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盘古殿议量劫事十二祖巫聚首

　　玄冥的寒冰长矛停在帝江眉心三寸。矛尖的幽蓝寒气在帝江染血的眉弓上凝出薄霜，冻气让周围血池浊气都结出冰晶。这纯粹的杀意，比弱水离火更直接，更致命。

　　帝江靠着破碎冰棺。他新生的左臂骨纹黯淡，石化已蔓延到肩颈，冰冷的死寂感侵蚀血肉元神。暗金血液从伤口涌出，在身下积成一滩。他气息微弱，呼吸都带来元神剧痛，但那双暗金竖瞳依然沉静，看着玄冥冰冷的眼睛。

　　“玄冥…”帝江声音嘶哑虚弱，却穿透死寂的大殿，“我做的，只为唤醒沉沦的兄弟，保住巫族血脉。”他没躲矛尖，目光看向安静却混乱的共工、祝融，还有石化近半、气息微弱的后土。

　　玄冥冰蓝瞳孔毫无波动，矛尖寒意更盛，冻结的空间发出呻吟。“唤醒？我只看到共工兄骨刺仍在，祝融兄离火逆乱！后土阿姐身化石躯！这就是你‘唤醒’的结果？”她声音如寒冰，“你身怀异道之力，篡改记忆！怎知这不是引动量劫、祸乱巫族？说！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矛尖前探，冻裂空间的寒气几乎刺破帝江皮肤！

　　“放肆！”一声暴喝炸响！是半跪在地的共工！他猛地抬头，骨刺狰狞的脸扭曲着，混乱与“父神记忆”激烈冲突，痛苦不堪。但玄冥矛指帝江，触怒了他血脉中对“长兄”的敬畏。“玄冥！不准…对…”他低吼着，骨刺不安蠕动。

　　另一边，祝融也抬头，赤红混乱的眼在玄冥和帝江间扫视，岩浆纹路明灭，努力分辨。

　　盘古殿气氛绷紧到极限！玄冥质问点燃了血池深处的不安！

　　嗡！嗡！嗡！

　　血池剧烈翻腾！粘稠血浆沸腾，巨大气泡破裂，污秽气息弥漫。紧接着，七只缠绕狂暴混沌煞气的恐怖巨手探出血面，重重拍在殿壁上！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声闷响如战鼓！盘古殿再次震颤，裂缝落下碎石。

　　七道顶天立地的洪荒巨影撕裂血池，带着滔天煞气降临！

　　强良率先踏出！他身高万丈，肌肉虬结，缠绕狂暴紫雷，雷蛇在皮肤游走嘶鸣。他豹头环眼，阔口獠牙，一步踏出震得殿梁嗡嗡响：“吼！好浓的血腥！谁在盘古殿撒野？共工！祝融！又是你们发疯？！”他铜铃巨眼扫过战场，落在持矛玄冥和重伤帝江身上，粗眉紧皱，雷蛇暴躁窜动。

　　天吴紧随！他八首八面，人面虎身，背生四对巨大青翼！八张面孔表情各异，八道目光扫视全场。狂暴飓风盘旋呼啸。“啧啧啧…共工骨刺增生，祝融离火逆焚，后土石化，玄冥破棺…连帝江大哥都伤这么重？有趣！真有趣！错过好戏了！”他目光审视帝江，带着玩味。

　　翕兹如闪电跃出！他人面鸟身，耳挂电蛇，双手赤红缠绕刺目电网。身影拉出残影，尖利声音带爆鸣：“死气！污秽！还有…陌生力量！玄冥！你的矛对着谁？帝江大哥的伤…有古怪！”他警惕盯着帝江石化的左臂和诡秘气息，电网收缩。

　　句芒悬空登场。他青若翠竹，鸟身人面，脚踏两条青龙，左手持生机树枝，右手抓死气枯枝。翠绿眼眸扫过石化后土，又看帝江伤口和石化，眉头微蹙：“后土阿姐…帝江大哥…浊气侵蚀这么深？共工、祝融二位兄长气息混乱…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左手生之枝摇曳，引动生机却被污秽死气压住。

