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凌墨掸了掸雪茄灰，烟雾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他不在乎闲言碎语，但小犹太现在是他的人——动她，就是打他的脸。

　　“阿积，”凌墨淡淡道，“让他们爬过来道歉。”

　　“是。”

　　阿积推门下车，沉默地走向那群人。

　　“喂，你想干嘛？”见只有他一个，四人嬉皮笑脸地挑衅。

　　阿积没说话。

　　下一秒——

　　拳头砸中鼻梁，腿风扫过腹部，刀光劈开空气！

　　三秒后，三人倒地哀嚎，最后一人僵在原地，脖子上横着一把冰冷的刀。

　　“大、大哥……我们嘴贱！饶命！”那人哆嗦着求饶。

　　阿积的刀纹丝不动：“道歉。”

　　“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对我。”阿积目光森冷地扫过地上捂伤 的三人，“爬过去，向阮 认错。”

　　有个刺头梗着脖子嚷：“老子不道歉你能怎样？大白天你还敢......”

　　寒芒乍现。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炸开，那人肩头赫然插着柄 。阿积指节发力，刀锋在血肉里拧转半圈，喷涌的血浆将白衬衫染成暗红。“凌哥交代的事，”他像在讨论天气，“必须办妥。”

　　刀尖抵住第二人喉结时，所有硬气都化作了颤抖的膝盖。四人手脚并用爬到小犹太跟前，伤口在地面拖出蜿蜒血痕。“阮 我们嘴贱！”“您大人有大量......”

　　小犹太被血腥味逼得后退，后背突然触到温热胸膛。她惊慌转头，正对上凌墨沉静的目光。“别怕。”他手掌轻扶她肩头，“我在这儿。”

　　望着昔日刻薄的面孔此刻涕泪横流，小犹太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低声轻语道：“别担心，我不计较。

　　此刻。

　　太感谢了！

　　四人闻言，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

　　车内的骆天虹厉声喝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马上走，马上走。四人慌忙跌跌撞撞地逃离现场。

　　这段小 。

　　凌墨并未在意，平静道：上楼吧。

　　四人乘电梯上行。

　　西贡。

　　大傻已将三位老大的地盘尽数拿下。

　　剩余的小势力交给手下处理即可，无需他亲自出马。

　　此刻。

　　办公室内。

　　桌上堆满了账册。

　　大傻哥，这是账目。

　　混账！

　　大傻怒不可遏，抓起一本账册狠狠摔在地上。

　　破口大骂：给我这些破本子有什么用！老子又不是差人！要这些废纸干什么！

　　账册只在社团运作时有价值。

　　如今只剩作为罪证的作用。

　　大傻要的不是账册，是真金白银！

　　先前凌墨让阿积送来的一百万现金，大半用于打点警方关系，后续行动仍需资金支持。

　　打下地盘后，招兵买马处处要钱，否则三百名临时召集的打手一旦离开。

　　偌大的西贡如何守住？

　　大傻哥，实在没办法......

　　手下愁眉苦脸道：那些人反应太快，见势不妙直接卷款跑路，现在场子里连零钱都不剩。

　　该死......

　　大傻咒骂着。

　　他清楚现状。

　　开战后，后方人员疯狂敛财，到最后连泊车小弟都加入洗劫行列。

　　导致所有场所的钱柜都被搬空。

　　算了，先下去吧，只要场子在就不愁没钱！

　　另外，给我找出他们的仓库！

　　凭借西贡优越的地理位置。

　　这里多数人从事走私生意。

　　大傻本人就是靠走私车起家，其他三位老大也是同行。

　　那些人逃命时只能卷走现金，仓库里偷来的车却带不走。不管仓库里有多少存货，总能挽回些损失。

　　明白，大傻哥，我这就派人去找那三个家伙的仓库。小弟领命后匆匆离去。

　　大傻盯着桌上的座机，狠狠咬了咬牙。眼下只能向凌先生求援了。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骆天虹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骆天虹的声音。

　　大傻立刻赔着笑脸汇报：大哥，我是大傻。西贡这边基本搞定了，就剩些小鱼小虾在收拾，今天之内保证让整个西贡清一色，明天开始巩固地盘。

　　骆天虹转头向凌墨汇报：凌哥，大傻那边差不多完事了。

　　凌墨伸出手，骆天虹会意，对大傻说：凌哥要和你说话。随即将大哥大递给凌墨。

　　喂......凌墨语气平淡。

　　凌先生好。办公室里的

　　大傻听到凌墨的肯定，腰弯得更低了，连忙恭敬道：“凌先生抬举了，我大傻能有今天，全靠您栽培，我心里有数。”

　　凌墨淡淡应了一声：“嗯。”

　　大傻犹豫片刻，又开口道：“凌先生，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说。”

