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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稻能燃心火,愿不借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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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惜棠在门槛上坐到月落星沉,指腹反复碾过玉佩边缘那道细不可察的裂纹。

  昨夜结界成契时,空间里的灵气浓得像浸了蜜的雾,可这蜜里却掺着刺——每当她想起石棺虚影消失时那声闷响,指尖就止不住发颤。

  玉佩突然在掌心发烫,烫得她一个激灵。

  等再睁眼时,她已站在灵田空间里。

  泉池边的青莲第五朵正舒展最后一瓣,可那滴本该坠落的念露没入水面时,竟在半空凝成了团淡金色的雾。

  雾里影影绰绰浮着稻穗的轮廓,穗粒饱满得要坠下来,每一粒都泛着和晒谷场青石板上工分刻痕一样的光。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着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雾团,识心草便沙沙作响,民愿生念露,念露养灵田,灵田育新物——结界不是终点,是循环的开始。

  她突然想起昨夜道童捧着灵稻粥时颤抖的手,想起老杨头守着晒谷场灯盏打盹时,衣襟上别着的半块烤红薯——那是哪家小娃塞给他的。

  原来那些藏在柴米油盐里的善,早就在土地里发了芽,只是缺一把能丈量它们的尺。

  七娘。天刚擦亮,苏惜棠就叩响了程七娘的院门。

  程七娘披着月白夹袄来开门,发辫还散着一半,见是她,眼尾微挑:这么早?

  进来说。苏惜棠拽着她进了里屋,反手闩上门。

  案几上摆着她连夜画的图,《福音簿》样本压着半块灵稻饼,我要把变成能数得清的东西。

  挑水一愿,护学两愿,修路按尺算愿——积够了,能换灯油、灵菜苗,甚至暖晶房。

  程七娘的指尖划过图上的愿耕制三个字,眼波渐深:从前是靠人心自觉,现在要立规矩。她抬眼,你怕的是,等这股热乎劲过了,善行就散了?

  不是怕散。苏惜棠按住她手背,是要让善长根。

  空间在反刍愿力,能催生新物,但得先有更多的愿——不是烧香磕头的虚愿,是弯腰担水、伸手扶人的实愿。

  程七娘突然笑了,把散下来的发辫利落盘起:我这就去取去年记工分的竹板,再让小桃把《福音簿》的格子画密些。她推门时回头,你定规矩,我管账册——咱们要让青竹村的善,比灵稻还能打粮。

  日头刚爬上村口老槐树梢,苏惜棠已站在高台上。

  台下挤了半村人,石伢子举着铜锣站在她左边,小桃抱着新制的《福音簿》站右边,封皮是程七娘用染蓝的粗布缝的,边角还绣了株稻穗。

  今日说新规。她提高声音,台下立刻静了。

  晨光里,她从怀里摸出盏巴掌大的陶灯,灯芯浸着萤粉,凡助人挑水、护学、修路、照看孤老,经两人见证,记《福音簿》。

  三愿换灯油,十愿换灵菜苗,三十愿优先分暖晶房。她划着火折子,灯芯地亮起,火光稳得像心跳,这灯不是我赏的,是你们自己挣的。

  台下炸开嗡嗡的议论。

  刘婆婆柱着拐棍挤到最前面:我家那小孙子,昨日还偷挖了王婶家的葱——要是他今日帮我提水,能记愿不?

  苏惜棠弯腰拍拍她手背,只要真心,不分大小。

  人群里突然挤进来个瘦高个,是上月赌输了砸福灯的李二狗。

  他脖颈通红,手里攥着把扫帚:我...我今早扫了半条巷子。他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里面是枚发黑的银锁,我娘走时攥着这锁,没闭眼...我想积个愿,求她安心。

  小桃立刻翻开《福音簿》:李二狗扫巷道,记一愿。她蘸了朱砂在页脚画了朵小花,明日接着扫,再记一愿。

  李二狗盯着那朵小红花,喉结动了动,转身跑了。

  有人喊:他往村东头去了!

  那里的碎石子还没清呢!

  日头升到头顶时,石伢子的铜锣又响了。

  小桃站在晒谷场中央,声音脆得像新摘的菱角:今日第三十七号——石伢子背刘婆婆上山采药,记两愿!

  刘婆婆坐在场边的草墩上,手里攥着把野菊花,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我那小孙子刚才追着给张婶家的鸡喂米,非说要攒愿换灵菜苗,给我熬汤喝。

  苏惜棠望着场中晃动的人头,闻着风里飘来的灵稻香,突然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那道裂纹还在,可玉面却比昨日暖了些,像揣着颗没化完的糖。

  与此同时,永安府外三里荒庙。

  断了半截的供桌上积着灰,玄尘子盘坐在破坛上,道袍沾着草屑。

  他闭着的眼突然睁开,指尖掐了个诀,面前浮起团黑雾——雾里映出青竹村的晒谷场,映出那盏稳稳燃烧的愿灯。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袖中滑落粒漆黑的香灰,用善念养灵田?