　　蓐收沉默如山。他浑身覆盖暗金鳞甲，面部刚硬，左耳穿金蛇，右耳挂微缩金斧虚影。双手抱臂，一柄巨大暗金斧虚影悬浮身侧。他不言不语，锐利金眸扫过每个兄弟，最后锁定帝江，尤其新生左臂和戮天剑虚影。他缓缓取下右耳微缩金斧，用鳞片手指专注擦拭，动作缓慢却带着压迫感。无声警告：谁动，斧斩谁！

　　奢比尸出现，殿温骤降，弥漫阴冷腐朽气。他人面犬耳兽身，耳挂毒雾青蛇，周身灰黑尸气。所踏之处殿壁地面枯萎腐败。他咧嘴阴笑，目光如毒蛇在帝江和玄冥间游移：“嗬嗬…吵啊，接着吵！打起来最好！死得越多，盘古殿越清净！帝江大哥，你这伤…真让人‘心’疼啊！嗬嗬嗬…”尸毒雾气随笑声弥漫。

　　最后是烛九阴。他人面蛇身通体赤红，闭目盘踞血池边，仿佛亘古存在。他周身时空扭曲，光线弯折，声音模糊，浊气流速不稳。他独立时间之外，未睁眼，未开口，漠然一切。

　　盘古殿中心，十二祖巫齐聚！帝江、句芒、祝融、蓐收、共工、玄冥、后土（石化）、强良、烛九阴、天吴、翕兹、奢比尸！然而首次聚首，却弥漫煞气、混乱、猜疑与杀机！

　　玄冥寒矛仍指帝江眉心，矛尖冻气凝出冰棱。她冰蓝眸子扫过降临的兄弟，声音如玄冰碰撞：“兄弟们醒了正好！共工、祝融二位兄长神智混乱浊气蚀骨！后土阿姐身化石躯！而这一切——”矛尖前送，几乎触到帝江皮肤，“都因这个身怀异道、篡改记忆的‘帝江’！他什么居心？是不是天道量劫的棋子？今天，必须说清楚！”

　　此言如巨石砸入暗流！

　　“篡改记忆？异道？”强良周身雷蛇狂舞，气息锁定帝江，“帝江！玄冥说的是真的？你对我兄弟做了什么？！”他暴烈直接，深信玄冥，一步踏前大地震颤，雷霆在掌心汇聚！

　　“嘿嘿嘿…”奢比尸阴笑，尸毒更浓，“难怪气息古怪…帝江大哥，藏得深啊！这伤，是做贼心虚反噬了吧？”他幸灾乐祸看帝江石化左臂。

　　天吴八面表情变幻，八道目光聚焦帝江：“哦？篡改记忆？异道之力？难怪伤这么重还能活。帝江大哥，你身上不属于巫族的‘味道’，瞒不过我。”声音叠在一起，充满审视。

　　翕兹电网闪烁，尖利声音带电火花：“陌生！混乱！危险！玄冥说得对！必须弄清楚！不然下一个石化发疯的就是我们！”他双手电光大盛。

　　句芒持枯荣双枝，看重伤帝江和石化后土，翠绿眼眸挣扎：“帝江大哥…玄冥妹子…这事…有没有隐情？后土阿姐她…”他想缓和，但强良等人敌意沉重。

　　蓐收沉默擦拭微缩金斧，动作一丝不苟。但他暗金鳞片微微竖起，锐利金眸冷冷看帝江、玄冥矛尖，扫过强良和翕兹。沉默如山，压迫感让气氛更凝重。他在等结果，或出手信号。

　　烛九阴盘踞时间涟漪中，闭目，蛇身微伏，如沉睡。周身扭曲时空让人无法感知其态度。

　　玄冥指控和兄弟敌意刺激下，共工、祝融体内混乱浊气再动！共工骨刺轻颤发出摩擦声，喉咙发出威胁低吼。祝融岩浆纹路亮起红光，逆乱火星迸溅。

　　帝江被玄冥寒矛锁定，身处风暴中心！前有玄冥致命矛锋，侧有强良、翕兹虎视，奢比尸毒雾弥漫，天吴审视，句芒犹豫，蓐收沉默压迫，烛九阴莫测，身后还有随时暴走的共工、祝融，及濒危后土！