　　“那些人虽然没抵抗，但逃跑时把现金都卷走了。早上那一百万已经用来打点关系，所以……”

　　话未说完，凌墨已然明白——又是缺钱。

　　这一个月来，他签到的钱几乎全砸进了码头建设，后来又陆续拨给大傻两百万运作。如今只出不进，他自己手头也所剩无几。

　　“天虹。”凌墨捂住话筒，低声问，“账上还剩多少？”

　　骆天虹迅速答道：“两百三十万。”

　　两百三十万……根本不够用！后续收购海鲜的资金缺口更大，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凌墨略一沉吟，终究下定决心：“你过来拿吧。”说完将电话递给骆天虹，让他告知地址。

　　“是！我立刻到！”大傻声音里透着欣喜。

　　挂断电话后，骆天虹道：“他马上来。”

　　凌墨点点头，目光转向正在收拾行李的小犹太。见她把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塞进布袋，不由皱眉：“等等。”

　　“凌先生？”小犹太局促地停下动作。

　　“你就穿这些？”凌墨指着她手中褪色的衣物。尽管早知道她节俭，可眼前寒酸的行李还是让他心头一紧。

　　“嗯……”小犹太耳根微红。昨日面试那身新衣是她咬牙花几十块在地摊买的，其余衣物即便破旧，她也舍不得扔。

　　“这些衣服都捐掉吧。”

　　“凌先生……”小犹太有些犹豫，眼中满是不舍。

　　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让她难以接受这样“奢侈”的决定。

　　“好了，听我的。”凌墨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知道她是舍不得那些旧衣物。

　　但正如他之前所说——

　　既然她现在是跟着自己的人，那她的形象也代表着他的一部分脸面，怎么能让她继续穿得那么寒酸？

　　“这么说吧——”凌墨直截了当地解释，“如果我开着一辆面包车，跑去跟人谈几百万的生意，恐怕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没被保安赶走就算运气好了！”

　　“但如果我开着奔驰上门，哪怕生意未必能成，至少人家会客客气气地请我进去，给我倒杯热茶。”

　　“你现在负责照顾我的生活，严格来说，算是我的生活助理。”

　　“你的形象，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我。所以，不仅仅是做事的态度，穿衣打扮同样重要！”

　　“就像那些写字楼里的白领，你见过他们穿人字拖上班吗？不都是西装革履？”

　　听完这番话，小犹太终于有所触动。

　　她默默将旧衣服塞进行李袋，说道：“那……这些衣服我送去福利社吧。”

　　“嗯，这才对。”凌墨满意地点点头。

　　不懂没关系，但不能固执己见。

　　“走吧，我看你这儿也没什么可带的，先去对面买几件衣服凑合穿。”凌墨提议道。

　　“啊？凌先生，这会不会太破费了？”小犹太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凌墨摇头，“就当是工作服。”

　　“那……好吧。”

　　话说到这份上，小犹太也不再推辞，跟着凌墨去买衣服。

　　四人刚下楼，就看到一群人提着油漆桶站在门口。

　　凌墨没在意，径直带小犹太离开。

　　有骆天虹和阿积跟在身旁，两人气场凌厉，再加上凌墨一身高档衣着，自然没人敢找麻烦。

　　他们直接走进品牌店，小犹太开始试穿新衣。

　　人长得美，穿什么都出彩。

　　小犹太一身廉价的地摊货都能衬出温婉气质，如今换上精致衣裳，更是光彩照人。

　　此刻的她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搭着修身过膝裙，配了条肉色 ，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提升不少。

　　她显然是听进了凌墨之前提到的都市白领风格，照着经典职场装扮搭配了这一身。

　　这一套衣服将她曼妙的身材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连一旁的销售 都忍不住赞叹：“ ，这套衣服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把您的曲线展现得太完美了。”

　　“哪有……”

　　小犹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悄悄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内心的欢喜，但过于凸显身材的剪裁让她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微微弓起了背。

　　凌墨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局促，提议道：“如果不习惯，可以再加件小西装。”

　　他指了指衣架上一件外套，“麻烦拿一下那件。”

　　“好的！”

　　销售 眼睛一亮，那件外套价格不菲，卖出去能多赚不少提成，立刻手脚麻利地取来递给小犹太。

　　穿上小西装后，上半身的线条被稍稍遮掩，小犹太也终于敢挺直腰背，不再拘谨。

　　销售 趁机奉承：“哎呀， ，您先生的眼光真准！配上这件小西装，您整个人就是职场精英范儿，当然，主要还是您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

　　“他……凌先生不是……”

　　小犹太耳根发烫，慌乱地看了看销售 ，又瞄向凌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就这套和之前试的那套，一起包起来。”

　　凌墨懒得理会误会，对销售 道：“衣服不用换了，直接穿走，结账。”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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