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首次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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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祁夜!你怎么了?!醒醒!”祁夜全身的重量毫无预兆地压下来,沉得像一座瞬间倾塌的山。周芷宁被他带得一个趔趄,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痛得她眼前发黑。但她顾不上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怀中这个彻底失去意识、面色惨白如纸的男人攫住。
恐慌,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浸透四肢百骸。他刚才还哭得撕心裂肺,那滚烫的泪水仿佛还灼烧着她的颈窝,怎么转眼就……?
“阿香!阿香!!”周芷宁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祁夜下滑的身体,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朝着门外嘶喊,“快来人!!!”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是情绪过于激动引发的昏厥?还是之前的高烧并未痊愈,加上刚才那不顾一切的一拳……引发了更严重的问题?他手上还在流血!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伴随着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她半跪在地上,艰难地抱着他沉重的上半身,手指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微弱,但还有!她又慌忙去摸他的颈动脉,指尖下传来缓慢而虚弱的搏动。
还好……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她稍微找回了一丝力气,但巨大的恐惧依旧紧紧缠绕着她。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平日里冷峻深邃的五官此刻因为失去意识而显得异常脆弱,甚至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无助。唇上毫无血色,只有额角因为刚才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渗出的冷汗,以及右手上那刺目的、还在缓缓渗出的血迹,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她忽然想起他高烧那晚,也是这样脆弱地躺在床上,呓语着哀求她不要离开。而这一次,他似乎……更糟。
脚步声杂乱地响起,阿香和另外两个保镖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看到房间内的景象,都骇得脸色发白。
“先生!!”
“快!快叫医生!!”
“小心他的手!”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别墅里临时准备的医疗设备被迅速启用。周芷宁被请出了房间,只能焦灼地等在门外走廊里,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雀鸟,徒劳地来回踱步。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房间里传来医生冷静的指令声、仪器细微的滴滴声,以及阿香压抑的啜泣声,感觉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他身上那冷冽的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心慌意乱的味道。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拥抱他时感受到的颤抖和温度,以及……不小心沾染上的、属于他的、已经变得暗红的血迹。那血迹刺眼得很,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是她。
是她用最恶毒的语言刺激了他。
是她逼得他情绪失控,自残般地将拳头砸向墙壁。
是她……可能间接导致了他现在的昏迷。
负罪感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让她窒息。她原本以为自已恨他,恨不得他痛苦。可当他真的倒在她面前,毫无生气,可能面临未知的危险时,她才发现,那种揪心的恐惧和后悔,远远超过了任何恨意。
她不想他死。
她甚至……害怕他出事。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茫然。她对他的感情,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复杂到连她自已都无法分辨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卧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家庭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和凝重。
周芷宁立刻冲上前,声音干涩急切:“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摘下听诊器,看了一眼周芷宁,语气严肃:“祁先生本身高烧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刚才情绪极度激动,引发了急性应激障碍,加上可能有一过性的血压异常,导致了昏厥。右手掌骨轻微骨裂,软组织挫伤严重,已经做了紧急处理和固定。目前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但需要绝对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骨裂……急性应激障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每一个词都像锤子砸在周芷宁心上。她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我……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和用药说明,便离开了。
周芷宁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恢复了整洁,只是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取代了之前的血腥。祁夜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着,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但依旧苍白。他的右手被白色的绷带精心包扎固定着,放置在身侧。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也微微蹙着,仿佛还承载着化不开的痛苦。
阿香红着眼圈,正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看到周芷宁进来,阿香动作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低声道:“周小姐,先生他……刚才好像一直在含糊地念着您的名字……”
周芷宁的心猛地一缩。她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祁夜沉睡(或者说昏迷)的面容。此刻的他,收敛了所有的锋利和强势,脆弱得像一个易碎的琉璃制品。那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在她面前偏执强势的男人,此刻竟显得如此……需要保护。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上心头。
她对着阿香轻声说:“阿香,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阿香有些惊讶,但看着周芷宁脸上那不容置疑的坚持和一丝清晰的担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悄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周芷宁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没有再做别的,只是静静地、专注地看着他。看着他平稳却微弱的呼吸,看着他被包扎好的右手,看着他蹙起的眉头。
过了许久,她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缓缓地伸出了手。这一次,不再是带着试探或安抚的拍抚,而是极其轻柔地、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他紧蹙的眉间。
冰凉的触感。
她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将那褶皱抚平。
然后,她的手指微微下移,极其轻缓地、如同羽毛拂过般,碰了碰他包扎着绷带的右手边缘,那里没有伤口,只有洁白的纱布。
做完这个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动作,她收回了手,重新坐好。但一种奇异的、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依旧在她心中盘桓。
她看着他干裂的嘴唇,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蘸湿,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滋润着他的唇瓣。
她看着他额角再次渗出的细密汗珠,拿起阿香留下的毛巾,动作生疏却异常轻柔地,为他擦拭。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重复着这些简单而琐碎的、看护的动作。仿佛通过这些细微的照料,能稍微抵消一些她心中的负罪感,也能……传递一些连她自已都无法言说的东西。
时间在寂静的看护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明亮的午后,逐渐转为暖黄的黄昏,又渐渐沉入墨蓝的夜色。
周芷宁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做了多久这些微不足道的照料。疲惫感阵阵袭来,但她不敢睡,也不想睡。她就想这样守着他,确认他的呼吸是平稳的,确认他是“安全”的。
这种想要守护他的心情,陌生而强烈,让她心慌,却又无法抗拒。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周芷宁终是抵挡不住倦意,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她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极其轻柔地、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抚上了她的头发。那动作小心翼翼,充满了珍视,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她猛地惊醒,抬起头。
床上,祁夜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不再疯狂,不再冰冷,也不再崩溃,只剩下一种大病初愈般的虚弱和……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经历了生死轮回后的复杂与平静。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像两潭幽深的湖水,里面映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影子。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发梢。
两人目光交汇,谁都没有先开口。空气中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而紧绷的气氛。许久,祁夜才用极其沙哑、虚弱的声音,缓缓地、清晰地问道:“为什么……守着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里面没有了质问,没有了偏执,只有一种纯粹的、等待答案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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