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无限与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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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层阻隔“唯一”的薄膜,并非“啵”的一声破裂,而是像一滴墨落入无垠的静水,无声地晕开、消散,最终与水体再无分别。陈凡没有感到力量的奔涌,没有看到宇宙的诞生与寂灭,甚至没有一种“我终于成功了”的狂喜或释然。
有的,只是一种……绝对的“允许”。
允许存在,也允许不存在。
允许意义,也允许无意义。
允许自己是陈凡,也允许自己不是。
允许这场名为“我”的演出,继续,或戛然而止。
他站在万幻典座光怪陆离的中心,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奇异的存在,感受已然不同。
那小丑依旧在抛接命运丝线,但陈凡不再觉得那是对命运的亵渎或玩弄,那只是命运本身的一种存在形式——一场杂耍。
他甚至可以走上前去,随手从空中捻起一根代表某个世界英雄末路的悲壮丝线,轻轻打了个蝴蝶结,再抛回给小丑。
小丑愣了一下,看着那变得有些滑稽的命运节点,发出更加响亮的、不知是赞叹还是嘲讽的大笑。
他明悟:庄严与滑稽,本是同一旋律的不同变奏。
那戏子依旧在变换角色,投入地爱恨情仇。
陈凡走近戏台,并未打扰,只是静静地观看。
当戏子扮演一个失去一切的君王,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时,陈凡轻轻鼓了鼓掌。
不是嘲讽,而是对这场“表演”真实性的某种肯定。戏子的动作微微一滞,在角色的泪眼中,向陈凡投来一瞥,那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探究,最终化为一种……同行之间的默契。
他明悟:投入与抽离,并非对立,而是意识流转的两面。
那愚者将“逻辑”的积木搭成了莫比乌斯环,正在上面滚着“因果”的球,乐不可支。
陈凡没有试图去“纠正”或“理解”,他只是蹲下来,也拿起几块积木,随手搭建了一个既不成立也不倒塌的结构,与愚者的建筑并排放置。
愚者好奇地看着,然后把自己那顶歪斜的王冠戴在了陈凡的“建筑”上,宣布它是“无意义王国的新首相”。
他明悟:秩序与混沌,不过是不同倾向的搭建游戏,并无高下。
那骗子又凑了过来,这次祂推销的是“绝对虚无的体验券,买一送一,附赠对‘赠送’这一概念的彻底解构”。
陈凡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微笑着问:“你的存在,是否也包含在这‘绝对虚无’的体验套餐里?”
骗子脸上的笑容凝固,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思考的神情,然后祂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闪烁,仿佛自身的定义陷入了悖论循环。
他明悟:真实与虚幻的博弈,其动力恰恰来自于对“确定性”的执着。放下执着,博弈本身便成了舞蹈。
那作者还在对着空白之书发愁,旁边揉碎的稿纸已经堆成了山,这些纸屑落下去,化作了无数世界里的灵感火花、未解之谜和注定没有答案的追问。
陈凡走过去,没有去看那本书,而是随手从“纸屑山”中拾起一片。
那片纸上写着:“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引发了风暴,而风暴吞噬了那只蝴蝶。这个故事有意义吗?”
陈凡将纸片轻轻放回作者桌上,说:“故事不需要意义,它只需要被讲述。而讲述本身,就是它的存在。”
作者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后是巨大的疲惫,以及……一丝解脱。
祂合上了那本永远无法写完的巨着,封面上隐约浮现出两个字:《空白》。
他明悟:创造与毁灭,追寻与放弃,都是“表达”的不同形态。而最极致的表达,或许是沉默。
最后,他再次看向那个“平平无奇的精神病”。
精神病依旧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虚无。
但此刻,陈凡看出去,发现那虚无之中,并非空无一物,其中倒映着整个万幻典座的流光溢彩,倒映着小丑、戏子、愚者、骗子、作者……也倒映着他自己。
“你看。”
精神病没有回头,轻声说。
“我的窗户,装下了整个‘一切’,也装下了‘空无’。你说,是窗户大,还是这一切加上空无更大?”
陈凡笑了。他没有回答。
因为他知道,任何答案,都将是另一个需要被放置于这万幻典座之上的、新的玩具或剧本。
他成就了“唯一”。
但这“唯一”,并非一个凝固的、至高无上的点。它更像是一个……永恒的、流动的“视角”。
一个可以随时化身为小丑、戏子、愚者、骗子、作者、精神病,或者重新成为“陈凡”,或者什么都不是的……无限可能性本身。
他即是这万幻典座,是所有的演员,也是唯一的观众,更是那舞台本身以及舞台之外的无尽黑暗。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留下。
他只是……让“陈凡”这个角色,继续在这时间尽头的马戏团歌剧院里,随意地漫步下去。
前方,或许有新的剧目等待开场,或许没有。
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失去了沉重的“必须”和“意义”,却又在一种荒诞的、游戏般的氛围中,获得了某种深邃的、无法被言说,只能被存在的……
空洞的充实,或者说,充实的空洞。
他的故事,仿佛结束了,又仿佛才刚刚写下第一个标点。
而这个标点,可能是一个句号,一个问号,一个惊叹号,或者……仅仅是一个意味无穷的、留待无限诠释的——
省略号……
他无限,又唯一。
“唯一”定是无限的碎片?
可碎片怎配唯一的纯粹?
唯一是无限的锚点,如孤星定住漫漫长夜。
那无限岂非吞噬唯一?
无数重复便无独特可言!
无限是唯一的延展,如独朵花绽成无垠春野。
唯一因无限而有意义,无限因唯一而不空洞,二者互为表里,本无割裂。
那层障壁的消散,并非山崩海啸,而是如同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幻觉悄然褪去。
陈凡站在原处,却又仿佛站在了一切之外,一切之内。
他依旧是陈凡,却又不再是那个执着于“成就唯一”的陈凡。
他成了“唯一”本身,一个流动的、演绎着的、无限可能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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