　　盘古殿煞气冲霄！十二祖巫聚首，杀机四伏！

　　帝江暗金竖瞳扫过一张张愤怒、猜疑、冷漠、挣扎的巨脸，感受着锁定自己的狂暴气机。元神剧痛和石化死寂感提醒他虚弱。但他心中冰冷沉静。他知道，此刻软弱或解释只会被撕碎！

　　‘想靠蛮勇压服这群混沌神魔？做梦！唯有…以力慑之，以利诱之，以情动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吸尽殿内煞气！一股沉寂却恐怖的力量从他残破身体爆发！

　　“够了！”

　　一声低喝，蕴含古老意志，瞬间压过强良雷霆、翕兹电鸣、奢比尸冷笑！喧嚣盘古殿，骤然死寂！

　　嗡——！！！

　　帝江身侧，戮天剑虚影凝实！灰蒙蒙剑气冲天而起，带着斩断因果、破灭法则的锋芒！这锋芒不指任何人，却让强良掌心雷霆黯淡，翕兹电网明灭，奢比尸尸毒倒卷！戮天剑意，压制法则之力！

　　紧接着，他新生左臂抬起！掌心亮起一点微弱却纯净的赤金火苗——凤凰涅盘心焰！火苗虽小，蕴含超越生死、焚尽污秽的道韵！祝融体表躁动逆火猛地一滞，赤红眼眸现出茫然渴望！玄冥矛尖冻结寒意也波动！

　　还没完！

　　帝江识海残破轮回紫莲虚影疯狂摇曳！莲心裂痕迸发幽光！一股不属于洪荒、充满混乱扭曲却带一线生机的诡秘气息，从他眉心透出！这气息微弱，却位格诡异“错误”！蓐收擦斧动作猛顿！天吴八面惊疑！闭目的烛九阴蛇身明显起伏！

　　戮天剑破法！涅盘火再生！诡秘“错误”位格！三重恐怖力量在帝江重伤之躯催动下爆发！形成混元金仙侧目的威压，盖过强良雷霆、翕兹电光、玄冥寒气！无形巨手扼住殿内煞气旋涡！

　　“都看清楚！”帝江低吼，右手猛扬！

　　锵！

　　鸿蒙量天尺虚影如紫色惊鸿闪现！尺身流淌玄黄功德气，带着破禁制、度量乾坤的伟力！它不攻人，化作紫金光柱刺入盘古殿震颤的地脉核心！

　　嗡——！！！

　　整个盘古殿沉闷嗡鸣！如同散架巨轮被定海神针钉住！被骨刺轰开、能量冲击的裂缝停止蔓延！混乱地脉之气在紫光梳理下哀鸣平缓！大殿震颤停止！

　　这一手，展示至宝威能，稳定地脉，守护盘古殿根基！宣告：帝江有能力护住巫族祖地！

　　趁此威势，帝江左手涅盘心焰一涨，三滴纯净无瑕、散发日月星光、蕴含无尽生机的神水浮现——三光神水！

　　“这是三光神水！洪荒疗伤圣物！净化浊气，滋养真灵，修复本源！”帝江声音穿透大殿。他屈指一弹，一滴神水化作流光没入后土石化身躯！

　　嗤——！

　　如同烙铁入冰水！后土身上灰白石纹爆发强光，与神水造化力对抗！污秽浊气被逼出化作黑烟消散！石化蔓延肉眼可见地减缓、停滞！后土空洞痛苦眼眸中，一丝微弱清明艰难浮现！立竿见影的效果让所有祖巫瞪大眼睛！

