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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药渣里长出的不是草,是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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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漫过窗棂时,陆昭正攥着瓷瓶站在药铺门口。

  他腰间的药囊被夜风吹得轻晃,里面装着苏惜棠新制的固本丸——十味补药混着灵泉水揉成的蜜丸,他主动要求试药时,阿青攥着他的袖子直发抖:公子,您才好了七成,要不...要不我替您试?

  阿青,陆昭将药瓶塞进怀里,指尖隔着布料摸到药丸的温度,恩师救我命时,可曾犹豫过?他想起初到青竹村时咳血不止的模样,是苏惜棠用灵泉泡的参汤灌醒他,是关大哥翻山越岭采来罕见的止血草。我这条命是捡来的,总得...总得做点什么。

  三日后卯时,药铺的木门被拍得震天响。

  苏惜棠刚给关凌飞缝补完猎装上的破洞,针脚还歪歪扭扭地停在衣襟,就见阿青跌跌撞撞冲进来,眼眶红得像浸了血:师...师娘!

  公子他吐了血,烧得说胡话!

  她手里的针线筐落地,银针滚了满地。

  关凌飞抄起门后的猎刀就要往外冲,被她一把拽住:带灵泉!话音未落人已冲出院门,布鞋在青石板上碾出急促的声响。

  陆昭的床榻前飘着浓重的腥气。

  少年蜷成虾米状,额头烫得能烙饼,唇角挂着暗红的血渍,染脏了月白中衣。

  苏惜棠指尖按在他腕间,脉象乱得像被暴雨打过的琴弦——洪大而虚,分明是补药过亢,虚不受补。

  灵泉!她转身朝关凌飞伸出手,声音发颤。

  接过陶瓶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倒出半盏灵泉就要往陆昭嘴里灌,却被阿青拦住:师娘,公子方才吐得厉害,直接灌会呛着!

  苏惜棠深吸一口气,扯过枕头垫高陆昭的头,用帕子蘸着灵泉慢慢擦拭他的唇。

  清凉的泉水刚触到干裂的唇瓣,陆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暗红的血沫溅在她手背。

  阿青吓得哭出声,她却盯着血沫里的药渣——那分明是被灵泉泡发过的黄芪,颜色比寻常更深。

  取银针!她扯开陆昭的衣领,银针对准百会穴稳稳扎下。

  关凌飞举着油灯凑近,见她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在床沿,染湿了一片布角。

  第二针涌泉穴下去时,陆昭的手指动了动,喉间发出含混的字。

  醒了!阿青扑到床前,眼泪砸在陆昭手背,公子醒了!

  苏惜棠瘫坐在凳上,这才发现后背的夹袄全湿了。

  关凌飞蹲下来替她捡地上的银针,指腹被针尖扎出个血珠,她却浑然不觉,盯着陆昭逐渐平缓的呼吸,脑子里嗡嗡作响:现代中医讲究配伍禁忌,她明明按《千金方》的补方配的药,怎么会...难道是灵泉改变了药性?

  后半夜,灵田空间里的泉池泛着幽光。

  苏惜棠捏着半粒固本丸的残渣,指尖微微发颤。

  她想起白日里陆昭呕出的药渣,想起泉心那株刚冒头的青莲——或许该把药渣倒进泉池?

  她鬼使神差地松开手,深褐色的药末落进泉心,惊起一圈涟漪。

  次日清晨,药铺的窗纸刚泛起鱼肚白,苏惜棠就冲进了灵田。

  泉池中央,那株前日还只有三寸的青莲竟又抽了新叶!

  最底下的叶片泛着金纹,像用金线绣在翡翠上,池底的药渣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淡青色光晕。

  她掐下一片嫩叶,放在石臼里捣成汁,混进新配的补药喂给后院那只总打蔫的老母鸡。

  傍晚收鸡蛋时,阿青举着三个圆滚滚的鸡蛋冲进来:师娘!

  瘸腿老母鸡下蛋了,还是双黄的!

