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戏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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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之上,灯光惨白刺目。戏台之下,杀机汹涌如潮!
那木偶花旦依旧保持着凄美的身段,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遥遥指向二人。而它身后,那些被“唤醒”的龙套木偶——穿着破旧号衣的“兵卒”、戴着黑色方帽的“衙役”,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却迅捷地迈开步子,挥舞着手中的木质刀枪,从舞台两侧的台阶蜂拥而下!
它们的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在寂静的戏院里回荡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
“后退!找掩体!”乔任梁嘶声大吼,一把扯下歪斜的眼镜塞进口袋,双手紧握那边缘尖锐的垃圾桶,猛地将其抡圆,狠狠砸向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兵卒”木偶!
“砰!”木屑飞溅!那木偶的脑袋被砸得歪向一边,但只是动作迟缓了一瞬,随即又毫不在意地继续冲来!它们的材质似乎比看起来坚硬得多!
凌昭眼神一厉,不退反进!她体内那股冰冷的力量再次奔涌,驱动着她的身体做出远超常人的反应!她没有武器,但她本身就是武器!
侧身避开一柄捅来的木质长枪,她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抓住那“衙役”木偶的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木制的手臂应声而断!断裂处没有血液,只有干枯的木茬和一丝丝黑色的、如同头发丝般的絮状物飘散出来!
那木偶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另一只手依旧抓向她的脸庞!
凌昭矮身躲过,一个扫堂腿踢在木偶的腿部关节处!木偶下盘不稳,踉跄倒地!
但更多的木偶围了上来!它们力量奇大,不知疼痛,攻击毫无章法却悍不畏死!木质武器砸在地上、箱子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乔任梁依靠着蛮力和垃圾桶的尖锐边缘,勉强抵挡着,但已是险象环生,手臂被划开了几道口子,鲜血渗出。
这样下去不行!它们的数量太多了!而且舞台上的那个“花旦”还没有动手!
凌昭且战且退,目光飞速扫过混乱的后台。必须找到这些东西的弱点!或者……找到出路!
她的视线猛地定格在舞台侧面,那通往舞台下方的黑暗入口——通常那里是放置布景道具和让演员快速通道的地方,俗称“台下仓”!
“那边!”凌昭对着乔任梁大喊一声,猛地发力,将扑到近前的一个木偶狠狠踹飞出去,撞倒了一片同类,暂时清空了一条通路!
乔任梁会意,立刻朝着那个方向突围!
两人一前一后,拼命冲向舞台下的黑暗入口!身后的木偶大军发出无声的咆哮,紧追不舍!
就在凌昭即将冲进入口的刹那——
舞台上那一直静立不动的木偶花旦,突然动了!
它猛地一挥水袖!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力量如同鞭子般抽来!
凌昭感到背后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重重地摔进了舞台下方的黑暗空间里!乔任梁也紧随其后,踉跄着跌入其中!
“砰!!”
一声沉重的巨响在他们身后传来!那入口处一道原本隐藏的、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猛地落下!彻底封死了入口!
将那些追兵暂时隔绝在外!
但也将他们两人,困在了这舞台之下!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栅栏外木偶们徒劳的抓挠撞击声。
“咳咳……”凌昭从地上撑起身子,感觉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乔任梁也挣扎着坐起来,摸索着戴上眼镜,虽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没事吧?”乔任梁的声音带着痛楚。
“死不了。”凌昭摸索着口袋,掏出了那支命途多舛的老式手电筒,用力拍打了几下——奇迹般地,它竟然又闪烁了几下,亮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昏黄的光!
这最后的光明,如同救命稻草,勉强驱散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光线照亮了他们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极其低矮狭窄的空间,布满蛛网和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木头腐朽和尘土的味道。四周堆放着许多废弃的木质布景板、损坏的道具和一些蒙着白布的杂物,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垃圾场。
唯一的光源,来自栅栏门外戏台方向透进来的、惨白晃动的气灯光晕。
暂时安全了。
两人背靠着冰冷的、满是铁锈的栅栏,瘫坐在地上,精疲力尽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乔任梁用找到的纱布简单包扎了手臂的划伤,凌昭则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和手腕。
“这些东西……杀不死。”乔任梁喘着气,总结着刚才的战斗,“除非完全摧毁它们的核心或者行动能力。而且……它们似乎受台上那个主体的控制。”
凌昭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手电筒扫到的某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在一堆破烂布景板后面,似乎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深色的木箱子。箱子样式古老,上面挂着一把已经锈蚀严重的铜锁,但箱盖似乎并没有完全锁死。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站起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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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乔任梁注意到她的动作,也跟了过来。
凌昭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试着扳了一下那把锈锁——“咔哒”一声轻响,锁扣竟然直接断裂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了沉重的箱盖。
一股陈旧的纸张和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箱子里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恐怖的东西,而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叠泛黄、脆弱、甚至边缘已经破损的纸质文件!
最上面是一本硬壳已经开裂的深蓝色封皮笔记本,封面上用毛笔写着《慈安戏院流水账册》的字样。下面则散落着一些印刷粗糙的旧戏票、几张模糊不清的泛黄照片,以及几份折叠起来的、纸张薄如蝉翼的旧报纸!
