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荒岭寻碑,药野成阵
推荐阅读:
妻色撩人,我修仙秘密藏不住了
暗影熊提伯斯的位面之旅
退队,然后捡到问题美少女
首席唯爱初恋妻
重生八零,李老太她抛夫弃子
重生:这一世成为至尊
影综魂穿两界当富豪
隋唐:我转投杨广,李二你哭啥
官途:情欲乱
再近点,就失控了
最新网址:http://www.hlys.cc
关凌飞的喉结动了动,掌心的温度透过苏惜棠单薄的里衣渗进来。他盯着她腕间还在渗血的针孔,声音哑得像粗砂纸:阿棠,你昨夜血都快流干了。
我能感觉到。苏惜棠将脸埋在他颈窝,闻到熟悉的松木香混着铁锈味,那铜铃响得和碑影翻涌时一个调子,愿誓台在震,玉佩在烧——北境的荒岭,该去了。她指尖轻轻叩了叩床头那团浮动的雾气投影,焦黑树桩的影子在两人掌心晃了晃,再拖下去,等皇陵的动静压过来......
我陪你。关凌飞打断她的话,粗粝的指腹擦去她唇角的血渍,程七娘说过北境荒岭有野狼群,我让光翼鹰先去探路。他翻身下床,从木箱底摸出包得严实的鹿皮袋,小桃把咱们存的金疮药都收好了,针婆子今早还塞给我半瓶续脉丹——她说你这身子骨,得当菩萨供着。
苏惜棠望着他背对着自己整理行装的身影,月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在他后颈投下片模糊的亮斑。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发间那根木簪已经磨得发亮,是去年她用边角木料给他削的。凌飞。她轻声唤,若是那碑......要我的命呢?
关凌飞的手顿在半空。
他慢慢转过身,眼底像烧着两团火:那我就把命垫你脚下。
天不亮时,青竹村西头的老槐树下聚了五个人。
程七娘裹着深灰斗篷,腰间别着用油纸包好的《禁药正名录》;小桃背着比她人还高的布囊,里面塞着算盘和程七娘新抄的《地脉图考》;针婆子的药箱叮当作响,铜锁扣得死紧;老吴头扛着半人高的木尺,斧凿在背上撞出细碎的响。
关凌飞把苏惜棠扶上光翼鹰背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他翻身上前将她圈在怀里,鹰爪扣紧树干的瞬间,苏惜棠摸到他藏在袖中的短刀——是她用空间灵泉淬过的,刀柄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字。
北境荒岭比投影里更荒凉。
光翼鹰掠过山梁时,苏惜棠闻到浓重的焦糊味。
脚下的土地黑得像被雷火劈过千次,寸草不生的焦土中央,卧着个半人深的巨坑,边缘呈放射状裂开,竟真如一只无形巨掌按下的痕迹。
到了。关凌飞勒住鹰缰。
光翼鹰扑棱着翅膀落下,爪尖刚触地,焦土就簌簌往下陷——这里的地,竟是虚的。
程七娘蹲下身,指尖沾了点焦土搓揉:火烧不出来的质地。她掏出《地脉图考》翻到末页,古书记载天罚之地,地脉尽断,说的该是此处。
苏惜棠解开颈间玉佩。
翡翠在晨雾里泛着温凉的光,她能听见玉佩内部传来细微的嗡鸣,像在回应什么。凌飞。她转头看他,护住大家。
关凌飞立刻打了个呼哨。
三只光翼鹰腾空而起,在众人头顶盘旋成三角。
他抽出短刀插在脚边,刀刃没入焦土三寸——这是他们约定的警戒阵。
苏惜棠深吸一口气,将玉佩按在焦土上。
晶亮的丝线突然从玉佩裂隙中涌出!
那些细若游丝的光带钻进焦土缝隙,所过之处,地面发出细碎的声。
苏惜棠掌心发烫,额角渗出冷汗——这是空间灵泉在顺着晶丝外涌!
