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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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月坛出来的路比来时顺畅多了。晨光像融化的金子,顺着岩壁的缝隙淌下来,把石阶上的露水照得亮晶晶的,踩上去“嘎吱”响,带着股青草的潮气。张歪嘴走在最前面,扛着他那把立了大功的工兵铲,嘴里哼着跑调的《东方红》,时不时还弯腰摘朵路边的小紫花,别在耳朵上,活像个刚从地里干完活的村姑。“我说野哥,咱真不回三清观看看?”张歪嘴回头问,耳朵上的紫花跟着晃悠,“那井里的怨魂还在不在?万一跑出来祸害人咋办?我姥姥说斩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跟她菜地里的杂草似的,拔了又长。”
“赵大爷说了,心魔一除,怨魂没了戾气,自然会散去。”林野走在中间,手里把玩着那枚镇水纹小石子,石子被晨光一照,纹路里泛着淡淡的金光,“再说了,那井被青石盖着,还有锁魂阵镇着,跑不出来。”
顾言抱着顾念念走在后面,小姑娘精神好了不少,正揪着哥哥的衣角,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蝴蝶。苏清月和陈默并排走着,陈默的脚踝好了些,能拄着拐杖慢慢走,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苏清月的笑声,像山涧的泉水叮咚响。秦书的老师走在最后,背着手,看着前面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只是偶尔会对着某个方向出神,像是在跟谁说话。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到了松树沟附近。赵猎户家的烟囱又冒烟了,大黄狗趴在村口的石头上,看到他们,摇着尾巴跑过来,围着张歪嘴转圈,舔他光着的那只脚(他说这样能杀菌,被林野骂了两句也没改)。
“赵大爷!我们回来啦!”张歪嘴对着土房喊,声音比喇叭还响。
赵猎户从屋里探出头,看到他们,眼睛一亮,赶紧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块刚烙好的玉米饼:“可算回来了!我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快进来歇歇,我给你们熬了粥,放了新摘的南瓜,甜得很!”
几人也确实饿了,跟着赵猎户进了屋。屋里比上次暖和,灶膛里的火烧得旺,锅里的南瓜粥咕嘟咕嘟冒泡,香气顺着锅盖缝往外钻,勾得张歪嘴直咽口水。
“心魔解决了?”赵猎户给每人盛了碗粥,又把玉米饼递过来,“看你们气色,像是好事成了。”
“解决了,”林野喝了口粥,南瓜的甜混着玉米的香,暖得胃里舒服,“多亏了您给的地图和破碗,不然我们找不到碎片。”
“应该的,应该的,”赵猎户笑得合不拢嘴,露出掉了两颗牙的牙床,“这是守镜族的本分。我爹要是知道了,在天上也能瞑目了。”他说着,从炕洞里摸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块亮晶晶的银锁,上面刻着“平安”两个字,“这是我给念念姑娘打的,不值钱,留着当个念想。”
顾念念接过银锁,攥在手里,对着赵猎户甜甜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门牙。
几人在赵猎户家歇了半天,吃了顿热乎乎的午饭,有炖野猪肉(赵猎户前两天打的)、炒山菌、还有蒸南瓜,张歪嘴一个人吃了三碗饭,把赵猎户家的咸菜坛子都快掏空了,临走时还揣了两个玉米饼,说要路上当干粮。
告别赵猎户,几人往山外走。秦书的老师要去秦书牺牲的溶洞看看,和他们分了路,临走时把那本手稿留给了林野,说:“这里面的事,该让更多人知道,也该让更多人记着,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
林野把手稿小心地收好,心里沉甸甸的。
出了落霞山,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车水马龙,和山里的幽静完全是两个样子。张歪嘴看着公路上飞驰的汽车,眼睛都直了:“乖乖,这铁家伙跑得比野猪还快!我姥姥要是看到了,肯定说这是神驴变的。”
“别土包子了,”林野拍了他一下,“这叫汽车,城里多的是。”
“那咱去城里逛逛?”张歪嘴眼睛发亮,“我还没见过城里的高楼呢,听说比落霞山的主峰还高,能摸到云彩。”
“先找个地方住下,”苏清月说,“我联系了研究所的人,他们会派车来接我们。”
几人找了家镇上的旅馆,开了三个房间。张歪嘴进了房间,对着电视机研究了半天,还以为里面有人,用手拍了拍屏幕,结果把遥控器拍掉了,吓得赶紧藏起来,说是怕被老板发现赔钱。
林野和顾言住一个房间,顾念念睡着了,顾言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的睡颜,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接下来打算去哪?”林野靠在椅背上,翻看着秦书老师留下的手稿。
“先带念念去海边,”顾言说,“我娘的日记里说,她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海边,说那里的日落很美,能让人忘了所有烦恼。然后……我想去找找我爹,我娘说他可能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
“会找到的,”林野合上手稿,“你爹要是知道你和念念解除了诅咒,肯定很高兴。”
顾言点点头,眼里充满了希望。
晚上,张歪嘴非拉着林野去镇上的夜市逛逛。夜市很热闹,有卖小吃的、卖衣服的、还有套圈的,张歪嘴看得眼花缭乱,在一个卖烤腰子的摊子前挪不动腿,非要林野请他吃,说之前答应过的。
“就知道吃,”林野无奈,给了他五十块钱,“自己买去,我去那边看看。”
林野走到一个卖古董的摊子前,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戴着顶破草帽,正打着瞌睡。摊子上摆着些旧铜钱、瓷碗、还有几个看着像假古董的玉佩。林野本来没兴趣,却被一个角落里的小木盒吸引了——那木盒的样式,和秦书老师给的装手稿的盒子一模一样!
