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各方表现

　　短暂的握手致意后，乌野的队员们迅速回到休息区。没有过多的庆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任务完成”的平静。对于志在全国的他们而言，第一轮的胜利，只是漫长征途的开始。

　　“很好，打得不错。”乌养系心教练言简意赅地总结，“保持这个状态，不要松懈。现在，进行简单的放松和补给，然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的队员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情报战，开始了。”

　　体育馆内，其他场地的比赛正如火如荼。那些曾经的，以及潜在的强大对手，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挥洒着汗水。

　　“我跟旭去看看伊达工业。”队长泽村大地率先开口，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作为队伍的基石，他必须亲眼去确认那道曾经让乌野王牌折翼的“铁壁”，如今进化到了何种程度。东峰旭站在他身旁，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不再有恐惧，只有身为王牌的战意。

　　“那我们去青叶城西那边！”日向翔阳几乎是跳着喊出来的，他旁边的影山飞雄虽然没说话，但那双紧紧盯着青城所在场地方向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对于这对搭档而言，及川彻和青叶城西，是他们必须亲手跨越的宿命。

　　“那么，”场边，一直安静观察着对阵表的北川圭缓缓开口，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目光落在赛程表最顶端的那个名字上，“菅原前辈，月岛，我们去看看白鸟泽吧。”

　　白鸟泽学园，宫城县的前任王者。

　　菅原孝支露出了温和而凝重的笑容：“好，去见识一下吧，大炮的实力。”

　　于是，乌野的队员们兵分三路，如同三支精准的侦察兵，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喧闹的观众席，开始了对未来敌人的巡礼。

　　b场地，伊达工业 vs 角川学园。

　　“好高……”

　　“压迫感好强……”

　　观众席上，泽村大地和东峰旭并肩而立，神情严肃。

　　场上，伊达工的比赛已经进入白热化。他们那由身高臂长的队员组成的拦网，依旧像一堵会移动的、令人窒息的墙壁。

　　“砰！”

　　角川学园的王牌，身高超过两米的百泽雄大，一记势大力沉的扣杀，却被伊达工的拦网精准捕捉，球被狠狠地摁在了界内！但这一次，完成拦网得分的并非只有青根高伸一人，而是二口坚治与他组成的、几乎滴水不漏的双人拦网。

　　“他们的拦网，比夏季时更冷静，也更狡猾了。”泽村大地低声分析道，目光锁定在那个不断用言语挑衅对手、指挥队友的二口坚治身上，“你看，青根依旧是铁壁的核心，但指挥他们的人换成了二口。他的风格，让这堵墙变得更有‘头脑’了。他们不再是单纯地正面封堵，而是会诱导攻手打向他们布好的陷阱。”

　　东峰旭的目光，则冷静地观察着整堵“铁壁”的运作。他看到了青根依旧恐怖的压迫力，也看到了二口为这堵墙注入的灵活性和欺骗性。那堵曾经让他一头撞碎、心生恐惧的墙，此刻在他眼中，已经分解成了可以分析的数据和战术。

　　“嗯，”他沉声回应，“但他们的核心战术还是围绕着青根的‘读取拦网’。二口的指挥让协防更快，但也让战术变得可以预测。只要能看穿二口的意图，在起跳前就规划好是打超手斜线还是利用他们的指尖打出界外……就有机会。”

　　曾经那堵令人绝望的铁壁，如今已经不再是不可逾越的梦魇，而是一个必须跨越的、证明自身成长的试金石。两位三年级前辈的眼中，没有了过去的恐惧，只剩下身为宫城王者，将一切挑战者斩于马下的冷静与决意。

　　c场地，青叶城西 vs 白石工业。

　　“及川前辈，再来一球——！”

　　“杀得好，岩泉前辈！”

