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跟踪、虚数空间与膨胀了一会儿的西琳

　　穿过稳定的传送门，希儿和小希踏出脚步，落在了一片被厚重积雪覆盖的空地中。

　　这里的坐标，与希儿感知中西琳空间跳跃的落点大致重合。

　　“先找找吧。”

　　希儿轻声说道，视线扫过周围被白雪覆盖的林地。

　　小希也点点头，认真地在积雪和树木间搜寻着任何不寻常的痕迹。

　　没走多远，她的目光就被不远处一个被树林半掩着的物体吸引了。

　　那东西的轮廓与周围自然的景象格格不入。

　　“这个是......”

　　小希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枝条，注视着那个物体。

　　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物体，直径约有七八米的样子，通体覆盖着一层无机质的外壳，颜色灰暗。

　　然而，在这层外壳的一些细微裂缝处，却隐隐透露出内部的幽紫色光芒。

　　希儿也走了过来，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这个物体内部散发出的崩坏能反应。

　　“这里面有大量的崩坏能反应。”

　　小希仔细观察着那无机质外壳上若隐若现的纹路，不确定地说。

　　“嗯......感觉这东西像是一颗......蛋？上面的纹路似乎在跳动着。”

　　那规律性的能量脉动，给人一种它在“呼吸”或者“孵化”的错觉。

　　希儿伸出手，好奇地轻轻触摸了一下那冰冷光滑的外壳，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的轻微震颤。

　　“确实如此。”

　　然而，环顾四周，除了这个诡异的“蛋”和她们自己的脚印，并没有发现西琳的身影。

　　“但这边并没有西琳的身影，是躲到其它地方去了吗？”

　　希儿有些疑惑，她闭上眼，尝试着将感知延伸到虚数空间。

　　就在希儿的注意力稍稍分散，试图探查虚数空间的刹那——

　　“希儿姐姐！后面！”

　　小希的惊呼声骤然响起！

　　希儿回头，只见从那颗巨大的“蛋”面向她们的一侧，那无机质的外壳荡漾了一下，一双苍白、纤细的手臂，从中穿透而出，直直地抓向希儿的身体。

　　希儿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在那手臂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脚步微微一错，恰好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小希也立刻跑了过来，紧张地拉住希儿的手，警惕地盯着那颗重新恢复平静的“蛋”。

　　希儿安抚地揉了揉小希的脑袋。

　　“不会有事的。”

　　“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

　　小希惊讶地抬起头：“欸？真的吗？！”

　　“嗯。”希儿肯定地点点头，“她应该就在虚数空间那边。”

　　“刚才那一下，应该是她想要把我拉进虚数空间里面。”

　　说着，希儿再次抬起手，动作熟练地在空中划出一道裂隙。

　　“我们进去。”

　　希儿牵起小希的手，两人一同踏入了传送门。

　　然而，当希儿和小希穿过传送门，真正踏入虚数空间时，映入她们眼帘的，却并非预想中严阵以待的西琳，而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里似乎是一段被截取的记忆片段。

　　周围是西伯利亚的雪原背景，但光线昏暗，寒风呼啸。

　　一个穿着单薄、身形瘦小的紫发女孩——西琳，独自站在及膝的深雪中。

　　在她面前，是几个小小的土堆，上面歪歪扭扭地插着几根枯树枝，充当着简陋的墓碑。

　　西琳的声音哽咽着，低声念着一个个名字：

　　“阿芙罗拉......阿加塔......贝拉......”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曾经与她一同被囚禁、承受痛苦，最终没能撑过来的伙伴。

　　就在这时，记忆场景中，西琳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成年男性不耐烦的声音：

　　“喂！报废品都埋好了吗？”

　　“赶快回去继续实验！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声音充满了漠视，仿佛她埋葬的不是逝去的生命，而是清理掉的垃圾。

　　小希看着这一幕：“这是......”

　　就在这时，一个混合着愤怒与嘲弄的少女混音，在希儿和小希的身后突兀响起。

　　“偷看别人的记忆......很有意思吗！”

　　希儿和小希立刻回头。

　　只见在她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少女。

　　她依旧是西琳的模样，但装束大变，眼神也不是很友好。

　　小希面对西琳的质问，下意识地低下头，诚实地道歉。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

　　西琳：“......”

　　看着小希那立刻道歉、毫无敌意，甚至能从她们身上隐约感受到某种同源气息的样子，西琳原本积蓄的怒火和杀意不由得一滞，愣了片刻，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对方的态度，和她预想中的“敌人”完全不同。

　　“——说吧！”

　　西琳很快强行压下那丝异样，努力摆出一副凶狠威严的样子，双手叉腰，试图掌握主动权。

　　“你们靠近我是有什么目的！”

　　她的语气刻意拔高，很明显是在获得力量后膨胀了。

　　西琳打量着希儿和小希，觉得她们年龄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眼珠转了转。

　　“看你们年龄和我差不多的样子，如果让我满意的话，说不准还能收你们做我的部下。”

　　她甚至扬起下巴，说出了堪称“豪言壮语”的计划。

　　“一起毁灭世界！”

　　“......嗯？”

　　小希闻言，发出了疑问的音节，接着眼睛瞬间瞪大，吃惊的摆手。

　　“嗯！！！”

　　“不、不是......虽然我是想来帮助你的，但我并没有想要毁灭世界啊！”

　　西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眉头紧皱。

　　“你身为神的使徒，居然不务正业！”

　　小希更加困惑了，歪着头问道。

　　“欸？神的......使徒？那是什么东西？”

　　西琳：“？”

　　西琳刚想解释，脑海中似乎响起了某个只有她能听到的低语。

　　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与那个所谓的“神”交流。

　　片刻后，西琳重新看向希儿和小希，眼神中的那一点点“同类”的认同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警惕和质问。

　　“你们并不是神的使徒！”

　　西琳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伸出手指，指向两人。

　　“神刚刚告诉我了，你们身上的力量并不是祂赐予的！”

　　“说！你们到底是谁！目的究竟是什么！”

　　小希看着态度骤变的西琳，有些无措，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初衷。

　　“......我真的是想来帮助你们的。”

　　西琳咂了咂嘴，发出一声不屑的“嘁”，显然完全不相信。

　　她将目光转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希儿，语气咄咄逼人。

　　“那你呢！”

　　希儿看着西琳那副色厉内荏、却又被仇恨和力量冲昏头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象征性的开口。

　　“呃......来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西琳：“......”

　　西琳再次被噎住了，这种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小希的视线也带着些许惊讶转向希儿，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在这时，希儿身上的气息突然发生了变化。

　　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瞳孔开始微微涣散，原本清澈的蓝色迅速被浓郁的血红色取代。

　　整个人的气质也从之前的温和宁静，瞬间转变为一种带着强烈压迫感的危险气息。

　　西琳看着这诡异无比的变化，感受到那股不讲道理的压迫感，下意识地默默向后退了一小步。

　　刚才那点膨胀的气焰瞬间消散了大半，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结巴和紧张。

　　“你......你要做什么！”

　　【黑希儿】那双猩红的眼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故作凶狠的紫发小不点，嘴角勾起一个充满恶趣味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

　　“喂，小鬼。”

　　“听说......你要毁灭世界？”

　　咕咚......

　　西琳喉头滚动，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眼前这个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家伙。

　　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所有的宏图大志开始逐渐抛在脑后。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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