  等你们的愿堆成山......他指尖猛地碾碎香灰,我便让这山,压死你们。永安府外三里荒庙的断瓦在晨露里泛着青灰,玄尘子的道袍下摆沾着昨夜的草屑,却仍端得一派仙风道骨。

  他屈指叩了叩供桌,裂纹里的积灰簌簌落在昏睡男子的脸上——那是王大栓,眉骨青肿,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涎水。

  师父,这泼皮昨日在村头说玄真观的灯油烧钱不救命瘦高的道童抹了把额角汗,将半块黑布从王大栓怀里拽出,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药单,可他那小崽子咳血咳得厉害,咱们说点天师灯能延寿......

  玄尘子的指甲掐进王大栓手腕,男子吃痛地抽搐,道童立刻噤声。

  玄尘子盯着王大栓发灰的唇色,指尖掠过供桌上十二盏黑釉灯,灯芯浸着暗红灯油,迷魂草汁掺三滴,他便会把当救命。

  你且看——他抄起案角铜铃晃了晃,王大栓的眼皮猛地跳动,喉间滚出含混的呓语:我...我不该信妖妇...玄真观...救我儿......

  道童眼睛亮了:师父好手段!

  这声音录在龟甲里,明日拿到青竹村一放——

  急什么?玄尘子捏起一盏黑灯,灯油在指尖凝成血珠,等他们的善愿堆成山,再推这山压死他们。他将血珠弹进王大栓眉心,男子突然尖叫着蜷缩成团,惧则诚,罪则信——这才是香火的根。

  同一时刻,青竹村晒谷场飘起了新翻的土腥气。

  苏惜棠踩着晨露蹲在田埂边,指尖插进淡金色的土壤,能摸到细微的脉动,像婴儿的心跳。

  程七娘握着量尺站在她身后,发辫上沾了草屑:按你说的,灵田东头辟出三亩,土是从三十户人家的灶膛里收的灶心土,掺了百家米磨的粉。

  够了。苏惜棠站起身,袖中滑落粒稻种——米壳泛着珍珠白,是她昨夜在空间里用百人善愿浇灌了七日的。

  她蹲下身,用指腹在土中按出个浅坑,非神赐你生,是你愿未尽。稻种落进土坑的瞬间,整片新土突然泛起涟漪,程七娘后退半步,量尺落地:这土......在呼吸?

  是愿在呼吸。苏惜棠擦了擦手,抬头看见老杨头抱着破碗蹲在田边,碗里盛着半块烤红薯——是今早小桃塞给他的。

  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新土,喉结动了动:我昨夜守在这里,听见土底下有响动,像有人轻轻喘气。

  七日过去,青竹村的蝉鸣里裹着金浪的沙沙声。

  第九日清晨,苏惜棠被推窗的风惊醒。

  她掀开窗帘,晨光里,心田区的稻穗低垂着,每粒米都透着温润的光晕,像缀了满田的碎月亮。

  老杨头跪在田埂上,膝盖压出的土印子从昨夜一直延伸到现在,他的手悬在稻穗上方不敢碰,声音发颤:我守了整夜,它真的在长......先是叶子抽芽的响,后来是稻壳裂开的响,最后......他突然哽咽,像我家那丫头学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老杨头!小桃举着算盘从田埂跑过来,发辫上的稻穗坠子晃得人眼晕,赵五伯家叫你呢!

  苏姐姐煮了愿稻饭,要喂赵五伯!

  赵五的土坯房里挤了半村人。

  瘫卧三年的老木匠瘦得只剩把骨头,苏惜棠舀起一勺还冒着热气的米饭,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米饭刚沾到舌尖,赵五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先是小拇指蜷起,接着是食指,最后整只手颤巍巍抬起来,扣住了苏惜棠的手腕。

  赵五伯?苏惜棠的声音发紧。

  赵五的喉间发出咯咯的呜咽,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光。

  他松开手,撑着炕沿要起来,王婶忙扶住他后背。

  老人的脚刚沾地,眼泪就砸在青石板上:我儿......还在等我修完那扇篱门......他扶着墙一步步挪向墙角的木刨,刨子上还沾着三年前的木屑,我不能死......不能让他等白了头......

  全屋人都哭了。

  关凌飞站在门口,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又慢慢松开,摸了摸苏惜棠的后颈:这米......比药还灵。

  苏惜棠望着窗外,青竹村的夜灯次第亮起,像撒了满村的星子。

  她轻轻摇头:不是米灵。她想起李二狗现在该在村东头扫碎石,想起石伢子背着刘婆婆采药时红扑扑的脸,想起老杨头衣襟上的烤红薯,是他们的愿,不肯熄。

  当夜,月上中天。

  苏惜棠裹着外衣来到心田区,露水打湿了裤脚。

  她刚要摸稻穗,突然听见细微的声。

  月光下,淡金色的土壤无风自动,从田埂到田心,裂开蛛网状的细缝。

  缝隙里渗出微光,像有人在地下点了盏盏小灯,明明灭灭,像是在说些什么。

  她蹲下身,指尖悬在裂缝上方。

  土壤里的光突然亮了一瞬,又暗下去。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

  苏惜棠站起身,望着开裂的土地,耳边回响起白天赵五的哭声。

  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这次没感觉到裂纹,只摸到一片温热,像揣着颗跳动的心脏。

  (暗处,心田区的裂缝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蔓延,每道缝隙里都渗出极淡的黑雾,与百里外荒庙中玄尘子手中的黑釉灯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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