　　青叶城西的场地周围，总是被最多的欢呼声和尖叫声所包围。而这一切的中心，无疑是那个正站在发球区的男人——及川彻。

　　他优雅地将球抛起，身体舒展如一张满弓，随即，一记带着恐怖旋转的大力跳发，如同巡航导弹般精准地飞向对手的死角！

　　AcE！

　　“大王好厉害啊……”日向翔阳眼睛闪着光。

　　影山飞雄则死死地盯着及川彻的每一个动作。他观察的不是发球，而是及川彻作为二传手，对整场比赛的掌控力。

　　他看到及川如何用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让队友心领神会；他看到及川如何将一记看似不到位的一传，调整为一记让攻手能100%发力的完美托球；他看到及川如何在传球给王牌岩泉一的同时，还能兼顾调动其他所有攻手，让对手的拦网顾此失彼。

　　华丽，精准，且致命。

　　“他在……利用每一个人。”影山飞雄喃喃自语，心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那正是北川圭曾经对他提点过的，二传手的终极形态——让每一位攻手，都能发挥出100%甚至120%的力量。

　　而他自己，还在通往这条路的起点上挣扎。

　　A场地，白鸟泽学园 vs 扇利商业。

　　与青叶城西那边的喧闹不同，白鸟泽的比赛场地，弥漫着一种压倒性的、属于负伤雄狮的凶猛气息。

　　观众们敬畏地看着那个身穿紫白队服的男人——牛岛若利！

　　“咚——！”

　　一声巨响，仿佛要把地板砸穿。

　　牛岛若利从左翼高高跃起，他那身为左撇子的挥臂轨迹依旧霸道无比。扇利商业的三人拦网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瞬间贯穿！排球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这家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啊。”菅原孝支的额角渗出一丝冷汗，眼神里夹杂着“我们真的赢了这种怪物啊”的后怕，以及再次面对强敌的凝重。

　　月岛萤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眼神充满了分析的锐利。他没有感到无力，而是感到一种棘手——一个已经被他用“理性”计算过的难题，在升级换代后，又被重新摆在了面前。

　　“啧，单纯的力量又增强了。”月岛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语气里满是烦躁，“而且不只是这样。上次奏效的‘柔性拦网’体系，现在恐怕会出现漏洞。”

　　“哦？”菅原看向他。

　　“不。”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

　　是北川圭。

　　他没有被牛岛的扣球所影响，他的目光，正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描和解构着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月岛说对了一半。”北川圭缓缓说道，“牛岛前辈的力量确实更强了，但更关键的，是白鸟泽整体战术的进化。鹫匠教练，不可能让我们用同样的方法赢第二次。”

　　“进化？”菅原不解地问。

　　“嗯。”北川圭点头，伸出手指，指向白鸟泽的二传手白布贤二郎，“你看，白布给牛岛前辈的球依旧很多，但给其他攻手的球——特别是那个5号五色工——变得更果断，也更关键了。他们在用牛岛前辈的绝对力量做诱饵，来激活其他的攻击点。这是上次他们没能做到的事。”

　　月岛和菅原顺着他的思路看去，果然发现，白鸟泽的进攻变得比以前更加立体。

　　“所以呢？”月岛追问，他已经习惯了直接从北川这里获取最高效的情报，“就算知道他们战术变了，牛岛的力量是实实在在的，还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当然。但威胁的方式变了。”北川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棋逢对手的微笑。

　　“上次，我们用一张‘网’去困住一头狮子。这一次，这头狮子学会了用爪子去精准地撕扯我们网上的每一个结点。”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却充满了让月岛和菅原为之一振的力量。

　　“你看牛岛前辈的落点，他不再一味地追求暴力贯穿，而是增加了对边线、底线和拦网手之间缝隙的攻击。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去攻击我们防守体系最薄弱的‘结合部’。力量，加上了精度——他把我们逼他进化的东西，变成了更恐怖的武器。”

　　听着这番话，月岛萤浑身一震。他猛地看向北川圭，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战意。

　　原来如此。对手在进化，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看穿了对手进化的方向。

　　“球场魔术师”的眼中，倒映着那个紫白色的身影。

　　这一次，不再是挑战者仰望王者。

　　而是卫冕冠军，在审视着那个从王座跌落，却磨利了爪牙，准备重新夺回一切的、最凶猛的复仇者。

　　宫城县的宿命对决，在这一刻，已经悄然拉开了第二幕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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