　　句芒手中生之枝感应造化力，愉悦嗡鸣！

　　帝江未停手！掌心轮回紫莲虚影再放幽光！在大殿中央投射宏大惨烈画面！

　　画面：龙汉量劫战场！尸山血海！残破龙尸、焦黑凤骸、碎麒麟骨铺满破碎大地！祖龙九子被魔军淹没；元凤泣血哀鸣撞向魔宫自爆；始麒麟被七情魔将围攻悲愤自毁同葬……无尽怨煞毁灭气息扑面！麒麟少主陨落前绝望哀嚎：“量劫…磨盘…强如吾族…亦成齑粉…恨！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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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江以古代学者能力，从历史孔隙召唤的真实投影！三族辉煌与量劫飞灰的强烈冲击！麒麟少主悲鸣如重锤砸在每个祖巫心头！

　　强良雷蛇僵住，翕兹身影定住，奢比尸阴笑凝固，蓐收停手。烛九阴蛇身微绷。血脉中对浩劫的寒意惊悸蔓延。

　　共工躁动骨刺收敛，赤红混乱眼眸第一次现出对宏大恐怖的忌惮。祝融岩浆纹路黯淡。

　　“量劫…磨盘…”句芒看麒麟少主悲鸣，又看重伤帝江和濒危后土，翠绿眼眸充满后怕。

　　玄冥冰蓝瞳孔剧烈收缩，矛尖寒意未消，但锁定帝江的杀意动摇。她看惨烈投影，看帝江手中剩余神水，看他为阻止共工祝融互噬所受的伤…

　　帝江抓住这丝动摇！

　　他猛地踏前一步！牵动伤口，暗金血液喷溅！他浑然不顾！右手抓住破烂衣袍，狠狠撕开！

　　嗤啦！

　　巫袍碎片纷飞！露出帝江布满伤口的胸膛！最触目惊心的，是从左肩蔓延至左侧胸膛、覆盖心脏上方的大片死寂灰白石质皮肤！灰白如瘟疫吞噬生机！其上残留道道暗紫色、蠕动、散发邪恶混乱的魔气伤痕——罗睺诛仙剑气道伤！在帝江催力下如活物扭曲，带来蚀骨剧痛！

　　“看清楚了吗？！”帝江声音如受伤凶兽咆哮，带血沫嘶哑，“这伤！为阻共工、祝融自噬，护你们真灵不灭，硬撼罗睺诛仙剑气所留！这石化！强阻浊气侵蚀你们本源，承受反噬所致！这魔气！道魔之争中，为巫族争一线生机所烙！”

　　每说一句，气势拔高！痛苦点燃空间祖巫傲骨凶戾！染血手指猛指自己石化心脏上方，指那魔气伤痕，目光如电扫过强良、翕兹、奢比尸，最后钉在玄冥冰眸：

　　“我有异心？！何必拼得本源重创，元神几碎唤醒你们？！何必强阻兄弟相残自承反噬？！何必在你们沉睡时，独自周旋龙汉劫余波、魔祖罗睺、天道鸿钧之间？！玄冥！你们若觉我帝江是祸乱之源，想杀我——”他猛张双臂，露毫无防备胸膛，直面寒矛，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带着决绝质问：

　　“来！朝这刺！看我帝江之血，是冷是热！看我元神之中，可有半分愧对父神、愧对巫族之念！！！”

　　吼声如雷，在死寂大殿回荡！带着伤，带着血，带着坦荡惨烈！

　　轰隆！

　　帝江身后，残破轮回紫莲爆幽光！两幅更恢弘古老、直指血脉源头的画面，强行投射所有祖巫识海！

　　画面一：混沌未开，天地如鸡子。巨人盘古持巨斧，脚下，一水一火两道混沌元灵如支柱，死死顶住挤压的混沌壁垒，为盘古挥斧开天争取空间！水火相斥却交融支撑！传递开天艰辛，同源兄弟齐心悲壮！

　　画面二：天地初分，清浊升降。盘古力竭将陨，目光温和看向损耗巨大的水、火元灵。他伸巨指，轻点两道元灵核心。一点水之本源幽蓝印记入水元灵，一点火之本源赤金印记入火元灵。那是认可，是馈赠，是职责！是父神对血脉的托付！

　　“以吾之血！唤父神之影！定巫族之根！”帝江声音伴随画面，如洪钟大吕敲击祖巫灵魂！“我帝江！承父神空间之速，掌此身，行此责！护兄弟，守巫族，争生机！纵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此志——不渝！”