他拿起木盒,盒子很轻,像是空的,上面刻着的花纹也和手稿盒子上的一样,只是更浅,像是后来仿的。
“老板,这盒子咋卖?”林野问。
老头被吵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木盒,又看了看林野,咧嘴笑了,露出颗金牙:“小伙子有眼光,这可是清朝的老物件,装过纪晓岚的手稿呢!给你算便宜点,一百块。”
“你蒙谁呢?”林野笑了,“这盒子上的漆是新的,最多是去年做的。二十块,不卖我就走。”
老头“啧”了一声,像是肉疼似的:“行吧行吧,看你是个懂行的,二十就二十,赔本卖给你了。”
林野付了钱,拿着木盒回到旅馆。张歪嘴已经回来了,满嘴油光,手里还拿着几串没吃完的烤串,看到林野手里的木盒,好奇地问:“这啥玩意儿?装钱的?我姥姥家有个木匣子,专装她的私房钱,藏在床底下的鞋盒里。”
“不知道,看着眼熟,就买了。”林野把木盒放在桌上,仔细看了看,盒子上的锁是个小铜锁,钥匙孔的形状很特别,像是个“镜”字。他突然想起赵猎户给的那个破碗,碗底也有个“镜”字,说不定……
他找出那个破碗,对着铜锁比划了一下,碗底的“镜”字竟然和钥匙孔严丝合缝!林野试着把碗底往钥匙孔里一按,只听“咔哒”一声,铜锁开了。
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是空的,但盒底刻着几行字,用的是和秦书笔记里一样的字迹:
“鼎魂归位,心魔暂避,
然镜碎三分,尚有一魂未归,
藏于市井,隐于人心,
待时机至,血月再临,
方得圆满。”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镜碎三分,他们找到的三元碎片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一魂未归?藏在市井里?
“这写的啥?”张歪嘴凑过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我认识‘血月’两个字,上次在祭坛听过。这是不是说还得有血月?那心魔还会出来?”
林野没说话,拿着木盒的手微微发抖。他想起秦书老师手稿里的一句话:“守镜族的镜子,能映照人心,也能映照未来,而未来,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难道这木盒是守镜族的人故意放在那里的?是在提醒他们,事情还没结束?
就在这时,林野兜里的镇水纹小石子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把木盒扔了。他掏出石子,只见石子上的纹路发出红光,和木盒底的字迹呼应着,隐隐能看到字迹后面,还有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面镜子。
“看来,咱还不能回家,”林野看着石子上的红光,苦笑了一下,“这事儿,还没完。”
张歪嘴啃着烤串,含糊不清地说:“没完就没完呗,反正咱有经验了。下次再遇到心魔,我还用工兵铲拍它!我姥姥说,事不过三,第三次肯定能打赢。”
林野没理他,心里却在琢磨:未归的一魂藏在哪?市井里的什么地方?血月再临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木盒上,盒底的字迹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新的秘密,一个藏在繁华都市里的、关于镜子和人心的秘密。
林野知道,他们的冒险,还远远没有结束。而这一次,战场不再是幽静的山林,而是喧嚣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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