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呓与真名**
推荐阅读:
大明:寒门辅臣
他比我懂宝可梦
暗影熊提伯斯的位面之旅
重生1985:农媳奋斗史
冷漠无情,开局拔刀逼千金结婚
六年后,我携四个幼崽炸翻前夫家
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重生八一渔猎西北
遮天之绝世大黑手
年代1959带全家做城里人
最新网址:http://www.hlys.cc
“别……别走……”那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呓语,如同带着钩刺的藤蔓,猝不及防地缠绕上周芷宁的心脏,让她浑身一僵,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滞。她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紧闭双眼、脸色潮红的祁夜。他的眉头依旧紧锁,彷佛在梦境中经历着某种挣扎与痛苦,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指节泛白,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依赖。
别走?
他在对谁说?是他梦境中那个哭泣争执的女人?还是……在对她说?
这个念头让周芷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试图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抓得更紧了,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而不安的咕哝,像是害怕唯一的浮木被水流冲走。
“唔……冷……”
他又呓语了一声,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抓住她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周芷宁看着他这副与平日强势冷酷截然不同的脆弱模样,心中那坚硬的冰墙,彷佛被凿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愤怒和恨意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无奈、困惑,以及一丝……她极力否认的柔软。
她叹了口气,不再试图挣脱。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将他裸露在外、微微颤抖的手臂轻轻塞回温暖的被窝里。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份无言的安抚,祁夜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急促的呼吸也渐渐趋於平缓。但他抓住她手腕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彷佛那是他与现实世界、与某种温暖源头唯一的连接点。
周芷宁就这样被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窗外连绵的雨声,以及她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声。她看着他昏睡的侧脸,那张平日里线条冷硬、总是带着疏离和掌控感的脸,此刻在病中显得柔和了许多,甚至透出几分属於他真实年龄的、被掩盖已久的年轻痕迹。
时间在这种诡异的、被迫的陪伴中缓缓流逝。周芷宁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手臂开始有些发麻,但她却没有再次尝试抽离。一种奇异的平静,在这间昏暗的、弥漫着药水味的卧室里蔓延开来。没有争吵,没有对峙,没有那些令人窒息的监控和锁链,只有一个生病的男人,和一个被他无意识禁锢在床边的女人。
她看着他,思绪纷乱。那本日记,那碗粥,那个破碎的相框,他暴怒砸向桌面的拳头,深夜独坐书房的背影,以及此刻他紧抓不放的手和脆弱的呓语……所有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旋转。
她开始意识到,祁夜对她的感情,或许远比她想像的更加复杂和扭曲,但也可能……更加真实和绝望。那不仅仅是占有慾,那里面似乎掺杂了太多她无法理解、源自他黑暗过往的执念、伤痛,以及一种……病态的依赖。
他到底经历过什麽?是什麽样的家庭和过去,塑造了如今这样一个矛盾而极端的他?
就在周芷宁陷入沉思时,床上的祁夜似乎又陷入了不安的梦境。他的眉头重新紧锁起来,呼吸变得急促,抓着她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力道大得让她感到疼痛。
“不……不要……”他摇着头,声音含糊而痛苦,像是在抗拒着什麽,“妈……别丢下我……”
周芷宁的心猛地一沉。他在叫妈妈?是梦到了他母亲离开的场景吗?那个照片上笑容温柔纯净的女子,为何会“丢下”他?
她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紧抓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背上,试图传递一丝安抚的力量。她的指尖触碰到他手背绷带边缘裸露的皮肤,有些灼热。
“没事了……没事了……”她低声地、有些笨拙地安抚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她的安抚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祁夜的挣扎渐渐平息下去,但呓语却并未停止。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呼唤着什麽,声音极轻,却像是一道惊雷,猝然炸响在周芷宁的耳畔!
“宁宁……”
周芷宁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滞!全身的血液彷佛都涌向了头顶,让她一阵眩晕。
宁宁?
他是在叫她吗?用这种……亲昵的、带着无限眷恋和依赖的称呼?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最亲近的家人和儿时的夥伴,才会这样叫她。自从母亲去世,家道中落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用这样温柔而亲密的语调呼唤过她了。
祁夜他……不仅在日记里记录着她,不仅记得她爱吃的粥,不仅珍藏着关於她的点滴记忆……他甚至,在潜意识最深处,用这样一个称呼来烙印她?
这声呓语,比任何强势的宣告和暴力的禁锢,都更具冲击力。它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她心防最脆弱的一角。
她看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看着他因为高烧而乾裂的嘴唇,看着他即使昏睡也依旧带着不安的神情,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至极的情愫,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她心底疯狂翻腾。
有震惊,有茫然,有一丝被如此深刻惦记的……悸动,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几乎让她无法承受的酸楚。
他对她的执念,究竟已经深到了何种地步?这声“宁宁”的背後,藏着多少她不曾知晓的、漫长而孤寂的岁月?
周芷宁就那样僵坐在床边,任由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声“宁宁”在反覆回荡。之前所有的恨意、愤怒和挣扎,在这一声无意识的、极度依恋的呼唤面前,似乎都变得苍白而无力。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她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冷酷的囚禁者,更是一个内心可能早已千疮百孔、将她视为唯一救赎的……病人。
这种认知,让她感到恐惧,也让她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渐渐小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尾声。房间里的光线依旧昏暗,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周芷宁就这麽静静地坐着,看着他,直到他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悠长,紧蹙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抓住她的手也终於微微松懈了力道,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
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被他用力握过的红痕。
她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祁夜,然後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主卧室。
回到自己被囚禁的房间,电子锁在身後合拢。周芷宁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她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那圈尚未消退的红痕,耳边似乎还萦绕着他那声带着无尽依恋的——
“宁宁”。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房间角落,那截被她之前忽略的、柔软的白色塑料紮带。
一个与此刻沉重氛围格格不入的、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闪烁的萤火,骤然划过她的脑海:
这截看似无用的塑料紮带,如果运用得当,是否……能够打开那扇需要密码和指纹的电子锁?
http://www.hlys.cc/51097/12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