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时间之力的巅峰对决 － 法则碰撞

　　顾临渊的投影刚散，那缕淡紫色的灵能痕迹还没完全钻进地底，地面突然炸了——不是灵能炮的那种轰响，是闷沉的、带着时间褶皱的“嗡”，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把山谷的土壤往中间攥。林墨曦刚迈出一步，脚下的岩石就裂了道缝，缝里渗出淡紫色的光，不是之前的柔和，是带着尖啸的、扭曲的，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脚踝发麻。

　　“不好！是信标！”石岳突然喊，手里的断刀往地上一拄，想把林墨曦往旁边拽。可已经晚了——那道淡紫色的痕迹突然暴涨，从地底冲出来，在半空中凝成一个虚幻的沙漏，和之前哨站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大，黑色的沙子漏得飞快，刚出现就漏了一半，沙漏的边缘，时间乱流像水波纹似的扩散开来。

　　“嗡——”

　　第一波乱流扫过谷口的木栅栏。刚钉上去的钢板突然锈迹斑斑，像放了几十年的破铁，“哐当”一声碎成了渣；栅栏上的“曙光”旗帜，瞬间从破破烂烂变成了崭新的，又瞬间烧成了灰，最后干脆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青烟，在乱流里打着转。

　　“快躲！”林墨曦嘶吼着，体内的时间碎片突然剧烈震颤——这不是普通的时间乱流，是顾临渊留下的后手，信标爆炸引发的，带着邪力的时间裂隙，目标就是她，还有她周围的人。

　　老铁匠蹲在地上锻打的铁砧，突然开始往后退，铁砧上的火星定在半空，又猛地往前飞，溅在老铁匠的手上，烫出个水泡，可老铁匠却动不了，像被定在了原地，眼里满是惊恐；丫丫抱着的药箱，突然消失了，下一秒又出现在她身后，里面的绷带和药瓶全倒了出来，在空中悬浮着，有的在慢慢老化，有的却在变成粉末；陆晨光刚给包扎好的俘虏，腿上的伤口突然裂开，又突然愈合，反复几次，那俘虏疼得惨叫，却连动根手指都做不到。

　　“首领！”陆晨光的声音发颤，掌心绿光暴涨，想挡住乱流，可绿光刚碰到乱流，就被扭曲成了螺旋状，顺着乱流往沙漏里钻，陆晨光的脸色瞬间白了，“这乱流……能吞噬灵能！”

　　沙漏的黑色沙子终于漏完了。“嘭”的一声，沙漏炸开，时间乱流像海啸似的涌过来，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林墨曦能看到，乱流里有无数个碎片——有的是过去的画面，她流浪时的样子，主基地沦陷的场景；有的是未来的画面，山谷变成了废墟，她倒在地上，手里的时间之刃碎成了渣；还有的是不存在的画面，黑袍人影站在深渊之门后，手里攥着无数个时间容器的灵魂，笑得疯狂。

　　“不能让它过来！”林墨曦猛地抬头，掌心的淡金光芒彻底爆发——不是之前的柔和，是带着决绝的、刺眼的光，她把体内所有的时间之力都催发出来，连胸口的伤都顾不上了，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地上，被乱流一吹，瞬间变成了血珠，又瞬间蒸发。

　　淡金光芒在她身前凝成一道护盾，像个巨大的金色气泡，把石岳、陆晨光、老铁匠、丫丫，还有周围的战士们都罩在里面。第一波时间乱流撞在护盾上，“嗡”的一声，金色气泡剧烈晃动，表面出现了无数道裂纹，像要碎了似的。林墨曦闷哼一声，往后踉跄了两步，双手撑在地上，指节发白，指甲抠进了土壤里。

　　“撑住！首领！”石岳举着断刀，想帮她，却被护盾挡住，刀砍在护盾上，只溅起一点金光，“这乱流太邪门了，带着顾临渊的邪力！”

　　林墨曦咬着牙，没说话——她能感觉到，这乱流的时间之力和她同源，都是从时间碎片里来的，可性质完全不同。顾临渊的时间之力是冰冷的、吞噬的，像黑洞，什么都能吸进去；而她的，是温暖的、守护的，像光，想护住身边的一切。两股力量撞在一起，不是简单的碰撞，是法则的对抗，是同源力量的互相撕扯。

　　护盾外的景象越来越扭曲。谷口的岩石开始消失，又突然出现，有的变成了液体，有的变成了粉末；远处的灵能泉眼，裂缝里的幽光和乱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冲天际；天空的颜色从淡蓝变成了漆黑，又变成了血红，最后干脆什么颜色都没有，只剩下一片模糊，仿佛天地都失了色。

