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玄甲破雾

　　潼阳关的晨雾还没散尽，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开了道口子。

　　虾仁站在西瓮城的箭垛上，破甲矛斜倚在砖缝里，矛尖的寒霜被朝阳镀上层金边。他望着远处烟尘中那面“岳”字大旗，玄甲骑兵的洪流正踏着胡兵的尸骸逼近，甲片反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云州的援军，终于到了。

　　“伍长，是岳将军！”赵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刚从北门的尸堆里爬出来，铁壁盾上的箭簇还没拔干净，“我认得他的‘踏雪’，那匹白马，当年在云州军里没人能比！”

　　虾仁的目光落在那匹神骏的白马上，骑手穿着亮银甲，手持沥泉枪，正是云州守将岳鹏举。他身后的玄甲骑兵列成整齐的方阵，马蹄踏在冻土上的声音像惊雷，震得潼阳关的残墙都在嗡嗡作响。

　　胡兵的营地乱了。他们显然没料到云州援军来得这么快，营地里的黑狼旗倒了一片，不少胡兵正忙着收拾帐篷，准备后撤。

　　“岳将军杀过来了！”老周嘶吼着挥舞断腕，他的断刀上还缠着胡兵的头发，“狗东西，看你们往哪跑！”

　　虾仁没动，只是盯着灰色光幕。【当前杀伐点：1240】——这是昨夜清理战场时，从胡兵尸体上“捡”到的。他兑换了三瓶百炼金疮药，递给赵虎：“给弟兄们敷上，尤其是老周的伤。”

　　【剩余杀伐点：40】

　　玄甲骑兵很快冲到了关下，岳鹏举勒住马缰，银枪指向胡兵的营地：“儿郎们，随我杀！”

　　“杀！”

　　玄甲骑兵像把锋利的刀，瞬间劈开了胡兵的防线。岳鹏举的沥泉枪舞得风雨不透，枪尖所至，胡兵人仰马翻，白马上的银甲很快被血染红，却更显威风。

　　城头上的弟兄们看得热血沸腾，赵虎忍不住大吼：“伍长，我们也杀出去吧！”

　　虾仁摇了摇头：“再等等。”他知道，胡王还没露面，这只是开始。

　　果然，胡兵的营地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随着号角声，一支精锐的胡兵骑兵冲了出来，他们穿着黑色的重铠，骑着高大的黑马，为首的是个戴着金盔的胡将，手里的狼牙棒足有碗口粗——正是胡王。

　　“是胡王！”老周的声音变了调，“他亲自上阵了！”

　　胡王的出现让溃败的胡兵重新振作起来，他们跟着黑甲骑兵反扑，与玄甲骑兵战在一处。战场上顿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岳鹏举与胡王战在一处，沥泉枪对狼牙棒，打得难解难分。岳鹏举的枪法灵动飘逸，如行云流水；胡王的棒法刚猛霸道，势大力沉。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就斗了几十个回合。

　　“岳将军加油！”城头上的弟兄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

　　虾仁的手心却捏出了汗。他能看出，岳鹏举虽然占了上风，但胡王的力气极大，久战之下，岳鹏举恐怕会吃亏。

　　“赵虎，带二十人从西门绕过去，袭扰胡王的后阵！”虾仁突然下令，“老周，你带剩下的人守住城门，防止胡兵反扑！”

　　“伍长，那你呢？”赵虎问道。

　　虾仁拔出破甲矛，矛尖指向战场：“我去帮岳将军。”

　　他翻身跃下城墙，破甲矛在手中一转，化作一道黑影，朝着胡王冲去。路上遇到几个拦路的胡兵，都被他一矛刺穿了胸膛。

　　【击杀胡兵（武卒六品）x3，获得杀伐点180，当前220】

　　胡王正与岳鹏举缠斗，没注意到虾仁的靠近。虾仁抓住机会，破甲矛直取胡王的后心。

　　“小心！”岳鹏举发现了虾仁的意图，提醒道。

　　胡王猛地回头，狼牙棒横扫，挡住了虾仁的破甲矛。“当”的一声巨响，虾仁只觉得手臂发麻，破甲矛差点脱手。

　　“又是你这小崽子！”胡王认出了虾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定要取你狗命！”

　　他弃了岳鹏举，狼牙棒带着劲风砸向虾仁。虾仁不敢硬接，脚下一点，身形如电，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岳鹏举趁机挺枪刺向胡王的侧面，胡王腹背受敌，顿时手忙脚乱。

　　“好机会！”虾仁大吼一声，破甲矛再次刺出，直指胡王的咽喉。

　　胡王慌忙用狼牙棒格挡，却被岳鹏举的沥泉枪缠住，躲不开虾仁的攻击。破甲矛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啊！”胡王惨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哪里跑！”岳鹏举的沥泉枪如影随形，刺穿了胡王的大腿。

　　虾仁追上，破甲矛从胡王的后心刺入，从前胸穿出。胡王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

　　【击杀胡王（武宗二品），获得杀伐点2000，当前2220】

　　胡兵见胡王被杀，彻底失去了斗志，纷纷溃败。玄甲骑兵乘胜追击，斩杀了无数胡兵。

　　战斗结束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岳鹏举拍了拍虾仁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有胆量！这胡王，我追了他三年，没想到竟被你杀了！”

　　虾仁笑了笑，没说话。他望着灰色光幕上的数字，心里五味杂陈。这2000点杀伐点，是用多少弟兄的命换来的？

　　“对了，还没请教英雄姓名。”岳鹏举问道。

　　“在下虾仁。”

　　“虾仁？好名字！”岳鹏举赞道，“今日多亏有你，不然我还真未必能拿下这胡王。”他顿了顿，又道：“潼阳关遭此大难，我会派人修缮城墙，补充粮草。你放心，有我在，定保潼阳关无虞。”

　　虾仁点了点头：“多谢岳将军。”

　　回到城头时，弟兄们正忙着清理战场。赵虎把胡王的金盔捡了回来，戴在头上，引得大家一阵哄笑。老周则在给死去的弟兄整理遗容，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虾仁走到西坡的新坟前，那里又多了十几座新坟。他蹲下来，给二牛的碑上添了些土，轻声道：“二牛，胡王死了，我们守住潼阳关了。你说的海，我一定会带你去看。”

　　风里带着血腥味，却也带着一丝希望。虾仁知道，潼阳关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这乱世还没结束，他的路还很长。

　　灰色光幕上的数字还在跳动，【当前杀伐点：2220】。他兑换了一本《基础内功心法》，递给小石头：“好好学，以后保护大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石头接过心法，用力点了点头：“伍长，我一定会学好的！”

　　虾仁笑了笑，望向远方的云州。那里，有岳鹏举的玄甲骑兵，有充足的粮草，或许，还有二牛想看的海。

　　他握紧了手中的破甲矛，矛尖指向云州的方向。

　　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准备好了。用手中的矛，用心中的信念，在这乱世血火中，扎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路，劈开那该死的宿命枷锁。

　　夕阳西下，把潼阳关的城墙染成了金色。虾仁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的天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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