  苏惜棠摸着温热的鸡蛋,心跳得厉害。

  灵泉能净化药性,青莲能反哺药效——空间里的疗愈循环,怕是成了。

  接下来七日,她让陆昭每日辰时、申时各记一次服药反应,又命小桃提着竹篮在村里转,收集村民喝药后的药渣、甚至排泄物,统统倒进灵泉药池。

  关凌飞帮她在泉边搭了木架,说要看着这株宝贝莲长大。

  第七夜,灵田的月光格外亮。

  苏惜棠掀开门帘进去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屏住呼吸——青莲已长到半尺高,每片叶子都泛着柔润的光,泉池的水冒着热气,像刚烧过的温水。

  她伸手试了试温度,比往日高了三度不止。

  这泉水...能当药引了。她喃喃自语,指尖拂过青莲的花瓣。

  次日,村头王二婶的小孙子突发湿毒,浑身起满红疙瘩。

  苏惜棠取了片青莲叶研成粉,混着灵泉水调成糊状敷在患处。

  第三日王二婶抱着活蹦乱跳的孙子来谢恩:您这药粉神了!

  我家娃半夜就不抓挠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青竹村。

  午后,苏惜棠蹲在药草坡晒新采的透骨草,就见赵金花拎着竹筛子站在坡下,往日总是拧着的眉头松了些:那...那啥,我帮你晒药草成不?

  我昨儿看你筛子里的艾草,有三堆长得不像...

  苏惜棠抬头,正撞进赵金花躲闪的眼神里。

  老人手里的竹筛晃了晃,筛底露出几株叶子更窄、气味更冲的草——正是她前日教过的透骨草。

  风掠过药草坡,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混着灵泉青莲的清幽,漫进了青竹村的每一道巷口。

  药草坡上的日头爬到头顶时,赵金花的竹筛子在石桌上磕出轻响。

  她枯瘦的手指扒拉着筛底的透骨草,指甲缝里沾着褐色药渍:这三堆,叶形窄的是山透骨,味冲;宽叶的是河透骨,回甘;中间那堆...她抬头,眼角的皱纹绷得发紧,叶边带锯齿的,该是混了老根透骨,药性猛,得单独筛出来。

  苏惜棠蹲在晒药席旁的动作顿住。

  她昨日才教过透骨草的辨识,原以为赵金花不过是凑个热闹,毕竟这老妇人从前连盐和糖都能拿错。

  可此刻筛子里三堆分得整整齐齐,最边上那堆老根透骨,竟比她自己筛的还干净。

  你...昨日夜里没睡?她伸手摸了摸赵金花后颈,粗布衣领被汗水浸得发皱。

  赵金花的喉结动了动,竹筛在手里转了半圈:昨儿你说辨药先辨气,气浊者性燥,我就把灶房里的药渣子翻出来闻了半宿。她突然把筛子往石桌上一放,指甲抠着桌沿的木刺,我知道我从前不是个好婆婆,卖媳妇、抢粮票的事...造了不少孽。风掀起她额前的白发,露出底下泛红的眼尾,可自打你治好了我腿上的老寒酸,我夜里做梦总梦见小飞他爹,说我再这么作,要被阎王爷抽鞭子。

  苏惜棠的手指在药草上轻轻扫过。

  她想起刚穿越时赵金花举着卖契要把她押去青楼的狠劲,想起上个月青黄不接时这老妇人偷偷往她饭里添米的笨拙——人心原是块顽石,被灵泉泡久了,到底也软了。

  她从竹篮里摸出根细竹片,在石桌上画了三道线,记好了,辨药三诀:一审形,叶齿尖者走肝,叶圆者走脾;二闻气,清者升,浊者降;三看断面,色黄者燥,色青者润。竹片点过赵金花筛的三堆药草,你分得对,老根透骨要配蜂蜜制过,不然太燥。

  赵金花的手抖得厉害,竹片差点从苏惜棠手里滑落。

  她慌忙用袖子擦了擦手,又觉得不够干净,干脆在裤腿上蹭了两下,才小心翼翼接住竹片:我...我记在烟杆上,每天刮锅灰写。

  石桌另一侧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周翠花缩在药草堆后,靛蓝布裙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红薯——显然蹲了有阵子。

  见被发现,她一声跪下来,红薯骨碌碌滚到苏惜棠脚边:我也想学!

