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逃走的西琳与暗中观察的希儿

　　就在希儿和小希的脚步声回荡在金属楼梯上的时候。

　　一只体型小巧的突进级崩坏兽，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的缝隙中钻出，靠近了靠在墙角的西琳。

　　它围绕着她焦躁地晃动着，发出细微的嘶鸣。

　　神奇的是，精神处于高度紧张和异常状态的西琳，似乎瞬间理解了这个小东西传递的信息。

　　她眼眸猛地瞪大，朝着楼梯看了看，又朝着入口看了看。

　　没有一丝犹豫，西琳猛地抬起手，在空中撕开一道口子。

　　西琳最后用不甘的眼神，瞥了一眼楼梯方向，随即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进入到传送门中。

　　下一秒，传送门急剧收缩，伴随着一声细微的空间爆鸣，彻底消失不见。

　　下方，刚刚踏上楼梯转折平台的希儿，脚步微微一顿。

　　刚刚，她清晰地捕捉到了上方传来的空间扭曲感。

　　“嗯？”

　　跟在希儿身后的小希，察觉到希儿的停滞，疑惑地轻声问道。

　　“上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希儿抬起头，看了一眼上方，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睛。

　　“对的，那个小女孩好像......走掉了？”

　　“欸？”小希惊讶地微微张嘴。

　　“是开着传送门离开的。”

　　希儿补充道，确认了小希的猜测，她对这种空间移动方式再熟悉不过。

　　小希迅速思考了一下，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啊？在外面她和那些女武神打起来就遭了！”

　　希儿微微摇头，感知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空间余波。

　　“应该不会，她传送离开的位置，距离这里......还是挺远的。”

　　“我们先去其它地方逛逛吧，我记得之前有一位小姐（指帕特里克）在和西琳打架来着。”

　　“去那个地方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多了解一些事情呢。”

　　帕特里克是直接与西琳冲突的人，她那里可能有关键信息，而且她的生死也得确认一下。

　　小希点了点头，认同了希儿的判断。

　　“嗯，好的。”

　　尽管已经知道西琳离开了，但希儿和小希还是走上了三楼平台。

　　这里空空如也，只有西琳之前倚靠的墙角，地面上残留着一片高浓度崩坏能的痕迹。

　　确认没有其他线索后，两人转身离开，朝着主能源反应堆的方向快速行进。

　　穿过复杂的通道，她们来到了那片开阔的反应堆核心区。

　　巨大的反应堆依旧在低沉地轰鸣，散发着幽紫色的光芒，但之前西琳吸收能量时的那种狂暴感已经平息了许多。

　　环顾四周，战斗的痕迹随处可见——墙壁上的弹孔、地面被能量灼烧出的坑洼、散落着一些扭曲的金属碎片和电缆。

　　希儿和小希在这里仔细翻找了一圈。

　　然而，让希儿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除了地上一滩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迹，以及几件明显是女武神装备的残骸外，并没有发现帕特里克·海史密斯的踪影。

　　希儿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滩血迹的走向，指尖轻轻拂过地面。

　　“这血迹是朝着出口的方向去的。”

　　痕迹虽然断续，但大致方向指向反应堆区域的出口。

　　小希看着那滩血迹，轻轻呼出一口气。

　　“看来她还活着。”

　　能够自行离开，说明伤势或许还未致命。

　　希儿站起身，拍了拍手。

　　“这里看样子也没有其它东西了，我们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

　　塔内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是时候确认一下外界的动向，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势力介入。

　　她拉住小希的手，两人的身影再次泛起量子涟漪，进入了无法被常规手段探测的量子化状态。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穿过反应堆区域出口，前往外部通道时，一阵清晰的交谈声和脚步声从入口方向传来。

　　“......经过测定，那些孩子里并没有崩坏能指数超标的人。”

　　一个冷静、知性的女声响起。

　　希儿和小希立刻停下了脚步，朝着这里的入口看去。

　　只见从入口处，鱼贯走进了几个人。

　　领头的一位是一位气质沉稳的青年男性，他围着一条格子围巾，戴着眼镜，神色凝重，名字是瓦尔特·杨。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绑着马尾、白色长发、脸上带着些许玩世不恭表情的男性——齐格飞·卡斯兰娜。

　　接着，逆熵的科学家，爱因斯坦博士走了进来。

　　最后，娇小的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也走了进来，她左右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德莉莎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朝着希儿和小希大致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疑惑地开口。

　　“嗯......你们有没有看到这里刚才有两个人影？”

　　爱因斯坦博士推了推眼镜，目光平静地扫过空无一人的区域，用缺乏起伏的语调回答。

　　“德莉莎女士，幽灵那种东西，只存在于电影和民间传说当中。”

　　德莉莎被爱因斯坦的话噎了一下，白皙的小脸鼓了鼓，但也没有坚持争辩，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是奇怪......我明明有看到的说......”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瓦尔特·杨则更关注任务，他看向德莉莎，

　　“那些人群中，应该没有人走丢吧？”他指的是德莉莎之前救出的那些孩子。

　　德莉莎回过神，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

　　“嗯......数量是对的，但是......确实是少了一个紫发女孩的样子。”

　　爱因斯坦的眉头微微蹙起。

　　“......让她逃掉了吗？”

　　“盟主大人，你能探查到她的坐标吗？”

　　瓦尔特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摇了摇头。

　　“我感应不到她，她现在不在巴比伦塔内。”

　　“大量的崩坏能在这里残留，而且这里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残留着强烈的空间撕裂痕迹......可能是利用空间的能力逃到外面去了。”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

　　“看来是我们打草惊蛇了......”

