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晨光中的加密会议

　　李教授？林溪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不是已经被捕了吗？

　　陆北辰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瞬，屏幕迅速切换回项目界面。书房里只有电脑风扇的轻微嗡鸣声，与窗外巡逻车的引擎声交织在一起。

　　这件事很复杂。他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监控设备可能正在录音。

　　林溪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她走到书桌前，假装讨论屏幕上的代码，同时用笔在便签纸上快速写下：【他在联系你？】

　　陆北辰接过笔，写道：【三天前开始。他说有些事情张院士没有告诉我们。】

　　便签纸在他们之间传递，像极了学生时代在课堂上传纸条。但这种隐秘的交流方式背后，是远比课堂纪律更严重的后果。

　　早晨六点，天刚蒙蒙亮。公寓的门铃响起，项目组的安保人员送来两个特制的通讯设备。

　　加密会议一小时后开始。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说，请使用专用设备登录。

　　设备是经过改装的平板电脑，外壳加装了电磁屏蔽层，连摄像头都被特殊贴膜覆盖。登录需要同时通过指纹、虹膜和声纹验证。

　　第一次项目会议以全息投影的形式进行。张院士坐在病房里参与会议，他的影像被精准地投射在客厅中央。其他参会者的影像围成一圈，每个人都只能看到对方的虚拟形象。

　　欢迎正式加入星空项目张院士的声音经过处理，带着机械的回音，从今天起，你们代号分别是观星者1号观星者2号

　　会议内容让林溪震惊。项目的真正目标不是预测网络威胁，而是建立一个能够模拟全球社会发展的超级系统。他们的情感分析模块，将被用于预测大规模社会情绪波动。

　　我们需要知道，当重大事件发生时，人群会如何反应。张院士的虚拟影像扫过每个人，这关系到国家安全。

　　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结束后，林溪独自走到阳台，需要新鲜空气来理清思绪。防护网外的世界依然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群人在为他们的安全默默工作。

　　陆北辰跟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个咖啡杯。加了蜂蜜，你喜欢的口味。

　　林溪接过咖啡，指尖冰凉。所以我们要做的，其实是预测人心？

　　从某种角度说是的。陆北辰靠在栏杆上，但这也是保护的一种方式。

　　用监控和预测来保护？林溪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听起来像是......

　　她没有说完，但陆北辰明白她的意思。记得我们第一次讨论伦理问题时我说过的话吗？技术本身没有对错，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

　　阳光渐渐强烈，在防护网上投下细密的影子。林溪望着远处熟悉的校园轮廓，突然觉得那个世界离自己如此遥远。

　　昨晚那张图纸，她压低声音，李教授想要什么？

　　陆北辰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他说项目有个致命缺陷，但需要见面才能详谈。

　　下午的工作中，林溪一直心不在焉。她负责的情感分析模块需要处理海量的社交媒体数据，每一个点赞、每一条评论、每一次转发，都在系统的监控下被分析归类。

　　这让她感到不安。就在上周，她也是这些数据中的普通一员，现在却成了监控者。

　　进度落后了。项目组的王工程师在加密通讯频道里提醒，观星者2号，请加快数据处理速度。

　　林溪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当她无意中调出苏晴的社交媒体数据时，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系统正在分析她最好朋友的情绪状态，标注着近期情绪波动较大，建议持续观察。

　　下班前，陆北辰收到一条经过三重加密的信息。解码后的内容让他神色凝重：

　　【明晚8点，老地方。带来她。——李】

　　林溪看着他销毁信息，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他要我也去？为什么？

　　陆北辰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边，确认安保人员正在换岗，这才低声说：

　　因为他声称，这个项目的真正目标，与你父亲二十年前参与的那个失败实验有关。

　　（第三卷第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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