　　“首领，你的手……”陆晨光突然喊。林墨曦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正在慢慢变得透明，是被乱流的时间之力影响，开始出现时间错位的迹象——有的地方皮肤在老化，有的地方却在变得年轻，指尖甚至开始消失，又慢慢浮现。

　　“没事。”她摇了摇头，掌心的淡金光芒又亮了些，“这乱流……撑不了多久，顾临渊只是想拖延时间，或者……试探我的实力。”

　　可她错了。这不是试探，是顾临渊的杀招——乱流的中心，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裂隙，比深渊之门的裂缝更宽，里面透着吞噬一切的气息，黑袍人影的声音，从裂隙里传出来，带着疯狂：“林墨曦！你的时间之力撑不了多久！放弃抵抗，跳进裂隙，我还能让你成为时间的一部分！”

　　“做梦！”林墨曦嘶吼着，淡金光芒突然暴涨，护盾上的裂纹开始愈合，“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她突然想起怀里的黑色本子，赶紧伸手去摸——本子还在，封面的漩涡符号正在和护盾的淡金光芒共鸣，本子里传来前世的声音，微弱却清晰：“用……用时间碎片的力量，引乱流反噬！它和你的力量同源，你能控制它！”

　　林墨曦眼睛一亮。她抬手，从体内抽出一缕淡金的时间碎片之力，不是往外推，而是往回拉，顺着护盾的光芒，往乱流的中心引。这是在赌——赌同源的力量能互相吸引，赌她能控制住带着邪力的乱流，赌她不会被乱流反噬。

　　淡金的碎片之力像条细线，顺着乱流往裂隙里钻。乱流突然顿了顿，黑色的裂隙开始收缩，黑袍人影的声音变得气急败坏：“你敢！你疯了！这样会把你自己也卷进去的！”

　　“那就一起卷进去！”林墨曦的声音带着决绝，又抽出一缕碎片之力，顺着细线往裂隙里送，“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两股同源的力量终于碰到了一起。“嗡——”时间乱流突然反转，原本涌向护盾的力量，开始往裂隙里钻，黑色的裂隙越来越小，乱流里的画面开始消失，天空的颜色也慢慢恢复正常。林墨曦能感觉到，顾临渊的时间之力在挣扎，想反抗，可同源的力量互相吸引，它根本逃不掉，只能被她的力量牵引着，往裂隙里钻。

　　沙漏的残骸突然开始收缩，淡紫色的光顺着乱流往裂隙里钻，最后彻底消失不见。黑袍人影的声音越来越远，带着不甘：“林墨曦！你等着！下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裂隙终于闭合了。时间乱流彻底消失，谷口的景象慢慢恢复正常——锈迹斑斑的钢板变回了原样，只是上面多了几道划痕；消失的旗帜又出现在栅栏上，依旧破破烂烂，却还在飘着；老铁匠能动了，他摸了摸手上的水泡，又看了看铁砧，眼里满是庆幸；丫丫的药箱回到了她怀里，里面的绷带和药瓶虽然乱了，却没少；那个俘虏的伤口，也稳定在了愈合的状态，不再反复。

　　林墨曦的淡金护盾终于散去。她腿一软，差点倒下去，石岳赶紧扶住她，陆晨光的绿光立刻覆在她的胸口：“首领，你怎么样？你的手……”

　　林墨曦低头，自己的手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还有点透明，指尖的淡金光芒还没完全散去。她咳嗽了两声，嘴角的黑血更多了，却笑了：“没事……赢了。”

　　可她刚说完，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体内的时间碎片突然没了动静，淡金的光芒也暗了下去。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下去，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怀里的黑色本子掉在了地上，最后一页的地图上，“深渊之门”四个字，开始闪烁，旁边多了一行字，是顾临渊的笔迹，带着点挣扎：

　　“黑袍……要打开门了……时间碎片……不够……他要……抢你的碎片……”

　　石岳接住林墨曦，急得大喊：“陆晨光！快看看她！”

　　陆晨光的掌心绿光覆在林墨曦的胸口，脸色越来越沉：“她的时间之力耗尽了，还被乱流反噬，体内的碎片在沉睡……得赶紧回溶洞，让苏医生看看，不然……”

　　“不然怎么样？”石岳的声音发颤。

　　“不然……她可能醒不过来。”陆晨光的声音低了下去。

　　老铁匠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黑色本子，递给石岳：“这本子……刚才在发光，好像有字。”

　　石岳接过本子，翻开最后一页，看到了顾临渊的字迹，眉头皱得死死的：“黑袍要抢首领的时间碎片？还要打开深渊之门？”

　　丫丫抱着药箱，眼泪掉了下来：“首领不会有事的，对吧？她那么厉害，一定能醒过来的。”