　　沉默。

　　死寂笼罩盘古殿。

　　强良掌心雷霆熄灭，豹眼圆睁，看帝江胸膛狰狞石化魔气伤，看开天画面，张嘴无言，身躯微颤。

　　翕兹电网消散落地，人面鸟脸震撼茫然。

　　奢比尸阴笑僵住，眼中首次现出惊惧，后退半步，尸毒收敛。

　　天吴八面表情各异，失去审视玩味，目光复杂交织帝江身上。

　　句芒含泪，看开天画面，看后土和帝江，握紧生之枝。

　　蓐收停擦金斧，锐利金眸深看帝江胸膛惨烈伤，看开天印记画面，沉默如山，冰冷压迫感散去。他缓缓挂回微缩金斧。

　　烛九阴赤红蛇身恢复平静起伏，仿佛沉入时间河流。但周身扭曲时空涟漪更深邃。

　　共工巨躯微颤，骨刺脸混乱清明交织。他看识海中自己本源（水元灵）与祝融本源（火元灵）共撑父神开天的画面，看帝江胸膛伤，喉咙发出低沉痛苦呜咽，垂下巨大头颅。

　　祝融岩浆纹路彻底黯淡，赤红眼眸戾气被茫然和沉重“责任”取代。他看父神点在自己本源核心的赤金印记，看帝江，最终低头。

　　后土石化身躯光芒与三光神水对抗依旧，空洞痛苦眼眸中那丝挣扎清明，似乎亮了一分。

　　帝江身前。

　　玄冥冰蓝瞳孔剧烈收缩，持矛手臂第一次微颤。矛尖冻结万物寒意退去。她死死看帝江坦露胸膛——触目惊心的石化、狰狞蠕动的魔气伤，感受他元神中惨烈、坦荡与开天印记的悲壮托付。

　　寒冰长矛，终于缓缓垂下。

　　矛尖冰晶融化。

　　她看帝江染血坚毅面庞，冰封容颜无表情，冰蓝眸底深处复杂情绪翻涌冻结又融化。最终，她垂眼，冰冷声音带一丝不易察的疲惫沙哑，打破死寂：

　　“后土阿姐…危在旦夕。”她不再看帝江，转身走向石化后土，寒气化作纯净冰蓝光辉覆盖后土，配合三光神水。“听…兄长安排。”

　　玄冥矛落、语出，盘古殿紧绷杀机骤然消散。强良、翕兹等人敌意退去，转为震撼、茫然、后怕及对帝江伤势的复杂情绪。

　　“哼！”一声闷响如地震。共工重重坐倒，震落尘土碎石。他低垂巨大头颅，不看任何人，沉闷喘息，骨刺缓缓回收，混乱气息仍在，但针对帝江的狂暴敌意消失。

　　祝融沉默坐下，岩浆纹路彻底隐没，抬巨大手掌茫然看着，似确认父神印记。

　　盘古殿中心，十二祖巫围坐（或站立）。血腥混乱未散，猜疑裂痕未合。但足以让巫族血脉断绝的内讧，被强行暂停。

　　帝江靠冰棺残骸滑坐在地。冷汗浸透残衣混着暗金血液。极度疲惫与元神剧痛如潮水淹没。他强撑未昏，目光扫过暂时平息的兄弟，落在玄冥护持后土的冰蓝背影上，看自己石化至锁骨的左臂，看胸膛狰狞魔气伤。

　　‘震慑…利诱…共情…第一步成了。’ 帝江（李哲）疲惫意识闪过念头，‘但裂痕…远未弥合。共工骨刺未消，祝融逆火暗藏，玄冥疑虑未解，奢比尸心怀叵测…烛九阴…莫测。强行“嫁接”的记忆职责如无根浮萍…都天神煞大阵…若以此召唤…’ 他心中警兆微生。

　　烛九阴盘踞时间涟漪，闭目。但在帝江念头闪过刹那，他赤红蛇尾尖端，仿佛无意识极其轻微摆动一下。周身扭曲时空涟漪，泛起一丝与盘古殿整体时空韵律…格格不入的细微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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