这些……是历史的碎片!是这个诡异戏院尘封的过去!
乔任梁的眼睛瞬间亮了!也顾不上伤痛,立刻凑上前,极其小心地拿起最上面的那本流水账册,就着凌昭手中微弱的手电光,轻轻翻开。
凌昭也拿起一张旧戏票。票面上印着“慈安大戏院”,“特邀名角:小杨月楼献演《贵妃醉酒》”,日期是“民国三十六年X月X日”。票根已经被撕掉。
她又拿起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戏服的男女演员在戏院门口的合影,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略显拘谨却充满希望的笑容。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些名字和“开业志庆”字样。
看起来,这里曾经也是一个正常的、热闹的戏院。
乔任梁快速翻阅着流水账册,里面的字迹大多是工整的蝇头小楷,记录着戏院日常的收入支出、道具采买、包场记录等等,看起来枯燥而正常。
但翻到账册中后部分,他的眉头渐渐皱紧。
“你看这里。”他指着其中几页,声音凝重。
凌昭凑过去看。那几页的记录明显变得潦草和混乱,出现了许多语焉不详的条目。
【X月X日,收“张公馆”现洋伍佰圆,注:特殊堂会,闭门,不留底。】 【X月X日,购“特效烟土”叁两,记“道具损耗”。】 【X月X日,付“巡捕房”打点费贰佰圆,注:封口。】 【X月X日,赔“丽华”家属抚恤金壹佰圆,注:失足坠台,意外。】 【X月X日,“贵客”要求加演“新戏”,需“生面孔”,年轻,身段好……预支现洋壹仟元。】
记录越来越黑暗,充满了暗示和隐晦的罪恶。所谓的“特殊堂会”、“特效烟土”、“打点费”、“意外死亡”、“生面孔”……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
这慈安戏院表面唱戏,暗地里,早已成为了某些权贵满足变态欲望、进行肮脏交易的魔窟!而那些身份低微的戏子,就是他们手中的玩物和牺牲品!
凌昭又拿起那几张旧报纸。其中一张的社会版角落,有一则不起眼的报道,标题是《慈安戏院火灾频发,安全管理存疑》,另一张则报道了《多名少女离奇失踪,疑与城南娱乐场所有关》,报道含糊其辞,显然受到了压力。
碎片化的信息,如同拼图一般,在他们面前逐渐拼凑出一幅血淋淋的、被掩埋的真相图景。
戏子们的怨念,并非空穴来风。
而这时,乔任梁从账册最后几页的夹层里,抽出了一张质地不同的纸。那是一张看起来像是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页,字迹娟秀却充满了绝望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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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人!是畜生!莺哥儿不肯从,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扔进了锅炉里烧成了灰……说是意外失足……” “……小梅姐昨晚被带走去‘唱堂会’,再也没回来……班主只说是攀了高枝……” “……我想逃……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巡捕房和他们都是一伙的……” “……又一个‘新戏’要排了……选中了我……我知道那是什么……我看到了那些‘道具’……铁链……鞭子……” “……戏院下面有地牢……我听到了哭声……不止一个……” “……救救我……谁都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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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几个字被一大团模糊的、暗褐色的污渍覆盖,那颜色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拿着这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页,乔任梁的手微微颤抖。即便是他这般理性至上的人,也被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绝望和残忍所震撼。
“所以……这就是怨念的源头。”他声音沙哑地得出结论,“虐待、谋杀、掩盖……无数的冤屈和痛苦在此地积累、发酵……最终形成了这个‘副本’的核心。那个‘院长’的处方笺,或者说‘契约’,很可能就是当年某位权贵签署的、命令处死某个特定戏子的凭证!那是所有罪孽的象征和焦点!”
他的分析逻辑清晰,直指核心。
然而,一旁的凌昭,却对乔任梁的分析毫无反应。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箱子里最后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件戏服。
一件被仔细折叠着、压在箱底的火红色的、绣着金色凤凰纹样的女帔(戏曲中的一种女性礼服)。
与其他华美却蒙尘的戏服不同,这件戏服鲜艳得刺眼,仿佛昨日才刚刚制成,金色的凤凰在微弱的光线下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凌昭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件戏服上。
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轰鸣!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伤和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从她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她的神智!
那不是她的情绪!
是另一个“她”的情绪!一个沉睡在她体内、与这戏院、与这件戏服有着深刻联系的“她”!
她的眼前开始闪过无数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画面——
冰冷的铁链拖拽声……扭曲狞笑的男人脸庞……钻心刺骨的疼痛……戏台上刺目的追光灯……还有一片无尽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呃啊……”凌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猛地抱住了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光线明灭不定。
“凌昭!你怎么了?!”乔任梁被她的突然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
凌昭猛地抬起头!
乔任梁骇然看到,她的双眼之中,竟然隐约闪过一抹诡异的、如同戏曲妆容般的浓重色彩!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绝非人类应有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一种近乎神性的冰冷威严!
“它们……都该死……”
一个低沉、沙哑、蕴含着无尽痛苦与暴虐的声音,从凌昭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这声音,完全不属于平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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