　　“对！”石岳把林墨曦抱起来，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我们现在就回溶洞，让苏医生治她，陆晨光，你也一起，用你的灵能帮她稳住碎片。”

　　“好！”陆晨光点了点头，掌心绿光始终覆在林墨曦的胸口。

　　一行人往溶洞走。谷口的风还在吹，木栅栏上的旗帜猎猎作响，老铁匠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那截烧红的铁，默默地往回走；丫丫走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摸一下林墨曦的头发，小声说：“首领，你快点醒，我还没给你缝好战袍呢。”

　　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还有陆晨光掌心绿光的微弱声响。石岳抱着林墨曦，走得很慢，很稳，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很轻，呼吸很弱，胸口的伤还在渗血，可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他得把她带回溶洞，带回那个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走到溶洞门口，苏医生已经闻讯赶来，手里拿着药箱，脸色很沉：“快，把她抬到里面的帐篷，我准备手术。”

　　石岳小心翼翼地把林墨曦放在草垫上，苏医生立刻开始检查，陆晨光在旁边帮忙，绿光一点点钻进林墨曦的体内。石岳站在帐篷外，手里攥着黑色本子，又攥着那把断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抬头，看向灵能泉眼的方向——那里的裂缝又扩大了，幽光更亮了，黑袍人影的气息虽然没了，却留下了一股极淡的邪力，像根细针，扎在山谷的空气里。他知道，顾临渊的后手虽然被挡回去了，可黑袍人影的阴谋还没结束，深渊之门要开，首领的时间碎片要被抢，他们的麻烦，还远没结束。

　　帐篷里，苏医生的声音传来：“她的情况很不好，时间之力反噬得太厉害，碎片在沉睡，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了。”

　　石岳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节发白，断刀的刀柄被他攥得发烫。他对着帐篷里说：“首领肯定能醒过来！她答应过我们，要一起种玉米，要一起守着山谷，她不会食言的！”

　　帐篷里没声音了，只有陆晨光掌心绿光的微弱声响。石岳站在外面，看着溶洞里忙碌的人们——李老三带着人在加固溶洞的入口，老铁匠在锻造新的灵能刃，丫丫在给林墨曦缝补战袍，针脚歪歪扭扭，却缝得很认真。

　　他突然觉得，不管黑袍人影有多厉害，不管深渊之门有多可怕，不管顾临渊下次来会不会留手，他们都能撑过去——因为他们有林墨曦，有彼此，有那口气，那口叫“希望”的气。

　　只是他没看到，帐篷里的林墨曦，眉头突然皱了一下，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陆晨光赶紧凑过去，隐约听到两个字：

　　“玉米……”

　　陆晨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掌心的绿光又亮了些：“首领，你放心，等你醒了，我们就去种玉米，种满整个山谷。”

　　帐篷外的风，带着玉米粥的香气，飘了进来。林墨曦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些，胸口的淡金光芒，也悄悄亮了一丝，像颗星星，在黑暗里，闪着微弱却坚定的光。

　　而在远处的黑巢里，顾临渊的身体猛地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瞳孔里，黑色的邪力和他自己的力量正在剧烈碰撞。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色的血——刚才信标爆炸引发的乱流反噬，连他也受了伤。

　　黑袍人影站在他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废物！连个时间护盾都破不了！还被反噬！”

　　“我……我不是故意的……”顾临渊的声音带着挣扎，“她的时间之力……比我强……还能控制乱流……”

　　“强又怎么样？”黑袍人影的掌心黑色光芒暴涨，按在顾临渊的胸口，“下次，我亲自出手，用你的身体，引她的时间碎片出来！深渊之门要开了，她的碎片，必须是钥匙！”

　　顾临渊的身体剧烈颤抖，冰蓝色的瞳孔里，黑色的邪力越来越浓，最后彻底覆盖了他自己的颜色。他慢慢站起来，眼神里没了挣扎，只剩下冰冷的服从：“是，黑袍大人。下次，我一定把她的碎片带回来。”

　　黑袍人影满意地笑了：“很好。现在，去准备吧，神谕部队，该再次出发了。”

　　顾临渊转身，一步步走出密室，背影冰冷，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密室里，黑袍人影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林墨曦，你的时间不多了。深渊之门开的时候，就是你成为祭品的时候。”

　　而溶洞的帐篷里，林墨曦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掌心的淡金光芒，又亮了些，映在她的脸上，像一缕希望的光，在黑暗里，慢慢扩散开来。

　　她还没输。她还要醒过来，还要种玉米，还要守着她的曙光，还要和黑袍人影、顾临渊，拼到底。

　　这场时间之力的巅峰对决，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而林墨曦知道，她必须醒过来，必须赢——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为了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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