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诗会风云与“才艺”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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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定国公府定国公府的菊园里,秋光正好。金丝菊、墨菊、绿牡丹……各色名品争奇斗艳,却不及满座锦衣华服的公子贵女们耀眼。今日这场赏菊诗会,几乎汇集了京城所有顶尖的世家子弟——靖国公府的世子、永昌侯的嫡孙、翰林院掌院家的公子、还有各府精心培养的闺秀们,此刻都三三两两聚在曲水旁,谈笑风生。
今日的重头戏,无疑是那位“大病初愈”、且近来风头正劲的长公主殿下。众人都想瞧瞧,这位昔日以“草包”和“痴缠帝师”闻名的公主,经历了生死大劫后,究竟变成了何等模样。
崔令仪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绣淡紫兰草的襦裙,妆容精致,气质清雅,如同空谷幽兰,正与几位交好的贵女在主位的水榭中烹茶。她面上带着得体从容的微笑,身为定国公府嫡女、太后侄女的双重尊贵身份,让她自带一股’清高与傲然‘。然而,在这份’清高浅蓝‘之下,却掩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志在必得‘。她今日定要让萧玉镜在众人面前,原形毕露!
就在这时,入口处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众人循声望去,刹那间,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只见林微身着那件绣了八百只蝴蝶(可能略有夸张,但视觉效果绝对震撼)的流光溢彩云锦宫装,在阳光下简直能闪瞎人眼。头上那套赤金点翠头面更是分量十足,步摇轻晃,环佩叮当,每一步都散发着“本宫很贵,尔等凡人速速退散”的强大气场。她脸上施了薄粉,唇点朱丹,虽仍有几分刻意营造的虚弱,但那通身的华贵与……嗯,壕气,瞬间将在场所有追求“淡雅”、“清丽”的贵女们衬托得如同清水白菜。
她由锦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走得慢条斯理,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全场,仿佛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天爷!这……这也太……耀眼了吧!】
【那身衣裳,是江南云锦阁今年的限量款吧?据说一匹千金!】
【那头面……怕不是把整个金铺都戴头上了?】
【果然还是那个俗不可耐的草包公主!】
【定国公府嫡女又如何,在长公主这身行头面前,也显得寡淡了……】
各种或惊叹、或鄙夷、或嫉妒的意念如同潮水般涌向林微,她的【朱阙镜心】看得分明,心中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崔令仪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身为定国公府嫡女,何曾被人在这方面压过风头?但她迅速恢复常态,起身迎上前,姿态优雅地行礼,带着几分将门虎女特有的爽利与矜持:“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凤体初愈,便拨冗前来,令仪与诸位姐妹深感荣幸。” 她周身的‘清高蓝色’泛起一丝‘被冒犯的微澜’。
参见长公主殿下——”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眼神却各异。有惊艳的,有好奇的,更多的则是藏着看好戏的期待——谁不知道华阳长公主胸无点墨?往日这种场合,她要么躲着不来,来了也是闹笑话。今日这场合,崔家小姐崔令仪可是准备了许久,势要拔得头筹的。
崔令仪声音柔得能滴出蜜糖,“听闻殿下前些日子凤体欠安,臣女日夜忧心,寝食难安。今日见殿下气色尚可,这颗心才算落了地。”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绣帕按了按并不可见的眼泪。
林微心里笑得打跌,面上却是一片风轻云淡,抬手虚扶:“崔小姐有心了。本宫不过是偶感风寒,劳你‘日夜忧心’,倒是本宫的过错了。” 她特意在“日夜忧心”上加了重音,然后施施然在上首主位坐下,姿态娴雅,仿佛没看见崔令仪那瞬间抽搐了一下的嘴角。
萧玉镜微微颔首,在主位旁特意为她预留的席位上坐下。
诗会流程无外乎赏景、品茗、抽签作诗。贵女们个个铆足了劲,诗句要么婉约凄美,要么豪迈奔放,力求在崔令仪和长公主面前露脸。
诗会很快开始。流觞曲水,酒杯停在谁面前,谁便要即兴赋诗。几轮下来,气氛渐热。才子们争相展现文采,闺秀们也不甘示弱,倒是颇有些佳作。
很快,那银质酒杯晃晃悠悠,停在了今日风头最盛的崔令仪面前。
众人精神一振。崔令仪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诗词更是一绝。只见她从容起身,白衣胜雪,姿态优雅地朝众人微微一福,目光似有意若无意地扫过正在专心吃点心的萧玉镜,唇角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既然酒杯停在令仪面前,令仪便以这园中金丝菊为题,献丑一首,还请诸位品评。”
她略一沉吟,清越的声音便响彻菊园:
金蕊本应瑶台种*
——暗指公主身份尊贵,本该恪守宫规。
缘何零落御沟中?