小桃突然指着脚边。
焦土里冒出根青芽。
芽尖顶着粒泥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展叶。
第二株、第三株......幽蓝的叶片在晨雾里泛着荧光,竟在众人脚下铺成张发光的网。
冷月草!针婆子的药箱地打开,她捏着半片干叶比对,《本经》说这草生在极阴之地,百年才抽芽......她话音未落,所有冷月草突然同时竖起叶片。
幽蓝荧光连成线,在地面勾勒出个古篆字。
光翼鹰的鸣叫声变了。
关凌飞仰头望去,鹰群原本杂乱的盘旋轨迹突然变得规整,每只鹰的飞行路线都恰好掠过字的笔锋。
他眯起眼:它们在......画星图?
程七娘猛地翻开《禁药正名录》。
她的指尖在书页上疾走,突然顿住:附图里的活阵图!
这些草不是自己长的,是在模仿地脉流向!她抬头时眼睛发亮,地脉断了,但草在替它指路!
老吴头的木尺在地上敲出声。
他沿着荧光线丈量七步,又转向西北方量了三步,突然抄起斧头劈向焦土:九宫归元局!
中心在这儿!
焦土下传来空洞的回响。
老吴头挥斧的动作更快了,木屑混着碎石飞溅,当的一声脆响传来时,半块青黑石碑露了出来。
苏惜棠凑近细看。
碑面刻满细密的针灸经络图,那些线条她再熟悉不过——正是昨夜血契冲脉时,在识海里翻涌的脉络!
碑身中央有个凹槽,形状与她贴身收藏的医契玉片分毫不差。
她刚要取出玉片,石碑突然震颤起来。
轰——
低沉的机械锁音从碑底传来,像古钟在地下轰鸣。
苏惜棠的手悬在半空,能清晰感觉到碑身传来的震动透过地面直窜心口。
非承契之血,不得启封。
沙哑的男声混着石屑坠落的轻响,在荒岭的风里荡开。
苏惜棠摸向袖中银簪。
她刚要划破指尖,身后突然传来针婆子的冷喝:且慢!苏惜棠的银簪尖刚刺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便坠向碑身凹槽。
众人屏住呼吸——那血珠却地弹开,像滴落在油纸上的水,在青黑碑面滚出半寸远。
怎么回事?关凌飞短刀在掌心攥得发烫,另一只手本能地将苏惜棠往身后带了带。
他的目光扫过碑身震颤的纹路,喉结动了动,阿棠的血契不是早成了?
针婆子的药箱地合上,她枯瘦的手指按住苏惜棠腕脉:脉息平稳,契主印记还在。她盯着碑面那滴凝而不渗的血,眉峰皱成刀刻的痕,这碑......在挑。
小桃突然拽了拽程七娘的斗篷。
她背着的布囊被翻得乱七八糟,露出半本沾着草屑的《替方手册》:七姐姐!
上个月整理百人诊录时,您说过各村医者按的血印能聚人气......她的声音越说越急,指尖几乎要戳破泛黄的纸页,那碑要的是不是这个?
苏惜棠猛地抬头。
她想起月前替邻村老妇治咳时,二十七个医者在手册上按的血印——那些血珠混着草药汁,被她用空间灵泉养了七日才渗进纸里。是了!她从小桃手里抢过手册,翻到最后几页,这碑认的不是一人之血,是众医之愿!
程七娘的手指在《禁药正名录》上快速翻页,突然停在某张拓印图前:古医碑启封需万念同根,说的正是集众医血契!她抬眼时眼底发亮,快贴上去!
苏惜棠将手册按在碑心凹槽。
那些暗红的血印刚触到碑面,便像被吸进去般作响。
焦土突然开始震颤,幽蓝的冷月草叶片全部竖起,叶尖渗出细密的荧光,顺着血印的纹路爬向碑身。
金光从碑底炸起!
