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鹰眼识奸,荒山藏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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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柱婶子的话像颗火星,地引燃了周围人的热望。几个蹲在田埂上的汉子蹭地站起来,粗糙的手掌搓得咔嗒响:暖棚好啊!
去年春寒冻坏半亩秧苗,要能提前育上......王二嫂怀里的小娃被挤得直扑腾,她也不恼,踮脚往温泉方向望:小娘子,咱村头老槐树下那堆竹篾子,可够扎棚架?
苏惜棠应着众人的话,嘴角挂着笑,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
她望着飞鸢方才掠过的方向——那抹靛蓝粗布还在眼前晃,赵德禄家染布坊的靛蓝,她在市集上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赵德禄的管家揪着卖山鸡的刘老汉要占地费,第二次是他小妾的丫鬟当街踩碎阿秀的菜篮子,第三次......是上个月她带着村民去县城卖酱菜,赵德禄的马车故意往泥坑里挤,溅了她半裙污水。
阿棠?关凌飞的手掌覆上她手背,体温透过粗布帕子渗进来。
他站得离她极近,短刀的牛皮鞘擦着她的裤脚,像道无声的屏障。
苏惜棠抬头,撞进他深褐色的眼睛里——那双眼总像山涧里的深潭,此刻却浮着层锐光,分明也察觉到了不对。
婶子们先合计着暖棚的事,苏惜棠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围过来的二十多号人,石伢子,你带几个青壮去后山砍竹子,要选三年生的,韧性足。人群里冒出声应和,她又转向关凌飞,声音放轻:飞鸢带回的布,你觉得......
赵狗儿的人。关凌飞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几个字,拇指摩挲着飞鸢腿上的银环——那是他亲手打的,每次飞鸢出巡前都要检查。昨儿后半夜我去林子里下套,看见南坡有火光。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混着温泉蒸腾的白雾钻进苏惜棠耳里,像有人在烧什么。
苏惜棠的后颈泛起凉意。
她想起空间里的灵桃树,根须昨夜突然疯狂抽动,像被什么东西扯着。得看紧北山。她捏了捏关凌飞的手腕,让石伢子组织巡山队,你带队,每日轮值。
小花猪......她望向正用鼻子拱温泉边碎石的小花猪,那家伙刚生完崽子,肚皮上的花斑还沾着草屑,让它专挑山坳拱,野猪嗅觉灵,能闻出生土。
关凌飞点头,转身唤飞鸢。
那只灰褐的猎鹰从树梢扑棱棱飞下,停在他臂弯里,金黄的眼睛滴溜溜转,喉间发出短促的低鸣。
第三日晌午,日头刚爬上山顶。
苏惜棠正蹲在暖棚雏形前量竹篾,突然听见南坡传来闷吼。
她抬头,正见小花猪甩着大耳朵狂奔过来,鼻子上沾着黑土,嘴里叼着块焦黑的木块——不,是半块木箱!
小棠!老吴头柱着拐杖从田埂那头跑过来,鞋跟踢得石子乱飞,小花猪在南坡刨出个箱子!
苏惜棠跟着冲进南坡。
荒草被踩出条小径,泥土翻得像被犁过,半块焦黑的木箱歪在坑底,箱盖裂着缝,露出几页泛黄的纸。
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纸页,老吴头突然倒抽口冷气:地髓石!
苏惜棠抬头,见老吴头的手直抖,拐杖砸在地上。
他蹲下来,枯瘦的手指抚过纸页上的字迹:三十斤......换铁器......赵......最后那个字被烧得只剩半撇,但苏惜棠认得赵德禄的笔迹——上个月他强占村东头的洼地,立的界碑就是这歪歪扭扭的字。
地髓石是地脉精华,老吴头喉咙发紧,我爷爷是守山人,说过这山底下有条地髓脉,挖一块,百亩荒十年!
赵德禄这是要断咱们的根!他突然拍向地面,泥点溅上裤腿,难怪昨儿西头的老梨树叶子全黄了,原是地脉在抽气!