——讽刺她行为不端,如菊花落入污渠。
风霜未必真高洁,
——明说菊花,暗指公主德行有亏。
满城争看堕秋风。
——直指她已成为全城笑柄。
诗毕,满场哗然。
这哪里是咏菊?分明是借菊讽人!每一句都在暗指长公主行为不检,德行有亏。不少人已经听出了些味道,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主位上的萧玉镜。却见那位殿下正小口啜着香茗,仿佛完全没听懂诗中的机锋。
几位世家公子交换了眼神,嘴角噙着玩味的笑。贵女们则纷纷用团扇掩面,低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谁都知道崔令仪心仪帝师谢玄,而长公主痴缠谢玄多年,早就是京中笑谈。今日崔令仪这诗,既是彰显才学,更是狠狠踩了情敌一脚。
定国公夫人脸色微变,正要开口打圆场,却听见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这蟹粉酥味道甚好。”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萧玉镜不知何时已用完了那块点心,正用雪白的帕子细细擦拭着指尖。她抬眸,看向脸色僵硬的崔令仪,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崔令仪盈盈一拜,语气更加:殿下见谅,令仪只是见这残菊,有感而发。想那菊花本该高洁,若是不慎沾染污浊,便是再尊贵的品种,也难免让人扼腕叹息。
她身边的几个闺秀立即附和:
崔姐姐说得是呢,花如此,人亦是。
可不是么,有些事啊,装得再像也瞒不过明眼人。
萧玉镜静静听着,唇边忽然绽开一抹浅笑。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崔令仪身上那刺眼的和。
崔小姐这首诗...她故意顿了顿,在众人以为她要发怒时,却轻笑道,倒是让本宫想起一个故事。
她踱步到一盆盛放的墨菊前,指尖轻抚花瓣:
前朝有个着名的画师,最善画菊。某日见园中一株墨菊与众不同,便想为其作画。谁知...
她转身直视崔令仪:那画师站在东边,说此菊颜色太深;转到西边,又说姿态不够婀娜;走到南边,嫌它不够香;移至北边,怨它太过孤高。你猜最后如何?
众人屏息。
最后那画师一笔未落,愤然离去。而墨菊依旧傲然绽放,引得真正懂画之人争相描摹。萧玉镜微微一笑,可见,眼界不同,所见自然不同。心中有垢,看什么都是脏的。
崔令仪脸色顿时煞白。
流觞赋诗继续进行,好巧不巧,那精致的银质酒杯就停在了萧玉镜面前。
全场瞬间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着看这位草包公主如何出丑。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准备看笑话。崔令仪更是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幽光。
只听萧玉镜用那细弱却清晰的声音,缓缓吟道: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两句一出,原本喧闹的敞轩,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这真是那个草包公主能吟出来的诗?!
诗句极简,对仗却工整无比。“昔去”对“今来”,“雪如花”对“花似雪”。短短十个字,勾勒出时光流转、物是人非的意境。去时大雪纷飞如花,来时繁花落尽似雪。一种淡淡的、属于暮春的怅惘与时光易逝的感慨,扑面而来。
这意境,这格律,这凝练……
方才那些窃笑和低语戛然而止。不少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那个依旧“怯生生”站着、脸色苍白的女子。
崔令仪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浓烈的“幽绿”和“粉紫”像是被冻住,然后开始剧烈地波动、扭曲。她显然没料到,萧玉镜竟然能吐出如此……如此不俗的句子!
萧玉镜仿佛没看到众人的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诗句里,微微蹙着眉,似乎在努力思索后续,又低声续道:
“**纷纷缘客至,寂寂为君绝。**”
后两句一出,满场已是落针可闻!
“纷纷”既指柳絮纷飞,也暗喻往日门庭若市;“寂寂”既写眼前春尽寂寥,更隐喻心境孤清。“缘客至”与“为君绝”,将外物的热闹与内心的孤寂形成鲜明对比。这哪里是简单的咏春暮?这分明是借景抒怀,暗藏机锋!是在暗示她病中门庭冷落,还是在回应方才崔令仪等人的刻意刁难?
更重要的是,这四句诗合在一起,意境浑然天成,格调清冷高雅,哪里还有半分“草包”的影子?!
她踱步到一盆开得正盛的白菊前,素手轻抚花瓣,继续吟道:
“轻肌弱骨散幽葩,”
起句便不俗,将菊花的形神勾勒得淋漓尽致。
“更将金蕊泛流霞。”
“流霞”二字,既指花色,又暗合美酒,与眼前诗酒之会相映成趣。
两句一出,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众人神色都变了——这格调,这用词,哪里像是不通文墨之人?
萧玉镜却不理会众人的惊愕,转身看向崔令仪,眸光清亮,继续吟道:
“欲知却老延龄药,”
由花及人,引出菊花延年益寿的寓意,巧妙回应了对方“残英”的讥讽——在她眼中,菊是长寿之花,何来“残英”之说?
“百草摧时始见花。”
最后一句,石破天惊!
不仅赞美了菊花凌霜傲放的品格,更暗藏机锋——你们这些“百草”(在座众人),只有在被风霜摧折时,才能见识到真正的“花”(我)是何等风骨!
满座哗然!
这诗……无论意境、格律、还是其中蕴含的机锋,都远超崔令仪那首!更妙的是,通篇不带一个脏字,却把对方的讥讽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还顺势抬高了自己!
“好!好一个‘百草摧时始见花’!”一位须发皆白的大儒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殿下此诗,格调高远,寓意深刻,当为咏菊绝唱!”
其他几位文坛泰斗也纷纷附和,看向萧玉镜的眼神充满了惊艳。
世家公子们目瞪口呆,贵女们更是掩不住脸上的震惊——这位他们印象中只会追着帝师跑、闹出无数笑话的草包公主,何时有了这等惊世才华?!
崔令仪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她周身的“幽绿嫉妒”和“粉紫虚伪”在【朱阙镜心】的视野里剧烈翻腾,最终碎成一片难堪的灰败。
萧玉镜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刚才那首碾压全场的诗不过是信口拈来。她目光流转间,不经意瞥见水榭深处那个月白的身影——谢玄不知何时也到了诗会,此刻正垂眸饮茶,仿佛对这边的风波毫无兴趣。
但她分明感觉到,那道清冷的目光,曾在她吟出“百草摧时始见花”时,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萧玉镜唇角微勾,收回目光,从容坐回席位,又拈起一块新的点心。
嗯,定国公府的杏仁酪,味道应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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