　　瓦尔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我刚刚在进入这里时，确实感受到了两股......非比寻常的气息，非常隐晦。”

　　齐格飞闻言，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腰间的枪柄。

　　“什么？！空间的能力？！不对！这里还有人？！”

　　说完后，齐格飞还四处张望了一下。

　　德莉莎也立刻来了精神，用手叉着腰。

　　“原来我没有看错！那我们现在赶快把那两个人找出来吧！”

　　瓦尔特再次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不，我现在已经察觉不到那两个人的气息了，估计也离开这里了。”

　　德莉莎：“难道她们也是跟着那股空间能力一起走的吗？”

　　瓦尔特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巴比伦塔内的主要空间波动，明显是更久之前的，属于那个逃离的家伙。”

　　“而那两个人的气息却是消失不久的，能量性质也截然不同，估计是其它人，目的不明。”

　　“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这一次崩坏的源头才行，不能节外生枝。”

　　齐格飞挠了挠头，提出了实际问题。

　　“可是西伯利亚这鬼天气导致我们的探测器时常失灵，灵敏度也下降得厉害。你们逆熵那边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爱因斯坦坦诚地回答：“很遗憾，在这种高浓度崩坏能干扰和极端环境下，逆熵也没有更有效的广域探测方法。”

　　“但是，还有其它方法。”

　　她的目光转向了德莉莎背后那巨大的金色十字架——犹大的誓约。

　　“德莉莎小姐，请借犹大一用。”

　　希儿这边。

　　自从瓦尔特一行人进来之后，希儿和小希就站在原地没有动过，完美地扮演着“幽灵”的角色。

　　直到他们开始交谈，两人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光明正大地“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当爱因斯坦的视线转向犹大时，希儿和小希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那巨大的金色十字架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息，与周围冰冷的科技环境格格不入。

　　希儿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注视着犹大，直觉告诉她，这绝对是个很不得了的武器或者......道具。

　　德莉莎在接过爱因斯坦递过来的一小管闪烁着幽光的崩坏能溶液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爱因斯坦看着德莉莎的反应，疑惑开口：“怎么了？”

　　德莉莎缩了缩脖子，有些不确定地说。

　　“不......没事。就是......总感觉有人在图谋不轨的盯着我的犹大。”

　　说完，她还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目光再次扫过希儿和小希所在的方向。

　　齐格飞见状，忍不住调侃道。

　　“小矮子最近是不是又熬夜看漫画，导致精神萎靡出现幻觉了？”

　　德莉莎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哈？！不准叫我小矮子！”

　　一下蹦蹦得老高，用力捶了一下齐格飞的胳膊。

　　爱因斯坦无奈地打断了他们的玩闹。

　　“玩闹先放下吧，我们手头上还有更重要的事。”

　　希儿和小希在量子化状态下惊讶地注视着德莉莎，没想到她的直觉如此敏锐。

　　不过，德莉莎似乎对犹大的全部功能并不完全了解。

　　在爱因斯坦一番简洁的指导和操作后，犹大的誓约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指向了一个特定的方向——这是犹大的追猎模式（或者说是儿童放走丢模式）。

　　看着瓦尔特、爱因斯坦、齐格飞和德莉莎一行人沿着犹大指引的方向离去，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希儿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拉起小希的手，没有选择跟上去，而是直接在原地抬手，划开了一道边缘闪烁着红蓝色光芒的传送门。

　　“我们走吧。”

　　希儿轻声说道，带着小希一步踏入了传送门之中。

　　就在希儿的传送门刚刚闭合的瞬间——

　　已经走到通道远处的瓦尔特·杨猛地停下了脚步，脸色骤变，霍然回头望向反应堆区域的方向！

　　“——！！！“

　　他这突兀的举动让其他三人也立刻停下，齐格飞不解地问道。

　　“喂喂，怎么了？这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瓦尔特·杨的表情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刚刚......就在我们离开的那个房间！产生了空间波动！”

　　众人：“！！！”

　　爱因斯坦立刻将目光投向德莉莎背上的犹大。

　　只见犹大的锁链依旧坚定地指着他们前进的方向，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犹大依然指向外部......说明我们追踪的崩坏源头并不在里面。那么......里面的究竟是谁？”

　　爱因斯坦看向瓦尔特：“现在他们还在里面吗？”

　　瓦尔特仔细感应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不，他们也离开了。空间波动已经彻底平息。”

　　说到这里瓦尔特的脸色更加沉重。

　　“想必在我们离开之前，他们都一直隐藏在我们旁边......而我们毫无察觉。”

　　齐格飞咂咂嘴，脸上露出不爽的神色。

　　“可恶，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

　　德莉莎虽然也感到吃惊，但还是保持了冷静。

　　“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这次崩坏的源头，阻止可能发生的灾难。”

　　瓦尔特和爱因斯坦点了点头，认同了德莉莎的看法。

　　未知的窥视者固然令人不安，但眼前确认的律者威胁才是重中之重。

　　一行人压下心中的疑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犹大指引的方向上，加快脚步，朝着雪原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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