苏惜棠的太阳穴突突跳。
她翻到账册最后一页,墨迹未干的三日前三个字刺得她眼睛疼。
空间里的灵桃树根须突然剧烈震颤,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泛着金光的根须正顺着地脉往深处钻,却在某个位置被狠狠扯住,像被刀割似的。
飞鸢!关凌飞的呼喝声从头顶传来。
那只猎鹰正盘旋在半空,爪中坠着什么东西。
苏惜棠伸手接住,是撮黑灰,还带着焦糊味——是火药引信!
他要用火药炸山!关凌飞的短刀地出鞘,刀刃在日光下泛着冷光,老子早该在他第一次来村里撒野时,把他的腿打断!
苏惜棠攥紧引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望着周围围过来的村民,张婶的手还沾着和面的面粉,李大叔的裤脚挂着草籽,三柱婶子的暖棚竹篾还搭在肩上——这些人刚尝过吃饱饭的滋味,绝不能再被碾碎。
今晚开始,北山三区夜间禁入!她提高声音,声音像敲在铜锣上,巡山队增至两班,石伢子带白日班,关凌飞带夜巡。人群里响起议论,她又扬了扬手里的账册:凡举报可疑人或物,赏工牌五日!
小花猪!她蹲下来,摸着小花猪的耳朵,那家伙正用鼻子拱她的手心,南坡就交给你和崽子们,闻到火药味就吼,听见没?小花猪打了个响鼻,甩着尾巴往南坡跑,带起一阵风。
暮色渐浓时,苏惜棠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关凌飞正给巡山队分发火把,飞鸢蹲在他肩头,歪着脑袋看她。
山风卷着云过来,她闻到了雨的味道——大齐的春夜,总爱下些急雨。
飞鸢突然扑棱翅膀,在她头顶盘旋三圈,然后箭一般往晒谷场方向飞去。
苏惜棠望着它的影子消失在暮色里,听见远处传来闷雷。
她摸了摸小腹,那里有个小小的、温暖的鼓包——这一次,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毁掉她的家。
春夜的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转瞬便连成密帘。
苏惜棠立在老槐树下,粗布裙角被风掀起又重重落下,沾了好些泥点。
她望着飞鸢消失的方向,耳中闷雷滚过,后颈突然泛起凉意——那是种被盯上的直觉,像有双眼睛藏在雨幕里,正盯着她的软肋。
阿棠!关凌飞的声音混着雨声劈来。
他举着火把从晒谷场跑来,发梢滴着水,左手攥着片湿透的灰布,布角沾着黑泥,隐约能看见鞋印底纹。飞鸢叼回来的。他将布片摊在掌心,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淌,赵记制鞋坊的标记,私兵特供。
苏惜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赵德禄的私兵她见过,上月在县城堵截运酱菜的牛车时,那几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鞋跟都钉着这种字铁牌。他今夜要动手。她望着被雨浇得发亮的山路,南坡。
关凌飞的短刀地出鞘,刀身映着跳动的火光:我带石伢子他们去。
墨影和铁尾在林子里候着,狼崽子们早馋生肉了。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拇指重重按在苏惜棠手背,你回屋,把院门闩死。
我跟你去。苏惜棠反手扣住他手腕,那些火药要是炸了,半座山都得塌。她扯下腰间的铜铃晃了晃,小花猪在南坡守着,有动静它会吼。
关凌飞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闷声应了句,便转身朝村外跑。
苏惜棠踩着泥洼跟上,雨幕里,二十多个举火把的身影已聚在村口,石伢子的声音带着颤:嫂子,咱青竹村的地,不能让人挖了根!
山路在雨中滑得像涂了油。
飞鸢在头顶盘旋,每隔半刻便低鸣一声,为众人指引方向。
行至南坡岩缝前时,雨势突然转急,火把被浇得忽明忽暗。
关凌飞猛地抬手,众人立即收住脚步——岩缝后传来铁器刮擦石头的声响,混着压低的骂:奶奶的,这鬼天气......
