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 陈沉重生了但是还不如去死

　　〖阅读提示：1-5章为“人间炼狱”篇，无玄幻元素，极致呈现凡人挣扎之恶。熬过此卷者，将踏入真正的邪道仙途——那里，规则比麻袋更窒息。〗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叫陈沉，陈旧的陈，沉底的沉。

　　你们肯定好奇我现在在哪。呵呵，穿越了。

　　但剧本？他妈的不太对！

　　人家穿越剧本是圣子、帝子，再不济也是个家族庶子。

　　而我呢？操！

　　不知道是哪个狗作者心里扭曲还是道德沦丧，直接给我干成了乞丐！

　　乞丐就乞丐吧，他妈的还是个傻子哑巴！

　　至于咋穿的？说来话短。

　　上辈子活了三十年，活得稀碎：

　　饭店端过盘子，工地扛过钢筋，道观里装过假道士，还卖过假药（年纪小，没关太久）。

　　你问我为啥这么折腾？家人不帮吗？我也想知道啊！

　　孤儿一个！

　　在孤儿院那会儿就想不明白，凭啥有人生在罗马，我他妈生来就是牛马？

　　记得穿之前，正缩在出租屋里看主播小姐姐扭腰晃腚呢。

　　刚咬牙刷了几个大火箭，手机一卡——嘿，

　　直接跳成了“世界很美好，努力就能成功”的狗屁毒鸡汤！

　　那导师唾沫横飞：

　　“兄弟相信你自己！青春没有售价，人生可以重来！诗和远方在等你！出发吧！！”

　　我承认，我他妈上头了。

　　真“出发”了。

　　不过跟别人不一样，我大概是魂出发了，肉体？谁知道扔哪了。

　　再睁眼，就搁这儿了——变成了个八九岁大、浑身恶臭的小乞丐。

　　”想吃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砸过来。

　　我费力地抬起眼皮。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像堵墙似的杵在面前。

　　他手里捏着半个东西——馒头？

　　灰扑扑，坑坑洼洼，沾着黑泥点子，还他妈飘着股酸嗖嗖的馊味儿。

　　饿。胃里像有把钝刀子来回搅。

　　口水混着脸上的脏东西，不受控地往下淌。

　　“呃呃！”

　　我拼命点头，脖子像生锈的轴承。

　　视线死死钉在那块发霉的“希望”上。

　　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里闪着戏谑的光，像逗弄一条路边的野狗。

　　“叫两声，听听。”

　　他晃了晃手里的馊馒头。

　　（叫两声？嗯？？什么意思？）

　　我脑子有点懵，没反应过来。

　　他看我一脸呆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手指了指旁边：

　　“看见了那边的大黄了吗？”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正有气无力地趴着。

　　（狗！ 他让我学狗叫？！操！他有病吧？！他还是人吗？！）

　　一股火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我没动，也没吭声。

　　“啪！”

　　火辣辣的剧痛猛地炸开在脸上！

　　他见我没反应，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得我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快点！不然打死你！”

　　他压低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

　　我抬起头，冷冷地瞪着他。

　　那眼神大概像个死人。

　　可是身体的疼痛，还有胃里那掏心掏肺、能把人逼疯的饥饿感，

　　就像两条冰冷的铁链，瞬间绞碎了我那点刚冒头的怒火。

　　活下去…得活下去…

　　屈辱像滚烫的岩浆，烧穿了喉咙。

　　“汪…汪汪…”

　　声音嘶哑、破碎，完全不像人声。

　　每一个音节都像在割自己的肉。

　　“哈！给！狗东西就要吃狗食！”

　　男人爆发出刺耳的嘲笑，手腕一抖，那半个馊馒头划了道肮脏的弧线。

　　“啪嗒”一声，直接摔在了我面前的烂泥地里。

　　没有任何犹豫。身体的反应快过残存的羞耻心。

　　我像条真正的、饿急眼的野狗一样，猛地向前一扑，用嘴叼起了那块沾满泥污和霉斑的馒头。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腐恶臭混着泥土的腥气，瞬间灌满了口腔鼻腔。

　　眼泪，滚烫的，带着三十年憋屈和此刻无边无际的屈辱。

　　终于冲破了眼眶，顺着肮脏的脸颊滚落，砸进泥里。

　　这块冰冷、肮脏、发霉的馒头，终于彻底压碎了我仅存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尊严。

　　顺带，也把我对这个操蛋世界最后一丝关于“人性”的、可笑的奢望，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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