴安全帽的人列队鼓掌迎接。

　　“凌哥，到了。”骆天虹说完，立即下车为凌墨开门。

　　包工头满脸堆笑迎上来：“凌先生，我们这一个月人歇机器不歇，保质保量完成了工程，请您验收。”

　　“呵呵......”

　　包工头满脸堆笑地凑到凌墨面前。

　　凌墨自然明白他的来意，直接开口道：“放心，我检查完没问题，今天就给你们结账。”

　　听到今天能拿钱，包工头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奉承道：“凌先生果然爽快！”

　　他殷勤地领着凌墨在码头转了一圈，一边介绍一边偷瞄凌墨的脸色。见凌墨点头认可，他顿时更加热情了。

　　这年头工程款能当场结清，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换作别人，拖个半年都是常事。

　　巡视完毕，凌墨对码头的工程质量很满意。工人们确实实诚，钱给到位，活儿也干得漂亮。

　　回到码头入口，凌墨掏出支票本，爽快地付清了尾款。

　　“天虹。”

　　“凌哥。”骆天虹应声上前。

　　“再拿五千块，请兄弟们晚上吃顿饭。”凌墨吩咐道。

　　“明白。”骆天虹转身去办。

　　不一会儿，骆天虹将支票和赏钱一并交给包工头。包工头正千恩万谢时，六辆白色面包车疾驰而来。

　　骆天虹察觉异样，立即提着八面汉剑护在凌墨身旁：“凌哥，来者不善。”

　　“呵......”凌墨轻笑，“果然，有人想摘现成的果子。”

　　他转头对惊慌的包工头挥挥手：“你们先走，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包工头如蒙大赦，连忙点头：“是是是，凌先生，我们先撤了。”

　　早在码头扩建初期，骆天虹就提醒过凌墨，有人暗中盯着却不动手。

　　凌墨心里清楚——这些社团分子不是来收保护费的，而是想直接吞下整个码头！

　　若只为收钱，早在施工时就会开口。他们按兵不动，等的就是码头完工。毕竟，半成品抢来还得自己掏钱扩建，那才叫亏本买卖。

　　现在，果子熟了。

　　码头竣工当天。

　　六辆面包车呼啸而至，刹停在凌墨与骆天虹面前。车门一开，六七十号人拎着棍棒 涌出，眼神阴鸷地将两人围住。

　　凌墨从车尾摸出一盒雪茄，慢条斯理地咬住一根。骆天虹默契地擦燃火机，替他点上。

　　“能搞定？”凌墨吐着烟圈问。

　　“能。”骆天虹扫视人群，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在他眼里，这群乌合之众不过土鸡瓦狗——只要劈翻几个领头的，余下的必然溃散。

　　凌墨颔首：“留领头的活口。”说罢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骆天虹反手抽出汉剑，剑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谁是话事的？”

　　“我！”大傻晃着片刀挤出人群，得意地拍着胸脯，“码头我大傻要了！十万块买你们滚蛋，够仁义吧？”

　　骆天虹沉默抚过剑刃。他只需确认目标，多余的废话毫无意义。

　　“操，这傻缺还想单挑？”大傻回头冲手下哄笑，“拎把破剑就敢——”

　　寒光乍起。

　　“武侠片看多了吧。”

　　“操，大傻哥，咱们动手！”

　　众人还在哄笑，骆天虹却懒得废话，剑一甩，直接冲了上去。

　　“大傻哥小心！”

　　“兄弟们上！”

　　“妈的，一个人也敢嚣张？砍死他！”

　　……

　　车内。

　　凌墨缓缓吐着烟圈，对外面的厮杀毫不在意。

　　早在谋划商业帝国时，他就已经选好了地盘。

　　港岛油水丰厚的地盘，早被大社团瓜分殆尽。

　　二流地盘也被中小社团占据，错综复杂，想打下来不知要耗多久。

　　所以——

　　只能先扎根油水最少的地方。

　　况且，油水少不过是发展差罢了。

　　在凌墨眼里，遍地是黄金，只要有地盘，还怕赚不到钱？

　　精挑细选后，他看中两个地方。

　　屯门。

　　西贡。

　　这两处油水稀薄，社团根本不屑染指。

　　屯门的话事人是恐龙，靠着洪兴的名头一统屯门，成了洪兴唯一清一色的堂口。

　　以凌墨现在的实力，想在屯门立足，必然和恐龙对上。

　　恐龙不足为惧，不过是个莽夫。

　　但洪兴号称十几万成员，目前还不是凌墨能招惹的。

　　因此，他盯上了西贡。

　　西贡——就是凌墨选中的根基之地！

　　五分钟后。

　　骆天虹回到车旁，轻叩车门。

　　车窗降下，他俯身低声道：“凌哥，解决了。”

　　“嗯，带过来。”凌墨淡淡道。

　　“是。”

　　骆天虹直起身，冷冷瞥向大傻。

　　“大……大哥……”

　　刚才还嚣张的大傻，此刻浑身发抖。

　　来时六七十人，气势汹汹。

　　现在——

　　仅剩十几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这些都是大傻最死忠的手下。其余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逃得无影无踪。

　　大傻脚边还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哀嚎声此起彼伏。其中三人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

　　造成这一切的，正是眼前这个身穿黑色皮衣、手握汉剑的煞星。被那冰冷的目光盯上，大傻双腿止不住发抖。

　　见对方与车上人交谈完毕，拎着剑朝自己走来，大傻瞬间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哥饶命！小弟有眼无珠！这十万块就当孝敬您的......求您高抬贵手！我们绝不报复！

　　对对对，我们认栽！

　　好汉饶命啊！

　　其余人纷纷跪地哭嚎。

　　骆天虹对他们的哀求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大傻面前冷声道：凌哥要见你。

　　见、见我？大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对方厉喝：若不是凌哥发话，你早没命了。起来！

　　大傻一个激灵，连滚带爬跟着骆天虹来到车前。

　　凌哥，人带来了。

　　凌墨缓缓吐出烟圈，扫了眼浑身是血的大傻：你就是大傻？

　　话音未落，大傻又跪倒在地：凌哥......不！凌大爷！小的瞎了狗眼冲撞您......

　　凌哥也是你叫的？骆天虹剑眉一竖。

　　凌先生！求凌先生开恩啊！大傻慌忙改口，额头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此刻大傻悔得肠子都青了，彻底熄了所有反抗的念头。

　　他若早知今日招惹的是这般狠角色， 也不愿来触这霉头！

　　可惜现在后悔也迟了。

　　跑得了人，跑不了地盘。

　　他心里明镜似的——往后还能不能在西贡立足，全凭车里这位凌先生一句话。

　　凌先生点头，他才有活路，才能继续在这地界混下去。

　　否则别说混饭吃，怕是连明天的日头都见不着了。

　　想到这，大傻求饶得更卖力了。

　　跪在尘土里砰砰磕头，颤声道：凌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十万块......

　　话刚出口又觉得寒酸——凌先生可是拿下了西贡最大码头的主，这数哪够看？

　　一咬牙豁出去：不不！二十万！明儿我再凑十万孝敬您！

　　二十万......

　　其中十万是他压箱底的钱，要凑齐还得把走私车贱卖。

　　可花钱买命，值！

　　凌墨靠在车座上吐着雪茄烟圈，眼皮都懒得抬：免了......你叫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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