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赫尔墨斯”的诞生与远征的号角

　　在整个北方联盟，都为了那场史无前例的“北极远征”，而变成一台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时。

　　位于白港城的皇家科学院，其“物理学部”，也在亚恩下达的一项“最高优先级”指令之下，进行着一项足以再次改变世界的、革命性的研究。

　　研究的课题，只有一个词——【电磁波】。

　　在物理学部的秘密实验室内。

　　那位，曾经因为研究“万物皆由微小粒子构成”而被驱逐的、落魄的自然哲学家——如今的“首席教授”，莱纳斯，正带领着他那群最聪明的学生们，围着一台极其古怪的装置。

　　那台装置，由一个巨大的、由铜线缠绕而成的“线圈”，一个可以瞬间释放高压电流的“莱顿瓶”电容组，以及一个由两根金属棒构成的、中间留有微小缝隙的“火花发射器”，共同组成。

　　这，就是亚恩，根据石碑中“赫兹实验”的原理，所绘制出的、这个世界上第一台，简易的【无线电报……发射机】。

　　“院长大人的理论，简直就是神谕！”莱纳斯教授，抚摸着那冰冷的铜线圈，他的眼中，充满了如同信徒般的狂热，“他说……当高压的电流，通过这个‘火花隙’时，会产生一种，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如同水波般的‘涟漪’，在空间中传播出去！”

　　“而这种‘涟漪’，可以承载信息！它可以，无视高山、无视海洋，以光的速度，抵达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

　　这种理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但他们，无条件地，相信着他们那位……如同神明般的院长。

　　“今天，就是见证神迹的时刻！”莱纳斯教授深吸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墙上那台，由亚恩亲手校准的精密时钟。

　　然后，他对着身旁的一名助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名助手，立刻按下了那个连接着“莱顿瓶”电容组的开关！

　　“滋啦——！！！！！”

　　一声极其刺耳的、如同撕裂布帛般的电弧声，响起！

　　一道耀眼的、蓝白色的电火花，猛地，在那两根金属棒的缝隙之间，跳跃了起来！

　　强大的、无形的电磁波，在这一瞬间，以白港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而在同一时间。

　　千里之外，位于北境“铁心”工业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被严密守护的秘密实验室内。

　　一台由同样原理构成的“接收器”——它只有一个简单的线圈和一块对电磁极其敏感的矿石检波器——上面的那根细小的金属指针，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负责看守的工程师，在看到指针跳动的一瞬间，立刻，抓起了身旁的纸和笔，飞快地，记录下了指针每一次跳动的长短和间隔。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

　　那是……一种，全新的语言。

　　一种由“长”与“短”组成的、最简单的、也最纯粹的二进制语言。

　　——摩斯电码。

　　当工程师，将那一连串的“滴答”声，通过亚恩预先设定的“密码本”，翻译出来时。

　　一行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的文字，呈现在了纸上。

　　【——你好，北方。】

　　【——这里，是白港。】

　　【——光，与我们同在。】

　　成功了！

　　跨越了数千里的距离，跨越了高山与森林的阻隔……

　　人类，第一次，用自己所创造的“规则”，实现了超远距离的、即时的信息传递！

　　当这个成功的消息，通过狮鹫信使（这种古老的方式，在新的通讯技术面前，显得是那么的缓慢和可笑），被送到正在枯骨之野，监督“雪狼”运输车最后测试的亚恩手中时。

　　亚恩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他所建立的这个“王国”，才算真正拥有了，统治一个庞大疆域的“神经网络”。

　　他可以在帝都，遥控白港城的舰队。

　　他也可以，在哀嚎冰川的深处，随时了解北方的一举一动。

　　他，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动荡的时代，套上了一副由信息所构成的，无形的缰绳。

　　他，将这项伟大的技术，命名为——

　　【赫尔墨斯I型·无线电通讯系统】。

　　以神话中，那位为诸神传递信息的、长着翅膀的信使，为名。

　　一个月后。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

　　一百辆，涂装着雪地迷彩的、拥有着全封闭式加热驾驶舱的【“雪狼”I型·全地形履带运输车】，如同钢铁的狼群，在枯骨之野，集结完毕。

　　它们的货仓里，装满了足够五百名远征队员，消耗三个月的食物、燃料和弹药。

　　它们的车顶，则架设着经过改良的、可以快速部署的、轻量化的“文明代言人”（加特林机枪）。

　　而亚恩本人，则穿上了那件由皇家科学院，倾尽全力，为他打造的、最终的“决战兵器”。

　　——【“守望者”I型·单兵魔能动力甲】。

　　那是一套，通体由“耐寒合金”和“生物装甲”复合材料构成的、充满了流线型美感的、漆黑的全身动力甲。

　　它的背后，是一个小型的、以“冰亡法杖”核心宝石为基础，制造出的【亚空间制冷背包】，可以为亚恩，提供一个绝对零度的、隔绝一切热量传递的“守护力场”。

　　它的手臂上，则搭载着一门小型的、由“赫尔墨斯”系统进行远程弹道修正的，电磁轨道炮（原型机）。

　　而它的头盔之中，则集成了通讯系统、环境探测系统，以及一个，可以直接与亚恩那双幽蓝色眼眸，进行链接的“精神力增幅”界面。

　　当亚恩，穿上这套，凝聚了整个北方联盟最高科技结晶的动力甲，站在那支，由钢铁巨兽组成的远征车队面前时。

　　他看起来，不再像一个凡人。

　　而更像一个从遥远的、科幻的未来，降临到这个世界的……

　　——星际战士。

　　“……是时候，出发了。”

　　亚恩的声音，通过动力甲的通讯系统，清晰地，传到了每一辆“雪狼”运输车的驾驶员耳中。

　　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南方那片，属于他的、繁荣的王国。

　　他最后，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然后，他和他身后的那支由钢铁与火焰组成的、承载着一个文明最后希望的“狼群”，义无反顾地，向着北方，那片被永恒的暴风雪所笼罩的、白茫茫的……

　　世界尽头，进发。

　　远征的号角，已经吹响。

　　哀嚎的冰川，即将迎来，它命中注定的……

　　——破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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