  我、我昨天帮王二婶家小娃敷药粉,他说比我娘敷的舒服!

  苏惜棠挑眉。

  周翠花是村东头的,从前最会传闲话,上个月还在井边说她。

  此刻她膝盖压着晒药席,压得几株柴胡东倒西歪,眼眶红得像刚哭过:我男人上个月摔断腿,是你送的接骨药;我家娃出疹子,是你给的止痒粉。

  我...我也想做点好事,不想再当长舌妇了。

  起来。苏惜棠弯腰捡起红薯,拍了拍灰塞回她手里,想学可以,但得从最基础的做起。她从腰间的药囊里摸出个粗布包,这是薄荷、艾草、川芎磨的粉,混着温水敷关节能止痛。

  你先去帮村头李大爷敷三天,他要是说管用,我再教你别的。

  周翠花攥着布包的手直颤,起身时差点撞翻石桌。

  赵金花望着她跑远的背影,突然了一声:这妮子,上个月还说你是狐仙变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苏惜棠将晒好的透骨草收进竹篓,抬头时正看见关凌飞从坡下走来。

  他猎装袖口沾着草籽,手里攥着张树皮,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个人影——戴方巾,腰间挂着铜铃,是府城医馆学徒的打扮。

  北坡山洞里有脚印,三双,都是新的。关凌飞把树皮递给她,指腹蹭了蹭她手背上的药渍,我跟着到洞口,听见里面有磨墨声。

  那小子正往纸上抄你写的药方。

  苏惜棠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上个月刚给县太爷的夫人治好了产后风,药方被惦记是迟早的事。

  可青竹村四面环山,能摸进来的,必是踩过点的。

  她指尖敲了敲树皮上的画像,忽然笑了:想偷?

  那就让他们偷个空壳。

  傍晚时分,陆昭的药铺里飘着墨香。

  少年伏在案前抄药方,阿青在旁研墨,砚台里的墨汁黑得发亮。

  苏惜棠站在他身后,看他笔下的字骨力遒劲:人参三钱,黄芪五钱...她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茯苓茯神,再加两钱酸枣仁。

  师娘,这方子治的是心气虚,茯神比茯苓多了安神的功效。陆昭抬头,眼里闪着光,可这样改的话,药效会偏缓...

  偏缓才好。苏惜棠摸出片青莲叶,在手里揉碎,真正的药方缺了这味,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她将碎叶撒进字纸篓,把这些假方混在晒药草的席子底下,那些人要偷,自然能找到。

  夜漏三更时,灵田的月光像浸了水的银纱。

  苏惜棠掀开玉佩的瞬间,泉池里的青莲突然剧烈摇曳,最顶端的花瓣上坠着颗露珠,落进池心。

  水面荡开涟漪,竟映出幅画面——青砖灰瓦的学堂里,扎着总角的陆昭趴在桌上咳血,先生举着戒尺要打,被个穿青衫的老医官拦住:这孩子肺脉弱,禁不得罚。

  她的指尖几乎要碰到水面。

  露珠里的画面还在流动:老医官给陆昭喂药,陆昭拽着他的衣袖喊;老医官临终前塞给他半块玉牌,上面刻着二字...

  原来你咳血的病根,是幼年受了寒。她喃喃自语,手背被青莲的花瓣轻轻碰了碰。

  低头时,池底的淤泥里有枚褐色莲籽正裂开条细缝,露出点嫩绿的芽尖。

  后半夜的风掠过窗棂,苏惜棠坐在床头,手里攥着白天赵金花用竹片画的辨药三诀。

  月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望着案头陆昭抄的假方,又想起灵泉里那枚裂开的莲籽,直到鸡叫头遍时,才轻轻叹了口气,将被子往身上拢了拢。

  床榻边,关凌飞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腰上。

  窗外的药草香混着灵泉的清冽,漫进屋里,裹着她渐渐沉入睡梦——而在那梦境的最深处,始终浮动着那滴露珠映出的画面,像团若有若无的雾,等着明日的阳光将它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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