苏惜棠被震得踉跄,关凌飞立刻揽住她腰肢。
众人用手遮住眼睛,却见那金光穿透晨雾,将整片荒岭照得亮如白昼。
原本寸草不生的焦土上,突然冒出成片的药草——紫丹参、白茯苓、赤灵芝,全都舒展着叶片转向碑体,像在行朝圣之礼。
八碑聚灵,可唤地母泪泉;九碑归位,方解万毒之源。
沙哑的男声比之前更清晰,混着药草舒展的轻响。
苏惜棠盯着碑面新浮现的古篆,掌心的玉佩突然剧烈发烫。
她低头一看,翡翠裂隙中涌出的晶丝正疯狂搏动,第八瓣淡青莲花缓缓绽放,灵田的虚影在识海里扩张——从十亩变成了十二亩。
阿棠,看!小桃指着天空。
原本盘旋的光翼鹰群突然拔高,鹰爪间竟抓着几株带露的药草。
关凌飞摸了摸鹰颈的羽毛,嘴角难得扬起笑意:它们说这是碑边的灵草,要带回去种。
返程时,光翼鹰群飞得比来时低了些。
关凌飞的手臂始终圈着苏惜棠的腰,短刀却悄悄滑入掌心。
他的鼻尖动了动——风里有股若有若无的腥气,不是野兽的,是生人身上的苦艾味。
往左偏半里。他贴着苏惜棠耳边低语,手指在鹰颈轻叩三下。
光翼鹰发出短促的鸣叫,其余几只立刻散开成扇形。
当鹰群掠过一片松树林时,关凌飞突然攥紧鹰缰:
鹰爪刚触地,他便抱着苏惜棠滚进灌木丛。
与此同时,三支淬毒的弩箭地钉在方才落脚的石头上。
保护小桃她们!关凌飞将苏惜棠塞进树后,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
他的目光扫过林梢晃动的黑影,突然打了个呼哨——三只光翼鹰如利箭般射向树冠,惊起一片扑棱棱的鸟羽。
黑衣人从树上跌下时,关凌飞的短刀已经抵住他咽喉。
对方穿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挂着块青铜腰牌,被鹰爪抓裂的衣襟里露出半枚太医院的暗纹。
谁派你来的?关凌飞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雪,短刀往前送了半寸,
黑衣人咳出一口血沫,却笑了:你们点亮的不只是碑......是他们的杀机。他的手指突然掐向自己咽喉,关凌飞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看着他瞳孔逐渐涣散,太医院察异司......不会放过......
苏惜棠从树后探出身子,指尖按在黑衣人颈侧。
她摇头:没救了。目光落在那枚腰牌上,青铜表面刻着二字,边缘还沾着半块火漆印——和程七娘上次截获的密令纹路一模一样。
光翼鹰的鸣叫声突然变得急促。
关凌飞抬头,见最年长的那只正扑棱着翅膀指向东南方——青竹村的方向。
等他们回到村口时,天已擦黑。
原本蹲在墙根晒太阳的老人们全不见了,几个衙役背着刀在村公所门前来回踱步,连平时总爱凑热闹的狗儿都缩在柴垛后,尾巴夹得低低的。
程七娘的脸色瞬间沉了。
她解下斗篷裹住小桃,压低声音:去老吴头家,让他把新做的暗门打开。转头又对针婆子道,您带阿棠回屋,我去村公所看看。
苏惜棠抓住她手腕:七娘,小心。
程七娘笑了笑,将《禁药正名录》塞进苏惜棠手里: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她转身时,月光正落在她腰间的铜钥匙上——那是开村公所档案柜的,也是青竹村所有秘密的锁。
关凌飞把苏惜棠护进院时,听见村公所方向传来的撞门声。
他刚要冲出去,苏惜棠却拽住他:看窗台上。
月光下,块染血的碎纸片正躺在瓦罐旁。
苏惜棠捡起一看,上面隐约能看见青竹村格杀几个字,火漆印的残片还沾着朱砂——和黑衣人腰牌上的一模一样。
凌飞。苏惜棠将纸片塞进他手心,去把程七娘找回来。
我去针婆婆那儿拿药,顺便......她摸了摸颈间发烫的玉佩,看看空间里新长的灵草能不能派上用场。
关凌飞捏了捏她的手,短刀在鞘中发出清越的嗡鸣:等我。他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风,将窗台上最后半片碎纸吹向夜空——那里,程七娘正站在村公所门口,借着月光盯着手里的密令,火漆印章在她指尖泛着冷光。
http://www.hlys.cc/50055/23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