关凌飞一声暴喝。
墨影率先从灌木丛里扑出,这头跟了他五年的黑狼喉间发出低哮,铁尾带着四头小狼从左侧包抄。
三个黑衣人惊得跳起来,其中一个刚摸向腰间的火药引信,就被墨影一口咬住手腕。嗷——惨叫混着雨声炸开,另外两人转身要跑,石伢子的火把地砸过去,正砸中其中一人后心。
别让他们跑了!苏惜棠扯着嗓子喊。
她借着闪电的光,看见岩缝下堆着半人高的火药箱,箱盖敞开,露出黑黢黢的火药粒。
一个黑衣人被狼崽子们逼到崖边,慌乱中撞翻了铁镐,镐头砸在石头上,溅起的火星落在火药堆里——
趴下!关凌飞扑过来,将苏惜棠按进泥坑。
火星在雨里只闪了闪便灭了,众人这才发现,火药粒外层裹着层油布,雨水根本渗不进去。
好险。老吴头拄着拐杖跌跌撞撞跑过来,裤腿全是泥,这要是炸了......他没说完,喉结动了动,盯着地上的火药箱直喘气。
苏惜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蹲在火药箱前。
箱身刻着赵记铁铺四个字,她伸手敲了敲箱壁,指腹触到一道凸起的缝——夹层。
她摸出簪子挑开木片,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地滑出来。
展开的瞬间,苏惜棠的呼吸顿住。
地图上用红笔圈着三个点:地髓泉、村头温泉、后山桃林,旁注破脉取核四个朱字,字迹歪扭,正是赵德禄的手笔。他不只想采石。她捏着地图的手在抖,是要毁了地脉,夺那枚心核!
老吴头凑过来看,突然倒抽口冷气:守山人碑上的字!
我爷爷说过,地脉心核是整座山的魂,挖了它......他的声音哑了,青竹村往后五十年,寸草不生。
人群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王二嫂抱着被雨声惊醒的小娃,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上个月我家的鸡不下蛋,原是地脉在哭......三柱婶子攥着竹篾的手直颤:暖棚刚搭起来,可不能......
都别慌!苏惜棠拔高声音,雨水顺着下巴滴在地图上,今晚就把这些证据送县衙!她转向老吴头,叔,您带两个壮实的后生,连夜抬火药箱去县城。
就说赵德禄私藏火药,意图炸山毁脉!
老吴头抹了把脸,点头如捣蒜: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走!
石伢子,把你家的毛驴牵来,驮箱子稳当!
雨一直下到后半夜。
苏惜棠站在院门口,望着老吴头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这才转身回屋。
关凌飞正蹲在灶前烤火,飞鸢缩在他肩头打盹,爪子还抓着那片灰布。赵德禄被拘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方才李捕头派人来传信,县令今早查封了赵家矿场。
苏惜棠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冻得冰凉的手背:辛苦你了。
不辛苦。关凌飞握住她的手往怀里带,就是怕......他没说完,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后怕。
天快亮时雨停了。
苏惜棠踩着露水去温泉边,远远便看见小花猪带着六只粉嘟嘟的幼崽在土坡上拱来拱去,小崽子们的花斑还没长全,像团团会动的棉花。
飞鸢立在桃树梢,见她过来,扑棱着翅膀飞下来,停在她肩头,喉间发出轻鸣。
你也累了吧?苏惜棠摸着它的羽毛,突然觉得胸口发烫。
她低头看,翡翠玉佩正泛着微光,触手温得像块软玉。
空间里的灵桃树根须在意识里翻涌,那些金丝般的根须竟如脉搏般跳动,投影在她眼底——
地底深处,一块拳头大的晶石缓缓旋转,表面流转着幽蓝的光,周围地脉如金网缠绕。
最奇异的是晶石表面,浮着半道残缺的符文,歪歪扭扭的,和老吴头说的守山人遗迹石刻,竟有七分相似。
原来你等的......苏惜棠抚着玉佩低语,不止是福女。
桃叶沙沙作响,像是回应。
她抬头望向北山南坡,晨雾还未散尽,山坳里浮着层阴云,像团化不开的墨。
有些事,才刚掀开一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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